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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 云

 远程之星 2017-04-18
       刚刚读了张平老师《看云》的一篇文章,清丽,饱满,贴心。眼前滤过的便是云彩,于是也有写看云的冲动。翻腾的,闲情的,飘逸的…深情似云海的,风轻似云淡的,人情似云薄的…或许因为自己是女人,脸上天生刻有花草云月的字眼,于是,看云,像是与生俱来,不管是童年的懵懂,少年的轻狂,青年的羞涩,还是中年的淡然,似乎都在观看,在欣赏,在琢磨。  
 
 
       童年是含着泪花带着微笑的回忆,记忆中的云彩是茶花花朵上的丝丝甜蜜,橄榄树尖的那一缕缕清香,充满童稚的一抹灿烂和天真,却是奶奶的期待,父母的点缀。那个年代江南地区乡下的孩子,不是上山砍柴就是下水摸鱼。当天空出现鱼肚白的时候,那一缕清亮打破乡村的寂静。小伙伴们便已抽出芦基的芯吸允茶花花朵上的蜜。那一股清香至今留于齿间,沁人心脾。直到坐在山顶歇口气的时候,云彩更多的是橄榄的诱人,红扑扑的脸颊印衬着那一串串硕果,或有那么一天,脱下外套包了回家,告诉拄着拐杖的奶奶说,木柴不小心滚到山崖下去了。从衣中倒满一脸盆的橄榄,细腻深绿薄似蝉翼的皮,慢慢拉开,奶奶迈着她那三寸金莲,颤抖的双手缓缓地放好拐杖,力求找一个最好的位置平衡,嘴里说着“死女仔,就知道吃,木柴怎么会…天冷了,到时我烧啥呀”嘟呶着把橄榄却送到了嘴边。我偷试着这一切,没有期待也没有失落,轻轻走出房子,抬头发现云彩早已无踪无影。盛夏便是双抢的时候,稻谷地竹蔑上晒着,沉静地像一个沉睡的温柔的孩子,丝毫不管外面是风还是雨。伙伴们一起扑蜻蜓,抓泥秋。却谁也没忘记天边的云彩,因为奶奶说过:夏雨隔墙,要时刻关注,收稻谷。或有那么一天,小溪鱼虾诱人,忘了云彩早已化成了雨,赤着的双脚马不停蹄,却踩在乡间小道的一颗钉子上,钉子是锈的,脚下流出黑色的血,不知累了还是痛了,脸成了紫红色,一瘸一拐收完稻谷,却痛哭了一场,奶奶急了,依然柱着拐杖,嘴里说着,“死女仔,就知道贪玩,早回来不就没事了吗?”伸着发抖的手,快要倒下去的身子靠在老家的木屋底下,扯出一坨蜘蛛网毛毛贴在伤口。那时那便是很好的药材。我含着泪水看着窗外,云彩已过,天空已被洗涤,和着我的委屈与发泄随风远去。
        少年的不经时事,那一片云彩却挥之不去。或者带着那一丝轻狂而烙下印记。那一天秋高气爽,大雁南飞,空气中带着瓜果谷物的成熟气息,蓝蓝的苍穹总想让人高歌一曲。却不知不觉唱起《冬天里的一把火》。是否是歌声诱惑,下山累了靠着茶树,一起唱了起来,一少年拿出打火机,说:“烧一下如何?”这一下子,人人像注了鸡血来了力气,“好啊,好啊…”地叫着。火燃起来了,茶树下发黄的茅草像一把把火炬,在干燥的秋风中迅速漫延.小山成了一片火海,其中有人说,“怎么办呀,要坐牢呀?”于是丢下一切丢了魂似的乱跑,直到大人赶到。父母们的脸色可不好看了,有的拿起木柴就抽,个个沉浸在惊慌失措中,忘了疼痛,听不见骂声.天边起了翻滚的云彩在怒吼着,茶林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嘶心裂肺。那片云彩的沉重带上深深的烙印走在人生的路上,不折不扣地低下了头,成了火影的惊弓之鸟。 
 
         青年的云彩是美丽绚烂的,那是生活的万花筒。徐志摩的“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卡之琳的“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标榜爱情的纯情的《红缕梦》、《德伯家的苔丝》,成了追逐,成了青涩的梦。梦中的一片云彩,像你也像我。我离我很远,却离云彩很近。那都是我的最爱,我满足生命给予的一切,新鲜的生活,激情的岁月,还有不曾虚度的时光。离天家乡的那一日开始,我想着自己是一片浮云,可云没有过去,而我,为什么一切却依稀可见。或许我在云的将来里重叠。并不知道将来是什么,注重些刻的有形。曾想抔起那一刹的美好。回头发现青春成转眼即逝,梦中却还是那一片云彩。怎么看怎么都是云彩,美丽,大方,不缺变幻,充满活力。 
 
          中年的云彩是笃厚的,任重道远的,也是忍辱负重的,看着便也心宽了。云彩与其说成了养眼的花朵,不如说那是养心的钥匙。那一年我把房子的楼层选的高高,似乎注定就是和云彩的缘份,一打开手机才知道自己是那么地审美疲劳,大部份便是头顶的云彩。带着孩子看云彩。在云彩下读着包丰源《心智的力量》,林清玄的《咸与淡》,写着:“琼琼蓝纸,幽魂之光,竹密难防。依依白云,叠彩流涌,高山岂碍。宿日大雪似春归,人间冷暖窥苍穹,都说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此翻惊喜,眼底尽收,化作心窗。”赏着:“汹涌风波,静送禅音,日跃山头,佛光返身。香炉主峰,袅袅轻烟,淡淡远去,绵绵不绝。千年银杏,静默岿然,绕行三圈,似悟始终,云潮迭起终为空,因果之说终为缘。”带着酸腐的味道,却也迈着沉得的步伐缓缓前行.不久前公司的搬迁却招来数名员工一起联名上告,一夜间似乎成了黑了心的缺心眼,拿着电话着着天边的此起彼伏的云彩,想着不要放弃自己发芽的机会,却还是拔通了几位律师的电话。云彩还是那片云彩,却增加的自己不少的勇气。我想着林清玄的《在云上》的那句话:有一些鸟,总在雨中歌唱;有些花,总在月光下开放;有一些鱼,总在优雅中遨游;有一种心境,总在繁忙中逍遥……那时,风徐徐的,泪轻轻的,云飘飘的…心却豁然了。 
 
   张老师手稿说喜欢看云,更多的是喜欢云“有形不累物,无迹去随风”的飘逸与洒脱。我却想着,如果没有云,天空会不会寂寞,而我的思绪,会不会嘎然而止,惶惶不可终日?“每个人心中都住着一只金翅鸟。有无边的想象,不凡的心象,能在黑暗中,看到光明;在平淡中,创造高峰。只要有正向的信念,就有正向的未来;只要打开感觉的开关,就能契入生命的美好。欢喜,慈悲,感动,感恩,在每时每刻”是《在云上》的主旨,也是看云每时每刻,便也是人生的每时每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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