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庄爱情故事发展到白热化时期了,于是引来了无数友人的围观。我们开始讨论订婚,结婚,收礼包,办酒席的事情。可是,越到后来,我越是hold不住了。朋友们都察觉到我跟以前不一样了,我神采飞扬,眼带桃花,面含羞涩,一副小女人的幸福样子完全收不住。阿男反而越来越镇定,他游刃有余的,夸张而又肉麻地说着“老婆,我爱你啊”之类的句子。也许他的这种镇定是因为他成熟,他见怪不怪了,可我却非常生气。我认为是他不上心,他不在乎,他并不是真的爱我。于是我很委屈,认为自己很没有面子。我仔细回想了一下这十来天,似乎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在自嗨,在自己跟自己恋爱。又回想了我的这半生,所有的爱情,似乎一直都是这样自编自导自演,我就是一个渴望爱于是意淫爱的可怜虫。想到这里时,我一是羞愧,二是难过,于是眼泪吧嗒吧嗒落下来。我心说,“阿男啊阿男,我如此郑重地把我的心交给你,你怎么忍心如此轻漫我?” 但他真的不是一个懂我的人,他完全不知道我为什么难过。 他感受不到我内心的波澜壮阔与或是和风细雨,他只是尽量对我好,生活方面,无微不至。他看到我哭,应该是不知所措的。心里可能在想,女权主义者咋这样?女权主义者应该怎么哄?我一边低头画着画,一边任泪水落在卡纸上。“老婆,我是真的爱你,如果我今天让你感觉不认真,那可能是表达方式的问题。” 可我难过不是因为他不爱我,而是因为自己的可笑。 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我做为一个信奉自由的人,怎么能去渴求别人爱自己?不管对方爱与不爱,我都会尊重,支持。因为一个人的自由意志,其中包括爱与不爱的自由,同样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我断然不可能像其他的女人一样,因为一个男人不爱自己而对人家做出不礼貌或者可笑的举动。那是没有休养的表现。 那些懂我的人,都表达着对我的爱惜,害怕我受伤,但这种爱惜又有什么意义。如果我是一只流浪猫,我需要的,就是真实的,温暖的怀抱。谁先对我伸出手,将我揽进他怀里,我肯定就是谁的女人。在我孤独,渴望爱的时候,阿男伸出了手,这是一份恩情。不是每一个人都愿意这样做。许多男人对我保持距离与警惕,从来舍不得放下自尊拥我入怀,可是阿男很轻易地就给了我一个女人所需要的最简单的幸福。 什么婚姻,什么爱,那些大词不管用,我只要一个眼神,一个拥抱,一个亲吻,一次性爱。 所以,当我站起身时,他立刻搂住我,亲吻我时嘴唇隔着衣服碰到我的乳房,我的心再一次被动摇了。我们之间已经找到了相濡以沫的感觉,而且我们在一起并不单单是因为爱,而是彼此需要对方。我们都受过太多伤害,人生已经走了一半,我们都已经身心疲累,我们需要互相扶持走一程。这样一想,我开始觉得自己闹情绪,是没有道理的,但我仍然没有缓和心情。我躺到床上,用被子盖住头,不想面对他。他收拾好了也到床上,从背后抱住我,温厚的手掌,紧紧握着我的乳房。就像船儿泊进了平静的港湾,我到了他怀里,就安静下来。其实我一直在享受着爱,但还没有确定过自己的爱。爱不爱,我不知道。但这个时候我可以确定的是,阿男是我的男人,我不能折磨自己的男人。我们都老大不小了,我不能再任性。既然他需要我,我就好好待着吧。我暗暗叹了一口气,转过身,钻进他怀里,脸贴着他的胸膛,手臂搂着他的腰。因为我来月事了,我们不能一起做那事,我们只好一起研究如何更好的打飞机。这几天我尝试着学习如何更好地吃“热狗”。可我放不下妇女党主席的架子,始终认为,那不是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女人应该做的事情。政治之于性的完美结合,对我来说,还是一种强大的心理挑战。 早上,我醒得比较早。阿男的呼噜是夜间混乱,早上均匀。如果是平时,我一醒来就可以直接电脑,写点什么。或者去画室,画点什么。可现在,我只能睡在他身边,无所是事。我就在想,我们在一起生活也是可以的。但我必须要一间自己独立的房间。顾桃最了解我,知道我不能停止写作与画画。他说,这小院都没有一个地方符合海燕的气场。如果真的跟阿男住以一起,我的生活就完全变了样了。其实我对自己的单身生活挺满意的。常常能享受那种孤独,孤立,忧郁,忧伤地美。这种忧伤让人感觉轻盈,洒脱。这种状态也非常适合写作。可是,两个人一起生活后,这种感觉就会失去。所以,我又害怕同居生活会毁了我写字和画画的欲望。 很多性别意识,独立意识很强的朋友,都认识到了婚姻生活的可怕。其实我自己也明白。所以谈到后来的时候,我突然又害怕结婚了。我原以为,想结就结,想离就离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可我没有考虑到,我们俩都是离过两次的人,还经不经得起这样折腾。于是我又想,是不是应该慎重一点。 昨天,金燕回来了。我想趁她在的时候,办个订婚酒,朋友们也可以聚一聚。可后来冷静下来,发现自己玩过头了。自由永远是最美的。而我自己对自由的要求,我心里最清楚。 不订婚,那还结婚吗? 我也突然没有答案了。但结婚照是一定要拍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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