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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 长篇纪实文学 作者：九如
第二章 走上绘画之路 李凤玺先生小时家境贫寒，但是他很懂事，从小就帮助父母做事，由于家里劳动力少，小小年纪的他，每天就去给生产队放牛，为家里挣工分，补贴家用，为此他上学比较晚。 那时，村办小学很简陋；窑洞里堆砌几个土墩子，在两个小土墩子上放上一块木板就是课桌，板凳也常常不够用，凤玺常常自己带着小板凳去上课。不同年级的孩子们坐在同一间教室里，老师教这个年级课程时，另一个年级的学生就写作业；乡村教师少，所以，一位教师教多门课程。 那时，凤玺的父亲除了有教学工作外，还要起五更睡半夜地去地里耕种，母亲也更是为了这个家日夜操劳。凤玺很懂事，每天除了按时到校读书外，每天放学后就去地里帮着父亲干农活；他很珍惜读书的机会，学习也很努力。 就这样，李凤玺在这个简陋的窑洞里读完了小学5年的课程，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合水县一中；那一年,他们村办小学只有他一人考上了合水县一中。看到儿子取得了那么好的成绩，父母的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他们鼓励凤玺要持之以恒地努力，将来一定要考上大学，无论家里多艰难，省吃俭用，砸锅卖铁也要送他去上学。 李凤玺很感动，也很感激父母的宠爱，想想很快就要离开家了，兴奋地好多天睡不好觉；因为他知道他这一走就是一学期，每周只能回家一天，帮助家里的时间就少了很多，弟妹还小，还需要父母照顾，家里所有的农活、家务就都落在父母身上了；于是，他便更加卖力地去放牛，去帮助父亲耕种，担水、劈柴，帮助母亲烧柴锅，恨不能使尽全身的力气，多干些活……就这样，暑假很快就过去了，他迎来了新学年，开始了人生第一次远离父母的寄宿生活。 合水县一中离板桥乡李家庄村有六七十里路，因为离家远，只能住校，每周末回家一趟；学校的宿舍没有暖气，房间里很冷，每年冬季，学校就会给学生们送来很多麦草，同学们把麦草铺在通铺上的褥子底下，以此保暖，但依然感觉很冷，每晚大家都尽量挤靠在一起取暖。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西北农村生活十分艰苦，粮食亩产低，家家户户的口粮多半是粗粮，白面很少，常常靠吃红薯干充饥。为了把粗粮细做，凤玺的母亲就加入少量白面，再把剁碎的新鲜的花椒叶、盐揉到一起，做成一个个圆形的烙馍，这样能好吃点；每周母亲就用一个手提袋，给凤玺装上满满一袋，这就是凤玺一周的伙食。 那时，每天三顿饭凤玺就吃母亲给做的烙馍；每逢冬季，烙馍就冻得硬邦邦的，吃的时候需要用热水多次浸泡；天热时，烙馍会发霉长毛，可是，没有办法，只能把表面的毛弹下去，接着吃；后来，条件好一点了，父母就给凤玺带上玉米粉、面粉送到学校，换点粮票，就这样，慢慢地，能吃上新鲜的馍馍了。 就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李凤玺度过了7年的中学生活。李凤玺非常珍惜这每一天难得的学习机会，认真、刻苦地学习，以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 上初中时，一天晚自习课后，偶然的机会，李凤玺发现学校会议室还亮着灯，他很好奇地趴窗子去看，发现高中部有两个学长，在会议室的一个角落画画呢，于是他就大胆地走了进去，通过询问，他得知大学还招美术专业。 画画还能考大学？小凤玺很兴奋，从那天起，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学习绘画；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了父亲，得到了父亲的支持。从那以后，在父亲的鼓励和支持下，每到寒暑假，凤玺就带上父亲给买的水粉、毛笔、铅笔、纸等绘画用具，带着家里给的不多的生活费，远赴兰州参加水粉画、素描等绘画课程的培训班；就这样，他走上了绘画之路。 1990年他读完了所有中学课程，参加了高考，由于他非常热爱绘画，投入了过多的时间、精力，忽视了数学等门功课的学习，所以，高考那年，专业课顺利地通过了考试，而文化课却没有通过。 那时的凤玺痛苦万分，看到父母含辛茹苦地拉扯他长大，全家人勒紧裤腰带，省吃俭用地供他读书，可是他却没有考上他做梦都想上的大学美术系，陷入了迷茫之中。 这是凤玺人生中遇到的第一次重大挫折，父亲看到后，疼爱地抚摸着凤玺的头，心疼地说，娃啊，不要难过了，这么多年的心血不能白花不是，咱们再努努力，家里再供你复读一年，要相信自己的能力，你也再加把劲儿，好好补习文化课，来年再考就是了…… 凤玺的眼泪无声地流下，他暗下决心，一定、一定要努力，一定要考上大学，好好报答父母双亲的养育之恩。就这样，通过不懈地努力，第二年他顺利地考上了庆阳师范高等专科学校美术系首届大学专科班。 凤玺考上大学了！这个消息一传来，全家人都高兴地祝贺他，村里的老乡们也都对凤玺投来赞赏的目光，看着这娃子一天天地越来越出息了，乡亲们也都感到脸上有光，很开心。凤玺呢，也是满心高兴，摩拳擦掌，做好了一切上好大学的心理准备。 夜深人静时，李凤玺想着这一次，又要离家更远了，要到庆阳去读书了，回想自己12年的学习经历，想起父母的艰辛，潸然泪下。家庭的教育对凤玺未来职业的选择影响很大，耳濡目染的凤玺，从小就想将来自己长大了也要像爷爷和爸爸一样做一名优秀的教师，所以他做梦都想考上大学美术教育系，如今这个梦终于成为了现实，他真的很开心，但是在开心的同时，却又有着那多年来挥之不去的苦痛，那就是看着父母一年年、一天天地辛苦劳作，弟弟、妹妹也上学了，家里的负担越来越重，心里很沉重，他恨不得自己快点大学毕业，快点去工作，能帮助父母减轻负担…… 1991年，李凤玺，带着父母的厚望，带着乡亲们的嘱托，踏进了他梦寐以求的高等学府；对李凤玺来说，是他人生历史上的一次重大转折，也就是从哪一年起，正式开始了他的绘画人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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