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相辉映“书画夫妻兵”

交相辉映“书画夫妻兵”

丝路起点走出的书画家康四新石啸印象

文/张军朝

 

　　“夫妻兵”是台湾著名艺术家徐梦嘉先生第一次见到来访的康四新和石啸夫妇时，脱口而出的戏称。

　　历史上，夫妻书画家不在少数，元代的赵孟頫和管道昇就是一对著名的丹青伉俪，除了留给我们许多传世佳作外，也留下了“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 的《我侬词》爱情佳话。在现代画坛上，夫妻画家更多，他们或夫唱妇随，或妇唱夫随，或互相帮助，共同提高，交相辉映，成为一道靓丽风景线。康四新和石啸就是中青年书画家中崭露头角的一对“夫妻兵”。

　　来自丝绸之路新起点西安的俩人，是“文革”后最早的一批师范美术专业的同班同学，都师从著名画家戴希斌、王祚先生学习中西绘画，打下了坚实的绘画基础。毕业后都从事教育工作，又一起进修，一起转行。要说艺术道路不同之处，喜欢沉静的康四新选择了专攻书法，而爱好游历的石啸则选择了山水画。

　　上世纪八十年代，适逢画坛著名的“88思潮”，罗平安先生就是其中成功走出来的艺术家。石啸毕业后就追随先生，被先生大气磅礴折服，也被先生深入生活、勤奋笔耕所感染。这种影响，透过石啸的作品能感受其冲击力，他的作品一是大气，二是厚重，而这恰恰是长安几千年文化的积淀和长安画派的精髓。

　　观石啸近作，看似杂乱，焦墨滞涩，很多人以为其求变，离传统意义的山水画意趣越来越远，实则求古人深厚苍劲的笔意而不拘具象，有意拉开与文人画的距离。

　　石啸认为，中国画家出好作品需要几个条件：充足的时间，散淡的心境，挑剔的眼光。画家，是个悠闲的职业，特别是中国画，它必须与“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的观念保持距离。说起创作的经验，但凡有时间，或者创作遇到困惑，就到秦岭山中住几天，有时候在寺庙之中，有时候在朋友的院落，静静思索，呆坐冥想，回来之后必有所得。这已经不是传统意义的采风写生，完全是在听山的呼吸、水的低吟。

　　北京故宫所藏石涛的大幅《山水图》，画题所云：“朝来兴发长至前，狂涛大点生云烟；烟云起处随波澜，树头树底堆成团。”如同使用乐器，在每一幅中，石啸却只使用不多的几种乐器，而且尽量减少指法和拍节的过多变化。似乎画家存心不让人感受丰富交响的魅力，只让你全神贯注地体验各种乐器音质、音量、音色本身的风韵，待到你对单音神彩地感应力越来越敏锐时，再用一批画让人沉入弹拨打击的复杂交响。

　　艺术即人生。正如黄宾虹在题画时最常用的印文“传无尽灯”所言，继承传统，永无止境。石啸说：那就是“一辈子都在路上，想不到结束的地方”。

　　一次书法展览上，陕西省书协主席雷珍民先生被一幅草书作品深深吸引住了。开幕式上，雷先生表扬其是弘扬“长安书风”的典型，当得知出自一位女书法家之手时，连声赞叹：“有气势，有丈夫气！”这位女书法家就是康四新。

　　其实不止一个人如此赞扬过这位看似文弱，作品却透着古朴大气的巾帼书家：“比很多男人都大气！”。古人之所谓书如其人者，正是指书法艺术的灵魂所在，即就是书家思想、情感、知识、阅历、价值观、人文追求等综合素养的的具象呈现，而非指书者的外在气质。这样我们就不难理解，这样一幅丈夫气概十足的书作，却出自一个外表柔弱的女先生之手。

　　观康四新书法中的雄强气概，渊于她内心的精神气质追求，源于三秦大地厚重、豪迈、大气的文化滋养。古往今来，秦人的精神气质不仅通过血脉遗传，更是通过文化的传承，撑起了中华文化兼收并蓄、耿直率真的大气象。

　　 “一个书家，决定其艺术之路能走多远的，不是技法，不是炒作，而是学养！”她一直坚持倡导，书法家不能单纯研习书法，而应把传统文化当成一个整体，一座宝矿，用蚂蚁搬家的毅力去挖掘。

　　康四新表示：“生活在西安，人们常会想起哪个名胜古迹是什么朝代的，比如大雁塔、兵马俑，而中国历史上最恢弘的石质图书馆碑林，更是石板上流动的文化，更需要去深刻感受。所以我很想写出盛唐文人豪迈的气概，带人们回到千年前的长安，寻找传统文化的根。”

　　真草隶篆书精彩，笔墨纸砚写人生！石啸透露说，现在，俩人都在各自领域勤奋努力，但相互影响、愈加默契：石啸的皴擦点染之中得四新笔法交流，四新书法的行间布白也受石啸山水画构图启发。石啸的许多作品，都由夫人款识，而四新书法所钤印基本出自石啸刊刻。精通武学的人都知道，太极有四重境界：化力为劲、劲达四梢、水入无间、来往皆善，其实书法绘画何尝不是如此。祝愿这对艺坛伉俪交相辉映，如徐梦嘉先生所喻：“打虎亲兄弟、上阵夫妻兵”，他们的艺术生涯像四新的名字一样，攀上艺术殿堂的四层境界。

（作者：《当代女报》社长、画家、中国钢笔画联盟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