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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周慧齐 编辑 | 赵文 瓦伦堡家族是一个可以媲美美国洛克菲勒、摩根和欧洲的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财团，是一个延续了两个多世纪的企业帝国。瓦伦堡家族的产业涉及到工业制造、交通运输、金融等各个领域，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瓦伦堡家族控股的公司在斯德哥尔摩股市所占份额超过了40%。瑞典工商业的背后，总有瓦伦堡家族的背景，甚至可以说瑞典能够成为当今世界最为发达的国家之一，与这个家族的命运息息相关。 银瑞达2015年的年报 瓦伦堡家族历经二百多年的风风雨雨，甚至比瑞典皇室家族的历史还要长，前后共有五代掌门人带领家族同舟共济，至今仍深刻地影响着瑞典、乃至整个世界的经济。但这个家族在社交场合却一直保持低调，从不露富。家族座右铭是“Esse non Videri”（拉丁语，英语译为“To be, not to be seen”），恪守着这条“存在，但不可见”信条的隐形财富帝国在数百年的财富传承中，形成了一整套完善而又独到的财富管理哲学和方法。 瓦伦堡家族的族谱 瓦伦堡家族的最早一代奠基人是安德烈·奥斯卡·瓦伦堡（1816-1886）。1846年，水手出身的安德烈投资蒸汽船，专门在横贯瑞典东西海岸的约塔运河从事航运，获得了第一笔财富。也正是从那时起，安德烈悟出一个商业道理：要想控制一家公司，只要成为主要股东，不必拥有大部分股票。这最终成为瓦伦堡家族至今行之有效的金科玉律。 安德烈·奥斯卡·瓦伦堡 1856年，身为国会议员的安德烈促成议会通过在瑞典成立首家私人银行—斯德哥尔摩私人银行（北欧斯安银行SEB的前身），为瑞典工业化提供了巨额资金。他一面将大量的银行资金投入股票、证券市场，获得高额回报，一面投资具有发展潜力的工业。至此，瓦伦堡家族开始以银行为枢纽，逐渐向其他产业扩张。SEB被当成瓦伦堡家族在瑞典商业史上的精确象征，而从某种意义来说，正是因为有了SEB的金融实力和工业实体的支持，瑞典才得以晋身到欧洲富庶国家之列。 纳特·瓦伦堡 通常情况下，很少有家族企业能连续繁荣三代人以上，但幸运的是，瓦伦堡家族的每一代人都对再造家族事业做出创新。第二代掌门纳特对商业并不感兴趣，他将弟弟马库斯引入家族企业之后，就开始投身外交和公益。纳特曾任瑞典外交部部长，当家族控制的电力公司遭受德国同行的威胁时，他全力说服政府提高电力设备的进口税，使德国公司不战而退。1917年，纳特创立了以他和妻子的名字命名的纳特-爱丽丝基金，当时的目的主要是为了避税和保证家族财富。 小马库斯·瓦伦堡 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马库斯收购了许多暂时亏损但具有潜力的公司。1916年，瑞典法律禁止银行拥有公司股权，这导致瑞典北欧斯安银行分成两个独立的机构：瑞典北欧斯安银行和银瑞达投资公司。银行所持有的各大公司股份转入到新成立的公司中。此时银瑞达已持有瑞典老牌企业和龙头企业的大多数股份。20世纪20年代欧美经济大萧条时期，1/3的瑞典公司倒闭，瓦伦堡家族的第二代掌门纳特和他的兄弟马库斯，不仅没有畏缩不前，反而是精挑细选，以极其低廉的成本收购了一些暂时亏损但颇具发展潜力的公司。银瑞达今时今日的局面，便是在这个时期打下的基础。
到第三代，瓦伦堡家族的影响在瑞典已经无所不在。当时时值“二战”，第三代接班人兄长雅各布亲法西斯，弟弟马库斯（两百多年来，瓦伦堡家族中一共有三个雅各布、四个马库斯和两个彼得）则支持盟国，两人的关系一度剑拔弩张水火不容。然而有趣的是，在瑞典这个永久中立国，兄弟俩截然不同的态度，反而为家族企业左右逢源地创造了商业机会。在此期间，瓦伦堡家族最有名的外交官劳尔·瓦伦堡任瑞典驻匈牙利大使馆一等秘书。他利用其职务之便，私自制造了数万张瑞典护照，发给滞留在匈牙利的犹太人。据说有十万名犹太人因此逃生，劳尔因此被称为“瑞典的辛德勒”。
劳尔·瓦伦堡
伦敦大坎伯兰广场的劳尔·瓦伦堡纪念雕像 家族发展到第四代，更为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被作为“储君”培养的马克·瓦伦堡由于压力过大，在1971年自杀身亡（这至今是家族的一个话题禁忌），家族重任突然降临到本来无意从商的彼得·瓦伦堡那里。正是这个从来没被家人表扬过的彼得，在执掌家族15年期间，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创造了瓦伦堡家族有史以来最好的成绩。时至今日，82岁的彼得贵为瓦伦堡家族的族长，在瑞典的工商界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
彼得·瓦伦堡 眼下，这个家族企业帝国已到了第五代，马克和彼得的儿子马库斯·瓦伦堡和雅各布·瓦伦堡先后担任了银瑞达的CEO。这俩人同一年出生，也是家族历史上第二对共同执掌家族大业的马库斯和雅各布兄弟。在他们的带领下，银瑞达的投资更为多元化，公司资产也随之上涨。
雅各布·瓦伦堡
瓦伦堡家族的财富主要在家族基金的平台上进行管理和配置，其中最为核心的资产管理平台是银瑞达资产管理公司。根据银瑞达2013年度报告显示，瓦伦堡家族的四个家族基金——纳特和爱丽丝 瓦伦堡基金、玛瑞纳和马库斯 瓦伦堡基金、SEB投资基金、马库斯和阿马利亚 瓦伦堡纪念基金，在银瑞达的十大股东之列，总股本占比为25.6%，瓦伦堡家族拥有的投票权份额合计为54.7%,成为银瑞达毫无争议的大股东。而由银瑞达控股的15家大企业，瓦伦堡家族根据层层控股的机制，多由瓦伦堡家族或银瑞达的成员出任公司的高管，同时由银瑞达支配的公司资产规模高达1729.99亿克朗。
除了对于产业的控制，家族基金运作的核心是将股权继承权与财产继承权相分离，每位家族继承人都可以通过股权分红、家族成员之间的股权转让等获得继承财产。这样，既可以为家族成员源源不断地提供生活保障，同时又割断了家族成员与家族企业之间的紧密联系，防止遗产继承纠纷导致家族财富贬值或股权控制力减弱。
“在瑞典，这个名字是资本主义、权力和社会福祉的同义词。从19世纪中叶起，这个家族便作为最为成功的资本帝国典范，在历史上着意镌刻他们无与伦比的形象了。”传记作家凯迪·马尔顿(Kati Marton)在《消失的英雄》一书中这样描绘瓦伦堡家族。
百年间的经济变迁、产业兴衰、战争肆虐，家族财富的传承路上充满险境，守承难，创富更难。瓦伦堡家族堪称一个传奇的金融家族，尽管已经传承了五代，但他们的家族事业至今依然红红火火，传承的故事仍在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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