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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让人充满期待的“80后”玉雕新秀

 神游虚海憩园 2017-05-13

一个让人充满期待的“80后”玉雕新秀

——我看丰也的玉雕创作

白 

 

一个让人充满期待的“80后”玉雕新秀

翡翠《洪福齐天》  作者  丰 

丰也是一位“80后”玉雕新秀。在“2008中国玉器百花奖”评选前,他名不见经传,人们对他一无所知。他的翡翠作品《洪福齐天》在“百花奖”展会上甫一亮相,便抓住了观赏者的眼光,评奖时,九位评委一致给予满分,毫无争议地捧得金奖,至此,人们才开始打听他的出处,猜想他是哪位大师的高足。他是从百花奖冲出的一匹黑马,他的出现,给玉雕界带来一股新鲜气息。

中国玉雕艺术家的格局,近年来变化不大,在“百花奖”、“天工奖”等有影响的评奖活动中以及各种展会上,夺人眼球的多是一些熟面孔。这些人中,有建国后我国培养起来的玉雕艺术家,以上个世纪60年代进入玉雕行业者为主。这代人大多数已经功成名就,仍然有人坚持创作,也时有精品甚至是重器问世,但总体看来,这代玉雕艺术家,更多的已经居于“导师”地位,主要精力转移到“传帮带”方面,在人才培养方面发挥着更为突出的作用。目前活跃在玉雕界并且在各种评奖中屡有斩获的,是一大批成长于“文革”后的人才,他们中有上个世纪50年代生人,有60年代生人,也有70年代生人,从艺之路长短不一,但基本上都是学艺于计划经济时期的国营玉器工厂,而崛起于市场经济确立之后的民营玉器作坊。他们基本功扎实,传承意识牢固,同时适应性和应变能力较强,敢于在承继中求变求新,因而能够较快适应市场经济要求。这是当下中国玉雕界的中坚力量,他们当中很多人的名字,不光在业界,即使在众多消费者那里,也耳熟能详。“80后”新人较为鲜见,究其原因,一是这个行业人才成长有自己的规律,基本功训练需要一个较长周期,不可能像别的行业——比如文学界那样,年轻人从小就有着文学教育的背景,因而在适当的社会背景下一批“80后”作家就能够迅速崛起。二是磨玉是个苦行业,出生于改革开放后、成长于优裕环境中的年轻人,很多人不愿意去吃这个苦,时代又为他们提供了足够多的成才路径,踏踏实实愿意在这个行业里摸爬滚打的青年人是少之又少了。所以,玉雕界的“80后”人才,已经呈现出接续不上甚至是断代的倾向,这是一个应该引起足够重视的问题。

丰也正是在这种背景下走进我们视野的。这个全新的面孔当仁不让地跻身百花奖金奖获得者行列,让我们感到欣慰。这是否预告着玉雕界传统秩序即将被打破,一种新的人才格局即将出现?虽然不能马上就下断语,但却让人充满期待。

丰也的玉雕大体上可分为两种类型,一种是循着传统的路子前行,一种是带有某种实验色彩,在探寻自己的玉雕叙事方式和叙事语汇,企图建立一种全新的玉雕风格。前者以“2008中国玉器百花奖”获得金奖的翡翠《洪福齐天》为代表,后者则以集中于2008年完成的《千手观音》和《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等作品为标志,同时在两个方向上开展着艺术实践活动。单看《洪福齐天》,我们难以设想他何以还要改弦更张,去进行什么新的探索,因为这件作品已经表现出他在玉雕传统道路上的广阔前景,显示出大有作为的天分和才能:一块翡翠三彩原料,黄翡雕刻一片金叶,金叶筋脉分明,形态逼真,局部冰白处点缀着些许斑斑驳驳的眼隙,仿佛有小虫曾经光顾咬食,大小两只翠绿的母子蝙蝠居于金叶上端最醒目的位置,被浪形底座托举,整件作品宛如风帆造型。无论是想象力的发挥,工艺的精到,俏色的妙用,都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表现出超凡脱俗的韵致。但丰也仍然要“变法”,要拓展自己的艺术疆域,于是便有了《千手观音》和《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等新系列作品的问世。

 

           一个让人充满期待的“80后”玉雕新秀

                       翡翠《千手观音》    作者:丰 

丰也带有实验色彩的新系列作品,有种“另类”的味道。因为他敢于大破大立,作品中张扬着一种率情率性的自由心性。比如他敢于用解构和重组的手法,一反常规手法来雕刻观音。观音头像雕刻法度严谨,面部祥和端庄,但法像的“千手”却斜次排列在头颈的一侧,着意表现各种手势法式的玄机妙谛和婉转灵动,加之观音头脸未经抛光,手却经过细心打磨,这便更加突出了“千手”的视觉效果,似乎是观音隐身无须走前,仅她扭转乾坤点化万物的纤指妙手,便可为人间撒播吉祥遍布福祗了。另一件作品《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单看命题,便可感知浓重的观念色彩。这是一尊佛祖头像与一簇类似飘带也类似祥云的物体的组合,佛祖造像的端庄凝重与飘带或祥云的动感空灵,形成鲜明的视觉反差,是在追求形式的新奇,还是刻意要在反差中让观赏者体悟其中包含的某种玄机法理?我想丰也追求的大概是后者,这里传递着一种“形而上”的意蕴。“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丰也的目的不只是琢玉成器,更重要的是要抵达“道”的幽深境界,传递出心灵的一种认知和诉求。

丰也在玉雕中的探索和尝试,往往是以高额成本付出作为代价的。这种高额付出,既包含他的时间和精力,也包含为了实现某种想法某种追求而不惜材料。时间和精力,对于一个有追求的玉雕艺术家来说,当然是要付出的,但不惜材料,就要斟酌一番了。比如,《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本来是现成的做手环的料,出上若干只手环,既可物尽其用,料尽其材,也可带来可观的经济效益,但现在大面积镂空,只剩一簇凌空飘拂的带状物体,是得是失,是利是弊,自然会引起行里人不同的看法。丰也在北京拜会中国工艺美术大师柳朝国,柳大师就语重心长地告戒他八个字:“量料取材、因材施艺。”谁都知道这八个字是玉雕行业一直恪守的做活原则,丰也何尝不明白?他说:“有人说‘每一块原石本身就有一个生命,我们只是把她身体之外的东西去掉而己。’这个观点我是赞同的,但我更关注的不是一个原石像什么,而是我内心深处对当下社会最本质的感受。”为了表达这种感受,他宁可走一条违背常理的路子。

丰也的执拗有待商榷,但他对玉雕艺术完美性的执着追求,却是应该肯定的。据说,至今他不接受预定作品,怕客户的“命题作文”捆住他艺术创造的手脚。在玉器的商品属性愈来愈膨胀的市场经济条件下,有这样一种坚守,这样一种淡定,确实难能可贵。

丰也是先学习绘画,由绘画转而自学雕刻的,虽曾受人指点,但并无严格的拜师学艺的经历,这样一种从艺之路让我们比较容易理解他的玉雕艺术特点:他的破,也许是不经意而为之,因为本来他就没有多少条条框框,他不是为破而破,也不是胸中没有标杆、没有尺度想破什么就破什么,他是心中业已确立了一种审美理想,顺应这种审美理想率情率意地创作,在这过程中想破的就破想立的就立了。这是这位“80后”新锐与传统玉雕艺术家一个很大的不同之处,少了因袭的负担,心灵便会自由驰骋。丰也还参禅,这让我们明白他内心的坚守和笃定是有根的。

现在还很难判断丰也会在他选择的道路上能走多远,也难下断语他将来会出息成一个什么人物,但在我们大声呼吁中国玉器行业远离当下中国浮躁的社会风气、远离单纯功利化诱惑而回归中国玉器精神传统时,丰也这位新人的出现,他的卓尔不群的从艺姿态,让我们眼前一亮,看到了未来的一种可能性,看到了一片新的希望。

 

              一个让人充满期待的“80后”玉雕新秀

                        翡翠《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作者 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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