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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剑颂歌

 深晨S 2017-05-27

北欧神话传说:

北欧神话传说,指的是古斯堪的纳维亚人(即所谓的北欧人)的原始信仰、神话故事和英雄传说。综合性收集记录大部分神话材料的重要古籍《大埃达》,成书时间约在9至13世纪之间,这部书被冰岛学者布林约尔夫·斯韦恩松发现并公之于世已经是1643年的事情了。所以北欧神话相比南欧的希腊神话,被广为认知的时间实在要晚了两千多年。

今天所流传的北欧神话并非它最初的模样。当开化较晚的北欧人还没有把他们的神话故事发展成一个系统且完整的体系时,基督教的影响已悄然潜入,将北欧神话阻断为一个半成品。

尽管如此,在现存的北欧神话篇章中,我们依然能够感受到它骨血之中的朴实、大气、粗犷、和雄伟,正如同斯堪的纳维亚的雪原与群山。相比较其南方同类希腊神话那“抒情诗、散文诗”一般的格调,北欧神话则可以说是雄健悲壮——诸神永远不停和恶势力战斗,尽管光明和欢乐被暂时守卫,然而不可避免的悲剧命运是早已注定的。最后一战“诸神黄昏”终于到来,天上诸神与对立面的恶神、巨人们同归于尽。

北欧神话中的世界树

火焰巨人苏尔特尔之剑雷沃汀:

北欧的先民们所居住的自然环境格外极端,高大的冰川、凶恶的海浪、炫目的极光,还有短暂的夏季和温暖。冷与热的对比是如此强烈,因此他们认为整个世界都由冰与火组成。

传说宇宙起源于太空中一条极大的无底鸿沟金恩加格(Ginnungagap),被永在的微光包围。鸿沟北部是浓雾与黑暗之国尼弗尔海姆(Niflheim),国中有不竭之泉向十二道大河供给水源。十二道大河的河水奔腾到金恩加格边缘时,被鸿沟底部冷气所激,瞬间冻成冰山滚落入沟中,发出整耳欲聋的巨响。鸿沟南部是火焰之国穆斯帕尔海姆(Muspelheim),火焰巨人苏尔特尔(Surtur)镇守其中,他常以燃烧着烈焰的大剑雷沃汀砍击对岸滚落下去的冰山,使冰山融化大半,产生蒸腾的水汽。水汽上升又复冷凝为寒霜,越积越多,终于填满了太空,霜巨人伊密尔(Ymir)和大母牛奥德姆拉从寒霜中产生。母牛舔舐冰山为食,乳汁供给霜巨人,久而久之,冰山中被舔出了众神之祖勃利(Buri)。勃利率领其子孙打败了霜巨人及其子孙,并用霜巨人的躯体创造出了世界。

火焰巨人苏尔特尔(想象图)

在诸神生活的黄金时代,火焰巨人苏尔特尔一直安静地待在穆斯帕尔海姆,那是火的国度,活人无法进入。这种平静一直持续到众神的末日“诸神黄昏”才被打破,苏尔特尔站在了反叛天界的恶神洛基(Loki)一边,杀死了天神一方的勇将弗雷,并在双方都伤亡惨重时,挥动雷沃汀乱舞,顿时天地间立刻充满了火焰,所有一切均燃烧殆尽,整个世界最终毁灭在灭世之炎中,因此雷沃汀也被称为“灭世之剑”。

“诸神黄昏”中的混战

奥丁之矛冈格尼尔:

奥丁(Odin)是北欧神话中的最高神明,诸神居所阿瑟加德之主,率领着世界的正统——亚萨(Aesir)神族。他全智全能、代表一切,因此有相当多的身份和对应的别名。当他作为风神时,名称为沃登(Woden),英语中星期三(Wednesday)就是以其命名。奥丁骑着一匹八足天马,标志性武器是长矛冈格尼尔(Gungnir)。这支矛有神圣之力,对着矛尖所发下的誓言,永远不可反悔。当初亚萨诸神还未将阿瑟加德的宫殿建造完毕的时候,同另外一支来自于华纳海姆的海与风之神——华纳神族(Vanir)爆发过战争,奥丁执着冈格尼尔率先掷出了战斗中的第一击,因此维京人作战时,均保留有指挥官向敌军投掷长矛的传统,代表着战斗正式开始。

冈格尼尔的来历有两种说法:其一是说世界树下方有一眼智慧之泉,饮此泉水即可知晓未来。奥丁想要得到一勺泉水,就找到了守泉的老巨人密弥尔,密弥尔说要奥丁的一只眼睛作为交换。奥丁将自己的一只眼给了他,从此便是独眼形象。奥丁的眼睛被沉在泉水深处,而为了留作纪念,奥丁折取泉水上世界树的一根枝条做成了无敌之矛冈格尼尔。从此世上无人可匹敌奥丁的智慧,但他却看到了未来诸神不可避免的命运,从此面色忧郁。另一种说法是地下精于工艺制造的矮人德瓦林制造了这支矛作为礼物献给奥丁。

奥丁因为具备无上智慧,北欧古文字如尼文(Rune)被认为是他的发明。传说奥丁发明文字时,将自己倒吊在世界树上,凝视着浓雾与黑暗之国尼弗尔海姆,为了用心思考,时常拿冈格尼尔自刺,如此苦行九天九夜之后,如尼文诞生。

在最后的“诸神黄昏”一役中,奥丁遇上了巨狼芬里尔(Fenrir),芬里尔凶悍无比,纵然奥丁十分勇猛也难以抵挡,此时其他诸神都有难缠的对手,想来给奥丁帮忙却分身乏术。即便奥丁用冈格尼尔刺进了芬里尔的腹部,芬里尔依然毫不退缩地将他连人带枪吞进了肚子。奥丁神就此陨落。

诸神之主奥丁

雷神托尔之锤:

红头发红胡子的托尔(Thor)是奥丁的儿子,北欧神话中的雷神,也是农民和奴隶的恩神,因为他所象征的春雷带来了农事的希望,他的宫殿专门接纳贫民和奴隶死后的灵魂。英语中的星期四(Thursday)以他命名。

据说尼弗尔海姆上空有一座由水、火、空气等元素组成的神圣之桥,横跨领地的两陲,诸神可由此桥下到人间。只有托尔不从这座桥上走,因为他浑身的雷火和沉重的脚步会对它造成破坏。

托尔的武器是一把叫做米约尔尼尔(Mjollnir)的锤——雷霆的化身,无论是多么厉害的敌人,一掷便死,且会自动回到托尔手里。米约尔尼尔浑身炽热,不能用手直接拿,所以托尔时常戴着一双铁制的长手套。北欧人极为崇敬这把雷锤,在他们的传统中,以手作锤形,可以驱逐不祥,祈祷福佑。

这把锤子的来历也是与善于工艺制造的矮人有关。托尔的妻子希芙(Sif)美丽优雅,有一头长长的、惊艳的金发。火与恶之神洛基到处做坏事,看见希芙的金发如此招人喜爱,就心生恶意,在夜里把她的头发全部悄悄偷走。托尔早晨醒来,惊觉妻子变成了秃头,仔细一想就料到是洛基干的,多方搜索抓住了他,强令他想办法将头发重新植回希芙头上。洛基无可奈何,就下到地底寻求矮人的帮助。一个叫做德瓦林的矮人巧匠用金丝织成了长长的金发,只要按在希芙头顶,即可如真头发一般生根。德瓦林又打造了两件神器,长矛冈格尼尔献给了奥丁,一艘可以腾云驾雾的神船献给了稼穑之神弗雷。洛基十分满意,称赞德瓦林是最精湛的工匠。此时另一个矮人波洛克听见十分不服气,和洛基打赌说他的哥哥辛德利更加厉害,双方各以自己的脑袋作为赌注。辛德利冶炼制造时,波洛克在一旁拉风箱,洛基害怕自己会输,就变作牛虻去刺波洛克的手和眼。前两次波洛克都拼命忍住了,第三次辛德利在打造一把大锤时,波洛克被刺的血流满面、目不能视,不得不腾出手来驱赶牛虻,就这么一瞬间的停顿,导致了大锤只造出了锤头,短少了锤柄。后来波洛克将这锤子献给托尔,即为他的雷锤米约尔尼尔。因为雷锤具有无往不胜的神力,诸神判决波洛克方获胜,洛基吓得要逃走,又被托尔擒住。但洛基虽然作恶,毕竟是一位天神,不能随意丢了脑袋,于是托尔对两位矮人说:“他的头是你们的了,但不能伤了他的脖子。”  矮人因此无法将洛基斩首,只好拿铁线缝上他的嘴,以免他再继续搬弄是非。可是不久之后洛基就想法设法割断了铁线。

有次阿瑟加德的诸神款待一位很自大的巨人赫朗格尼尔,赫朗格尼尔喝醉了后口吐狂言,说日后要来毁灭阿瑟加德,杀光诸神,只留下最漂亮的爱与美之神芙蕾雅(Freya)还有托尔的妻子希芙做老婆。诸神只当是个笑话不加在意,但是托尔闻言勃然大怒,与赫朗格尼尔约定三天后决斗。决斗之日,托尔举起雷锤当头砸来,巨人用燧石制的大棒格挡,但是大棒岂能挡得住神圣之锤,被砸的粉碎,赫朗格尼尔也被打死。

后来暴风之化身巨人索列姆偷窃了雷锤,以此为要挟,向众神索要爱与美之神芙蕾雅为妻。芙蕾雅说什么也不同意,守望之神海姆达尔便出了个主意,让托尔稍作变形,穿上芙蕾雅的衣服和首饰,戴上厚面纱,扮作她的样子哄骗索列姆。洛基受命扮作侍女随行,一路用他的花言巧语糊弄愚笨的巨人,蒙混过了诸多破绽,终于骗得索列姆拿出雷锤作为定情信物赠给“新娘”。托尔的锤一到手,立即现出原形,几下便把索列姆和他的家、他的一帮客人砸成了渣渣。

在“诸神黄昏”的时刻,与托尔对战的是巨蛇尤蒙冈德,恶战良久,托尔终于用雷锤砸死了它,本人也筋疲力竭虚弱到极致,被巨蛇身上喷射出的毒液所害。

雷神托尔

黑暗的槲寄生之剑:

奥丁与神后芙莉嘉(Frigga)的儿女中有一对孪生兄弟——光明之神巴尔德(Balder)和黑暗之神霍德尔(Hodur)。巴尔德开朗英俊、快乐天真;霍德尔却阴沉忧郁、沉默少言。

然而不知从何时起,巴尔德开始郁郁寡欢起来,整天不高兴。奥丁和芙莉嘉见了十分担心就询问他,得知巴尔德做了一个噩梦,梦见有什么东西要来伤害他。芙莉嘉为了以防万一,就派遣侍女向世间万物宣告,要求他们立誓绝不伤害巴尔德。万物都很喜爱这位光明神,都立下了誓言,除了边陲之地一株小小的槲寄生,但它是如此弱小,所以并未引起芙莉嘉的在意。

诸神得知这件事之后,玩腻了普通游戏的他们随即想到了一种新的消遣方式——拿各种各样的武器投掷巴尔德,因为万物都已立誓不伤害他,因此这些武器飞到他身边就自动避开,引起诸神的一阵哄笑。

这时火与恶之神洛基经过,因为巴尔德的光明一直彻底掩过他火光的力量,洛基早对其心生嫉恨。他变身为一个老太婆,从不加设防的芙莉嘉口中得知那株槲寄生没有发过誓,就找到它,折下一根枝条,又递给霍德尔。霍德尔因为双目看不见,没有参加投掷的游戏,洛基哄骗他也去玩一次。毫不知情的霍德尔将枝条掷过去,枝条在空中变作一把宝剑,直接贯穿了巴尔德的胸膛,光明之神巴尔德就这样死去了。

巴尔德之死

弗雷之剑:

弗雷(Frey)不同于阿瑟加德的亚萨诸神,他是华纳神族的后裔。当初亚萨神族与华纳神族爆发战争后,双方讲和,各派遣人质去对方的领地生活。华纳神族派出的是涅尔德(Njord)和他的一儿一女,弗雷和芙蕾雅.。阿瑟加德的诸神很欢迎他们,并且分派给弗雷管理花草间小精灵(Elf)的职责,又送给他一把无敌的胜利之剑,这把剑可以自动飞取敌人头颅。弗雷象征着夏日的金色阳光和温暖润泽的夏雨,也象征着五谷的成熟,是稼穑之神,他拥有矮人德瓦林打造的神船和矮人辛德利打造的金毛野猪,出行有时骑野猪,有时驾金车,车上装满果实和花朵,遍撒所到山水。

诸神之王奥丁的宝座位置至高,坐在上面可以看见世间万物的一举一动,但只有奥丁和他的妻子芙莉嘉有资格坐。但是弗雷出于好奇,有一次偷偷坐了上去,向北方的冰原眺望,一眼就看见一个美若天仙的金发姑娘格尔德(Gerd),顿时倾心。但他又得知了这位姑娘是众神的仇敌霜巨人的亲属,处于敌对立场的他们难以在一起,因此心生惆怅。父亲涅尔德发现了儿子的烦闷,让随从史基尔尼尔(Skirnir)去询问,弗雷对他说出了情况,史基尔尼尔便请弗雷借给他自己的马和剑,到北方做媒。谁知格尔德既不收礼也不惧拔剑的恫吓,坚持拒绝。史基尔尼尔无可奈何,只能写出如尼文咒语威胁她,说如果不答应嫁给弗雷,她将永远孤单或者只能嫁给又老又丑的巨人,格尔德终于害怕而答应。为了报答史基尔尼尔,弗雷将那把胜利之剑赠予了他。

“诸神黄昏”一战,弗雷对阵的是火焰巨人苏尔特尔。如果弗雷还拥有胜利之剑,按理说能够打倒苏尔特尔,然而他早已将剑送人,只好拿驯鹿角做武器。弗雷拼尽全力,最后仍被苏尔特尔打败,自己被火焰燃烧殆尽,天地的毁灭也随之来临。

稼穑之神弗雷

海姆达尔之号角:

海姆达尔(Heimdallr)也是奥丁的儿子,母亲是九个女巨人,她们合体而生下他(神奇……)。当初诸神刚刚用水、火、空气在尼弗尔海姆上空建造了神桥,正在物色守护神桥和阿瑟加德的警卫,恰好海姆达尔来了,主神一致同意任命他为桥的守望之神,给了他最敏锐的视力和最灵敏的耳朵。海姆达尔相貌英俊,牙齿和头发都金光闪闪,骑着发光的高头大马,脑袋上长着公羊角。他拥有一支号角加拉尔(Giallar),每当有天神走过桥时,他就用号角吹奏轻快的曲调;但当号角吹出紧急高亢的警报时,就是“诸神黄昏”的时刻降临了。

在那最后一战中,海姆达尔远远发现了敌人,向诸神报警后,以号角为剑,同恶神洛奇展开了殊死斗争,最后与洛基同归于尽。

守望之神海姆达尔

北欧神话中的世界观中,宇宙不是永恒的,毁灭是其不可逃脱的命运,即便如此,众神依然坦率面对这最终的结局,格外体现了北欧民族骨子里的自强豁达。神话里的神明也是“相当”不万能的,甚至有很大的缺陷,比起其它神话更加贴近真实的人类,比如奥丁的很多神力不是天生具备的,而是通过刻苦学习得到的,而且他要去喝智慧泉水才能具备通晓古今的能力,还必须得以一只眼睛做交换;神后芙莉嘉过于贪心金银财物,是珠宝首饰的超级收藏癖,甚至偷过丈夫奥丁的一座小金像上的金子,直接把他气得离家出走;诸神想在神桥旁边建造城堡,邀请了一个建筑师,可是当城堡快完工时,诸神又觉得之前许诺给建筑师的报酬太丰厚了,想要反悔,就暗地里使用诡计延误工期;火与恶之神洛基的形象十分矛盾,虽然他干过无数坏事,并且是导致“诸神黄昏”的直接原因,但他之前依然为阿瑟加德所接纳,并凭借他的奸谲诡诈接受过诸神很多任务,甚至还流传下一些拯救平民的、相当正面的故事;洛基虽然人品差,却拥有最美好的爱情:当他被诸神驱逐并且禁锢在一个地穴之中,让一条剧毒的大蛇盘在他头顶,烧肤烂骨的毒液不断滴在他脸上作为惩罚时,无比爱护忠贞于他的妻子西格恩守在其身边寸步不离,一直用盘子接住毒液,天长地久,从不厌倦,直到末日来临,洛基终于逃出山洞……

未完待续。

(本文所有图片来自百度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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