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人物”栏目，小数君采访了画家汪仕民先生。他因喜爱牦牛而画牦牛，且他画笔下的牦牛传神般的闪耀着人性的光芒，小数君戏称他为“牦牛公”。 小数君：您画的牦牛的眼睛怎么能那么的炯炯有神？ 可能是因为我喜欢牦牛，自然而然的就对它们产生了兴趣，于是便想去研究它们。通过对牦牛长期的观察和理解，我能透过它们的表情去感受它们的情绪和内心活动……可以说，从牦牛的眼睛里，我感受到了它们的生命状态。在创作中，我将自己的想法和对牦牛的感情，体现在了它们的眼睛里了。 小数君：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创作牦牛画的？是什么触动了您画牦牛的想法？ 我开始画牦牛是在2010年。有一次我开车行驶在返回拉萨的青藏公路上，在玉树附近看到一群在马路边上悠闲地吃着草的牦牛。其中有一只公牦牛在一只母牦牛身边来回转动，通过各种方式吸引母牦牛的注意，频频地献殷勤、示爱。我觉得那个画面很有爱，就停下车坐在不远处看着它们。但是母牦牛面对公牦牛的屡次示爱，却始终无动于衷，然而这一切却丝毫未减弱公牦牛的信心和决心，它依然毫不气馁且“屡败屡战”。公牦牛追着母牦牛示爱，竟然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我也坐在那里看了一个多小时。 （汪老师在前往牧区采风的途中，泊车小歇） 等我走的时候，公牦牛依然没有放弃对母牦牛的追求。我被公牦牛执着的精神深深打动，心想：如果是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儿，几次三番地向她示爱，假设她不理我，我肯定会很无趣地、灰心丧气地离开，而那头公牦牛却如此执着地追求着自己的爱情。从这件事中，我看到了牦牛与人性共通的精神亮点，很受触动。自从那以后我就对牦牛特别关注，时常留意它们，也越来越对它们感兴趣。到后来，我每一年都要到牧区去看看牦牛，不去的话就会非常想念它们。 小数君：我发现您画的牦牛多是对它们脸部的特写，您有画过关于牦牛的大场景的作品吗？
我画过几张，比如有一张画是五头牦牛在草原上玩耍，我给那幅画取名叫《五牛图》。 小数君：但我感觉您还是更喜欢画牦牛的局部特写。 我觉得画牦牛的局部特写，更能深入到牦牛的精神层面，也更能和人性产生联系与互动。而画大场景的画，则更注重表现环境，不容易将牦牛的精神世界与人性联系在一起。 小数君：那您理解中的牦牛的精神，是什么样的一种精神？
比如牦牛的坚韧、执着、任劳任怨、无私奉献的精神，实际上和人性是互通的。所以我将牦牛的精神体现为人性的亮点，同时，这样的精神也反映了生命的本真。 小数君：那您画的牦牛画，既是歌颂牦牛的精神，也是在歌颂人性？ 对，我画的牦牛画其实并非单指牦牛。当然，你说它是牦牛它就是牦牛，你说它不是牦牛它也就不是牦牛。我的牦牛画更是对人性精神层面的一种探索。 （汪老师每一次深入牧区采风，都会寄宿在牧民家里。） 小数君：每一年您都要深入牧区去采风和画牦牛，都是在什么时候去？要待多久？ 我通常会把这段时间安排在每一年的八九十月份，有时候十一或十二月我也会去牧区。但是，我一般不会选择春天去。每一年，我一般都会在牧区待一个月。 （高原上，有青山绿水的日子并不多，也难见到畔水而居的村子，但是正因为稀有才显得每一处有绿水、树木相衬的村落格外宁静美好） 小数君：在您看来，哪个季节的牦牛们的表情最丰富？ 我觉得是八九月份。那个时候草原上的草长得又高又茂盛，牦牛能在这个季节感受到水草丰美的幸福。我也通过这个季节牦牛的精神状态，能感受到它们的快乐比其它时候多，比如它们四处奔跑、活蹦乱跳，精力十分旺盛。
小数君：您在牧区有没有碰到过野牦牛？ 碰到过，我在青藏线上五道梁那个地方，遇到过好几次。我看到它们的时候很激动，停了车，不敢熄火，走到离野牦牛大约六十米的地方远远观望。突然有一头牦牛看到我了，就冲着我跑来了，我立刻跳上车，开着车就跑。幸好车子没熄火，如果让它追来上，车子都有可能被它顶出两个窟窿来。那一次算是近距离的观察野牦牛了。
小数君：您在创作的时候，怎样区别野牦牛和家养牦牛的气质？ 主要是它们之间的形体不同，野牦牛和家养牦牛的角区别很大，而且野牦牛的个头比家养牦牛的个头要大一倍以上。从远处看野牦牛，都会被它浑身散发出的自由野性的磁场所震撼。
小数君：您在创作中怎样表现野牦牛的野性？ 即便野牦牛的相貌再凶猛，但我仍然觉得它很可爱。在创作的时候，我还是会把它们人性化，把它们传递给我的感觉，通过画笔折射出人性的光芒。
小数君：您是觉得它的那种野性也与人性中的某种野性相似？ 是啊。假如一个人，充满了完全的自由的野性，难道你不觉得他很可爱吗？牦牛生命中的原始状态，却诠释出了生命的美好，不是吗？
（汪老师每一次深入牧区采风，带上心灵、眼睛和相机就出发，从来都是一身轻行头） 小数君：您是一位职业画家，刚开始画画是什么时候，那是怎样的一段岁月？
我刚开始画画是2000年，那时候一年卖画只能挣几千块。而且还是朋友们觉得我的画不错，就买回去，也算是对我的支持吧，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2002年。但是，那时候的我正值风华正茂之时，仅仅觉得自己喜欢画画，就想认认真真地画画，其它的都没想过。 从2000到2010年我也做过很多调整，最初画过佛教题材的画，还画过很具有表现形式的人物作品。直到2010年我开始画牦牛，因为我喜欢牦牛，而且我画牦牛的时候心里很安静。后来，我就想把这一件事做好，做到让自己满意，这一做就又是好几年。 编辑 | 杨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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