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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特别爱哭鼻子，受了邻居家的孩子欺负会哭，考试考不好会哭，想要好看的衣服得不到会哭，就连自己摔倒了也会哭。6岁那年的一个夜晚，我因为想要一盒蜡笔母亲没给我买，一怒之下掀翻了桌子大哭。父亲抱紧我，兀自朝着村庄后走去，直走到那片黑压压的树林里。那个树林布满坟头，是我们小伙伴们谈虎色变的场所。
父亲把我扔到树林里就往回跑。我被吓得魂飞魄散，开始追赶父亲，没追几步，就找不到父亲了。那一刻，我被吓得竟然止住了哭泣，飞奔着往家跑，快到家门口时，听到身后有大口的喘气声，我简直不敢回头。后来鼓足信心猛回头，才发现，是满头大汗、大口喘气的父亲。原来父亲一直在身后跟着我。
再后来，上了小学，成绩也不怎么理想，经常望着成绩单唉声叹气。父亲并没有批评我，走过来问我：你在班里，最害怕谁？我说，当然是第一名。父亲说，那你就跟他较劲！
为了追赶第一名，我挖空心思地学，千方百计地问，终于把第一名的“头把交椅”放在了我的屁股底下。当我再次把成绩单拿给父亲时，父亲笑着说，人最怂的就是屁股，最雄的就是两条腿，我们跑细了双腿，目的是给屁股一个坚强的安慰。这是一件矛盾的事情，化解矛盾的唯一办法就是把“害怕”踩在脚下。它是你的风火轮。
大学毕业时，我很迷茫。许多人想着到大都市去打拼，我心里却想着，父亲就我一个儿子，还是回家工作，陪他们养老为好。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父亲。父亲说，儿子，你只管去努力，别管我们。你前程似锦了，我和你妈就“枕着你的锦缎”安享晚年。但是，儿子你还应该知道，取法乎上得乎中，取法乎中仅得乎下。目标小了，结果会更小。
我谨记父亲的话，瞄准省里的工作岗位去努力。尽管最终我还是回到故乡工作，但是，我始终是单位里的佼佼者。现在想想，父亲一路在心智上为我拔高，我也在恐高后，开始如履平地，这一切，都是心底的那样一份隐隐的“害怕”在帮助我。
有人说，获得自信的最好方法，就是去做令你害怕的事情。是的，面对“害怕”你两股战战，最后只会变成心智上的“难关”，而你若能迎“怕”而上，一定会把害怕变成稀松平常，在命运的山谷收获漂亮的回响。
害怕，有时候，也是最好的捷径。
（原载《初中生·博览》2015年6月号 文/李丹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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