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繁大简 李苦禅的作品尤其到了晚年,愈加返朴归真,雄健苍劲,笔墨挥洒中已经达到了“笔简意繁”的艺术境界。 此幅系表现渔鹰成群结队游戏之态,各个动态有大幅度反差;张翅昂首者居后,推波助澜,益使通幅生机盎然;复因居前者嘴出画外,跃跃向前之动感尤现自然活泼。应当提及的是:将渔鹰特写移入中国写意画乃苦禅大师之首创。如今能从报刊上见到的李氏早期写意渔鹰系其1927年和1928年之作。 苦禅大师的绘画题材皆不摹古拟师,乃出自亲身观察的大自然,并以西画速写的手段,把自己感到有魄力的大型禽鸟移入大写意画中,苍鹭即系其常写之题材。但造形和动态都予以夸张,连配景之松、竹也随和了主体之动态,又以坡草之姿渲染 《展翼鸬鹚—渔鹰》此幅作品里画的渔鹰皆为最具特点的姿态,它捕鱼休息时晒翅之姿即如是。作者在少年时代曾于家乡河中多见渔民养之,遂写生入画,并将美处夸张,不美的双足则以鸭足改之。此幅系其为人讲述渔鹰时所作,至晚年方从友人处复见之,并题字于上:“此少年所作,见之如梦境。尚存人间,幸哉!八六叟苦禅题。”
李苦禅黑白双鹰作品:苍鹰不搏即鸳鸯 此幅作品以黑白双鹰合为一起,是作者独创。黑鹰上设白翅少许,白鹰上设重墨无多,又是早年以“太极图”原理之妙用的再现。古松干粗叶稀,怪石底小上大,乃大巧之拙。通幅笔触颇重,力度之大,古人所谓“金刚杵之笔”又安能胜此?此题源于白石大师,作者说“齐老师说“何为鸳鸯?一双鸟友好相处即是鸳鸯。”
李苦禅在教学中力倡“从大自然中取画稿,勿从古人书中觅画稿”。故以“写生——习作——创作”之“三步曲”贯彻其写意基本教学之始终。此图系课堂示范之作。每只鹭皆有标本为写生代用对象,师生一同写之,而后将自然中观察之景合而成画。留意其对足爪结构与松干之透视关系处,何等严谨,亦知其西画速写之功底也。此画同稿者共两幅,各藏馆库,无一外流,倘有其三,必是伪造者。 李苦禅认为“西瓜略施盐方甜,白禽少加墨方白”,故作白鹰多于背和颈着些墨,略施白粉,更以“青绿山水”法之景衬托,益显洁白。此图是用未提纯之粗石绿染就,作者认为“如此才有些油画调子的意味”。复以花青着藤叶,烘远山,染浅水,益增碧崖清爽静谧之感。也看出“中西融合”而非“中西撮合”之成就。 此图章法巧妙地运用了收、放、圆、切的“形式感”:两张荷叶,叶筋呈放射状,乃以轮廓线圆而收之,又以水草扬而破之,防呆板又增层次。白荷呈放射状而以重墨花蕊略收,以墨鹭、萍点拢之。双鹭合为大半圆形,却以上首眼嘴沿切线方向引出画面。顺便以题字充其左角,以破左右两角对称之呆板。 柳下双鹭: 泼墨风竹苍鹭: 李苦禅少年时即爱观看渔鹰,并于二十年代初将它们移为画材,至三十年代方多有画之者。此图章法甚奇:在上下青石“夹出”的水面,两近一疏、横中略斜地“摆”上三只渔鹰,复以垂竹与箭耸之水草纵而“破”之,又于纵横“分割”成的块块空白中,以浓淡萍点调整疏密,错落间平添灵动之感。 李苦禅较早地突破了写意画长条幅之成规,大量采用了1:1的“斗方”构图与2:1.33的短幅构图,对时人影响颇广。他认为“斗方”最宜借鉴汉画砖与石刻之构图“摆上长长短短不同角度、不同粗细、不同份量的线、条、块、令疏密得当,古朴憨拙。”此图的章法即是这种“形式感”意识的最佳表现之一。 自二十年代初期,李苦禅将渔鹰首创引进写意画之后,一生常写之,至老年而乐此不疲。此幅一对渔鹰相对栖息,浓重的用墨和合适的留白,表现出渔鹰那特有的密羽光泽,又将其足“改造”为鸭足且加夸张,更显得舒展稳定,全然是他亲自饲养与速写渔鹰的当然成果。再配景形成了稳固的“L”构图。 作者一生擅画鹰,是爱其雄壮气质使然。此图以巨石、松冠与濛濛远峰置于雄鹰栖踞之典型环境,气势已然宏大。双鹰相偎而踞,浑如一座金字塔——近乎等边三角形——乃最稳重“形式感”之造型。双鹰两头合一,瞵瞵双目并视远方,浩然之气沛乎六合!全然作者人格风骨之化身。是作者老年画鹰之代表作品。 此图为189×300公分。苦禅大师平生爱以丈二巨幅写松崖群鹰。遂将大写意花鸟画拓向浩然宏伟之新境界,一扫孤傲、凄寒之旧习,扑面而至的乃是壮美、博大之新气象。题之“远瞻山河壮”全然是以已身同祖国壮丽山河融为一体的寄托。作者纵横挥洒的浓墨,将大鹏——中华刚毅精神之化身的雄鹰突现于山巅之上,不愧为新时代的中国大写意巨作。
来源:聊城恒艺美术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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