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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文艺的挣扎与出路(浪子背包客原创)

 浪子背包客 2017-06-09

中华文艺,是中华灿烂传统文化的集大成者和主要传承者。中华文艺,不止是娱乐那么简单。

提起中华文艺,不能不提及一部《诗经》。它几乎是中国最早的诗歌总集,由著名学者孔子整理,并被后人奉为经典。

据考证,《诗经》中的作品出自长江以北的数个省多个国家和势力,其中有贵族文人作品,有民间文人、艺人作品,也有比较质朴的民谣,风格各异。

仅从《诗经》可以看出,当时中华文化已经相当繁盛,文艺的自由度也相当不错,中国人正开启一个个光辉的中华世纪。

历史记载,也可以从作品中看出,当时的文化气氛是比较自由的,甚至一些讽刺宫廷、贵族、大官不当行为的作品也被宽容地留下来。这种自由在春秋战国时期达到顶峰,许多震铄古今的学者和学说诞生了,他们努力通过文艺作品教化大众、劝诫甚至讽刺君王的不当行为。

孟子说过“民为重,社稷其次,君为轻”这样的话—在后来这么说可是杀头之罪,可在当时被宽容了。

以后世的观点来看,当时的中华文艺不能说十全十美,但是许多经典作品的主题仍是自由而端正的,具备相当的思想高度,而且所谓“百家争鸣”,国人完全可以从中汲取大量的、品种各异的营养完善自己,形成对社会、民族、国家和自身真正有好处的人生观、价值观,并规范自己的行为。

至于那些作者本身,也获得了不少的自由,哪怕封建统治者不见得喜欢他们,也大多能给予礼遇,甚至向他们请教治国之道,有的学者出将入相。

总体来看,除了一些迎合统治阶级爱好的内容,早期的中华文明符合社会正常发展的需求。

早期的大众文艺,主要是一些文学作品,包括哪些可以配乐配器的诗歌。歌舞戏剧之类,基本上仅供统治阶级享用,并无什么自主性。

待得封建历史进行到第一个高峰-秦朝,皇帝诞生了、全国统一了,却开始了中华文艺的黑暗时期。

真正的中华文人有两个关键特点,就是特别“有骨头”、“有舌头”。有骨头是指维持做人的尊严,不会奴颜婢膝;有舌头是指社会责任心强,“不平则鸣”,看到不符合主流的事就要说、就要批评。

他们的这种习惯在思想简单、作风自由的远古没问题,可在封建皇朝便行不通。

皇帝,至尊无上,自认是所有人的主子,甚至把自己形容成“龙”、“天子”,把小民当做蝼蚁般卑贱、是可以任意踩死的对象。这样的天下至尊,怎么会错呢?这种观念在后世看来属于心理疾病,可在封建皇朝还是大有市场的,甚至遭到愚化之后的一些小民也会认可这个。

封建帝王是天下最自私的人。他一人治天下,总试图把天下收入囊中。

封建官僚,放大来看,也是一个个“小号皇帝”。

为了统治方便,封建阶级会采取“弱民法”,即“强其筋骨、弱其志智”,就是叫老百姓成为一群智力低下、也没有志向的傻子,实际上与牲畜无异。(秦皇朝以前的一位秦国明相商鞅,便明确提出了这种思想,可惜他也同样没逃脱主子的一刀。)

如此,他们怎会接受批评呢?怎么会接受正确的教化(民众)思想呢?

秦朝以武力夺天下,因此相当的崇拜武力,采取专制治国,对于文艺的作用往往嗤之以鼻。对于春秋时期流传下来的“文人批评和劝诫习惯”警惕得很,认为侵犯了他的专制、侵犯了他的绝对权威,于是搞出了若干“文字狱”,甚至是“焚书坑儒”。

在那时候,除了“官方史书”和一些专业书籍,许多文艺书籍被焚毁,使得中华损失了一大批宝贵财富。

接下来的封建王朝有样学样。从汉朝开始,他们开始独尊儒术、排斥百家,实际上独尊有利于封建统治的文艺而排斥其它“异端”,进行“弱民教化”,本质上就是欺骗。

实际上就连儒学也被“挑拣”过,较为温和中庸的孔子被公开高捧,孟子的地位便远不如孔子,其它的不少“大家”索性 “遭隐姓埋名”。甚至有说,孔子的学说是被多次删改过的。

科举是一种刻意的奴化引导,或者说“利诱”,把天下文人的思想趋向引向封建统治者需要的方向,比如挑拣过的儒学经典、比如八股文。若是想做官,就得照他们的作,思想都得扭过来,再去弱化别人。

文字狱就更不用说了,除了秦始皇,几乎每个封建皇朝都会搞几次大的文字狱,小的文字狱不计其数。

这里不得不说的是,后来加入封建阶级的一些文人,为了他们自己的私利,悍然背叛了民众和自己的骨气,帮助皇朝搞文化压制,成为封建爪牙。这些文人已经是腐败的软骨头,不能算是真正的文人。

在这种气氛下,那些“有骨头、有舌头”的文人经常被排斥,或者不甘心同流合污而自动隐退,因言获罪的大有人在,反倒是阿谀同污之徒能上得台面(哪怕是暂时的)。

“被排挤迫害古代文人”中比较有名的包括屈原、贾谊、梁鸿、陶潜、辛弃疾、王安石、韩愈、曹雪芹等人。他们的作品常被列为“禁书”。

中国四大古典名著:《红楼梦》、《西游记》、《水浒》、《三国演义》前三部曾不止一次被列为“禁书”,你信吗?

为啥?还不是因为捅了封建统治者的肺管子。(其实最后一个也捅了,只不过很隐晦。)

李白、杜甫、苏轼、魏征他们运气算不错,因为唐宋对于文人相对宽容,即使不喜欢他们的话,大不了不用,也不至于关进大牢甚至砍头,苏轼甚至还能作回地方官,总有施展的空间。如此才会有唐诗、宋词光耀千古。

魏征甚至可以坐高位,直陈皇家积弊:盖在殷忧,必竭诚以待下;既得志,则纵情以傲物。竭诚则吴越为一体,傲物则骨肉为行路。虽董之以严刑,振之以威怒,终苟免而不怀仁,貌恭而不心服。怨不在大所谓为人,载舟覆舟所宜深慎。

上面这番话几乎是指着鼻子教导和警告了,李世民当时点头,甚至要说好,可后来想起来还是闹心到去破坏人家的墓碑,表现出了一定程度的虚伪性,可当时还是给留了空间的。

他们多少有些不得志,可我想如果再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还是不会卑躬屈膝,起码不会真正的卑躬屈膝、丧失中华文人的骨气。

说说“艺术类”,歌舞、戏剧、戏曲、绘画等等。自古文、艺不分家,只是表现形式不同,比如早期的诗歌大都是配乐唱的,根本就没有词,宋词甚至基本就是“歌词”,分一分家,方便大家区别,也的确是现实。

古代对文人还稍稍好一些(除了说错话可能要麻烦),对艺术工作者就不那么厚道了。早期的艺术工作者,特别是舞乐之类,基本都是君王、贵族这些统治阶级成员的家奴,常人想养都没这个资格。

到了后来,一些有钱官员和士绅也开始养歌舞姬,当然他们纯属娱乐,基本不会想到“中华文化”这个层面上来。社会上的一些演艺班子也经常生活在颠沛流离中间,涉及人员的身份较低,甚至跟青楼妓子差不多。

所以早期诗词的配乐才会失传,因为过时了,没了主子肯定、少了市场就没人唱(幸好还有些文人会用文字记录下来)。这便是封建社会对中华文化的变相摧残和浪费—音乐是重灾区。

很少人养画画和书法,有钱你就自学成才吧(这两种爱好很费钱),等混到王羲之那个档次你就发财了,或者死了之后流芳。

这里特别赞赏一下“元曲”的作者们,他们在封建高压和异族迫害之下,发挥最高的聪明才智,结合文学艺术,以大众喜闻乐见的形式把中华戏剧发扬光大,叫中华文艺不至于断档。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

….

明朝清朝,封建文化进行到无耻的高峰。封建之下,万马齐喑,幸好还有些“骨头没有断掉”。

对中华文艺的失传与破坏,封建制度是有罪的,大罪。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封建制度是有罪的。

民国的混乱之下,却也对文化的管制有所放松,西式文化趁机涌入,结合突然得到放松的传统文化,催生了一代优秀文艺作品和文艺人士。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雨下给富人,也下给穷人;下给义人,也下给不义的人。其实,雨并不公道,因为下落在一个没有公道的世界上。

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自由啊,自由,对中华文艺是如此的宝贵。

1949年之后,中华文艺进行到了一个比较特殊的阶段。

几千年的封建影响,并不是那么容易就此消除,至少不是表面喊喊口号那么简单。

当时,几乎所有的文艺工作者都给国家“养了起来”。一方面对他们的创作做出一定的引导和限制,一方面也给提供了一些基本的物质需要。

统治阶级的需要,或者说政治需要一如既往。

骨头?更类似盆景的遭遇。

文艺工作者的创作热情遭到限制和压制,被限制在狭小的精神范围内,实际上缺乏足够的创作、表达自由。批评自然是严重不被欢迎的,稍稍“出格”,或哪位“大人物”看不顺眼,甚至会天降迫害。

老舍,一位相当优秀的作家,自杀。

鲁迅死了多少年了还被骂到臭死,祖居都给砸了。

《海瑞罢官》事件…太多了,数不胜数。

一时间文艺工作者们噤若寒蝉,反正不干活也有饭吃,干了活反倒惹麻烦,干脆歇着吧!把那些几百年前的老戏唱一唱便是,还得指示了才出工。

1980年代-1990年代初,情况稍有好转,虽然仍存在一定的限制,但是翻开那时候的杂志,仍能找到一些具备较高思想性的文字。一些老电影也拍得不错,至少能看得出是认真拍了的,是充分考虑了社会和观众需要的。

但是1990年代中期以后,大量的文艺工作者不再享受“供养”了,但是限制仍然有!优秀作者往往因此“闭嘴”。

再现万马齐喑时代。

新千年,社会上愈发明显的“三个主义”:拜金主义、自由主义、官僚主义对中华文艺的伤害是相当大的。

拜金主义-物质成为社会几乎绝对的核心,社会大众把主要的注意力集中在物质追求上,精神文明建设靠边,思想内涵被相当程度上忽视了。不夸张的说,目前,已经没有多少人能静下心来,把一本好书读完、读懂。

作者为了生存,就得迎合老板、迎合短期效益,相当多的过于肤浅的作品出笼,一时间成了“市场主流”!高雅文艺被淹没了。

 官僚主义-实际上是封建主义的残渣余孽。有些官僚,未必水平很高,弄权的本领却很高,经常会对正常的文艺活动施加影响和管制。有些意见是为了统治需要,有些意见干脆就是他们个人的要求,甚至是负面情绪和不健康的意识形态。

比如官员个人喜好、习惯的影响。老人家不喜欢太激烈,于是重金属和“蹦哒哒”的就受限制。

比如说山头心理需要。山头不想引起注意,你最好啥也别写,指挥你再写。

比如说人家要“引导”什么、进行什么宣传,你就照做,按照框框来,哪怕其中不全是事实、不全是健康。

比如说自觉文化层次较低的官僚,还想维持所谓“绝对尊严”,不想周围冒出这么优秀的、或者说突出的特别的“影响自己”,对先进的东西趋向于压制限制。

比如说腐败官员,不想你提腐败。

不听怎么办?给你“穿小鞋”呗,各种滥权。比如“扣帽子、打棒子”,比如滥用公共资源捧高那些“特别纯的”,“淹没”那些不想见的、不听话的。

无原则压制创作自由,一定程度是在扼杀优秀的中华文艺和中华文化传承。唱高调?自私且短视的把戏。

笔者只是一个业余写手,没多少名气,也偶尔得到各种“指点”和“敲打”,虽然有时候打着某种冠冕堂皇的幌子,但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有私心可以理解,可把私心凌驾于公心之上,是道德水平低下的表现,是要遭到民众唾弃的。玩火者,必自焚。

自由主义-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重点表现在个人负面情绪恶意膨胀,比如嫉妒心、比如竞争心理。各种“看不惯”,捣乱。

经常,这类违反基本道德、公众良俗的事情没人管,因为管理者有时也会自由主义!

想搞什么就搞什么。看看有些电影,有些所谓“大制作”,给观众骂翻天了(连表面的东西都不够),却还堂而皇之地在影院上映,从业人士的的敬业精神就更不用提。

不用说得太多,点到即止。总之,中华文艺的现状堪忧。好在,我们有许多有责任心、有正义感的文艺工作者,中华文艺是有希望的,中华文化是有希望的—出路,总在于人。

提请我们的权力阶层,对于中华文化、对于中华文艺,请多多站在中华民族发展的角度考虑问题,而不是你们自己。

向辛辛苦苦坚持传承优秀中华文艺的人们致敬!

(后记:个人水平、视野有限,写的东西不入大家法眼,如有不同意见,欢迎交流、欢迎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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