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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的春节后，我跟随师傅到义乌佛堂镇一家皮革工厂工作。新年伊始，老板请大家吃晚饭庆祝新年开工。当晚，我记得喝了瓶啤酒，一个软包装的酸牛奶。吃的什么菜我都忘记了，反正那个时候不忌口，桌上的菜都吃。饭后回到师傅临时租住的房间休息。 半夜11点左右，有强烈的小便意，去了一次厕所。躺下没多久，感觉又有便意，来回折腾了好几次，最后坐在马桶上呆了十几分，腹部有下坠感，总是感觉排不尽。发现腹部有隐约痛感，当我用手撑着腰部站起来的时候，右边的肾部区域很明显的疼痛，是来自里面的刺痛。我当时猜想，难道是晚饭吃的食物引起的么？痛感越来越明显，我敲醒了师傅的门，说我不舒服，请他送我到医院去。摩托车颠簸让痛感越来越强。 医院急诊挂号，有位男大夫询问具体情况，我忍着疼痛回答，他用空心拳头轻轻的在右边肾部拍了几下，感觉像针刺入的强烈痛。初步诊断，肾结石和尿路结石。具体情况要等到明天早上做B超之后才可以判断如何处理，今天晚上只能挂点滴。医生说今天晚上很痛的，如果忍不住的话，可以给我打一针止痛针。我说暂时还不需要。 师傅第二天还有很多事，先回去了。我一个人在病床上趴着，痛感一阵阵的袭来，刚开始还能忍得住，后来实在是受不了，大声的喊叫，哎呦，我的妈呀。反正小镇医院的病房里也就我一个人。拳头攥的紧紧的，也扛不住痛感一阵阵的袭来，不停地在床上翻滚。大叫医生来帮我打止痛针，医生估计见惯了这种情况，安慰了我一下，说止痛针就能减轻一点，药效可以保持二个小时，只能打一针。我个人建议不要打，因为药效过了以后，更加疼痛。我浑身都是汗，大冬天的居然也不冷，痛的开始呕吐，吐一次，牵扯着整个肾区和胃部紧缩，恨不得用刀直接隔开身体，把那个结石拿出来。 我知道这样死不了，但是痛的真的难以忍受，点滴一直在挂，屁用也没有，反而便意强烈，当时天真的以为多挂些盐水就可以把结石从身体里冲走，还买了矿泉水喝增加效果。我一个人举着挂着点滴袋的棍子到厕所，蹲下去之后，只有一点点尿，会阴部位似乎有个重物往下坠，又痛的开始呕吐了，胃里没货，直接吐黄色的苦胆水，弄得喉咙和口里又苦又辣。我直接用拳头砸自己的腰部，希望石头早点掉下来，更加剧烈的痛。蹲在厕所里也不知道呆了多久，直到最后确认一滴尿也出不来，还是感觉有便意。后来知道膀胱里也有结石。 点滴挂完了之后，我蜷缩着在病床边休息，扶着旁边的铁架努力的想跳起来，好让结石早点掉下来，发现自己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买的矿泉水开瓶盖都费了好大的劲。趴在床上忍受着痛，无望的等待天明，感觉一秒时间是如此的漫长。 八点，医生上班，大年刚过，医院冷清。医生给我开了个B超的单子，嘱咐我多喝水，喝到小便意愿很强才可以。我一口气喝光了倆瓶矿泉水，然后又一步一挪的蹭到二楼的B超室，在门口等着，强痛感不放过一秒折磨我的肉体。终于做完B超拿到单子，右输尿管和肾部结合处有一颗0.3*0.5公分的结石，膀胱内有几颗0.2公分左右的结石。我扶着楼梯栏杆从二楼挪步到一楼走廊，一缕阳光从屋顶照下来，我想我总算是熬过来了，去厕所的途中，有位老人蜷缩着躺在走廊里，一动也不动。旁边居然也没有人管，我回想我的昨晚经历，正准备去帮他，旁边有人扶他起来了。当时我好心酸，一个人在异地医院折腾了一宿，也没有人来问候一句。 医生告诉我，你这个不建议超声波手术，开些药就可以了。松了一口气，痛感也减少了80%。拿好药之后，我打了个电话给妈妈，告诉她我的经历。母亲的安慰是良药。突然发现痛感消失的无影无踪，跳了几次台阶，也没有痛感。到医院门口的小店喝了一碗热热的小馄饨。永远会记得这个味道，太鲜美了。 医生给我开的是“石淋通”冲剂，每天三次，每次一包。我每次俩包，一天四次。结果小便的时候都可以闻到淡淡的糖味。10几天之后的某天，小便的时候感觉有个硬硬的物体从尿道直接排出去了，当时很想看看那个折磨我的结石是什么样子的，旁边有人，又在公厕，只好作罢。五年之后，真的让我见到了身体里的结石。 肾结石事件之后，我去网上找了下肾结石的成因，综合医生告诉我的注意事项，对喝水的水质一下提高了认知。桶装水一律不喝，只喝烧开的水。没有对症，5年后结石再次来临。 网络上有人的肉体能承受的疼痛的排名。第一是分娩，第二就是内脏痛，肾结石，胆结石等等。第三是开放性大创伤口。这次真正体验到痛的感觉，觉得当年共产党员面对刑讯逼供要有多坚强。 祸兮，福之所倚。当年5月我遇到了现在的孩子他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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