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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年前的刘庆峰可能还想不到，他一手带出来的普通话评测系统如今已经成了中国全境官方指定的机测系统；他可能更加想不到，本来是以语音评测系统的技术产品供应商身份起家，却在教育领域越走越远。 今天，是科大讯飞的18岁生日。1999年6月9日，以如今的董事长刘庆峰为主的18名成员为“班底”的科大讯飞正式成立。 科大讯飞在刚刚过去的2016年火了起来。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去年10月份锤子发布会过后，科大讯飞输入法几天内下载量就过千万量级。而在今年的3月20日，科大讯飞发布2016年年报。财报中各项数据优秀，第二天其股票即大涨5.59%、报收于35.35元。 而在各项业务中，科大讯飞的教育业务也有了飞速发展；在2016年的GET教育科技大会上，科大讯飞 CEO 吴晓如表示：“我并不认同人工智能无所不能，但我觉得人工智能可以在教育领域大有所为。” 而在一周之前，科大讯飞召开2017年第三次临时股东大会。此次大会通过了吸收合并上海讯飞瑞元信息技术有限公司的议案，以及将原本用于建设智慧课堂及在线教学云平台项目、“讯飞超脑”关键技术研究及云平台建设项目的部分资金变更用途，拟使用其收购安徽讯飞皆成5%的股权；以及设立安徽知学公司，将智慧课堂及在线教学云平台项目的部分转移至该公司旗下发展。换句话说，科大讯飞又将开设一家经营教育业务的子公司。 如今，科大讯飞在人工智能+教育领域频频布局。但从市场的角度出发，科大讯飞的教育业务；尤其是“人工智能+教育”，到底成果如何？ 一、科大讯飞策略：由点及面，“三板斧”打天下 科大讯飞虽然在初创时期就已是教育赛道中的一员，但之前其在教育赛道中更多的是以一个技术产品运营商的身份出现。2008年科大讯飞上市之时，其在教育领域最为突出的成果，就是推出普通话口语评测技术，并在安徽、上海、江苏、辽宁和重庆五省市中推广。此时科大讯飞的教育业务不仅刚起步，而且是扮演着为B端提供产品的服务商角色；于教育业务的发展在其2008年年报中被归于“行业应用产品/系统”一栏中。教育业务，只是科大讯飞业务板块中的一枚螺丝钉。 2012年创新工场董事长李开复曾经在谈到刘庆峰时表示，“他依旧保持着对科技发展趋势的敏锐嗅觉，同时成长为一个很棒的领导者和管理人”。但刘庆峰在科大讯飞于2008年上市之时，想必也没想到九年之后，科大讯飞的教育业务板块营收，已占其总营收逾三成之多。 从2008年上市至今，科大讯飞在教育领域的布局，经蓝鲸教育整理主要如下图所示。 从这张图中我们可以看出，科大讯飞在教育领域的布局是自普通话口语评测技术开始，由点及面，最终扩张到智慧教育体系。其中2010年、2013年和2015年是其教育业务发展的三大节点：2010年公司开始认为教育行业将成为公司新的利润增长点；2013年科大讯飞并购广东启明科技，加快其教育方向的战略实施；直至2015年，智学网的推广使得科大讯飞教育业务获得了全面发力的契机。 科大讯飞的教育业务演化至今，在B端业务上主要分为四大板块：互联网教育体系整体解决方案、智慧校园、测评业务以及教育装备。而该四大板块主要由讯飞皆成、讯飞乐知行及启明科技等子公司负责运营；而在C端业务上较为突出的就是主打K12教育装备及产品的解铃网、和主打测评的智学网。 科大讯飞旗下运营教育业务的子公司，不仅有乐知行、讯飞皆成、讯飞智元以及讯飞启明等在业内声名遐迩的“讯飞系明星公司”。根据科大讯飞2016年年报显示，其运营教育业务（B端+C端）的子公司共有43个。其中直接控股20个、间接控股22个、持股1个。蓝鲸教育分类整理该43家公司，以供参考。 但究其根本，科大讯飞目前在教育领域，真正有突出成果的，实际上还是“三板斧”：普通话/英语评测系统、智能语音教具系统（畅言班班通）和智学网。且其中的评测系统和教具业务还是自其上市伊始就在稳步推进的“开荒级存在”。而智学网业务，也是建立在科大讯飞自创建至今积攒的海量数据上。 二、人工智能+教育：到底玩不玩得转？ 如今，作为行业热点的科大讯飞，其高管在对外诠释科大发展理念时，多提出“人工智能+教育”的畅想。但目前从各渠道汇集的信息来看，在其业务落地时，真正实打实能体现出“人工智能”的产品并不多。 “智学网”业务，的确是建立在科大讯飞积攒的海量数据之上。因此毋庸置疑“智学网”在使用大数据技术。但智学网、乃至科大讯飞其余教育产品，如何利用讯飞的人工智能技术核心——讯飞超脑，将其拥有的大量数据转化为有效信息，目前很难看出端倪。至于智慧校园方案，则更像是一个“乌托邦”：在大方向上人们都懂，但具体落到实处却难以弄清科大讯飞如何将“人工智能+”落地。 目前，从业人员大多持有一种观点：即“讯飞超脑”走的是类脑结构的发展路线。这一路线一旦成功，就能一鸣惊人；但该发展条线的实践难度要远高于其他人工智能模式，其对于技术的要求之高，足以令大部分人工智能玩家望而却步。 目前，讯飞超脑在国内最大的竞品就是百度的“百度大脑”。科大讯飞在研究时长上优于百度，毕竟科大讯飞探索该领域已有很长的时间。但百度作为BAT三家之一，无论是在流量入口还是研发资金上，都要优于科大讯飞。二者谁能先让成熟的技术体系落地，尚未可知。 且据不完全统计，目前国外知名互联网企业真正在AI业务上获利的，只有Nvidia和Amazon。英伟达得益于底层芯片，为各AI企业提供产品和方案支持；而亚马逊则得益于智能音像Echo。至于IBM和谷歌，前者旗下的Watson项目一直在亏损；而后者目前9成的收入还是来自于其广告业务。谷歌虽在今年3月初就电影《美女与野兽》推出AI广告，但其本质上，还是一个广告。科大讯飞的人工智能之路，目前看来，道阻且艰。 3月3日，李开复于2017年投资界百人论坛上唱衰人工智能，并明确指出“科大讯飞的语音识别，只能把音变成字，字变成音。至于讲的什么内容，还是一个字不懂。所以语音识别还需做得更好。”虽然只是李开复一家之谈，但科大讯飞所勾画的“人工智能+教育”蓝图，到底会走到哪一步，还需时间和产品去检验。 三、科大讯飞的教育业务值得推崇，但不能被“神化” 虽然科大讯飞如今旗下拥有众多运营教育业务的子公司，但早年科大讯飞的教育业务弱小到在其年报中并无显示；该业务直到2012年才得以在其年报中独立成项。蓝鲸教育整理科大讯飞2012~2016年年报中的相关数据，分析以作参考。 从数据中可看出，科大讯飞2012~2015年这五年，营收增速上在整体下滑。因此其主营业务——也就是语音信息技术服务虽然“盘子大”；增速也始终不低于30%、在A股上市公司中表现尚佳，但该项业务已逼近天花板。 与之相比，科大讯飞的教育营收增速相较于主营业务，表现更加优秀。尤其据科大讯飞2016年年报所示，科大讯飞将主营业务分为6种，其中仅教育1种营收占比就超30%。科大讯飞的教育板块在其事业群中的重要性日益增强。 但科大讯飞的教育业务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为产品和服务、一部分为教育教学（如图所示）。鉴于在其年报中对B、C两端业务无具体细分，我们简单将其B端业务认定为产品与服务（该项业务主要由语音测评产品演化而来），将C端业务认定为教育教学。 在产品和服务这一项上，科大讯飞的营收毛利率始终相当之高，均值甚至达到了46.18%。这个数据相当可观，其B端业务近年来上升态势良好。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科大的C端业务——教育教学板块，自正式在年报中立项开始，其毛利率整体上就呈现下跌态势。最低时甚至达到10%。这与某些传统行业公司的主营业务毛利率相比一般无二。对教育公司而言则十分一般。C端业务的投入与产出，相较大部分做学校实体运营的公司而言，显得十分薄弱。 C端业务的弱势，可能和其C端业务与B端业务相比，发展时间要短得多有很大关系。目前看来，科大讯飞的B端业务才是其教育板块的赢利点所在。 科大讯飞除B端业务比重目前远高于C端业务之外，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其自诞生初期，就一直在获得大笔政府补助。诞生于1999年的科大讯飞，在一年之后就已被认定为国家863计划成果产业化基地。18年来，科大讯飞获得的国家级奖项不胜枚举；获得的政府补助自然也是水涨船高，数额一年比一年巨大。 但这种高额补助，直接造成了科大讯飞连年净利润大幅增长的“幻象”。最近三年政府补助在科大讯飞的净利润占比上每每逼近三成，扣除这三成份额，科大讯飞每年经营获得的利润并不如何抢眼。 除图表中所显示的部分数据之外，2016年科大讯飞来自政府补贴、及讯飞皆成并入表内的收益，二者相加占净利润的49.79%。换句话说，科大讯飞2016年只有一半的利润，来自于其经营业务所得的收益。 如今看来，科大讯飞报表虽好；但是其推出的教育产品，相比亮眼的数据未免相形见绌。毕竟市场才是能真正检验一家公司经营优劣的试金石，科大讯飞近年来虽然在教育领域以一个后起之秀的身份奋起直追，而且其教育业务发展态势向好；但我们可推崇科大在较短时间内获取的不错成绩，却不可将科大讯飞在教育领域作出的成绩“神化”。毕竟从本质上看，科大讯飞只能算作一个“教育新兵”，而非“老牌王者”。其在教育领域做大，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四、科大讯飞的教育产品虽好，但还需“更接地气” 蓝鲸教育近期曾与参加福州教育装备展的第三方教育工作者（原材料供货商、学校采购代表等）进行过一系列沟通。鉴于科大讯飞的智学网，被中教协评为第72届中国教育装备展示会金奖产品；因此我们就科大讯飞教育产品的质量及用户体验等问题多方求证。但团队所获得的答案，却相当耐人寻味。 “科大讯飞是市场中倚靠政府补贴盈利的典型案例，它的股价和它的产品是割裂开的。”一位资深教育工作者如是说。其表示同行们的疑惑之处在于，该公司的确持有核心技术，例如语音识别；甚至AI等其他方面也有一些。但实际上却一直没有看到科大讯飞真正在产品营销上的高增长，“科大讯飞的产品，叫好却不叫座”。 另一位教育从业者表示，科大讯飞收购乐知行，是看中了乐知行的渠道资源。“科大讯飞买下乐知行，主要是为了用乐知行的数字校园产品，来补齐科大讯飞的K12阶段数字校园产业链。因为科大讯飞在K12领域的确不在行。而乐知行的产品，在数字校园这一块真的不错。”科大讯飞在公告中给出的“及时获取政策风向”等说辞，并不是实质性原因。 在福州教育装备展上，科大讯飞的展台做得很炫。从产品上看，科大讯飞最强的是高考志愿、排课走课系统等产品。而目前科大讯飞也在主推与高考有关的产品。百家讲坛发起人马永纪向蓝鲸教育表示，“客观来讲科大讯飞的产品在国内市场上的确质量很好，但它的价格也较贵。”在价格上科大讯飞的产品超过竞品不少，但产品性能上到底有多大差距，却不易界定。但可以肯定的是，科大讯飞的产品质量是公认的中上水平。但问题是在目前的教育市场上，不是产品质量好就能秒杀其他竞品。尤其在to B市场中，客户们更多的，是按照政策>关系>渠道>资源>产品的排序来调整其需求。 科大讯飞最早靠语音系统发家，因此在其教育产品中，英语语音的考试训练系统尤其优质。但就科大讯飞年报数据而言，教育产品的销量，跟其业绩没有直接的对应关系。或者这种关系埋得太深，难以察觉。 “通俗点说，科大讯飞的盘子里有很多优秀的东西：机器人，语音识别等等”，还有一位被访者表示，“但这个盘子里的东西既然有高的，那肯定有矬的。”现在看来，在教育产品上科大讯飞暂时还没有特别拔尖的成果。 虽然在此次教育展中，科大讯飞的口号是“人工智能+教育”。但对于科大讯飞AI教育的具体产品或服务，受访者普遍感觉并不充实。他们认为目前可能也就在其机器人业务中存在AI的具体落地方案，但在机器人行业中，它的地位又做不到像大疆那样无可争议。至于教育产品中的“AI特性”，体现得则更为模糊。 科大讯飞的18岁生日刚过，这家深耕语音测评系统的科技公司，未来在教育领域将会如何布局，我们尚无法确定。但希望未来的科大讯飞，能拿出更多物美价廉的教育产品、提供更多为广大学生与教师所欢迎的服务。 毕竟教育行业是一个注重实际的行业，无论科大讯飞所拥有的技术多么高精尖——落不了地，这个圈子也未必会认。但按照科大讯飞近年来教育板块的扩张速度及相关产品来看，其选择加入教育赛道，“道路是曲折的，但前途是光明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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