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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社会的进步和时代的发展，医生们的诊疗技术也都不断提高，外科消毒技术由最初的简单逐步走向了科学，与此同时，在社会中扮演的角色也在转变。但您有没有想过，现如今的外科医生们，尤其是负责战场救护任务的军医们，前身竟然是剃头匠和澡堂子里的修脚工。 攻打威兰炮台的法军伤兵被抬进医疗室，刚刚还像狮子一样凶猛的士兵现在惊恐地望着那位高卷袖子的军医官，“轻点行吗，求您了，军医大夫！” 没容这位士兵多说，他已被绑在床上，灌进一杯劣质威士忌，嘴里咬上半截粗皮革。刀子割破皮肉、拉钩撬开骨头……阵阵剧痛他都忍着，否则他会保不住这条腿——那就意味着他会失去那位心爱的姑娘。 没有麻醉药品，也难以止血，所以军医官练就了一手飞快的速度，但对伤口周遭组织器官的保护就被放到次要位置了。“嗖嗖”几下，“咣当”一声，那颗变形的铅弹丸终于被挖出来了。 这时，一碗烧得沸腾的油被端了过来，一只饱蘸烫油的塞条和拭子杵进伤口，并把伤口尽可能塞满，一阵带有焦糊味的青烟咝咝泛起，接着是伤员的咆哮声、肢体立刻惊挛和渗出嘴角的血吐了满地，伤员挣扎了一阵子，失去了知觉…… 这不是恐怖小说。这是1536年法意战争中对伤员外科治疗施行烙烫术的真实情况。 在医学史上，烙烫伤口，作为消毒愿望的一种想当然——也许出自于为什么熟肉比生肉更不容易腐烂——至少存在了上千年。甚至在时至今日的影视作品中，仍然经常可以见到用烧红的木棒或匕首杵进伤口的场面。 这就是史上那些老军医们干的蠢事之一。其实，被烙烫的伤兵们能够侥幸存活下来，除了本身体质健康，就靠抵御病毒病菌侵袭的运气成分了。 忘掉现在在你们眼前晃动的那些“高大上”的手术名医形象吧——比如率领一群男女研究生走向病房，拉风的步伐把白大褂飘得像时装似地展开；又比如在无影灯下戴着俏皮的微创眼镜进行手术，护士准确地递上亮晃晃的器械，擦去他额头的汗，并捎带着投射出钦佩的目光的情节……最初的他们并没有如此的潇洒。 外科医师的前身，也许你并不相信——其实是剃头和修脚的。早在希腊希波克拉底时代以前，其实就已产生了外科。在中世纪欧洲的无数次战争中，外科医师和理发师的头衔是一样的，最早的他们是贵族和王室出征打仗时带去负责给老爷们理发修脚的随从跟班儿。 直至18世纪以前，西方的外科手术者的工作室都很“透明”简陋，日耳曼各国的许多外科医生在澡堂子（baths）里剃头修脚，因而被称之为Bader。也别以为澡堂中人头攒动、Bader们业务繁忙，实际上，在文艺复兴时期的数个世纪以来，统治欧洲的寺院禁止大家一年中洗澡超过2次。相信吗？当有人建议伊丽莎白女王一世（1533-1603年）不要一年只洗一次澡时，她感到很惊恐很不解，整个人都变得很焦虑不安。 外科医生不可能得到大学中的职位，更别想成为皇家学会会员。那时内科医生（常常是僧侣兼职、在寺院办公）地位要高很多，和现在大不相同，他们当然瞧不起干外科的——这和现在颇有些不同，似在昭示着“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的古训。 但是，外科医生不光有他们的澡堂，也有他们被士兵们保护的天堂。他们是战场上的宠儿，是士兵们眼中救命的天使，不管他们的能力与技术如何，在战争中他们是站在拯救与存活这一边儿的。 历史要感谢一名“刀子手”某次伟大的歪打正着，就是下面的这个故事： 那是1536年的一个夜晚，主角是安布华兹·帕雷（1510-1590年），一位战地军医。而他，也是理发学徒出身。当时，帕雷在战场一隅的医疗所处置了无数伤员，直到最后一个伤员抬上来时，筋疲力尽的帕雷发现自己的沸油用完了，帕雷只好找别的东西将就一下，他偶然地用蘸有蛋黄、玫瑰油和松节油混合物的棉绒来涂抹士兵的伤口。 那个晚上，帕雷大人“难以入睡，脑子里不断想着受伤的士兵……”“我对不起他们呀，没能用烧灼的沸油来给他消毒”。可是怎么办呢，那时的人们认为，战场上真正的主角是上帝，谁都得听天由命。 第二天早上，帕雷一醒来就急忙去探望那个伤兵，那简直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他听到那个伤员说“疼得很轻……”帕雷立刻打开纱布一看，伤口居然没有炎症，也没有肿胀，这家伙度过了一个可堪忍受的夜晚，而那些他认为处置得很规范很到位的伤员们，却不得不忍受着感染的病痛。 安布华兹·帕雷升任首席军队外科医官，出版了《枪伤疗法》一书，更重要的是，他报请国王废止了那种对伤者看似重要的烙烫酷刑。还有什么比这更戏剧性地说明，战场上的每一个进步都是用无数士兵们的痛苦、鲜血与生命换来的呢？ 直到19世纪相继解决了麻醉、消毒和输血问题，加之20世纪出现了抗菌药物后，外科操作才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随着科技的进步，军事医学逐渐发展成为一门重要科学，现代军队逐渐拥有了可靠的医学知识基础，成为增强战斗力的有效力量之一。在当今的战伤救治中，对伤口不仅有一整套保护结构与功能的科学设计，还要兼顾舒适度、美观与未来生活的人文关怀。 （环球医学编辑：董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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