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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婚三大禁忌,千万不能碰!

 昵称29819924 2017-06-18

我曾经无数次梦想着做女神的隔壁老王,低调做雷锋不留下姓名。但是,真遇上这事儿,我跟你们说我整个人都是懵痹的你们信么?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女人,穿着一身婚纱上了我……的车,后面还有一群把我当奸夫追杀我的迎亲队伍,这种事让我给摊上了,我自己都觉得真是哔了哈士奇了!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农历七月初一,凌晨两点,我开车回家,进入市区的时候,地面上起了一层雾,随着能见度越来越低,我只好放慢车速。


    在昏黄的路灯光下,时不时有黑影在雾气中一闪而逝,也不知道是人还是流浪狗。


    整个市区安静极了。


    在经过十字路口的时候,我看到前面亮起了红灯,在这种天气,最好遵守交通规则,命是自己的,而且我也不赶时间。


    我老老实实停车了,可是奇怪的事发生了,两分钟过去了,红灯仍然没有变绿。


    我拉开车窗,探出头向前面张望,却看到红灯一变二,二变四,越变越多。我吓得一哆嗦:这么邪门?偏偏车载收音机里传来一个男低音:农历七月,又被称为鬼月,相传七月初一,鬼门关开,阴间的饿鬼,在这一天到人间乞食。


    我头上冷汗直冒,随手关了收音机,一踩油门想要逃离这里。


    这时候,有一阵唢呐声突兀的响起来了,紧接着是鼓声、锣声、歌声。然后从大雾中走出来一队人。


    这些人穿红戴绿,打扮的喜气洋洋,人人手中提着一只红灯笼。他们簇拥着一辆小轿车,正迎着我走过来。轿车上贴着喜字,挂着红绸结成的大红花,这大概是婚车吧。看来这群人在迎亲。


    我松了口气,估计刚才我把他们的灯笼当成红灯了。


    按照本地的风俗,红白事大过天,这时候是万万不能挡路的,于是我把车向旁边靠了靠,熄火停在路边。我看到走在最前面的老者冲我微微一笑,鞠了半躬,似乎在致谢。


    等着这队人全部经过之后,我重新打火,打算离开。这时候后面忽然传来一阵骚乱声。


    我好奇的向后望了一眼,看到原本整齐的迎亲队伍已经全都乱了,所有人挤在一块,像是在打群架。


    几秒钟后,有一个穿着婚纱的女人从人群中跳了出来,她提着高跟鞋,光着脚在马路上狂奔,而那些迎亲的人全都愤怒的跟在她身后。


    我感觉有点好笑:“怎么?上了婚车又反悔了,想要逃婚?真是一出好戏啊。”


    我把车停稳了,想要看看接下来会怎么样。


    我正在幸灾乐祸,那新娘子已经跑到我汽车附近了。她脱下高跟鞋,用力一掷,鞋跟不偏不倚,正好砸在窗玻璃上,啪的一声,玻璃上面布满了蛛网一样的裂纹。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新娘子就脱下另一只鞋,用力的砸了两下,把玻璃彻底砸掉,然后很灵活的钻到了副驾驶上。


    “你……你怎么平白无故砸我的车?”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搞的目瞪口呆。


    “如你所见,我在逃婚,你赶快开车,把后面的人甩掉。”她的样子比我镇定多了。


    “我为什么帮你?”我有点没好气的说。


    新娘子冲我嫣然一笑:“如果我被抓了,我就说你是我的情郎。”


    我一听这话,连忙踩了油门,开车跑了。我现在只能祈祷:今天这么大的雾,迎亲的人没有看清我的车牌号。


    借着雾气,我在大街小巷转了几圈,很快我就把迎亲的人甩开了。


    我松了口气,然后有些不满的说:“就算你想逃婚,也不应该砸我的车玻璃。也许你向我求救,我会主动把车门打开。刚才你更不应该威胁我。”


    “这种话你自己相信吗?刚才我已经钻到车里来了,你还想把我赶下去呢。”新娘子目光灼灼,看得我有点心虚。


    “所以你早就料到了?女人太聪明了不好。”


    “不是我聪明,是你太笨。”


    然后她伸出手,刺啦一声,把婚纱的袖子撕下来了,随手抛到了车窗外。


    我被她的动作惊呆了,连忙放慢了车速:“你要干什么?”


    “脱婚纱啊,没见过吗?”她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平淡,反而有点责备我大惊小怪的意思。


    我心想:“我一个单身汉,到哪见别人脱婚纱去?更何况,她这是脱衣服吗?分明是撕衣服……”


    想想吧,三更半夜,一个妙龄女郎,在车上以极为暴力的方式把自己的衣服撕烂扔掉……我现在还没有出车祸,足以说明我定力很强。


    新娘子把手放在胸口上,揪住一片前襟:“还要看吗?我建议你先停车,不然的话有可能出车祸。”


    “……”


    沉默了两秒钟,我苦笑一声:“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扯烂婚纱?总不能是为了诱惑我吧?”


    “因为我不喜欢这身衣服,想早点摆脱。”她耸了耸肩:“我是逃婚的,你应该能理解我的心情。”


    随后她一用力,婚纱彻底被撕成两半,露出下面的内容来……我没有看到她的身体,反而看到了牛仔裤和T恤。


    “不是吧?婚纱下面穿牛仔裤?你这是什么品味?”我虽然极力掩饰,但是语气中仍然带着一点失望。


    “哈哈。”新娘子笑弯了腰,看到我这么失望,像是恶作剧得逞了一样开心:“因为我早就想好要逃婚了。提前穿戴起来,逃跑的时候方便一点。”


    “看来你是蓄谋已久,不过你既然不想结婚,为什么还上婚车?”


    新娘子叹了口气:“如果你曾经被逼婚的话就应该明白,上了婚车之后,是对方看守最松懈的时候,反而有逃跑的可能。”


    我笑了笑:“把你送到哪?酒店?”


    “呃……我既没有身份证,也没有钱……”新娘子摊了摊手,忽然眼前一亮:“住你家怎么样?你放心,我只住一晚就离开。今天你帮了我,以后我会报答你的。我不是坏人。”


    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开车载她回去了。


    上楼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问她说:“刚才你撕烂婚纱的时候,好像一点都不费劲,婚纱的质量都这么差吗?”


    “别人的婚纱怎么样我不清楚,我的质量确实不好。”她顿了顿:“刚才的婚纱是纸做的。”


    “什么?纸做的?”我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台阶上:“纸也能做婚纱?”


    “白纸做婚纱,在晚上看起来像是真的一样,而且很实惠。”她一脸无辜:“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要逃婚了吧?”


    我笑着说:“遇见这么抠门的婆家,好像确实应该逃婚。”


    进门之后,新娘子环顾了一下我的屋子,心不在焉的问:“还没请教你的名字。”


    “我叫胡异。”我朝她伸出手。


    “胡异,这个名字挺有意思的。”她嘀咕了两声,就握住了我的手。然后在灯下冲我眨了眨眼:“我叫木夭。草木皆兵的木,逃之夭夭的夭。”


    我听了她这个介绍,差点笑死。


    木夭在我的房子里转了一圈,很快找到了浴室。她推门进去,又探头出来,对我说:“你可别偷看啊。”


    我本来就没有偷看的心思,却被她这一句话勾的有点心里痒痒。她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说反话提醒我吧?


    我站在客厅天人斗争了一会,浴室里面已经传来了哗哗的水声。我扭头看到了一个曼妙的黑影,似乎正在冲洗。我这时候很懊悔,当初装修的时候为什么用磨砂玻璃?应该用透明玻璃啊。


    我还在想这些无关的事,木夭已经洗好出来了,她身上裹着浴巾,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蛋上,让我想起来一句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木夭走到我面前,把一包纸巾塞在我手里:“我觉得你需要它。”


    “你把我想的也太龌龊了吧?”我大感尴尬。


    “你比我想的还龌龊。”


    木夭指了指我的鼻子,然后留下一串笑声,跑进卧室,把门关上了。


    我用手一摸……我天,我怎么流鼻血了?


    我用纸巾塞住鼻子,在自己脸上轻轻打了两下:“丢人啊,真是丢人啊。怎么定力这么差呢?”


    因为流鼻血的缘故,我只能凑合着洗漱了一下,然后躺到了床上。闭上眼睛之后,我开始回想今天发生的事。


    不得不说,这是最近我过得最开心的一天了。看来我不能总在家里面呆着了,是时候出去走走了。


    我这样想着,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这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我一觉醒来,木夭已经走了。不仅她走了,我的房间也被搬空了,家具、电器、存款,甚至我自己都是光着身子睡在地板上。


    我猛然从梦中惊醒,发现天还没有亮。


    我擦了擦汗,心想:“看来我是神经质了。居然把木夭当成贼了。”


    我正在嘲笑自己,却听到木夭的房门响了一声,紧接着,是一阵脚步声,蹑手蹑脚的向大门的方向走去了。果然,几秒钟之后,防盗门吱扭一声,被人打开了。


    我顿时警惕起来,也轻手轻脚的下床了。


    这房子是我的,我熟悉这里的每一样东西。所以我能做到无声的开门,无声的走路,不会撞到家具,引起别人的主意。


    我走到大门口,从门缝向外面望去,我先是看到了一团火光,然后才看到了火光旁边的木夭。


    她蹲在地上,双目紧闭,一边向火堆中扔纸钱,一边念念有词:“收下纸钱,人货两清。收下纸钱,人货两清。”


    而在火堆旁边,则放着一个纸人,这纸人描眉画目,分明是一个女子,而纸人的胸口上,又写着“新娘子木夭”五个字。


    老旧的楼道,灯泡早就遗失不见了,只剩下布满灰尘的灯座被电线倒吊在房顶上,像是投缳自尽的尸体。


    一团漆黑中,只有纸钱的绿光在地上跳跃,像是一个幽灵在起舞。木夭的脸也被这火光映的青幽幽的,煞是吓人。


    我看到这一幕,猛地打了个哆嗦。我只有一个念头:今晚怪事太多,此地不宜久留。


    我转身就要回去。可这时候,飞舞的纸灰在半空中诡异的转了半个圈子,飘飘荡荡落在了我肩膀上。我顿时感觉一阵寒意袭来,手脚顿时不听使唤了,只能僵直的站在那里,动弹不得。


    我张了张嘴,却难以发出声音,只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安静,这里太安静了,只有木夭的祈祷声,像呢喃,像咒语,像叹息。


    我使劲咬了咬舌尖,想要保持清醒,却用力过度,把舌头咬破了。一股血腥味充斥我的口腔,与此同时,我意外的发现双腿能动了。我转身想逃回房间,却忘了在这里僵立了太久,腿脚早就麻了,结果只走了一步,身子就是一个踉跄,咣的一声,撞在了门框上。


    这一声刚刚响起来,燃烧的正旺的纸钱噗地一声,全部熄灭。纸人身上却诡异的冒出来一团火焰。


    木夭的身子猛地一震,然后缓缓地回过头来,双目呆滞的看着我。她张了张嘴,像是要说话,可是却没有发出声音,反而有鲜血流出来。


    “喂,你怎么了?”我慌了,扶住她喊了一声。


    木夭没有回答我,只是从她的鼻孔里,耳朵里,眼睛里不停的淌出血来。随后,她脖子一歪,就倒在了地上。


    我蹲在她身边,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七窍流血,木妖为什么忽然七窍流血?


    我在木夭的脖子上摸了摸,已经没有脉搏了。


    死了?她死了?我的脑袋嗡的一声,疯狂的向楼下逃去。漆黑一团的楼道,高高低低的台阶,踉踉跄跄的脚步。像我的人生一样,拖泥带水,看不到光明,全都是坎坷。


    我摔了几跤,却感觉不到疼痛。或者说,习惯了就麻木了。


    直到连滚带爬的来到楼下,我才稍微定了定神。我斜倚着一棵老槐树喘粗气,两眼望着不远处的高楼,有些不知所措。


    我以前是做安保工作的,也不是没有见过死人,我今天为什么要逃?难道是因为,木夭烧纸钱,摆纸人,把我吓到了?还是我接受不了木夭这样一个漂亮姑娘忽然死去?


    想到木夭死了,我心里一阵难过。但是这时候理智还是占了上风,我掏出手机,打算报警,毕竟木夭死在我家门口,我得摆脱嫌疑。


    我使劲揉了揉脸,低声说:“镇定,镇定。”然后拿出来手机。


    就在我要拨通电话的时候,身后忽然伸出来一只冰凉的手,一下把我的手机夺走了。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见身后站着木夭。


    她直挺挺站在那里,直勾勾盯着我。她脸上满是血迹,在惨白色的路灯下尤其恐怖,诈尸了,她诈尸了。就算我这种见过大场面的人,也忍不住要尖叫一声。


    然而木夭却没有给我尖叫的机会,她用手捂住我的口鼻,用力一拽,拉着我藏在了绿化带后面。


    我瞪着眼睛看着她,心脏剧烈的跳动着。


    她的脸慢慢地凑过来,在我眼前一点点放大,一直凑到了我后脖颈上。我心里一阵发寒,想象着她伸出尖利的牙齿,要咬断我的脖子了。


    巨大的恐惧让我挣扎起来,而木夭忽然在我耳边低声说:“别怕,我没死。”


    她把手指竖在嘴唇前,冲我嘘了一声。然后拿出来一只手帕,蘸了蘸草叶上的露珠,把脸上的血擦干净了。


    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气,温热的呼吸灌到我的脖子里面,看来她确实没事了。


    我正要问她刚才怎么回事的时候,木夭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一个方向。


    我慢慢地探出头去,却发现远处的黑暗中走来了一群人。


    这群人穿红戴绿,为首的胸前挂着大红花,后面的抬着一顶红轿子。他们静悄悄的,谁也没有发出声音。


    我顿时明白了,这是迎亲的队伍,估计是来接木夭的,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找来了。


    我回头看了看木夭,她的脸在路灯下有些苍白,她正一脸紧张的盯着那些人,右手紧紧地抓着我的手掌。指甲刺进了我的掌心,我疼的直咧嘴,可是在这种环境下却不能发出声音,真是够憋屈的。


    迎亲的人已经走到楼门口了,他们排着队上了楼。几秒钟后,又两手空空的走了下来,他们四处分散开,在小区里面仔细搜索。


    这时候我才终于发现,这些人有点不对劲。他们走路的时候很机械,手脚僵直,一旦有风吹过,他们的身体总是不由自主的摇晃。而且他们从不互相交谈,甚至连眼神的交流都没有。我感觉他们很邪门,但是究竟怎么回事,又想不出来。


    今夜的小区实在太诡异了,十几个人在楼下走来走去,却偏偏不发出一点声音。我只听到自己的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中越来越明显。


    月明星稀,老槐树上有猫头鹰时不时发出一阵叫声,在夜里听起来,倒像是冷笑。每次笑声响起的时候,那些人总会侧侧耳朵,似乎被这声音吸引了。


    我的腿蹲麻了,于是换了个姿势,却不小心踩到了一只塑料瓶。瓶子咯吱一声,在安静的夜里格外刺耳。而猫头鹰也吓了一跳,扑棱棱向远处飞去了。


    那些人齐刷刷转过头来,向我们的方向聚拢。我又是害怕,又是着急,胳膊上却传来一阵疼痛。


    我低头,看到木夭正一脸恨恨的掐我的胳膊,埋怨我暴露了目标。


    我做了一个逃跑的手势,木夭却摇了摇头,低声说:“来不及了。”然后她抬起手腕看了看表。


    我一抬头,顿时吓了一跳。我和木夭已经被迎亲的人团团围住了。他们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这么快?为什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有两个男人一脸微笑的看着木夭,掀起了红轿子的帘子,另外两个也笑嘻嘻的,提着红绳向木妖走过来了。


    我猛然发现,这些人长得一模一样,不仅仅是相貌,就连身材、动作、表情也没有任何区别。


    我来不及多想,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打算和他们拼一把,至少得带着木夭逃走吧。


    一步,两步,三步。他们已经足够近了,我瞄准了其中一个人的脑袋,握着石头砸下去。我先制造混乱,才能找到空隙离开。


    然而,等石头碰到他脑壳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我没有感觉到坚硬的头骨,反而听到刺啦一声脆响。


    石头没入了这人的身体里面,他的头上出现了一个大洞,却没有半点血迹。而他浑然不觉,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他力气大的出奇,不容我挣脱。而我惊恐的看到,他破损的脑壳里面根本没有脑子,反而露出来竹篾和稻草。


    我正在努力地挣扎,远处的郊区忽然传来一阵鸡叫声。而那些人在这一刻诡异的定格了。他们站在地上,一动不动,皮肤变得越来越白,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僵硬。


    他们……他们竟然变成了纸人,被晨风一吹,又化作纸灰,散落在地上。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头上一个劲的冒冷汗,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半晌之后,我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念头:鬼,我今天撞见鬼了。我……我还活着吗?


    旁边的木夭长舒了一口气:“幸好天亮了,捡了一条命。”她看了看地上的石头,笑着说:“英雄救美的滋味不赖吧?”


    我回过神来,掂了掂石头,强装镇定地说:“你如果不说实话,我就要英雄害美了。”


    “哎,小女子刚刚感动的热泪盈眶,想要以身相许,没想到转眼你就凶巴巴的威胁我。”木夭哀怨的看着我:“可真是让人寒心。”


    不得不说,这个眼神足以让任何硬汉的心肠软下来,但是我不打算放过她,认真的问了一遍:“这是怎么回事?”


    “我说过了,我被逼婚了。”她迎着我的目光,没有丝毫躲闪。


    “你看我像傻子吗?”我有点生气了。


    “像。”木夭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傻子都看出不对劲来了。逼婚需要烧纸钱吗?需要扎纸人吗?还有刚才的那些人,怎么忽然化成灰了?这是在结婚还是在闹鬼?”我有点气急败坏的说。


    “如果是冥婚呢?”木夭冷不防来了一句。


    “冥婚怎么了?冥婚也不能……等等,什么?冥婚?!”我呆住了。


    木夭叹了口气:“湖城郊区,有一个方家镇。镇中有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叫方侯。他尚未娶妻,就出意外死了。他的父母怕他在地下孤单,要替他冥婚。找不到合适的女尸,干脆从人贩子手里买了个姑娘。这老两口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姑娘买回来后,白天可以伺候老人,晚上可以守活寡陪鬼儿子,比找死人划算。”


    木夭指了指自己:“这姑娘就是我喽。”


      木夭的话简直颠覆了我的世界观。我沉默了好一会才对她说:“看你的谈吐,不像是那种会被拐卖的人。”


    “怎么?难道你是人贩子?什么人适合被拐卖你都清楚?”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哑口无言。


    木夭叹了口气,认真说:“没有谁是不能被卖的,落在人贩子手里,无论是什么身份,都变成了货物,只不过价钱有高有低而已。”


    我点了点头,心想:“你的价钱应该不低。”


    木夭继续淡淡的说:“昨天晚上我逃到你家之后,本来想用纸人做替身,把方侯糊弄过去,谁知道被你打断了……喂,你不要这样看我,我可不是什么巫婆。这是我们老家流传很广的办法,小时候听过几次,昨天是第一次试,可惜没能成功,被你吓了一跳,让我闭过气去了。而且你也真是没义气,居然扔下我就跑。”


    “咳咳,当时你七窍流血,怎么看都像是死了……”我有点歉意的看着木夭,并且赶快岔开话题:“你父母在哪?我开车送你过去。”


    “回去之后又怎么样?活人逃得再远,鬼魂也可以找得到。”木夭的表情很失落:“更何况,方侯不会让我逃走的,他认定了我是新娘子,就一定会把我带回去。就像今天派纸人来抓我一样。”


    “那你打算怎么办?”


    木夭却没有回答我,而是站起身来,绕着我转了几圈。时不时用小手捏捏我的胳膊,用拳头捶打捶打肩膀,甚至掰开我的嘴观察我的牙齿。


    “喂,你在挑牲口吗?”我有些不满的说。


    “哈哈,你别误会,我听说强壮的男人阳气旺,我想替你检查一下。”木夭一边敲打一边说。


    “男人?”“强壮?”“检查一下?”这些词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木夭走到我面前,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更显得她唇红齿白,鲜艳明媚,我看着她,感觉有点眩晕。而她后面的话,就让我彻底栽倒了。她很认真的说:“你要对我负责。”


    “我干什么了就要负责?”昨晚上我规规矩矩的,难道要我当背锅侠?


    “我们不是同居了一晚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不负责谁负责?如果……那只鬼知道你是我的丈夫,大概就不会纠缠我这个有夫之妇了吧?”


    “好啊,好啊,我总算明白了,那只鬼放过你了,可我就惨了。你真是打的好算盘啊。”被人算计的感觉真不好,我忍不住提高了嗓门。


    “喂,和你开个玩笑而已,看把你吓的。我要让你负责,意思是你弄坏了我的纸人,你得把我从那只鬼手里救出来。”木夭嘴巴撅的老高,估计又在暗骂我没义气了。


    我苦着脸说:“要不然我带你去找个道士吧,他们对付鬼比我专业。”


    谁知道木夭变了脸,冷哼了一声,有些不屑的说:“道士?哼哼,道士,要么招摇撞骗,要么衣冠禽兽。一个个一本正经,道貌岸然,骨子里却男盗女娼,龌龊下流。”


    “你怎么这么大反应?被道士伤害过感情?”我干笑了一声,试探着问她的情史。


    “伤害我?那些臭杂毛入得了我的法眼吗?”木夭像是受到了侮辱一样,不屑的嚷了一句。


    她气的脸色通红,而我看的有些出神。看来美女做什么都好看,包括骂人的时候。


    等木夭骂累了,我对她说:“那你打算让我怎么负责?太高难度的我可做不到。”


    “很简单,今天晚上,我们潜入方侯家。他现在还没有下葬,我们只要打开他的棺材,把我的生辰八字从里面偷出来就可以了。没了我的八字,他就不会缠着我了。”


    “确实很简单。不过有个问题,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你还挺谨慎。”木夭扑哧一声笑了:“我不能去方家,不然的话,被他的家人认出来,还得被抓回去,所以只能靠你喽。”


    我松了口气:“你放心吧,我以前是安保公司的经理,和贼做了这么多年斗争,他们那些把戏我熟悉的很,偷个生辰八字而已,不算什么难事。”


    匪从警身上学侦查,警从匪身上学盗窃。我在安保公司做的不如意,忽然发现自己可以转行做一个高明的盗贼。


    当然,多年受到的教育不允许我这么做,所以帮木夭偷八字,也许是我唯一展露身手的机会了。


    金鸡一叫,百鬼退散。所以我和木夭大摇大摆的回了家,听着窗外的车水马龙,踏踏实实睡了一觉。


    再睁开眼睛,已是下午,修完车木夭就拖着我到了附近的饭店,说要请我吃东西,报答救命之恩。


    在饭桌上我很郁闷,因为我明明记得,她好像说要以身相许来着,怎么变成一顿饭了?再者说了,一顿饭能值多少?刚才的修车费就比这个高多了。


    我满腹牢骚的吃了一顿饭,吃完就更郁闷了,因为木夭根本没钱,付账的还是我。


    ……


    方家镇在湖城正南十里开外,远离闹市,一草一木都保留着老样式,青砖绿瓦,窄街矮墙。而这里的居民也颇有古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如果白天闯入这里,一定会惊叹风景如画。然而到了晚上,镇子里却显得有些阴森。


    我和木夭,偏偏就是在晚上来方家镇的。


    太阳刚落山的时候,天上还挂着一轮弯月。不久之后,有一片乌云飘过来,紧接着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雨水沿着宽大的瓦檐流下来,噼噼啪啪的打在青石板路上,正好遮住了脚步声。我和木夭贴着墙根,一方面为了避雨,一方面为了隐藏行迹,时间不长,我们就到了方侯家门外。


    方家大门外挂着白色的灵幡,幡纸已被雨水打湿了大半,皱皱巴巴的贴在木杆上。惨白色的冥灯很亮,照着门廊两旁的挽联。我粗略看了一眼,无非是英年早逝,天妒英才之类的话。


    木夭整个身子都藏在雨衣里,只露出来一个小脸。她小声问:“你打算怎么偷?”


    “当然是大摇大摆的走进去了。”我指着大门说。


    “那样能偷到东西吗?不会被人发现吗?”木夭一脸疑惑。


    “论起偷东西来,你可就不如我了。”我得意的一笑:“真正的高明的贼,从来不需要什么夜行衣,什么飞檐走壁。”


    木夭扑哧一声笑了:“听说男人喜欢吹牛耍帅,我倒没想到,你在偷东西这种事上都不甘落后。”


    她打了个哈欠:“不过,偷死人的东西,确实没什么难度,生辰八字就握在方侯的手里,很容易找到。你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你。”


    我答应了一声就要走,走到一半又退回来了:“他不会诈尸吧?”


    “不会。”木夭摇了摇头。


    “不会闹鬼吧?”


    “不会。”木夭还是摇头。


    她答应的太快,显得很假,我不放心的问:“你敢保证吗?”


    “哎呀,你怎么这么啰嗦?棺材旁边有守灵人,几个男人聚在一块,阳气旺盛,足以镇住邪祟。就算死人要闹,也不会在灵前闹的。”


    我听了这话,总算把心放下来了,然后踩着水走进了方家大门。


    三间青瓦房,一座农家院。院子里面用竹子与毛毡搭起来一座灵棚,棺材就在灵棚下安安静静的躺着。


    灵棚中没有拉电灯,只是在棺材一角点了一只白蜡烛。淡黄色的烛光在冷风冷雨中来回摇晃,显得很凄凉。


    我张望了一下,棺材旁边有一个男人,这人面色发白,身材有些臃肿,他正坐在椅子上,把棺材当做桌子,一脸无聊的掷骰子玩。


    烛光下,他的影子拖在身后,像是一条巨大的尾巴。


    这就是守灵人?方家真是人丁稀薄,守灵的只有一个。


    “你是……?”守灵人见我进来,奇怪的看了看我,站起身来问了一句。


    “我是方侯的朋友,听说他去了,过来烧张纸。”我指了指棺材,声音低沉的说。


    “请吧。”守灵人没有怀疑,点了点头把我让进去了。


    我把提前准备好的纸钱拿出来,蹲在火盆前烧掉了。火光冒出来,倒让灵棚中亮了很多。不过纸钱很快烧完了,这里又重新陷入了昏暗中。


    守灵人站在我身边,叹了口气:“人呐,就像这纸钱一样,在火盆里烧得亮堂堂的,谁知道一转眼就灭了。”


    我附和着点了点头:“我接到消息的时候还在外地,不然的话,几天前就应该来了。”


    守灵人嗯了一声,把我搀扶起来,让我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了。


    “这里只有你自己?”我不露声色的问守灵人。


    “唉,下雨了,又湿又冷,我让他们去睡了,我年轻力壮,多守一会没事。”守灵人看着院子里的积水,神色有些郁闷。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现在天黑了,又下着雨,我今晚恐怕走不了了。要不然我替你守一会,你去睡觉?”我很热情的看着守灵人。


    一个是躺在温暖的屋子里睡大觉,一个是坐在棺材旁边守灵,任何人都会同意我的提议的。


    然而,守灵人拒绝了。他叹了口气:“你大老远来了,哪有让客人守灵的道理?”


    他低着头,把脸藏在黑影中,小声的嘀咕着什么,因为雨声的遮掩,我听不太清楚。


      我坐在灵棚中一阵沉默,脑子里琢磨着怎么把生辰八字拿到手。


    “对了,你喜不喜欢玩这个?”守灵人忽然抬起头来,冲我亮了亮手里的骰子,两眼放光。


    我脑筋一转,马上回答说:“我最好这一口了。不过你这里只有赌具,没有赌桌啊。”


    守灵人哈哈一笑,手掌把棺材拍的啪啪响:“这不是有现成的桌子吗?大家都是方侯的好朋友,还怕他跳出来吓人不成?”


    我看的心惊肉跳,勉强笑着说:“怕倒是不怕,不过不吉利啊。”


    “嗯……你说的有道理,在棺材上赌钱太晦气,十赌九输。”守灵人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这样,我去搬一张桌子,你等我啊。”


    守灵人急匆匆的进屋了,而我想心中一阵狂喜,跳到了棺材旁边。


    没错,这就是我真正的计划:装作来吊丧的,趁机支走守灵人,然后开棺,拿走生辰八字,再找个借口溜之大吉。


    烛光昏暗,棺材漆黑,我看不太清楚,只好用手摸了一遍,没有钉子的痕迹,这棺材尚未彻底封死,我不由得暗道一声:天助我也。


    扎扎扎……


    一阵令人牙酸的闷响,棺材盖被我推开了。


    我的抚了抚狂跳的心脏,探头向里面看……


    “这……这怎么可能?”我站在棺材旁边,惊愕的呆住了。


    空的,棺材里面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尸体还没有入殓?不应该啊。没入殓为什么把棺材放进灵棚里?难道方侯是个侏儒,蜷缩在棺材一角?”我挠了挠头,有些疑惑,还有点不安。


    我顺手拿起角落中的蜡烛,仔细的向里面照过去,还是没有任何发现,反而被油烟熏得想打喷嚏。


    “你在干嘛?”有个嘶哑的声音突兀的从身后传来。


    我被这一声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右手一哆嗦,蜡烛啪的一声,掉进棺材里熄灭了。我猛地转过身来,看到黑暗中有一个臃肿的人影。


    这人影把手举在胸前,啪的一声,有一团小小的火苗窜出来了,是一个打火机。借着火光,我发现站在我身后的是守灵人。


    他已经把桌子搬回来了,可我却找的太投入,根本没听到声音。


    我松了口气,随口撒了个谎:“你也知道,我和方侯是好朋友,他虽然死了,但是我想再见他一面。”


    守灵人倒没有怀疑,重新点燃了蜡烛,请我坐在桌子旁边,摇着骰子说:“你还不知道吧?根本就没有尸首。”


    我心里一阵失望:“没有尸首?那我去哪找生辰八字?”


    “可是……尸首呢?”我一脸关心的问守灵人。


    “你知道方侯是怎么死的吗?”他的脸色忽然变得很古怪。


    我摇了摇头。


    “嘿嘿,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给你讲讲。”守灵人凑过来,神神秘秘的说:“前些日子,我们几个朋友和方侯赌到了十二点。这小子输了个精光。骂骂咧咧的回家了。结果从湖边经过的时候,看见一个大美女,正在那里看月亮。”


    “他被美女杀了?”我很好奇的问。


    “那倒没有。不过这方侯也是个多情人啊,看到美女就想亲近亲近,于是冷不防从后面扑过去,想把美女给抱住。嘿嘿嘿……”守灵人猥琐的笑起来了。


    我心想:什么亲近亲近,不就是调戏甚至强奸吗?不过这话我没说出口,毕竟在座的都是方侯的亲友,我可不能乱说。


    守灵人压低了声音,凑在我耳边说:“也不知道是方侯眼花了还是怎么回事,他居然抱了一个空,然后脚下不稳,就掉进湖里面了。等第二天被人捞出来的时候,那张脸已经被鱼啃得少了一大半。”


    “唉,也真是可怜。这模样,土葬太难看,只好送到火葬场烧了。你看见棺材底上那层灰没有?那就是骨灰。之所以用棺材下葬,也就是图个好看而已。”


    “那个美女呢?找到没有?”我探着头问。


    “嘿嘿,看来兄弟也是同道中人啊,听了这事先问美女。至于美女呢……早就逃走了,哪有那么好找?”守灵人摆弄着桌上的赌具说。


    “那围观的人怎么不把他救出来呢?”我不解的问。


    “三更半夜的,哪有围观的人?如果有的话,方侯还敢对那美女动手动脚吗?”守灵人瞟了我一眼,似乎觉得我这个人脑筋不够快,问一些无聊的问题。


    多年的安保经验,让我马上听出漏洞来了:“这就奇怪了,美女跑了,又没有目击者,你怎么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守灵人为之语塞,他嘿嘿笑了一声:“我这也是道听途说,大家守灵无聊,不就喜欢编排点闲话嘛。听着有意思就行了,管他真假干嘛?”


    我哭笑不得的说:“在棺材旁边编排死人,你们这心也挺大啊。”


    “哈哈,好了好了,不编排死人了,咱们闲言少叙,摇骰子赌钱吧。”守灵人迫不及待的把骰盅推给我。


    我心不在焉的摇了一下,揭开一看,三个四。然后问守灵人:“我听说,有人要和方侯冥婚,这是怎么回事?女方的生辰八字,你见过吗?”


    “你很想知道?我倒有个提议。咱们比大小,你的点数大过我,我就告诉你,怎么样?”守灵人把骰子收进骰盅里面,一边大力摇晃,一边笑着看我。


    我看他赌瘾这么大,只能点头同意了。


    随着赌局的深入,守灵人的表情越来越夸张,两腮上的肉来回乱颤,从上面扑簌扑簌掉下来很多粉。


    我搬着椅子向后退了退,心想:“一个大男人,在脸上抹这么多粉干嘛?难道有特殊癖好?”


    “啪,要开啦。”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守灵人猛地把骰盅扣在了桌子上,声音巨大,让烛火都跳了跳。


    他一脸狂热的盯着骰盅:“兄弟,你恐怕还不知道,我有个外号叫豹子。这一局,你可输定了。”


    我勉强笑了笑。


    “豹子来啦。”守灵人叫了一声:


    他猛地掀开骰盅,我低头一看,果然是三个六。


    “豹子的外号,真是名不虚传啊。咱们再比一次。”我恭维了一句,伸手去摇骰子。


    然而,守灵人却按住了骰盅。


    “什么意思?”我皱着眉头问。


    “兄弟,你赢了,我告诉你冥婚的事。但是你输了呢?咱们赌钱的,总得下注吧?”守灵人低着头,眼睛却使劲向上瞟,泛着大大的眼白,一脸诡笑。


    他的脸被灯火映的半明半暗,我没来由一阵心惊肉跳,随口说:“你想要什么?”


    在我说这话的时候,我忽然注意到守灵人的右手。他的右手似乎一直没有打开过,此时手掌按在骰钟上,我隐隐约约看到,他的手心里好像攥着一张黄纸。


    “兄弟,你问我想要什么?看来你还挺大方啊,我要什么,你就给什么吗?”他笑嘻嘻的,兄弟兄弟叫的很亲热,可是眼睛里面,却满是贪婪。


    “这个过一会再说,我好奇问一句啊,你手里的黄纸哪来的?是不是从死人身上找到的?”


    “没错,这张纸在死人身上来着。也不知道是谁塞到他手心里的。去火葬场的时候,我从他手里抠出来的。”守灵人晃了晃右手:“怎么?兄弟对这个也感兴趣?”


    我松了口气,心想:“看来,这黄纸上面所写的,就是木夭的生辰八字了。我来这一趟,也不算是无功而返。”


    “兄弟,兄弟。你想什么呢?”守灵人忽然把脸凑过来了,在我耳边说:“该你下注了。”


    “下注吗?我带了几百块钱。”我的眼睛盯着黄纸,有点心不在焉。


    “嘿嘿,兄弟,我不想要钱,我想要你的命。”守灵人露出一口森然的牙齿:“你给我吗?”


    我心中一惊,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了,因为用力过猛,椅子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而外面的雨,在此时下的更急了。


    守灵人阴沉的冷笑了一声,胳膊一晃,就抓住了我的肩膀。


    那只手不凉,但是很阴。我被他抓到之后,感觉精神都有点萎靡,好像困倦得很,眼睛都睁不开了。我挣了挣手腕,根本使不上力气。


    我使劲向灵棚外面探了探身子,让大雨浇在我的脸上,借着片刻的清醒,我一把抓起茶壶,向守灵人的头上砸过去。


    守灵人嘿嘿一笑,躲了过去,不过也因为这样一躲,他站在了灵棚边缘。暗风吹雨,他的脸很快就湿了。


    我看到在雨水的冲刷下,他的脸正在变形。连皮带肉,掉下来了一大块。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现在他只剩下半张完好的脸了,剩下的另一半,血肉模糊,满是牙印。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想起他之前的话来了:“方侯落到了水里,一张脸都被鱼啃掉了一半。”


    是了是了,他就是方侯,木夭的生辰八字不是还握在他手里吗?


    没有给我太多思考的时间,他的手快的像是闪电,坚硬的像是钢铁,一下掐住了我的脖子,我的呼吸顿时停滞了,脑门上青筋乱蹦。


    与此同时,棺材旁边的蜡烛晃了两晃。火光变成了诡异的绿色,火苗也萎缩如绿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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