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盖利亚市场（Mercat de La Boqueria）
坐标：西班牙，巴塞罗那 时间：2016年4月20日，亚欧自驾之旅第222天
穿过镶嵌着彩玻璃的铸铁大门，我们走进了曾经赢得过“世界最佳市场”奖项的波盖利亚市场。它就坐落在巴塞罗那繁华的兰布拉大道旁，基本上可以想象为北京的王府井、上海的南京路边开了一个菜市场。
我带着纪先生直奔6年前买过数次无花果的小摊，可惜不出所料：摊子已经更新换代了，一如时代在飞速地发展。如今在这里讲英语的人比6年前更多，照相机的快门声此起彼伏，作为巴塞罗那最著名的的旅行景点之一，波盖利亚市场越发繁荣兴旺。 早在1217年就有关于这个市场的记载，彼时这里是一堆卖肉的小摊贩。随后这里变成过卖草料的露天市集、卖羊肉的露天市集，直到1840年波盖利亚室内市场放下了第一块奠基石。
当我还是个学生时，我在巴塞罗那旅行的每一天都来一次这个菜市场，买一包2.5欧元的无花果可以吃两天，就省掉晚饭的钱和时间了。如今我兴冲冲踏进这个市场，除了观光客倍增，无花果也卖到6.5欧元了。
然而，这一点都不影响我非常喜欢它。2欧元2杯的鲜榨果汁是当年冬天游玩时没有的福利，瞬间就让我原谅了无花果的涨价；卖鸡蛋的小摊比记忆中规模扩大了，毛茸茸的干草堆和憨态可掬的母鸡摆件都多了一些，但小摊还是一派鸡窝的温馨样貌；临近夏天，五彩缤纷的冰糕显得异常诱惑，而且现在的我比当初有钱多了，可以吃得起一只双球冰淇淋了。
这就是故地重游的好处，这就是我总爱一次次去同一个地方的原因。哪怕观光客越来越多，但一个真正的好地方不会因为人多就变得不好了——某种程度上，人多其实正说明了它有多么妙。
巴塞罗那、乃至整个西班牙的生活日常都呈现在此：巨大的伊比利亚火腿、成串的当地香肠、味道难闻的奇怪奶酪、口味繁多的果酱，还有一兜兜螺丝、一筐筐虾、蟹腿、蛏子、生蚝等等，都是这个来自这个南欧半岛国家与海滨城市的特产。
哪怕观光客如我们，对着蔬菜水果、三明治和热狗、软糖和果酱拍个不停，也并不减少这些商品的妙处，何况做生意的总归还是当地人多。 大概外来者轻易也无法进驻传统如此深厚、历史如此悠久的菜市场。我甚至认出了好几个6年前见过的摊贩，只是大叔的胡子更浓密了、大妈的眼角纹更多了几条。
游人越多，这些摊贩越是吆喝得起劲，变着花样展示他们作为西班牙人的热情与幽默，用飞快的语速与麻利的动作把一袋袋当地美食塞到顾客怀里。
在我看来，一个旅行者应当尽量多与当地人接触，尽量贴近当地的生活与视角，但一个旅行者不应在内心假想或行为上假装自己就是当地人了。 即便我们时常与当地人住在一起，试图了解与体悟他们眼中的家乡，但外来者的身份并没有那么容易在短短的几天、几十天做出改变。
我想与其成为一个不纯粹的当地人，不如接受自己外来者的身份，以观察者与体验者的态度来面对旅途中出现的人和事。而波盖利亚市场恰好提供了这样一个机会，它足够本地化，却又是一个著名的景点，既提供了与当地人、当地生活相连接的机会，又让我能时刻保持住旅行者的好奇心与探索欲望。
毕竟，巴塞罗那、西班牙的的奇妙之处都装在了这个菜市场：堆成一座座小山的无花果、杏仁、腰果、椰枣、开心果牛轧糖等等，令我立刻联想到它曾被摩尔人统治；一串串悬挂在铺面高处的各色辣椒，与一瓶瓶令人喷火的辣椒油，暗示出这里曾与东方交流频繁；而别处都找不见的羊头、羊蛋蛋、猪肚，又可见其不同族群混居、文化多元的一面。
一个当地人可能对这些食材与料理司空见惯，觉得并无特别之处，但这样的场面对我们而言确实是美丽而新奇的，甚至因其规模和对味蕾的刺激，而显得震撼。我想这就是作为一个外来者的好处——随时都在发现新东西，随时都有准备去发现的心情。
和欧洲其他菜市场一样，这里也有现做现卖的小吃：厨师在柜台后煎炸炒煮，负责接待的小哥则一边给客人倒上桑格利亚汽酒，一边向他们介绍本店的特色菜，任他们拍下值得留念的照片。
我们当然也坐下来吃了饭，可惜这个摊的小哥英语蹩脚，给不了什么建议。随便点了两份tapas（西班牙小吃），虾仁在油里冒泡，另一份是炒什么海鲜我也不太记得了。比起巴塞罗那其他餐厅，算不上很好吃，价格也更贵一点。
这大概就是外来者要付出的代价吧。我也不推荐在波盖利亚市场吃饭，那么多慕名而来的观光客，任谁也想提价多赚一笔。最好是走进市场、探索市场，买点品质上佳的水果和干果，然后就喝着果汁走出去，找几个没有利益瓜葛的当地人，让他们推荐一个好饭店。
不过，我依然坚持逛菜市场是好处远多于坏处的绝妙体验，尤其当我们后来赶着上路没吃晚饭，在车里捧着无花果充饥时。 本公众号（2Lunatics）文字、图片（除非特别说明）均为原创。 欢迎关注、转发、打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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