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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 这几个联是准备献我的父亲的，父亲深沉不爱说话，一直酷到现在都没改。我知道他不会看到我的联，因为他压根不知道他的儿子还会玩对联，而我把我的“小秘密”一直保持至今。我发表的这几个联，我也不是不想让他看到，因为这不是他觉得适合的阅读方式，而我呢，觉得这是一种别样的尊重。 这是非常有意思的事情，也很矛盾，他的生命与他那个时代的原则和准则完全的融和在一起。不论时代怎么变，我想他是不会变的。如果有天，在亲情和原则上要做出选择的话，他的选择必定就是原则。除此以外，别无选择；即使是他的儿子会对联，也不会影响他的判断。所以我觉得自己爱自己的父亲的话，我做我自己该做的就可以了，只是表达方式缺乏正规渠道。哈哈。 父亲呢，应该是个标准的军人，感觉冷酷无情，内心里面的东西从来不轻易表露（大概是不该说的不说）。他对我的关心，就是用某种现代人还不能理解的严厉来关注你。你可以不接受，但是他毕竟是你的父亲，他的教育方法就是他做人的准则，他一直贯穿至今。即使你不接受，但是你不得不佩服，他的固执和献身精神，这对我的影响一直很深刻。 我爱我的父亲，喜欢他长的英俊，喜欢他的固执与坚强，喜欢他的我还不能理解的甚至反感的绝对原则，喜欢他的人生历程，喜欢他的深沉。我父亲的朋友对我说：“你的爸爸是个好人，你可要善待他啊。”我想做儿子的，毕竟是做儿子的。而为父亲写点什么，想必也是应该的。而我现在暂时就只能写几个联，献给我的父亲，一是想为以后自己留个纪念，另外就是想梳理一下自己的人生。父亲在为他的信念坚持至今，我呢，我该以什么样的信念坚守我的人生呢？ 父亲的一些事情： 【一】 生死且从容，记当时战友音容尚在，肝胆如雪； 吉凶难预料，待以后黄泉谈笑相约，神情若一。 注：以前看过父亲口叙传记中的一件事情，和他同村去追求自由和光明的就还剩他一个活下来，其他的都牺牲了。也许是因为我年纪太小，加上父亲工作太忙，几乎没时间跟父亲单独相处，父亲一直没跟我说过。后来在一本寄给父亲的书里，自己看到才感觉到父亲内心的东西。能够活下来的人，更应该珍惜和平。相比之下，贫穷和富贵就并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了。在和平年代的贫穷和富贵远比在生死太无常的年代要风轻云淡的多，只要你有一双手，你就饿不死。而在混乱的年代，饿死你的机会就太多了。饿的时候父亲曾经吃过红薯叶子。外公和姑姑跑去很远大山的山洞去住了好几年，只能吃玉米。因为父亲的关系，怕被抓了要杀头。想着还没见到解放就已经牺牲的战友，活下来的幸存者的心情是很复杂的。所以吃着大白米，如果看见自己的儿子把吃不完的剩饭一倒了之，而自己的战友却连大白米饭都没吃几顿就牺牲在荒山野岭上尸骨无存，他的心情和忽然的脾气，如果不了解他的人，会觉得不可理喻的。而我现在已经能够理解了。他因为自己能够活下来，觉得是很侥幸的事情。现在能够享受幸福生活了，反而觉得愧疚。可能是对已死的战友和亲人觉得自己获得了太多逝者没有的东西。 我以有这样品性的父亲为荣。 【二】 如见其形，怀之天地沉默； 常思所遇，感而神情顿开。 注：父亲有一次特意带我去一个地方，是他原来战时老首长的家，因为受到邀请，去的还有其他的战友。他的首长想念他们所以想见他们一面。我感觉他们这些经历过太多生死的人就是不一样，就连他们见面和握手感觉都是非常不同的。这种场面是无法用语言可以表叙出来的。母亲后来跟我说，他的老首长估计自己在世不长了，想最后见一下还活着的几个战友。我当时觉得应该不可能吧。但是见面以后大约一个月，父亲的老首长果然就去世了。但是我当时见他的时候，感觉他精神焕发身体非常好呀，后来想想，估计是父亲的老首长特意为见面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的，所以当天根本就看不出来。他们这一代人，太令人觉得另类和别样了。感觉气魄和做事情非常的有味道。可以让你想很久。不过父亲跟他们又有不一样的地方，就是父亲可能在那个时候还是个他们眼里的小兵，哈，所以身上少了一种挥手之间的气魄。看见了他们这些人，然后看《亮剑》这部连续剧，感觉李云龙形象跟他们比，就差他远了。他们才是真正的血与火中的战士。假如战友倒下，他们选择的是冲锋和占领阵地，而不是抱着倒在地上的战友酝酿下激情再冲锋，因为时间来不及。拿着机关枪站着扫射，拍起来形象高大，但是在当时，你就会成为敌人的活靶子，很明显你过于激情，演戏演的脱离实际了。我曾经就在想，为什么那些导演不去问问那些参加过真正战争的老同志呢？他们是太浮躁了，还是觉得自己就是神？我父亲的年代，对艺术源自生活的理解比当下这些导演要深刻的多。浮躁永远只能忽悠浮躁，却难以撼动深沉。父亲跟他们这些人是一群非常较真的人，固执的人，认准了理就死都不会后悔的人，即使失去一切都无所畏惧的人。但是他们时间都不太多了，没时间跟那些导演去较真了。这个时代虽然是他们开创的，但是人民已经在追求更加高远的超出他们感受之外的人类高度文明了。我已经理解他们的习惯和思维。就算是现在，我觉得他们还是走在最前面，因为他们一直喜欢实事求是的生活。一直很认真的生活。这让我觉得很佩服，也值得我学习。 【三】 三柱香，三杯酒，祭一代英雄，高山仰止； 云和月，土与尘，伴千秋烈士，浩气长存。 有一天我看见一个美国大兵的回忆录，叙述道志愿军战士在零下几十度象木桩一样冲上阵地，然后被击中倒下。而父亲就好象是其中的一员，他运气好，没死，经过战友的尸体，然后占领了阵地。[父亲没参加朝鲜战争，这个如果不注名下，以父亲实事求是的性格，他会觉得是一种对他的羞辱。但是我恰好想到了这个比喻，如果不用，灵感就会断掉。呵呵] 父亲只是这千千万万中，没死的见证者。见证了国家的建立，见证了时代的变革。但是他依旧保持着朴素者的本色，说到这里时，我忽然觉得挺有感触的，他是一个战后的幸存者，抱持着幸存者的信念在继续生活的人。他活下来可能只是奇迹；做为他的儿子，我觉得自己也是个奇迹。我的父亲只是普通民众的一员，但是因为他投身时代的变革，至生死于不顾，虽然他对这个时代还有些不理解的地方，但是他还是选择了接受。毕竟这个时代远远好于他的时代，老百姓吃穿已经不用发愁了。 父亲不喜欢旅游，但是跟我说，如果我有机会去杭州，让我去下岳坟，替他上几柱香。我当时对岳坟印象不是很深刻，去杭州导游也没安排去，后来是加了人民币，导游才临时安排去看下。在父亲眼里，岳坟是他觉得非常神圣的地方。我尊重我的父亲，尽管我现在的生活和方式已经跟他截然不同，所以我照样还是毕恭毕敬的照做了。有时候体会下父亲的心情也是不错的事情。呵呵。 【四】 惊涛拍岸，古而今一曲大江东去； 明月经天，承与启千秋白马西来。 我的外公是黄埔军校毕业生，我父亲呢，则是泥腿子出身，但是字写的特别漂亮，非常爱整洁。但是我父亲奇怪的很，我从小写字之类的，他就没教过我，他放任我象野草一样成长，没给我任何压力，也没给我灌输属于他的生活经验或者是教条。什么读书要努力呀，或者是做人要有钱之类的，我印象中就没有过。我就是自然而然的长大，然后在五年级的时候，突然就好象懂了。知道想问题了，知道了大脑的存在。呵呵。[如果说有教条，好象有一个，就是吃饭不能掉饭粒在桌上。这可能是他给我的唯一的规矩。农民种点粮食的确很辛苦，不容易，浪费不好。才想起来的。]之后读书，考上一所普通中学，其实分数线已经上了另外一家好点的中学，但是那时候好象是老师抽签要学生的，避免好学生集中在一所学校，才试行，所以我就被抽去了。父亲那时候如果随便为我说上一句，我可能就去好点的学校了。但是他呢，就是不说，而我呢，性子也倔，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读书都一样，如果自己不努力，去清华也白搭。后来进入社会了，才知道好学校毕竟还是好。但是那是后话了。总之我呢，当时就已经具备父亲那种固执的精神了，哈哈。也幸亏如此，不然到现在，很多事情你不固执，就会弄不明白。不撞南墙就绝不回头——并不是所有的南墙都撞不得的。哈哈。人嘛，总要有点味道，有点性格。父亲如此，所以在那个年代，生活因此而坎坷的太多了。而现在这个年代，有个性的太多了，相比之下，那就大不一样了。我呢，继承了父亲作风，这个犬子当的，还是跟父亲没得比的。呵呵。 【五】 世事推敲，其实是：生死各安天命； 风云莫测，应该想：儿孙自有福源。 “代沟”对于我来说，感觉也许就是你不愿意去了解亲人在想什么，或者为什么怎么做。如果你了解父母的人生，也许你就什么都明白了。其实作为儿女，你最大的孝顺，就是尽量“顺”着他们一点，毕竟他们也不容易。他们有他们的想法，有他们的生活方式，在他们的生活范围内尊重他们的生活习惯就好。千万别让他们来适应你的新思想和新精神，你自己做好就行。实在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换个方式跟他们商量下。他们年纪大了，其实也拿你没什么办法的，千万别认为自己多牛，他们是你的百科全书，他们的主意可能跟你的天才想法有差距，但是，你永远有些东西没想到，而他们却恰恰的想到了。 当然我的父亲为我想到了什么。很明确，他不会帮我什么，你的靠自己努力。他希望他自己儿子，命运归儿子自己操纵。即使你怨恨他也无济于事。所以我为自己有今天免不了沾沾自喜一下，虽然跟父亲比差距太大，没办法，父亲操纵命运的能力的确不坏。只要自己过着自己的日子，就是最好的事情。没必要一定要跟父亲一样。他想让我自己活的象自己，有自己的尊严的活着，而不靠他的影响去达成愿望。他甚至不想我对于他有任何感激，但是我到现在却深深感激他，因为他让我成为了我自己，而不是他的一个影子，也不是其他什么。我只是唯一的自己。这的确是很过瘾的事情。 当然他也可以教我很多的，但是他几乎不说，他是如此神秘，以至于很多事情，我只能从周围人或者是其他方面才知道我的父亲的经历。而到现在我还是不能知道更多。他有多少次出生入死？他有多少次面对人生的抉择？有多少次在人生的低谷是如何面对的？因为知道的越多，我想对于我的帮助是愈多的。但是到了现在，我已经不需要知道更多了，我只需要拥有跌倒再爬起来的勇气就够了。不得不承认，我的父亲是个有勇气的男人。他可以给我一切，但是他有勇气相信我，即使不给我的，我也一样可以拥有。人生就是如此，勿须多言，只需您慈爱的看着我就行。命运眷顾的，不是你是谁的儿子，而是你的儿子去做了什么。也许当我有一天可以藐视命运的时候，我想我就可以做到父亲曾经达到的那个高度了。试试看吧，不试又怎么知道呢？谁叫我是他的儿子呢？我就喜欢桀骜不驯的活着吧。这点跟他不一样。但是却是他无意中让我独立获得的生活方式之一。 【六】 风雨飘摇，有情有义，危难中频施援手； 言行照料，在暗在明，细微处即见佛心。 有件奇怪的事情，就是感觉没见父亲有什么朋友来往，也许有的，可能我不知道。很少见父亲的朋友到家里来，即使过节的时候记忆中也不多。他们平时都不联系的，有很重要的事情的时候，才电话通知一下。小时候有点印象的，很隆重的，父亲的一个战友来看父亲，有提携父亲的意思，后来母亲告诉我原由，我才知道父亲如此硬气，父亲在努力保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他的思想而已。战友感情归战友感情，但是生活由自己抉择。他选择了独立的生活。也许他偏激了点，人往高处走嘛，但是他却选择了自己低处流的生活方式。他也许算是独善其身的一类人，加上他感情内敛，朋友少点我想肯定是的了。其实朋友何必多呢，人生真需要那么多朋友吗？真正危难之中，又有几个朋友在你身边呢？但是我想，我父亲有限的几个朋友肯定会关心他的，也会帮他的。何况他有个他最好的朋友，我能干的母亲在呢。 另外的原因可能是，父亲一直处在他那个时代的政治旋涡中，养成了谨言慎行的好习惯。他因为处在敏感的位置，想想他有多难。他是个好人。这就是我给他的评价。他已经做了他能做的一切，如果有人非要对他要求更高点，或者他运气差点，他也许早就成了英雄纪念碑的中一员，或者是运动中受迫害致死的一员了。他始终没背叛他的信念和信仰，虽然我没看见我父亲平反的时候，热泪满眶的摸样，但是我可以感觉到我父亲当时激动的心情。但是我看见我的母亲哭了，而我当时却茫然不觉。今年过年的时候，听我母亲说，当时知道平反的消息，母亲把哥哥叫到身前说，“我和你父亲给你们争了气，你们长大了就要靠你们自己争气了。但是没叫你去，因为那时候你还什么都不懂。”我想我已经明白母亲跟我说的意义何在了。她告诉我了，父亲没说的。也许将来我是我父亲的朋友，我不是他的影子，我也可以争气的活着。呵呵，多刺激多有意思的生活。 在这里我要对在我父亲危难中施以援手的朋友，那些真正的朋友说声：“谢谢！”如果没有你们，可能我们就没有今天。我们一家一直没有忘记你们的友谊。你们的友谊，让我们终身难忘。 【七】 双宿双飞，最难忘凄风冷雨中，共同渡过； 一生一世，切莫信玉宇琼楼上，相许轮回。 记得我找女朋友的时候，想起来母亲对我说起，她跟父亲的爱情。记得当时父亲受迫害的时候，被下放到农村，心身倍受煎熬。那时候母亲才刚刚跟父亲恋爱，很多人劝母亲放弃，而母亲的身边不乏条件好的追求者，但是母亲却提个皮箱跑去农村跟父亲结婚，母亲每次说到这里时，总是有点激动，因为这个决定是如此重要，到现在看来还是值得的：她选择和父亲一起受难。然后母亲笑着对我说，“象现在的你条件这么好，已经没有那个历史条件，让美女放弃一切跟你去受难了。”父亲能够找到象我母亲这样的好女人，真是有魅力啊！象现在这个情况，就算你长的帅，没钱没地位，即使有美女跟你闪婚，估计离开你的数据恐怕也是直线上升的。“相爱是容易的，相处是困难的。”母亲就这样为父亲倾倒了一辈子。如果父亲一辈子有几件值得得意的事情，我想这一定是我父亲最值得得意的事情之一了。在这件事情上，我觉得父亲应该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或者是鼓励一下我的，可惜他一直都没有这样试过。也许他明白我的周围，所以他不想给我太大的压力。或者他相信我，不论我恋爱、结婚或者离婚，他都相信他的儿子会找到真正自己的；或者是假设另外的逻辑，即使他的儿子找不到适合他的，但是他的儿子会在其他地方弥补。呵呵，当然希望除了对联以外，有更多的东西可以弥补。 千万别把同床共枕当成你唯一的追求，假如你没有长久相处的魅力，你极有可能是个反面教材。爱情方面永远是你值得感怀的事情，也是你对生活是否有选择的风向标。我还没真学过如何追求美女，因为我父亲根本没给我上过这方面的课程。也许唯一的就是他的启示。我会做个好人，象个真正的男人冷静、坚毅、勇敢，唯一不敢保证的就是我吸引的到，是不是我最后的归宿？或者对于女人来说，有人关心她才是重要的。我说的这些根本就是个隔靴搔痒的命题。但是我何必在意呢？老爸好命，我也有我的命运，对与错懒得去关心，别去勉强自己。为了结婚而结婚是有的，但是很少人为了离婚而去结婚的。在结婚的时候，有谁这么想过呢？错误的美丽或者美丽的错误，取决在当初双方死心塌地的契合度有多高。因为这对于从一而终的双方有着决定性的作用。 当然这个结论的取得，来源于，我对父亲和母亲的爱情婚姻得出的启示。如果自己不是死心塌地或者对方不是死心塌地的爱，那么你就要有个心理准备。哎……我的亲爹，你的命咋就这么好呢？为什么我蓦然回首一次又一次，却只见灯火不见效果呢？或者看见的效果都是别人家的。每个时代赋予爱情的内容都各有不同，也许我在那个时代也可以的。以下省略十万八千字。 【八】 千有万有，到头来是一无所有； 柴足米足，能想开则心满意足。 一个人究竟要怎么活着才算幸福？这的确是个非常纠结的问题。也许取决于对于他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或者是他最想要的是什么。也许他什么都不想要，对于他空虚的心灵，他需要的是一个信仰和一个追求。总之这就是无数乱麻。 父亲的生活很简单，衣服保持的很干净整洁，住的地方保持很干净，吃方面不挑食。生活很有规律。我想他的幸福在于有一个不让他操心的安宁的家，还有他努力负责范围内的事情。我想他活的很幸福，我感觉的到。而我烦心的事情就够多了。我总以为得到我越想要的就是我的幸福，然后去满头热火的干。但是世事那里有我想的简单，然后就是幸福指数大大降低。父亲的眼里根本不急，他做事情不会去想那么多，如果他有个目标，他会象蜗牛一样即使慢慢爬一百年他也会去做到底的。这年头谁不急呢？恋爱急、结婚急、离婚急、发财急、失败也急，想要沉住气不为外界动摇的有几个呢？专心去做某件事情的人毕竟不多的。哎……啥时候有我老爸爸的心态就好了。即使当个乞丐，起码心态平和啊。现在看来幸福对于我来说，就是拥有一种专一做事情的精神和行动，外加一颗平和看待这个世界的心，就OK了。 【后记】 这些个联因为考虑到父亲的感受，所以尽量写的平实易懂点，怕写成掉书袋或者是其他我不想要的感觉。在写这些联的时候，我有种在与父亲交流的感觉，我想小心的、轻轻的走进父亲的心里去看看，虽然只是小小一角，我也希望可以接近。 另外做为人子写自己的父亲，如有稍嫌夸张的地方，我想请读者们原谅我。最后祝福我的父亲身体健康，万事如意！也对那些一直关心爱护我的朋友表示谢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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