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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秦可卿、秦钟之父秦业的风月人生

 LOVE天使的外婆 2017-06-23

浅析秦可卿、秦钟之父秦业的风月人生

(2017-6-22)

最近读到新民网上一则新闻:上海闵行区王某与人姘居并养育两名子女,妻子李某不堪长期忍受丈夫行为,患上轻度抑郁。2016年6月30日,李某在抑郁症患病期间,持铁锤7次敲击丈夫头部,导致其死亡,随后割腕自杀未遂。案发前,王某准备给小三在老家购买房子,被李某知晓,由于“气不过”,李某向丈夫痛下杀手。

读罢这则新闻,自然想到《红楼梦》中秦可卿、秦钟之父秦业。秦业其名,首先当理解为勤于职业,但更重要的是,秦业伏“情孽”。由此又自然想到秦业的风月人生。

《红楼梦》第一回云:从此空空道人因空见色,由色生情,传情入色,自色悟空,遂易名为情僧,改《石头记》为《情僧录》。至吴玉峰题曰《红楼梦》。东鲁孔梅溪则题曰《风月宝鉴》。后因曹雪芹于悼红轩中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纂成目录,分出章回,则题曰《金陵十二钗》。并题一绝云: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这段文字中所说的《风月宝鉴》,应该是曹雪芹早期的作品,《红楼梦》中秦可卿淫丧天香楼, 丫环瑞珠触柱而死,王熙凤毒设相思局、贾天祥正照风月鉴,鲍二家的自缢而亡,贾二舍偷娶尤二姨,尤三姐思嫁柳二郎,情小妹耻情归地府,弄小巧用借剑杀人、觉大限吞生金自逝……这些故事情节都是《风月宝鉴》原有的内容,曹氏在写《红楼梦》时,把这些写风月的文字做了删改后有机地揉了进去。细读《红楼梦》,小说中因妄动风月先后死亡8人,他们是:贾瑞,秦可卿,秦可卿的养父秦业,秦可卿的弟弟秦钟,秦可卿的丫环瑞珠,尤二姐,尤三姐,鲍二家的等。说来危言耸听,因为妄动风月,秦家遭灭门——在《红楼梦》中,秦家是唯一因妄动风月被灭门的家族!

秦家从来就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第八回末交代秦家家史说:他(秦钟)父亲秦业现任营缮郎,年近七十,夫人早亡。因当年无儿女,便向养生堂抱了一个儿子并一个女儿。谁知儿子又死了,只剩女儿,小名唤可儿,长大时,生的形容袅娜,性格风流。因素与贾家有些瓜葛,故结了亲,许与贾蓉为妻。那秦业至五旬之上方得了秦钟。因去岁业师亡故,未暇延请高明之士,只得暂时在家温习旧课。正思要和亲家去商议送往他家塾中,暂且不致荒废,可巧遇见了宝玉这个机会。又知贾家塾中现今司塾的是贾代儒,乃当今之老儒,秦钟此去,学业料必进益,成名可望,因此十分喜悦。只是宦囊羞涩,那贾家上上下下都是一双富贵眼睛,容易拿不出来,又恐误了儿子的终身大事,说不得东拼西凑的恭恭敬敬封了二十四两贽见礼,亲自带了秦钟,来代儒家拜见了。然后听宝玉上学之日,好一同入塾。正是:早知日后闲争气,岂肯今朝错读书。

秦夫人因何故何时死亡,文本没有说明。根据脂批“妙名。业者,孽也,盖云情因孽而生也”推测,秦夫人之死应与丈夫“情因孽而生”相关联。根据“当年无儿女”推测,“夫人早亡”的时间当在40岁左右。“便向养生堂抱了一个儿子并一个女儿”,当是“假语存焉”,这“一个儿子并一个女儿”应为秦业的亲生骨肉,“情孽”而已。儿子死了后,“秦业至五旬之上方得了秦钟”。根据贾宝玉的年龄,“五旬之上”应为五十五岁左右。秦钟的母亲何人?作者讳莫如深,可见秦钟亦是“情孽”。

秦业是干什么的?“现任营缮郎”。“营缮郎”有两个含义,一是从事修建、建造的工匠,二是隶属工部之营缮司的低级官员。但从秦业“宦囊羞涩”、拿不出“二十四两贽见礼”的窘态看,他不当是工部营缮司的低级官员,而就是个从事修建、建造的工匠。

手艺人吃百家饭。从事修建、建造的工匠,既建造、修理皇家宫廷、陵寝,也建造、修理民宅,包括建造、修理王侯将相的府邸,还建造、修理寺庙庵观。秦业何以“素与贾家有些瓜葛”?必是常去贾家修理府邸。秦业常去寺庙庵观从事建造、修理,自然与寺庙庵观“有些瓜葛”。

“秦业至五旬之上方得了秦钟”,怎么得的?娶了个继室?没有。又是向养生堂抱的?这谈不上“情孽”,应予否定。野外或道边拣到的遗弃子?这也谈不上“情孽”,也应予否定。与民间有夫之妇或寡妇“瓜葛”而生?这倒是“情孽”,但不可能。从“秦业(情孽)”的名字看,“至五旬之上方得了秦钟”,唯一的可能是秦业建造、修理寺庙庵观时,结识了里面的尼姑,“情因孽而生”,尼姑生下秦钟(情种)后,秦业抱回家中抚养。秦业“向养生堂抱了一个儿子并一个女儿”和秦钟是否同一个母亲?从年龄看,应该不是。

秦钟的母亲是谁?松樵疑心就是水仙庵那位老姑子。第四十三回贾宝玉偏偏跑到水仙庵去“撮土为香”,就是为了引出那位老姑子。文本写道:“说着早已来至门前。那老姑子见宝玉来了,事出意外,竟象天上掉下个活龙来的一般,忙上来问好,命老道来接马。宝玉进去,也不拜洛神之像,却只管赏鉴。”老姑子何以见了宝玉“竟象天上掉下个活龙来的一般”?因为秦钟与宝玉同庚,“两个人若站在一处,只怕那个还高些呢。”(第五回)“较宝玉略瘦些,清眉秀目,粉面朱唇,身材俊俏,举止风流,似在宝玉之上,只是羞羞怯怯,有女儿之态,腼腆含糊,慢向凤姐作揖问好。凤姐喜的先推宝玉,笑道:‘比下去了!’”(第七回)宝玉听了忙问:“水仙庵就在这里?更好了,我们就去。”说着,就加鞭前行,一面回头向茗烟道:“这水仙庵的姑子长往咱们家去,咱们这一去到那里,和他借香炉使使,他自然是肯的。”(第四十三回)“这水仙庵的姑子长往咱们家去”,自然见过宝玉,知晓宝玉与秦钟同庚。今日见到宝玉,就象见到自己的儿子秦钟一样,因之“竟象天上掉下个活龙来的一般”。

第十六回“秦鲸卿夭逝黄泉路”文本说,“那秦钟早已魂魄离身,只剩得一口悠悠余气在胸,正见许多鬼判持牌提索来捉他。那秦钟魂魄那里肯就去,又记念着家中无人掌管家务,又记挂着父亲还有留积下的三四千两银子,又记挂着智能尚无下落,因此百般求告鬼判。”怪了,秦钟“记挂着父亲还有留积下的三四千两银子”!第八回不是写秦业“说不得东拼西凑的恭恭敬敬封了二十四两贽见礼”吗?既然“还有留积下的三四千两银子”,又何必“东拼西凑”?可见这“三四千两银子”并没有存放在秦家,而是存放在别处。存放在哪里了?必是在水仙庵秦钟生母个老姑子处。

前面说了,“便向养生堂抱了一个儿子并一个女儿”,这“一个儿子并一个女儿”应是秦业的亲生骨肉。其时秦夫人健在,秦业当然不能将两个“情孽”直接抱回家来,于是转一个弯,先送到养生堂,再抱回来。想必秦夫人知其底里,所以便不明不白地“早亡”了,接下来,“谁知儿子又死了”。

秦业妄动风月而“得了”秦可卿、秦鲸卿一双“情孽”儿女,遗传基因自不待说,上梁不正下梁歪,环境的影响更是明显,偏偏双双又生得超人风流。秦可卿“长大时,生的形容袅娜,性格风流”,“其鲜艳妩媚,有似乎宝钗,风流袅娜,则又如黛玉。”秦钟“较宝玉略瘦些,清眉秀目,粉面朱唇,身材俊俏,举止风流,似在宝玉之上,只是羞羞怯怯,有女儿之态,腼腆含糊,慢向凤姐作揖问好。”

“因素与贾家有些瓜葛,故结了亲,许与贾蓉为妻。”秦可卿嫁到贾府后,与贾宝玉、贾珍均有乱伦关系这是一定的。秦可卿之死,既可以理解为以死救宝玉,也可以理解为贾珍扒灰被人撞见而自杀。秦可卿本来是“淫丧天香楼”,是悬梁自缢。但作者为了保全方方面面的面子,更重要的是为了描写浩大的丧仪,于是将自缢改为病死,但自缢的痕迹依然随处可见。

秦鲸卿不仅贪女色,而且酷爱男风。他与贾宝玉的关系,决非一般亲戚朋友,绝对存在男风同性恋,即今所谓男同。秦钟贪女色文本上透露了两处,一是其姊出殡路上打尖,偶遇村姑二丫头,秦钟暗拉宝玉笑道:“此卿大有意趣。”在馒头庵,秦钟与智能的云雨关系,就不赘述了。到第十六回,文本说,“偏那秦钟的秉赋最弱,因在郊外受了些风霜,又与智能儿偷期绻缱,未免失于调养,回来时便咳嗽伤风,懒进饮食,大有不胜之态,遂不敢出门,只在家中养息。”接着便“夭逝黄泉路”了。

秦钟死前,“水月庵的智能私逃进城,找至秦钟家下看视秦钟,不意被秦业知觉,将智能逐出,将秦钟打了一顿,自己气的老病发作,三五日光景鸣呼死了。”从“将智能逐出,将秦钟打了一顿”看,秦业老来对其风月人生是有所反思的,他拒绝儿子走自己的老路;从“秦钟此去,学业料必进益,成名可望,因此十分喜悦”看,秦业是巴望秦钟“立志功名,以荣耀显达为是”的。然而迟了,秦家被灭门了!

请允许松樵援引《金瓶梅》第一回的一段话作结吧:

如今再说那色的利害。请看如今世界,你说那坐怀不乱的柳下惠,闭门不纳的鲁男子,与那秉烛达旦的关云长,古今能有几人?至如三妻四妾,买笑追欢的,又当别论。还有那一种好色的人,见了个妇女略有几分颜色,便百计千方偷寒送暖,一到了着手时节,只图那一瞬欢娱,也全不顾亲戚的名分,也不想朋友的交情。起初时,不知用了多少滥钱,费了几遭酒食。正是:三杯茶作合,两盏色媒人。到后来情浓事露,甚而斗狠杀伤,性命不保,妻孥难顾,事业成灰。就如那石季伦泼天豪富,为绿珠命丧囹圄;楚霸王气概拔山,因虞姬头悬垓下。真所谓:“生我之门死我户,看得破时忍不过。”这样人,岂不是受那色的利害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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