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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陈达飞 6月21日，王石将万科的接力棒交给郁亮，正式退出董事会。他在万科倾注了整整半辈子，在最后关头，差点落得个被野蛮人入侵的下场，现在总算是雨过天晴了。时年66岁，也算是个吉利的数字。消息一经传出，立即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毕竟他是那个时代的象征，他开创了一种新的模式，他缔造了一个商业帝国，然而，他也不乏各种绯闻，与这个时代和这个制度多有摩擦之处，但他还是他。  木心先生说，“知名度来自误解”，既然被选择作为“教父”，就得统担大道。在我们这个形式化的世界里，表面即实质。笔者对长者有种自然的敬意，对王石先生，自然也是心生崇拜的，仅仅就因为他为万科挥洒了青春来说，就让人肃然起敬。33年，他在万科的时间，正好是66的一半，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他有意为之，想必连王石先生自己也觉得造化弄人。 我想，这样一位长者，已经不在乎世人怎么看他了。因为在这个时代，人们为了点击量，言不由衷的大有人在，所以你我在各大媒体上看到的，实在不能说明什么，笔者也只是对那种哗众取宠的献媚者持有不予置评的态度，功过成败，想必后人自有定论吧，看客们心中也自的判断。在这个知识获取如此轻便的时代，早已不像那个愚昧的时代了。只是希望读者朋友们能够在这个舆论导向有偏的时代里保持兼听则明的理性认知。简单来说，王石退出，只是拉开了第一代职业经理人荣休的序幕而已。 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对那一代的“拓荒者”们竖起大拇指的。总部设在深圳的万科，它与深圳一起成长，彼此成就。深圳从那个蛮荒的渔村跻身为全国一线城市的历史，是万科成长为中国第一的历史，同时也成就了王石的传奇，这是一段曲调和谐的交响曲，谁都没有跑调。 个人觉得，王石的退出，恰恰是善始善终，首尾相照。当初股份制改革，他放弃了个人的股权，担当全职的职业经理人员，只为不受牵绊的进行改革（个中缘由，众说纷纭，在此笔者也不与纠结），不能不说万科的发展与王石先生有密切的关系。现在，在赶走野蛮人后的“禅让”，也是一种成全。 有人说，王石在万科的前半段，无可挑剔，但是后半段则有些心不在焉了，例如去英美访学，攀登珠峰，又或者与绯闻女友田朴珺的趣闻轶事。实际上，这恰恰反映出万科的管理张弛有度，试想，若是一个麻烦不断的企业，在经理人员擅离职守期间，如何能够让经营业绩屡创新高呢？当然不得不承认的是，地产企业的业绩，与全国的房地产市场的发展也密切相关，销售额与销售项是两回事。 还有人说，王石的退出，是那个时代的谢幕，如果“那个时代”的含义是地产的黄金时代，那笔者是认可的。笔者在上篇文章中，从商业周期的角度谈房地产业的未来，觉得我国地产业正处在十字路口的位置。古往今来，地产业在整个经济体中的地位都是举足轻重的，甚至某种程度上来说，“成也地产，败也地产”的说法也并不是耸人听闻，因为地产是“周期之母”，地产业若倒下，那中国经济也将会在痛苦中转型。 为什么说地产是周期之母？一者是因为地产业的体量较大，报告中的数据显示，中国房地产总市值占GDP的比例为411%，远高于全球平均的260%。一般而言，资产价格的下跌早于GDP，且下降周期较长。学术研究证据表明，资产价格下跌的财富效应呈现出非线性和非对称性的特征，多数意见认为财富效应对GDP的影响为总资产价值变化的4%，所以，如果总资产/GDP下降200%，那么GDP将损失8%。然而这还只是孤立的考察房地产市场的财富效应，如果房地产市场的下跌引起连锁反应，那么其对于GDP 的影响是不可估量的。 所以在经济周期的驱动力中，规模是首要的因素，其次才是其波动性。王石在这个十字路口退出，也引发了一些人的猜测，他们认为地产现在是个烫手山芋。纵使笔者对我国房地产业的未来也持一定的悲观态度，但是以此来解读王石的退场多少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读者们也大可不必在意这种观点。 当下最关键不是王石何去何从，也不是郁亮领导下的万科何去何从，而是我国房地产业如何转型，我国经济如何软着落。纵使政府是地产价格上升的最大受益者，但谁也不想泡沫破裂后溅一身污垢，上世纪80年代的日本和2007年金融危机前的美国都是前车之鉴。 笔者在此举一些数据，读者就知道日本的房地产市场疯狂到了何种程度了。1986-1988年间，东京商业用地价值翻了一番，东京地产总值超过了全美所有地产的成本。到1989年底，日本全部地产价值超过了全美地产价值的5倍，是全球股票总市值的2倍以上。疯狂还在继续，到了1990年，日本土地的总市值超过了全世界其余地区土地市值的一半，单个家庭平均住房价值为3000-4000万。正是因为地产市场的疯狂，也让日本商人在全世界的艺术品市场疯狂扫货。后来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那就是至今还未散去的“失落”。 6.26号的最新数据显示，今年全国卖地最多的50座大城市卖地金额1.2万亿，比去年同期增长36%，平均地价上涨32.6%。理论上来讲，如果这是大萧条后的数据，那真应该普天同庆了，但是，我国房地产市场最近几年实际上在不断的加码，各种暧昧的政策已成为民间的笑谈，如果还是像往常量价齐飞，那地产市场乃至中国奇迹的谢幕也是迟早的事。 美国金融危机后，就有人开始将中国和日本进行对比，其相似度可谓惊人，当然也有人指出了各自发展逻辑的差异。研究者们喜欢在相似点与不同点上拷问数据，但历史常常告诉我们，这次没什么不一样。 王石走了，改革开放后的第一代拓荒者们渐渐老去了，他们带领我国从一个落后的农业国，变成了世界工厂，新生代的任务正是要带领中国从制造工厂转变成创新工厂，从 Made in China 到Created in China。理想是要有的，但当下，稳步过度才是当务之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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