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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开名著诞生的秘密 第A09版:阅读日 20170702期 济南时报

 zcm1944 2017-07-02




  

□本报记者 钱欢青
  《桃花扇》的作者孔尚任怎样取得康熙的好感?《青春之歌》的作者杨沫与余永泽的原型张中行发生过怎样的爱恨情仇?《废都》描写的故事是贾平凹的亲身经历吗?……有关这些问题的有趣答案,你都可以在《中国名著诞生记》中找到答案。《中国名著诞生记》于2017年4月由山东画报出版社出版,6月即进入“中国好书”复选入围书目。作为一本介绍中国名著诞生、引导大众阅读经典的著作,《中国名著诞生记》以有趣的故事和索引式的写作手法,揭开了名著诞生背后的“秘密”。66部名著,66段“诞生记”
  《中国名著诞生记》作者宋炳禄告诉记者,这本书本身的“诞生”过程也很有意思,可谓一波三折,“起先打算写的是一些著名的报纸、刊物名字背后的故事,在找资料的过程中发现这些故事基本上是千篇一律的,没啥意思。后来觉得应该写书名背后的故事,但书名其实也没什么好延展的,反而是成书的过程比较有意思,所以后来最终选择了‘中国名著诞生记’。”
  《中国名著诞生记》从浩瀚书海中遴选出彪炳史册、影响深远的人文社科类的精品佳作,追根溯源,介绍其主要内容,产生的背景、经过和社会影响,探求作者创作的原因和动力,以及书名背后的逸闻趣事和动人故事。全书选择了66部名著,从《孙子兵法》《老子》《论语》,到《阿Q正传》《边城》《雷雨》,再到《平凡的世界》《活着》《废都》等,66部名著横跨古今。每一本名著的诞生,都有其特定的社会时代背景,都是作者呕心沥血的巅峰之作。这些名著的诞生,都是在特定社会历史条件下,要么是作者经过长期积累和思考的厚积薄发、一气呵成,要么是“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的产物。一本名著,一定是凝聚了作者的思想精华,记录和反映了时代大潮的律动。
  当然,这本书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满足读者的好奇心,而是有着更为深层次的思考,宋炳禄说,“置身于纷繁复杂,令人眼花缭乱的时代,置身于物欲横流、奢华浮躁的时代,我们还需要读书吗?以现在人均年读书不到5本的水平,纸媒恐怕得让位给电子媒体了。可我想说的是,阅读,特别是对纸媒的阅读是不可缺少的。我写这本《中国名著诞生记》,最朴素的目的就是想让读者通过读这本书,对读书产生兴趣。”《文心雕龙》:梦境催生的经典作品
  在对66部中国名著诞生过程的记述中,《论语》《史记》等的成书过程很多人都比较了解,不过很多人也许不知道,作为中国文学理论批评史上第一部有严密体系的文学理论专著《文心雕龙》,其诞生,竟然和两个梦有关。
  《文心雕龙》的作者,是南朝的刘勰(约465—538)。刘勰祖籍山东莒县,西晋永嘉之乱时,刘勰先人逃难来到南方,世居京口(今江苏镇江)。刘勰少年时代就“笃志好学”,7岁时他曾做过一个梦:满天云蒸霞蔚,灿若锦绣,他缓缓地登攀而上,采撷片片彩霞……在少年刘勰的心里,人生似乎是这样的美好,展现在面前的似乎是一派锦绣前程。不幸的是,刘勰9岁时,父亲就战死了,20岁时,母亲又去世。在仕途无门的情况下,刘勰到了上定林寺,夜以继日地阅读寺中丰富的藏书,遍览诸子百家、史传和各家的论文集,尤其对儒家经典深入钻研,打下了坚实的学养基础。32岁的时候,刘勰又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手捧丹漆礼器,跟着孔子南行……伟大的先圣竟然垂梦于他,刘勰觉得自己应该有所作为!
  这两个梦是刘勰自己在《文心雕龙·序志》中提到的,“7岁时采摘云霞”,“30岁时随孔夫子南行”,刘勰认为是孔子特意托梦给他,“旦而寐,乃怡然而喜”。有人怀疑这是刘勰为了自神其说而生拉硬扯编造的故事,但我们也应该看到,在刘勰所处的年代,人们特别喜欢拿梦来说事,人人都是解梦家。据说刘勰梦到孔子后,最先想到的是要阐明圣人的思想,也就是替经典作注解,可是过去马融、郑玄等学者已经把圣人的思想阐发得够明白了,他就算有深入的见解,也未必能够自成一家。与此同时,刘勰发现当时很多文论,比如曹丕的《典论·论文》、陆机的《文赋》等,虽然写得不错,但不是太少就是太简略,难以让人窥见写文章的全部奥秘,于是他开始构建自己宏大而缜密的文论体系,并最终写成了经典之作《文心雕龙》。《边城》:爱情来了,文风就变了
  很多人都看过沈从文的《边城》,并对其印象深刻。《边城》是一部奠定沈从文文学史地位的小说,1999年6月,《亚洲周刊》推出了“20世纪中文小说一百强排行榜”,鲁迅的小说集《呐喊》位列第一,《边城》名列第二。而诺贝尔文学奖终身评委马悦然曾在《明报月刊》中表示,1987年和1988年诺贝尔文学奖最后候选名单中有沈从文,而且沈从文是1988年最有机会获奖的候选人。那年,马悦然向中国驻瑞典大使馆文化处询问沈从文是否仍然在世时,得到的回答是:“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人。”其实,沈从文那时刚刚离世数月,因为诺贝尔奖只授给在世的人,所以沈从文与诺贝尔文学奖失之交臂。
  有意思的是,《边城》的诞生,和一段甜蜜的爱情有关。沈从文刚开始写的湘西世界并不是后人熟知的《边城》的写法。他刚进入都市,强烈地排斥城市文明,他认为都市缺少血性,须用湘西的野性去冲击、刺激。他的作品往往夸大湘西的恐怖与野性,比如《神巫之爱》就写巫师在森林中住,太太与另一个人相好,一次两人在树下相会,巫师像猫头鹰一样地在边上发出怪笑,用竹箭射死了妻子和她的情人。但是沈从文的创作之河流淌到《边城》时发生变化,像从山谷一下来到了开阔地,河水从咆哮奔涌转为静静泛着微澜。他描绘了一个城市人能够接受并向往的湘西,展现了一个美得几乎使人忘掉了现实的战乱、掠夺、压迫与虚伪的世界。为什么会发生这样重大的转变?有人说《边城》是沈从文最幸福的时候写的,因为这时他和张兆和新婚燕尔,生活里充斥着甜蜜和爱意,这时心底里流淌出来的只能是柔情和梦幻。
  而沈从文锲而不舍追求张兆和,并请胡适帮忙等等,则又是另一个美妙的故事了。
《废都》:一本被“废”16年的“禁书”
  1993年8月,《废都》发表在《十月》杂志第4期上,后由北京出版社出版单行本。这本描写当代知识分子生活的小说,由于其独特而大胆的主题以及赤裸裸的性描写,引起社会各界激烈的争论,贾平凹甚至被冠以“流氓作家”的称号。随后,北京新闻出版局查禁了这本书,理由是“格调低下,夹杂色情描写”,并对出版部门作了处罚,责任编辑田珍颖被迫提前退休,出版社被罚100万元。正版遭禁后,盗版却疯狂大卖。从1993年下半年起,盗版加起来约有1000万册,贾平凹手里就收集了60余个版本。
  2009年,距离被禁16年之后,《废都》解禁,由作家出版社重新出版。那么《废都》描写的故事是贾平凹的亲身经历吗?2013年5月,在北京师范大学国际写作中心举办的国际文学周上,贾平凹以“我的土地,我的时代,我的写作”为主题发表演讲,他表示,写《废都》时最真实的想法,是把他知道的、看到的东西写下来,力求真实,至于能不能出版,那是另一回事。有学生提问,《废都》中庄之蝶的身上是不是有作者的生命体验?贾平凹解释说,写完《废都》,有太多人把庄之蝶跟他对号入座,今天终于有机会得以解释。“创作《废都》时我几乎生病到奄奄一息的程度,加上社会的苦闷,想借这部作品发表一些感慨。庄之蝶的思想是我的,行为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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