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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素云,赵京生|《内经》针刺补泻两种候气进出针方法探讨

 乐山有大佛 2017-07-07

作者简介:

李素云,青年中医学者,中国中医科学院针灸研究所副研究员。

赵京生,知名针灸学者,中国中医科学院教授。


摘要

徐疾补泻是《内经》重要针刺补泻方法,通过进、出针快慢不同实现补泻效果,进出针时机的判断是决定其疗效的关健因素之一。笔者对《内经》两种候气方法—“候呼吸之气”“候针下气至”进行了探源性研究,同时阐述了其应用演变和临床意义。其中“候针下气至”多用于决定出针时机,与补泻疗效密切相关且后世应用发展丰富。《难经》演变为强调左手催气后进针,针下得气后再行提插操作,对后世补泻手法产生了很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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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经》中徐疾补泻是重要针刺补泻方法之一,即《灵枢·九针十二原》开篇“刺之微在速迟……徐而疾则实,疾而徐则虚”,即通过进、出针快慢的不同实现补或泻效果,正确判断进出针时机必然是补泻操作中的关键内容,“知机之道者,不可挂以发,不知机道,叩之不发”就是对此重要性的强调。《内经》有候呼吸之气、候针下气至两种判断进出针时机的方法。此外,《内经》还有依据日月寒温、天地之气变化、卫气循行规律而选择恰当针刺时机的论述,这与进出针时机所关注层面不同,因此不列入本文讨论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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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呼吸之气进出针的阐微与溯源

《内经》论述针刺补泻候呼吸之气进出针的篇章主要出现在《素问》“离合真邪论”“八正神明论”“调经论”等篇:

吸则内针,无令气忤,静以久留,无令邪布,吸则转针,以得气为故,候呼引针,呼尽乃去,大气皆出,故命日泻。帝日:不足者补之奈何?岐伯曰:必先扪而循之,切而散之,推而按之,弹而怒之,抓而下之,通而取之,外引其门,以闭其神,呼尽内针,静以久留,以气至为故,如待所贵,不知日暮,其气以至,适而自护,候吸引针,气不得出,各在其处,推阖其门,令神气存,大气留止,故命日补”。(《素问·离合真邪论》)

可见《素问·离合真邪论》要求进出针都必须依据呼或吸的动作,针随吸入并随呼出为泻,反之为补,以此来区分针法补或泻的不同。从“大气皆出,故命曰泻”“令神气存,大气留止,故命曰补”(“大气”指邪气,见下文分析)可知泻法的主旨是泻邪气,补法是补正气。《素问·八正神明论》《素问·调经论》关于呼吸补泻的论述如下:

“泻必用方,方者,以气方盛也,以月方满也,以日方温也,以身方定也,以息方吸而内针,乃复候其方吸而转针,乃复候其方呼而徐引针,故曰泻必用方,其气乃行焉。补必用员,员者行也,行者移也,刺必中其荣,复以吸排针也。”(《素问·八正神明论》)

帝日:血气以并,病形以成,阴阳相倾,补泻奈何?岐伯曰:泻实者气盛乃内针,针与气俱内,以开其门如利其户,针与气俱出,精气不伤,邪气乃下,外门不闭,以出其疾,摇大其道,如利其路,是谓大泻,必切而出,大气乃屈。帝日:补虚奈何?岐伯日:持针勿置,以定其意,候呼内针,气出针入,针空四塞,精无从去,方实而疾出针,气入针出,热不得还,闭塞其门,邪气布散,精气乃得存,动气候时,近气不失,远气乃来,是谓追之。(《素问·调经论》)

《素问·八正神明论》十分关注呼吸之气在人体出入产生的气盛与气虚情况,“补泻方员”中泻法待吸气后气盛时进针,呼气出针;补则相反。《素问·调经论》综合了《素问·离合真邪论》《素问·八正神明论》等篇内容,进出针候呼吸气盛、虚之时,与《素问·八正神明论》相似;补泻主旨“精气不伤,邪气布散”,又与《素问·离合真邪论》“大气皆出”“令神气存”提法较一致。


追溯《素问》所论候呼吸之气进出针方法可能源于古人对呼吸气息出入的重视。呼吸运动是人体最为直观,也最容易感知的气的出入运动。古人在关注大自然云雾之气、水气等的基础上,必然较早关注自身呼吸气息的变化。呼吸,古代又称吐纳,是吸入清气、呼出浊气的运动。《庄子·刻意》曰:“吹呵呼吸,吐故纳新。”人们通过口鼻、肺部进行主要的呼吸运动。除了口鼻、肺部进行呼吸,实际上全身皮肤也能进行细微的呼吸,我国古人已经认识到这一点。南北朝时期出现的中国古代气功经典《胎息经》曰:“凡胎息用功后,关节开通,毛发疏畅,即但鼻中微微引气,相从四肢百毛孔中出,往而不返也【1】”。肺有节律地一呼一吸,对人体气机升降出入起着重要调节作用,是全身气机调畅的根本条件,古代导引气功术中亦十分重视调息的运用。呼吸运动在经脉理论中也很重要,《内经》有多处将呼吸视为经脉气血运行的动力,如《灵枢·五十营》“故人一呼,脉再动,气行三寸。一吸,脉亦再动,气行三寸。呼吸定息,气行六寸。”《灵枢·动输》“胃为五脏六腑之海,其清气上注于肺,肺气从太阴而行之,其行也,以息往来,故人一呼脉再动,一吸脉亦再动,呼吸不已,故动而不止。”


腧穴是人体神气(正气)出入之门户,也是邪气出入的门户。《灵枢·九针十二原》“所言节者,神气之所游行出入也,非皮肉筋骨也”,南宋医学家史崧叙曰:“神气之所游行出入者流注也,井荥输经合者本输也”。《灵枢·官能》曰:“是故工之用针也,知气之所在,而守其门户,明于调气”,《灵枢·刺节真邪》有:“用针之类,在于调气”。可见,针刺是通过刺激腧穴达到调气的目的,针刺补正气、泻邪气的主旨与口鼻、肺部吐故纳新、皮肤通过毛孔呼出吸入的道理颇为相似。因此善于取类比象,具有类推思维习惯的古人很容易将两者联系在一起,认为两者配合可加强针刺补泻效应,这应该是呼吸补泻产生的立意基础。针刺补泻操作时针的出入与呼吸节律同步,客观上也使呼吸后的气虚、气盛状态与针刺补虚泻实目的一致。高武《针灸聚英》对此描述:“或问:针形至微,何以能泻有余补不足?曰:如气球然。方其未有气也,则靥塌不堪蹴踢,及从窍吹之,则气满起胖,此虚则补之义也。去其窍之所塞,则气从窍出,复靥塌矣,此实则泻之之义也【2】”高武通过将人体比喻成气球,呼吸气盛、气虚喻为气球充气、泄气,针刺补或泻的意义与此相对应,是对呼吸补泻的一种形象解释。总之,究其深层立意,针刺补泻候呼吸进出针,隐含着中国传统文化中类比的思维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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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针下气至进出针方法的解析

《灵枢》古称《针经》《九针》等,以专门论述针刺原则和方法的内容居多,据《灵枢·九针十二原》“必明为之法令”“先立针经”,可见其在针刺理论构建中的奠基性地位。但值得注意的是,出现于《素问》多篇的、依呼吸之气进出针而区分补泻的方法,在《灵枢》中并没有明确体现,《灵枢》论述更多的是候针下气至的方法。《灵枢·九针十二原》开篇即论述针刺要重视“守机”,即体会针下腧穴中气的盛衰虚实,从而准确把握针刺时机:

“小针之要,易陈而难入。粗守形,上守神。神乎神,客在门。未睹其疾,恶知其原?刺之微,在速迟。粗守关,上守机,机之动,不离其空,空中之机,清静而微。其来不可逢,其往不可追。知机之道者,不可挂以发,不知机道,叩之不发。知其往来,要与之期。粗之暗乎,妙哉工独有之。”(《灵枢·九针十二原》)


明代马莳注曰:“所谓神者,人之正气也。神乎哉,此正气不可不守也。邪气之所感有时,如客之往来有期,名之曰客。客在门者,邪客于各经之门户也【3】。”张景岳《类经·针刺类·一》卷十九:“神,正气也,客,邪气也。神乎神,言正气盛衰当辨于疑似也。客在门,言邪之往来当识其出入也……上守机,察气至之动静也……知气之往来,有逆顺盛衰之机,而取舍弗失其时也【4】。”可见,“神”指神气、正气,“客”指邪气,“门”体表正邪交会处,意为腧穴处。马莳曰:“速迟者,即用针有疾徐之意也……上工则能守其机,即知此气之往来也。然此机之动,不离于骨空之中……其间气有虚实,而用针有疾徐,故空中之机,至清至静至微。针下即已得气,当密意守之勿失也……知机之道者,唯此一气而已,犹不可挂一发以间之【3】。”可见,正气与邪气交会的门户在腧穴中,但其变化十分细微而迅速,所以“知机之道者,不可挂以发”,“上守机”即静守针下气之盛衰虚实感,从而准确把握进出针时机。“不知机道,叩之不发”中的“发”为“发针”的省略语,“发针”可指进、出针两方面的动作,在不同语境中有不同含义。如《灵枢·邪气脏腑病形》有:“刺缓者,浅内而疾发针,以去其热。刺大者,微泻其气,无出其血。刺滑者,疾发针而浅内之。”


《灵枢·官能》篇也细致论述了针刺所取处为“气之所在”,进出针时机必然也与针下候气密切相关:

“是故工之用针也,知气之所在,而守其门户,明于调气,补泻所在,徐疾之意,所取之处。泻必用员,切而转之,其气乃行,疾而徐出,邪气乃出,伸而迎之,遥大其穴,气出乃疾。补必用方,外引其皮,令当其门,左引其枢,右推其肤,微旋而徐推之,必端以正,安以静,坚心无解,欲微以留,气下而疾出之,推其皮,盖其外门,真气乃存。用针之要,无忘其神。”(《灵枢·官能》)


上述《灵枢·官能》“其气乃行”“气下”均是针刺反应中得气的说明,这些反应出现即可出针【5】,正如《灵枢·九针十二原》曰:“刺之而气不至,无问其数;刺之而气至,乃去之。”《素问·针解》(一般认为是对《灵枢·九针十二原》的阐发)“补泻之时者,与气开阖相合也……刺实须其虚者,留针阴气隆至,乃去针也。刺虚须其实者,阳气隆至,针下热乃去针也”,这是从患者角度论述针下凉热的感觉,强调要留针气至后再出针。


分析《内经》补泻针法的立意可知“古人将邪气和正气视为具体的物质,认为正气可以随针输入体内而得以充实……邪气可以被针从内排放出来【6】”,针刺补泻时正气和邪气均可通过针引入或放出,且由进、出针快慢不同而决定补或泻的不同效果。综合《灵枢·九针十二原》《灵枢·官能》诸篇,补法主要有左手催气后慢刺入,气下后快出针、闭针孔;泻法为察邪气所在而迅速刺入,待邪气至针下后慢出针引邪气出,摇大针孔等操作。故候针下气至是判断操作时机的重要方法,《灵枢·九针十二原》曰“知其往来,要与之期”,马莳注释较好理解:“知机之道者,唯此一气而已……必能知其往来,有逆顺盛虚之机,然后要与之期,乘气有可取之时【3】。”


考《素问·离合真邪论》《素问·调经论》等虽然采用候呼吸之气进出针,但《素问·离合真邪论》也强调针刺前左手催气“扪而循之,切而散之,推而按之,弹而怒之,抓而下之,通而取之”,以及针入后待气至“吸则转针,以得气为故……静以久留,以气至为故”。《素问·调经论》也有“邪气乃下,外门不闭,以出其疾,摇大其道”“方实而疾出针,气入针出”等论述,可见《素问》候呼吸法也多结合候针下气至后再进行操作。《素问·离合真邪论》还有候邪气至出针的论述,对《灵枢·九针十二原》“知机道”也进行了诠释。

“帝日:候气奈何?岐伯曰:夫邪去络入于经也,舍于血脉之中……方其来也,必按而止之,止而取之,无逢其冲而泻之……故曰候邪不审,大气已过,泻之则真气脱,脱则不复,邪}气复至,而病益蓄,故曰其往不可追,此之谓也。不可挂以发者,待邪之至时而发针泻矣……故曰知机道者不可挂以发,不知机者扣之不发,此之谓也”。(《素问·离合真邪论》)


考《灵枢·病传》《灵枢·五色》两篇所用“大气”一词,可知其义为邪气。如《灵枢·病传》论述脏腑危重病情传变多处用“大气”指致病危重的邪气,“大气入藏奈何?岐伯曰:病先发于心。一日而之肺,三日而之肝……”。《灵枢·五色》曰“大气入于藏府者,不病而卒死矣。”


通过以上比较《内经》候呼吸之气、候针下气至两种方法及其运用,可知前者在《灵枢》中未见记载,后者《灵枢》《素问》均有论述,基于《灵枢》在针灸理论构建中的准则性地位,说明后者更受重视。究其实质,候针下气至与针刺补正气、泻邪气主旨关系密切,且直接决定补或泻的疗效,因此临床更为实用。


3

《难经》对两种候气法的取舍及后世演变

《难经》是对《内经》经文的阐释和进一步发挥,正如徐灵胎《难经经释》自序中说:“以《灵》《素》之微言奥旨,引端未发者,设为问答之语,俾畅厥义也”。《难经》在《内经》基础上对针刺补泻进行了诸多阐发,同样强调候气方法判断进出针时机:

“补泻之法,非必呼吸出内针也。知为针者,信其左;不知为针者,信其右。当刺之时,先以左手厌按所针荥、俞之处,弹而努之,爪而下之,其气之来,如动脉之状,顺针而刺之。得气,因推而内之,是谓补,动而伸之,是谓泻”。(《难经·七十八难》)

“所谓有见如入、有见如出者,谓左手见气来至乃内针,针入,见气尽乃出针,是谓有见如入,有见如出也。”(《难经·八十难》)


观《难经》原文,“补泻之法,非必呼吸出内针”有两层意味,一是说明候呼吸之气进出针方法的存在,二是这种方法并不是必须采用。下句文意一转,突出强调针刺前左手的各种催气动作,据左手下气至(如动脉之状)而进针,较《内经》更明确说明了进针时机。元代滑寿《难经本义》曰:“气至指下,如动脉之状,乃乘其至而刺之。顺,犹循也,乘也。停针待气,气至针动,是得气也……此越人心法,非呼吸出内者也……有见而入出者,谓左手按穴,待气来至乃下针,针入候其气应尽而出针也【7】。”


《素问·离合真邪论》《灵枢·官能》篇也有针刺前左手操作的论述,但《难经》将刺前左手指法提升到比右手行针更重要的地位,并强调候左手下气至才进针。关于出针时机,《难经》为“针入,见气尽乃出针”,与《灵枢》“气至而去之”不同。《难经》待针下得气后再行“推而内之”“动而伸之”补或泻手法,与《灵枢》也不同,但两者操作特点实际一致,补法重在“纳入”,泻法重在“放出”,只是在具体操作上《难经》已由《内经》进出针过程演变为提插针过程,但却极大地影响着后人对补泻针法操作的理解【6】。可见,《难经》对《内经》针刺补泻方法既有传承也有变化,这对后世针刺补泻操作产生了很大影响。


元代窦汉卿在《标幽赋》中有:“原夫补泻之法,非呼吸而在手指”,对《难经》经文进行简化后编成了歌赋,实际上对《难经》文意又有改变,明确独取候针下或指下气至法。窦氏《针经指南》“手指补泻”总结和阐释了14种指法“经云:凡补泻,非必呼吸出纳,而在乎手指何谓也?故动、摇、进、退、搓、盘、弹、捻、循、扪、摄、按、爪、切者是也【8】”窦氏十四法已经不再局限于进出针前后的催气动作而是扩展为行针过程中的各种手法明清医家在窦氏基础上不断组合变化衍生出多种复式补泻手法如明代金针赋“爪而切之,下针之法;摇而退之,出针之法;动而进之,催针之法;循而摄之,行气之法。搓则去病,弹则补虚。肚腹盘旋,扪为穴闭。重沉豆许曰按,轻浮豆许曰提。一十四法,针要所备【9】。”杨继洲提出十二字手法针之八法”,《金针赋记载的烧山火”“透天凉”“青龙摆尾”“白虎摇头等均是在此基础上的发展


4

两种候气法的临床意义比较

以上从《素问》《灵枢》等经典文献对两种候气进出针方法进行了探源性研究,并对经《难经》阐发、窦汉卿临床发挥后的应用演变进行了梳理,在此对两种方法的临床价值进行简要论述。


呼吸是人体气息出入的重要方式。医治时必须使患者身心平静,呼吸调匀,《内经》多处强调这点,如《素问·平人气象论》云:“平人者,不病也。常以不病调病人,医不病,故为病人平息以调之为法。”《灵枢·终始》云:“凡刺之法,必察其形气……深居静处,占神往来……令志在针……”。针刺时要求患者呼吸调匀,这与重视调息的传统医疗养生文化是一脉相承的。再者,呼吸吐纳与针刺补正气、泻邪气的作用属性类似,所以古人很自然地将两者联系在一起。正如赵京生教授指出的“补泻刺法,因为要对应虚与实两种性质相反的状态,操作的形式及其属性也就相应为相反的两种……其特定操作形式,无论徐疾或开阖或呼吸补泻,都是直观地象征、体现“气”的(补)入或(泻)出的实现途径,其本质是古人区别病变征象的不同属性,予以相应属性的调整方法,属性一致是证治相合治疗观念的体现【10】。但是,实际上呼吸之气与针刺补泻之气本质不同,与针刺补泻主旨并不直接相关,也许正因于此,论述针刺原则与方法较多的《灵枢》对呼吸补泻并没有记载,而是强调候针下气至的方法。后世虽然有些医家也运用候呼吸进出针方法,如杜思敬、高武、李梴等,但在操作时多配合提插、捻转、徐疾、开阖等多种手法,构成复式操作,补泻效果是通过多种方法实现的。古人认为正气、邪气均可通过针引入或放出,因此候针下气至直接与补泻主旨相关,是判断针出入时机的关键,也是决定针刺补泻疗效的因素。正如《灵枢·九针十二原》有:“刺之而气不至,无问其数;刺之而气至,乃去之”“气至而有效”。但针下气至感觉细微且变化倏忽,所以古代文献对此有各种形象描述,如《灵枢·终始》“邪气来也紧而疾,谷气来也徐而和”、《难经》“其气之来,如动脉之状”、《标幽赋》“若鱼吞钩饵之浮沉”、《注解标幽赋》“气至穴下,若鱼吞钩,若蚁奔走,或浮或沉也”


综上可见,进出针时机的准确判断是决定针刺补泻疗效的重要因素之一,《素问》主要偏重候呼吸之气进出针,兼有候针下气至的论述,《灵枢》则强调候针下气至的方法,且多以此判断出针时机。两种候气进出针方法中,后一种方法与针刺补泻主旨关系更为密切,故一直以来受到医家们的重视。《难经》对以上两种方法有所取舍和变化,更重视后者,并强调左手催气至后进针以及得气后再行补泻操作,这对元明清医家多种复式补泻手法的发展产生了重要影响。笔者仅以此拙见抛砖引玉,望同道批评、指正。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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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马莳.黄帝内经灵枢注证发微[M].北京: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2000:3.

[4] 张介宾.类经[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1957:418-419.

[5] 赵京生.针灸关键概念术语考论[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12:341.

[6] 赵京生.论《内经》补泻针法的立意及其演变[J].南京中医学院学报,1994,10(6):35-36.

[7] 滑寿.难经本义[M].上海:商务印书馆,1956:73-74.

[8] 窦汉卿.针经指南[M].//黄龙祥.《针灸名著集成本》.北京:华夏出版社,1996:379.

[9] 徐凤.针灸大全·金针赋[M].//黄龙祥《针灸名著集成本》.北京:华夏出版社,1996:512.

[10] 赵京生.“补泻”与“对症”:两类刺法分析[J].中国针灸,2012,32(9):839.

本文原载于《中国针灸》2017年4月第37卷第4期,版权归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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