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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着骆驼驴子，一步一步“熬”过来的出诊路 许大夫1977年参加工作，到当时的阿左旗吉兰泰庆格勒图卫生院当医生。那时道路都是土路，牧民家居住得偏远分散，家中有人生病时，病人经不起长途跋涉和颠簸，牧民通常都会把医生请到家里看病，因此医生出诊成为常事。医院为此专门配备了由专人看护照料的交通工具：冬天——骆驼，夏天——驴子，供医生们出诊使用。这就是交通工具的“始祖”、共享单车的“前世”。有些牧民家庭条件较好，需要请医生到家里看病时，会牵两峰骆驼(或驴子)到医院，一峰(只)自己骑，一峰(只)给医生骑。 说起第一次出诊的经历，许大夫记忆犹新。那是参加工作3个多月后，他第一次骑骆驼，赶往90多公里外的一户牧民家。就在骆驼刚驮着他站立起来的时候，许大夫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好高”，心里一阵犯怵，紧接着，骆驼走起来上下晃动，又是一阵晕眩。适应了一会儿，晕眩感才慢慢缓解。从早晨8点开始出发，到中午时才走了一小半路程，许大夫下了骆驼稍稍歇了会儿，喝了口水，继续出发。直到晚上10点多，才到了病人家中。这时他的双腿和臀部早已麻木，无法从骆驼上下来。牧民搀扶着他，让他慢慢滑到骆驼脖子上，双脚才终于落地。 为病人看完病后，因为太劳累，许大夫倒头就睡。第二天醒来后，双腿疼得无法抬动，他这才发现腿部和臀部已经被磨烂，连行走都成了问题，更无法再骑乘骆驼返回医院了。直到两天后，附近有辆拉饲料的拖拉机要回苏木，许大夫才搭车回到医院。后来多次骑骆驼和驴子，许大夫终于熟练掌握了这门“驾驶技术”。 路途艰难交通不便，牧民看病费时费力 1978年的一天晚上9点多，牧民韩先生和妻子带着5岁大的女儿急急忙忙找许大夫看病，原来小女孩在玩耍时误将干玉米粒吸入了气管，无法出声，呼吸也有些困难，他们夫妻俩背着孩子连跑带走6个小时才赶到这里。然而由于苏木医院条件有限，无法救治，只能转到吉兰泰医院。心急如焚的韩先生雇了一辆翻斗车，让妻子和女儿坐在车厢里，他和许大夫坐在车斗里，连夜出发赶往吉兰泰。 走到凌晨1点多时，车辆驶进一段被沙子掩埋的路段，陷住了。万幸的是，司机出发前怕车陷到沙子里，在车上备了一根2米左右长的木板。于是，借着朦胧的月光，许大夫和韩先生两人用手刨开车轮下的沙子，将木板垫在车轮前，司机碾着木板将车往前开，开过木板后再次陷住，许大夫二人继续刨沙子、垫木板，车再往前开2米，再刨、再垫、再开……翻斗车开出这段沙路时，已是早晨6点多，天也亮了，两人累得筋疲力尽。 7点多终于到达吉兰泰，但吉兰泰医院的医疗条件也不能治疗，又往巴彦浩特转。许大夫后来得知，韩先生的女儿在巴彦浩特也没治好，又辗转到银川的医院，才用仪器从孩子的气管里吸出来三颗玉米粒。这时距离事发过去了8天，玉米粒经长时间浸泡后已经胀得很大了。好在孩子最终获救，让许大夫深深地感到欣慰。 从喂饲料到烧汽油，畜力交通工具淡出历史 1980年，许大夫调到巴彦诺日公卫生院，医院也为出诊的医生配备了专门的交通工具：远的——骆驼，近的——自行车。家庭条件比较好的牧民来医院时，会骑着摩托车，把医生带到家，看完病后再将医生送回去。有的牧民还会雇用手扶拖拉机接医生去家里。 当时医院也配备了救护车，但由于底盘低、车身重，对路的要求很高，许多时候处于“无用武之地”的状态。许大夫说，在去巴彦诺日公七队出诊时，因为要穿过一段很难走的沙子路，唯有一种大型拖拉机卸除拖斗只留拖拉机头，才能通过。虽然部分道路已经从土路升级为砂石路，但由于路途颠簸，平时出诊来回走一趟也得5、6个小时。直到1990年左右，有些牧民生活条件好了，买了汽车，有时会开着北京吉普212，直接把病人送到医院治疗。牧民雇车也开始选择这种吉普车，省时省力。而此时，骆驼和驴子渐渐成为了过去式，退出了交通工具的历史舞台。 说走就走，出行越来越方便 近年来，随着经济社会迅猛发展，居民生活水平不断提高，阿左旗家用汽车保有量也在不断增加。许大夫家中于2012年添置了一辆轿车，有时逢节假日，一家人会开车到周边城市逛一逛。许大夫还专程带着家人回到他曾工作过的地方看了看，来回只需半日，一路开着轿车吹着空调听着歌，给孩子们讲着那些年苦中作乐的无奈与艰辛。许大夫口中津津乐道的“人在囧途”的故事，不觉间成了孩子们耳中一个忆苦思甜的老话题。 如今，飞机、汽车以及正在建设的铁路，都成了阿拉善居民出行的选项之一。许大夫说，按以前出趟诊路上花费的时间，现在都能出趟国了，农牧民看病也方便了许多，不会再因为交通不便而耽误治疗。最近，许大夫一直在关注我盟通勤机场的航班线路，想抽空和家人一同感受从家门口起飞到全国各地的滋味，就像是完成从骆驼上飞跃到飞机上的超时空、跨时代的穿越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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