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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九歌湘夫人

 JwwooLIB 2017-07-17

楚辞wbr九歌wbr湘夫人
九歌
湘夫人(1)
  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2)
  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3)
  登白薠兮骋望,与佳期兮夕张。(4)
  鸟何萃兮苹中,罾何为兮木上。(5)
  沅有茝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6)
  荒忽兮远望,观流水兮潺湲。(7)
麋何食兮庭中?蛟何为兮水裔?(8)
朝驰余马兮江皋,夕济兮西澨。(9)
  闻佳人兮召予,将腾驾兮偕逝。(10)
  筑室兮水中,葺之兮荷盖;(11)
  荪壁兮紫坛,播芳椒兮成堂;(12)
  桂栋兮兰橑,辛夷楣兮药房;(13)
  罔薜荔兮为帷,擗蕙櫋兮既张;(14)
白玉兮为镇,疏石兰兮为芳;(15)
  芷葺兮荷屋,缭之兮杜衡。(16)
  合百草兮实庭,建芳馨兮庑门。(17)
  九嶷缤兮并迎,灵之来兮如云。(18)
  捐余袂兮江中,遗余褋兮澧浦。(19)
  搴汀洲兮杜若,将以遗兮远者;(20)
  时不可兮骤得,聊逍遥兮容与!(21)
【注释】
(1)《九歌》是屈原十一篇作品的总称。“九”是泛指,非实数,《九歌》本是古乐章名。王逸《楚辞章句》认为:“昔楚目南郢之邑,沅湘之同,其俗信鬼而好祠。其祠必作歌乐鼓舞以乐诸神。屈原放逐,窜伏其间,杯忧苦毒,愁思沸郁,出见俗人祭祀之札,歌舞之乐,其辞鄙陋,因作《九歌》之曲,上陈事神之敬,下见已之冤结,托之以风谏。”也有人认为是屈原在民间祭歌的基础上加工而成。此篇与《九歌》中另一篇《湘君》为姊妹篇。关于湘夫人和湘君为谁,多有争论。二人为湘水之神,则无疑。此篇写人们企待湘夫人而不至,产生的思慕哀怨之情。
(2)帝子:指湘夫人。舜妃为帝尧之女,故称帝子。(沌意:帝族诸子)。眇眇(miǎo):望而不见的徉子。愁予:使我忧愁。
(3)
袅袅(niǎo):
微风吹拂的样子。波:生波。木叶:树叶。下:落。
(4)
薠:水草名,生湖泽间。骋望:纵目而望。佳:佳人,指湘夫人。期:期约。张:陈设。 
(5)
萃:集。鸟本当集在木上,反说在水草中。罾(zēng):鱼网。罾原当在水中,反说在木上,比喻所愿不得,失其应处之所。
(6)
沅:即沅水,在今湖南省。醴:同“澧”(lǐ),即澧水,在今湖南省,流入洞庭湖。茝:白芷,一种香草。沅:即沅水,在今湖南省。醴:同“澧”(lǐ),即澧水,在今湖南省,流入洞庭湖。公子:(沌意:公门诸子)
(7)
荒忽:不分明的样子。潺湲(chányuán):水流的样子。
(8)
麋:兽名,似鹿。水裔:水边。此句意谓:麋鹿应在深山而不在庭院,蛟本当在深渊而不在水边。比喻所处失常。
(9)
皋:水边高地。济:渡,过河。澨(shì):水边。
(10)
腾驾:驾着马车奔腾飞驰。偕逝:同往。
(11)
葺:编草盖房子。盖:指屋顶。
(12)
荪壁:用荪草饰壁。荪(sūn):一种香草。紫:紫贝。坛:中庭。椒:一种科香木。
(13)
栋:屋栋,屋脊柱。橑:屋椽。辛夷:木名,初春升花。楣:门上横梁。药:白芷(沌以为是芍药)。
(14)
罔:通“网”,作结解。薜荔;一种香草,缘木而生。帷:帷帐。擗;析开。蕙:一种香草。櫋(mián)櫋:作“幔”讲,帐顶。
(15)
镇:镇压坐席之物。疏:分疏,分陈。石兰:一种香草。
(16)
芷:〔白芷〕多年生草本植物,根可入药。简称“芷”;亦称“辟芷”。葺:用茅草覆盖房子。缭:缠绕。杜衡:一种香草。
(17)
合:合聚。百草:指众芳草。实:充实。芳馨(xīn):芳香之物。馨:散布很远的香气。庑(wǔ):廊
(18)
九嶷(yí):山名,传说中舜的葬地,在湘水南。又名苍梧山。这里指九嶷山神。缤:盛多的样子。灵:神。如云:形容众多。
(19)
袂(mèi):衣袖。褋(dié):外衣。禅衣,指贴身穿的汗衫之类。洪兴祖《楚辞补注》:“《方言》:‘禅衣,江淮南楚之间谓之褋。’”
(20)
汀:水中或水边的平地。杜若:一种香草。远者:指湘夫人。(沌意:关系不近的人,不相干的人)
(21)
骤得:数得,屡得。一下子得到。此句言好时光不可能骤然得到,有好事多磨之意。逍遥:游玩。容与:悠闲的样子。(沌意:容许,允许)
(以下文字由百度百科《九歌
湘夫人》修改而成)
一般认为,湘夫人是湘水女性之神,与湘水男性之神湘君是配偶神。湘水是楚国境内所独有的最大河流。湘君、湘夫人这对神祇反映了原始初民崇拜自然神灵的一种意识形态和“神人恋爱”的构想。楚国民间文艺,有着浓厚的宗教气氛,祭坛实际上就是“剧坛”或“文坛”。以《湘君》和《湘夫人》为例:人们在祭湘君时,以女性的歌者或祭者扮演角色迎接湘君;祭湘夫人时,以男性的歌者或祭者扮演角色迎接湘夫人,各致以爱慕之深情。他们借神为对象,寄托人间纯朴真挚的爱情;同时也反映楚国人民与自然界的和谐。因为纵灌南楚的湘水与楚国人民有着血肉相连的关系,她像慈爱的母亲,哺育着楚国世世代代的人民。人们对湘水寄予深切的爱,把湘水视为爱之河,幸福之河,进而把湘水的描写人格化。神的形象也和人一样演出悲欢离合的故事,人民意念中的神,也就具体地罩上了历史传说人物的影子。湘君和湘夫人就是以舜与二妃(娥皇、女英)的传说为原型的。这样一来,神的形象不仅更为丰富生动,也更能与现实生活中的人在情感上靠近,使人感到亲切可近,富有人情味。
作为《湘君》的姊妹篇,《湘夫人》由男神的扮演者演唱,表达了赴约的人们来到约会地北渚,却不见湘夫人的惆怅和迷惘。
如果把这两首祭神曲联系起来看,那么这首《湘夫人》所写的情事,正发生在人们久等湘君不至而北出湘浦、转道洞庭之时。因此当晚到的湘君抵达约会地北渚时,人们自然难以见到。作品即由此落笔,与《湘君》的情节紧密配合。
首句“帝子降兮北渚”较为费解。“帝子”历来解作天帝之女,后又附会作尧之二女,但毫无疑问是指湘水女神。一般都把这句说成是帝子已降临北渚,即由《湘君》中的“夕弭节兮北渚”而来;歌辞的第一段写人们带着虔诚的期盼,久久徘徊在洞庭湖的山岸,渴望湘夫人的到来。这是一个环境气氛都十分耐人寻味的画面:凉爽的秋风不断吹来,洞庭湖中水波泛起,岸上树叶飘落。望断秋水、不见伊人的人们搔首蹰躇,一会儿登临送目,一会儿张罗陈设,可是事与愿违,直到黄昏时分仍不见湘夫人前来。这种情形经以“鸟何萃兮苹中,罾何为兮木上”的反常现象作比兴,就更突出了充溢于人物内心的失望和困惑,大有所求不得、徒劳无益的意味。而其中“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更是写景的名句,对渲染气氛和心境都极有效果,因而深得后代诗人的赏识。
第二段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深化人们的渴望之情。以水边泽畔的香草兴起对伊人的默默思念,又以流水的缓缓而流暗示远望中时光的流逝,是先秦诗歌典型的艺术手法,其好处在于人物相感、情景合一,具有很强的感染力。以下麋食中庭和蛟滞水边又是两个反常现象,与前文对鸟和网的描写同样属于带有隐喻性的比兴,再次强调爱而不见的事愿相违。他在久等不至的焦虑中,也从早到晚骑马去寻找,其结果则与上篇《湘君》稍有不同:他在急切的求觅中,忽然产生了听到佳人召唤、并与她一起乘车而去的幻觉。于是作品有了以下最富想像力和浪漫色彩的一笔。
第三段纯粹是人们幻想中与湘夫人如愿相会的情景。这是一个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的神奇世界:建在水中央的庭堂都用奇花异草香木构筑修饰。其色彩之缤纷、香味之浓烈,堪称无与伦比。作品在这里一口气罗列了荷、荪、椒、桂、兰、辛夷、药、薜荔、蕙、石兰、芷、杜衡等十多种植物,来极力表现相会处的华美艳丽。其目的,则全在于以流光溢彩的外部环境来烘托和反映充溢于人物内心的欢乐和幸福。因此当九嶷山的众神也来隆重迎接时,他才恍然大悟,从这如梦幻般的美境中惊醒,重新陷入相思的痛苦之中。
最后一段与《湘君》结尾不仅句数相同,而且句式也完全一样。人们在绝望之余,也像上篇《湘君》里一样情绪激动,向江中和岸边抛弃了给他们的赠礼衣物,但表面的决绝却无法抑制内心的相思。他最终同样恢复了平静,打算在耐心的等待和期盼中,走完这段又爱又恨好事多磨的心理历程。他在汀洲上采来芳香的杜若,准备把它赠送给远来的湘夫人。
从情感的结构角度看,这首诗是以“召唤方式”呼应“期待视野”。《湘夫人》既然是迎神曲,必然是以召唤的方式祈求神灵降临。全诗以召唤湘夫人到来作为出发点,以期待的心理贯穿其中。诗的前半段主要写湘君思念湘夫人时那种望而不见、遇而无缘的期待心情。中间经历了忧伤、懊丧、追悔、恍惚等情感波动。这些都是因期待而落空所产生的情绪波动。诗的后半段是写湘君得知湘夫人应约即将到来的消息后,喜出望外,在有缘相见而又未相见的期待心情中忙碌着新婚前的准备事宜。诗的末尾,湘夫人才出现,召唤的目的达到,使前面一系列的期待性的描写与此呼应。实际上,后半段的描写不过是湘君的幻想境界。出现这种幻象境界,也是由于期待心切的缘故。整首诗对期待过程的描写,有开端,有矛盾,有发展,有高潮,有低潮,有平息。意识线路清晰可见。
这首诗还有著明暗对应的双层结构方式。主人公情感的表现,有明有暗,明暗结合。抒情对象既可实指,又有象征性。在描写实境时,主人公的情感是表层性的,意旨明朗,指事明确,语言明快,情感色泽清晰,高低起伏,强弱大小,都呈透明状态。如诗的后半段写筑室建堂、美饰洞房、装饰门面、迎接宾客的场面,就属于表层性的,即明写。从“筑室兮水中”至“疏石兮为芳”,是从外到里、由大到小;从“芷葺兮荷屋”至“建芳馨兮庑门”,又由里到外。线路清楚,事实明白,情感的宣泄是外露的,是直露胸臆的方式,淋漓酣畅,无拘无束,少含蓄,情感的流动与外在形式同步。
从深层结构看,这首诗又有着寓情于景的表情法。景物违背自然规律,如“鸟何”、“罾何”、“麋何”、“蛟何”等句;或是带上感情色彩的景物,如秋风、秋水、秋叶的描写。情感的流动较蕴藉、含蓄、深沉,如海底暗流,不易发觉。因此需要通过表层意象加以领会。这种双层结构,明暗对应,相辅相成,构成一种情景交融的境界。这种结构的优点是:可以增大情感的容量,使情感的表现呈立体状。
另外,全诗所描写的对象和运用的语言,都是楚化了的,具有鲜明的楚国地方特色。诸如沅水、湘水、澧水、洞庭湖、白芷、白薠、薜荔、杜蘅、辛夷、桂、蕙、荷、麋、鸟、白玉等自然界的山水、动物、植物和矿物,更有那楚地的民情风俗、神话传说、特有的浪漫色彩、宗教气氛等,无不具有楚地的鲜明特色。诗中所构想的房屋建筑、陈设布置,极富特色,都是立足于楚地的天然环境、社会风尚和文化心理结构这个土壤上的,否则是不可能作此构想的。语言上也有楚化的特点。楚辞中使用了大量的方言俗语,《湘夫人》也不例外,如“搴”(动词)、“袂”、“褋”(名词)等。最突出的是“兮”字的大量运用——全诗每句都有一个“兮”字。这个语气词相当于今天所说的“啊”字。它的作用就在于调整音节,加大语意、语气的转折、跳跃,增强语言的表现力。《湘夫人》以方言为主,兼有五七言。句式变化灵活。这种“骚体”诗,是继《诗经》后新出现的自由诗,在我国古代诗歌发展史上是一次了不起的创新。
综上所述,《湘君》和《湘夫人》是由一次约会在时间上的误差而引出的两个悲剧,但合起来又是一幕两情相悦、忠贞不渝的喜剧。说它们是悲剧,是因为赴约的双方都错过了相会的时间,彼此都因相思不见而难以自拔,心灵和感情遭受了长时间痛苦的煎熬;说它们是喜剧,是由于人神相许真诚深挚,尽管稍有挫折,但都没有放弃追求和期盼,所以圆满结局的出现只是时间问题。当他们在耐心平静的相互等待之后终于相见时,这场因先来后到而产生的误会和烦恼必然会在顷刻间烟消云散,迎接他们的将是湘君在幻觉中所感受的那种欢乐和幸福。
 
沌意:几乎所有诗解都陷入‘神仙情爱’不能自拔,不由自主地构想了一副神仙眷属的美好画卷。我对百度百科的‘神人恋爱’构思不持肯定。人皆如此作解,而我却偏不这样。我们应当首先弄清九歌的最初功用,九歌里的诗歌最初的也是主要的功用是为祭祀而作,目的应是宣扬人尊神祭神,表达的应是‘人神关系’,而不应是‘神神关系’,更不可能在讲什么‘神神情爱史’。所以,这里应是讲人与湘夫人的故事,而不应是湘君与湘夫人的故事,更加不是人们附会的舜帝与娥皇女英的故事。与我前面分析《湘君》时的解释相同,我以为隐藏在诗歌里的女性并不是指湘夫人或娥皇女英,而是湘江流域人民的化身,那么,这里诗歌《湘夫人》中隐藏的男性也不应是指湘君或舜帝,他同样也应是湘江流域人民的化身(性别有所变化而已)。两个姊妹篇的诗歌都在讲,是人们搭荷屋建紫坛追波逐浪降北渚般维护着两位神君,祈求盼望其少有水灾祸害。而当两位神君无信爽约带来水害时,又是人们捐玉佩遗袂褋愤愤欲绝,最后还是人们,终是无法舍弃湘江,只好‘聊逍遥兮容与’,还得容与原谅两位无信神君罢了。这样理解,祭祀的味道是否更浓?我想这样更加接近诗歌的初衷吧?人们呀,虽然爱情是人类永恒的主题,可情爱并不是神仙们的主旋律,因为只有人去偷上天的仙丹,神是不屑偷吃人类禁果的。神仙眷属之说,就此打住!
‘帝子’‘公子’历来解释不同。主流诗解一般都与百度百科的解释一样,““帝子”历来解作天帝之女,后又附会作尧之二女,但毫无疑问是指湘水女神。”‘公子’也是指女神,并此地无银般说明古时候女子有时也会被称为女‘公子’。我觉这种解释非常牵强。不才以为,它们不是指某个人,而是一族人。所谓‘帝子’是‘帝王家族诸子’简称也。‘公子’是‘公事家族诸子简称’也,既指大臣们。而所谓‘北渚’实际上是帝王们膜拜湘水之神的祭祀地的地名罢了,既请神之地。这样理解,湘水祭拜仪式的规模和地点就非常清楚了,也非常符合作者屈原的王族身份。所以,我以为这种解释更合理靠谱。
搴汀洲兮杜若,将以遗兮远者。都将‘远者’解为指湘夫人。我意,这句话的根本意思应该等同于《湘君》里的‘采芳洲兮杜若,将以遗兮下女’,把准备送给湘夫人的杜若花也给了远者——别个或不相干的人。
诗歌中‘予’‘余’都是‘我’的意思,但用法好像不同,‘予’多作宾语,‘余’则多作主语和定语。不知这个理解对也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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