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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20150402社会能见度即将消失的村落

 似水流年的记忆 2017-07-19

解说:200多人生活的村庄,现只剩6个人,平均年龄将近70岁。

王明忠:30来户人,走的剩4户,家旁边的地你顺便种。

解说:三千多亩耕地已有两千多亩荒芜。

周子占:就剩下老婆,老汉,走不动的,老弱病残的。年轻人村里一个不剩。

解说:生存环境恶劣,吃的仍是雨水。

王爱科:这就将就的喝啊,这没办法。

解说:刚回来不久的村民,还准备搬离。

王明贤:我还要走的,不在这个穷地方待着。

串场:

在陕西北部沟壑纵横的黄土高原,有一个叫做圪洞峁的自然村。20多年前,这里有着30多户200多位村民居住在这里。然而如今,这里却仅有六位村民坚守着,最大的村民有80岁,最小的也有52岁。那么是什么原因让这个曾经人丁兴旺,人多地少的村庄面临着人去村空的危机?而留守在这里的村民又面临着怎么样的困境?近期我们的记者就走访了这个位于大山深处的村庄。

解说:

圪洞峁是陕西省横山县赵石畔镇驮巷村下属的一个自然村,位于黄土高原白于山区深处,前往圪洞峁的通村公路宽度不到3米,沿途有很多地段损坏严重。车子走在山间的沟壑间,让人有些提心吊胆。大约行驶一个小时左右,我们才来到驮巷村村长周子占的家,他住在村头的一个山包上,方圆五里之内只有他一户人家。

周子占:我们全村这个总人口是1080个人,现在常住的不足200人,人都到处打工移民都走了。

解说:

驮巷村有7个自然村,每个村现有村民平均不到30人,其中圪洞峁人数最少,实际只有6人,村里基本没有50岁以下的村民。据周子占介绍驮巷村有三千六百多亩地,现已有近两千亩无人耕种而荒芜。

周子占:就剩下老婆,老汉走不动的,老弱病残的,年轻人家里一个都不剩,有手艺的,能跑动的,供娃娃念书的,都向外走了,就剩老婆,老汉种点地喂两个羊,就是人家逢年过节回来后看望一下老人,上上坟,回来以后再看看房子  。

解说:

周子占的两个儿子长年在外打工,只有春节才回来一次,平时只有他和老伴在村里生活。他们种了20多亩地,因都是旱地只能种些玉米和杂粮,老俩口还养了60多只羊和一头牛,年收入4万元左右。

周子占:红小豆、土豆,土豆就是洋芋、黑豆、红小豆、两杂两豆,羊就养着,现在来看这两年来说一只羊只能卖一千来块钱,一斤羊肉算三十块钱,一只羊算三十斤,九百块钱,皮再卖一百多,就一千来块钱,这个地方人剩下的就看羊了,没羊就穷的不行,现在西部大开发,封山禁牧不让养羊,所以也喂不了多少羊。

解说:

村里没有卫生所也没有集市,看病购买粮油,蔬菜都得到13公里外的镇上,那条年久失修的通村路成了他们的生命线。

周子占:现在我们这地方实际是穷苦的地方,是最苦的地方,边远山区交通太远了,卖点土豆,买袋大米、白面,离我们这里大约是十三公里,盘山公路是十三公里,到街上是十五公里,起早一点,六点钟起身,下午的五点左右才能回来。

解说:

继续往大山深处行驶5公里左右,我们来到驮巷村下属的圪洞峁,这个自然村原有30多户200多位村民居住,现只有46位村民。圪洞峁海拔1000米左右,占地约2平方公里,村里随处可见荒芜的庭院和坍塌的窑洞,除了远处山头传来的几声羊叫,只剩下呼呼的风声。在圪洞峁我们来回跑了1个多小时才发现一个刨地老人的身影。老人说他叫王明忠今年71岁,前些年一直在榆林的一家农场打工,一天挣20块钱,十几天前才回到村里生活。

王明忠:人家不要了,人老了不要了,人家怕碰碰磕磕,耳朵聋,碰碰磕磕,用坏机器,怕机器碰着了。然后我看自己也没用了,我说我回到这个地方种庄稼。

解说:

王明忠老人说他的四个儿女,现都已成家,儿女们搬离圪洞峁已经十几年了,两个儿子在榆林做泥瓦工。

王明忠:我看儿子们连自己都顾不了,就大儿子光景可以,有地方了,光景可以,供孩子念书,大儿子去年害胃病,也有病了,花了两三万了,一直吃着药,我看他们连自己都顾不了,怎么能照顾得了我啊。另外两个儿子都租房子住啊,四个窑洞一年下来租金得花几万块钱,挣也挣不来了,自己都顾不了自己,怎么顾得了我啊。

解说:

王明忠的老伴儿长年害病,他挣来的钱基本都给老伴儿治病了,十几年间已经花去了近10万元。因在儿子家买药方便,老伴儿没有跟他回圪洞峁生活。王明忠的窑洞已经坍塌,现在住在儿子家。他没有钱买牲畜,只能用锄头在自家院外的空地上刨点地。

王明忠:买牲口没钱,贷款人家嫌你人老了不给贷,你什么都没有,等你一死,人家钱就丢了,贷也不顶事,所以咱们就拿镢头刨。

解说:

王明忠刚回来的时候,吃的是两年前离家时剩下的一点米面和食用油。

王明忠:这也是前年的还有一点油。回来没有买,这个就是熬着喝米汤,我回来拿箩子筛过了,箩子把那个面筛过了,起牛牛虫了。

解说:

前几天他在村里领到了三升大米和500元救济款,圪洞峁的组长还送了他一些土豆。

王明忠:不吃菜,菜要到城里买,不然没有菜吃。

记者:那你怎么办呢?就不吃了?

王明忠:不吃菜

记者:就光吃馒头?

王明忠:就吃点白面做的麻花,熬点大米米汤,米汤就麻花。

解说:

王明忠现在要通过邻居的电话才能和家人联系,儿女们也曾给他买过手机,但他觉得自己耳聋听不清又心痛每月交的电话费就没使用了。

王明忠:七十一了,迟早迟早都要死啊,你知道吧。你还要干什么,你活到八十还要死,七十来岁也能死了。活下去用处不大了,老人都去世很多年了,儿女们也都结婚了,所以我活下去也没用了,去世了就算了,愿意起灵不起灵(仪式),就那样吧。儿子不叫回来,每次就说你万一有病你一个人怎么办,我说死了早晚有人会发现,死了后总会有人知道的,给你们打个招呼来埋我吧。

解说:

圪洞峁原有的30户村民都是王姓,基本都有血缘关系。在王明忠没有回来之前,村里只有两户长年居住的老人,他的兄弟王明尚和老伴侯成兰就是其中的一户。

侯成兰:我是土生土长的,我的娘家就离这儿四十里路,我父亲是上门女婿,也是贡天贡地。共产党说我们是无产阶级。

解说:

王明尚已经80岁,曾担任5年的村小组会计。他的老伴侯成兰也已76岁,他们有两个儿子,四个女儿,十几个孙子。

侯成兰:最小的女儿是四十六了,她最小,其他的就五十几的,五十的,四十大几的。

解说:

侯成兰说她与儿女们早已分家,六个儿女在2000年左右陆续的搬离了圪洞峁,十多年来只有他们老俩口生活在这里。如今,儿女们留下的耕地早已荒芜,老俩口只耕种了九亩旱地。

侯成兰:就种一些土豆、菜,再就是种几把玉米,都种的不多,多了种不上,我老头八十了也做不来。

解说:

在圪洞峁只能靠天吃饭,老俩口喂养了十几只羊,一头牛和一群鸡添补家用。因没有自来水,他们只能吃收集的雨水。

候成兰:那个下雨收集的雨水两个人鼓捣着吃吃。就吃老天爷下的雨水。

解说:

村长周子占说自己家吃的也是收集的雨水,驮巷村的七个自然村大部分村民都吃上了自来水,但仍有部分村民因地理位置原因只能吃天然水。

周子占:有些水是沟里引来的自来水,有的是用水泥打的水窖吃的天然水,有一部分的,有一村用车拉来的水。

王爱科:这个水窖是04年建的,这个石子水泥,这都是政府给的,这个窖是我领我的儿子给打的。领我的儿子把这个打了,下又放水泥,下面用水泥裹了,打了六米深,三米宽,能有十七八方水,又把自来水管从这里掏开窟窿引到屋里接下去了。

记者:但是这个水,时间长了的话还能喝吗?

王爱科:这就将就地喝啊,这没办法。原先我们在沟里驼水,吃的是泉水,现在人走得少了,山路都叫雨打得人也下不去了,根本驼不上来水了,所以说就将着就吃这个雨水。

解说:

王爱科是侯成兰的大儿子,他早已搬离圪洞峁现已在100公里外的靖边县落户。他和弟弟回来看望老父老母,中午刚到家。侯成兰说平时生活必需品不够了,她就会让儿孙们送些回来。

侯成兰:好比一两个月,儿子用手机问一下你们有困难了吗,有困难我们回来的时候,我们给你们买。我们说有了,他们就回来,我们说要买什么,就送来了,我们说不要回来,我们有了他们就不回来,就这样。

王爱科:平时就是需要什么,我们回来米面就买十来袋子,就吃,这里人吃菜主要是土豆,再有吃酸菜,以酸菜为主,吃不上新鲜疏菜。

解说:

据相关部门统计,我国的自然村十年前有360万个,现在则只剩270万个,每一天消失80100个村落。那么圪洞峁会面临这样的命运吗?村里人为何要搬离此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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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说:

王爱科有四个子女现都已成家,1999年大女儿嫁到靖边县之后他就把家人迁移到了那里。王爱科说自己是第一个搬离圪洞峁的人。

王爱科:当时往出去的时侯就是这里自然条件不好,种地都是山地,土地面积又不多,我们这里人多地少,一个人平均就是四亩五分地,按当时分地的人数。粮食基本上没什么卖的,就是卖点豆子,能卖个几百块钱,就是这么个情况。基本上没什么经济收入,再一个我出去打工挣点钱,一年挣不了多少钱,因为这的工资低,本身那个时侯一天挣五六块钱,工资低。

解说:

王爱科当时喂了20多只羊,一头骡子,他说当时羊粪是最主要的肥料,20多亩地全靠骡子耕种,那时的自然环境比现在还恶劣。

王爱科:以前地都是这样的颜色,都是这种黄的,都是这样的颜色,一刮风都是黄尘、沙子飞得眼都睁不开,自人离开以后,土肥地黑了,地皮全黑了,有柴草扒住了,稍微刮点风,沙还起不来,就是还比较可以。退耕还林,为了减少水土流失还是有点好处。

解说:

据王爱科介绍,90年代圪洞峁还能种植冬麦,但如果遇上旱年就会颗粒无收。

王爱科:雨一缺了就不好,到这个三四月四五月,下点雨麦子还可以,如果到三四月四五月,不下雨麦子就没收成。麦子出不来长得一点点高,麦穗出来里面都是黑的。

解说:

吃水一直是圪洞峁村民面临的难题,当时连收集雨水的设施都没有,只能用牲口在沟里驼水。除了自然环境恶劣,让王爱科选择搬离的另一个原因是孩子上学困难。

王爱科:娃娃们本身上学的时间都是六七岁七八岁,要走七八里路念书,这里小学远啊,我们本大队的学校就在你们过来的那块,只办三年级,上四年级五年级就要在外乡,有十几里路,在那个地方念书,所以娃娃们在这儿念书不方便,就是自然条件苦,不行。我就打主意离开这个地方。

解说:

当时,圪 洞峁的年轻人娶媳妇已经有些困难,王爱科搬离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让儿子能顺当的娶到媳妇,也希望能给下一代提供更好的生存环境。

王爱科:最起码那个地方,就是当个农民受苦人不背庄稼,不背不抱,一切都是使机械化,就是为了娃娃们以后,后代不要在这个地方山沟沟里面,驴驼人背了,我们这里种庄稼就是要驴驮人背啊。

解说:

村长周子占说娶媳妇一直是村民最困难的头等大事,外面的女孩子不愿意嫁进来,圪洞峁附近的兴峁村还有50多位村民居住,村里四五十岁的光棍有很多。

周子占:要房子,要车,要三金一银,还要办婚礼,娘家要彩礼,所以就太复杂了,养上两个儿子,经济就承受不了,娶不了媳妇,这个贫苦的地方最难的事情。

解说:

周子占说驮巷村村民大规模外出务工是从2002年开始,当时圪洞峁有个村民在榆林做小本生意发家致富,先后开了服装厂和农场,有很多村民去他的公司打工。

周子占:有两个农场,农场有种地的,养树苗的,还有在他的羊老大公司做衣裳的,卖服装的,都在他那边。过去种地挣不了多少钱,一斤豆子一块几毛钱,一年打几担豆子,除去日常支出,再买一些牲口饲料,抛开上礼啊,买煤炭、交电费、穿衣裳、供娃娃上学,所以说这个地方就没钱,养不起,穷,那会出去打工,外面的条件好,打工比种地还合算。

解说:

因外出务工的村民越来越多,在村里上学的孩子逐年减少,2007年驮巷村小学和村保健院被迫关闭,村民陆续往外搬迁。

周子占:娃娃走的这里学校立不起,没人了,都嫌这个农村学校不好啊,教育赶不上,都想在城里面念,教育好一点,从2007年开始就逐渐,一年比一年走得多,一年比一年走得多,因为这没有学校了,娃娃上不了学,农村没学校,没有医疗,所以人就往外走。其他的有手艺的泥瓦匠,砖瓦匠,有的是搞经商的,有的是揽工的,有的是在外面承包种地的,都向外发展走了。打工在外面打工的话,一个打工的一年能挣四万块钱,比较起来就不合算,现在就是老婆老汉腿疼的,没有劳动能力的,出门走不动的,只能多少种点地,喂两个羊。

解说:

现如今,王爱科的儿女都在靖边县生活,他耕种着女儿家的十几亩地,生活条件比圪洞峁要好很多。

 

王爱科:那儿种地全是机械化,地都是平地,都能浇水,自然条件比这里好,娃娃们念书又方便,离学校又近。经济收入也可以,比较起来比这边强得多,最起码有保证。

解说:

在采访中村长周子占对村庄的未来抱乐观态度,他觉得走出去的村民以后还得回来,那周子占为何会这样想呢?现实又会怎样呢?村民的迁移对村里的管理和发展带来了哪些影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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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说:

原先1000多人生活的村庄,现不到200人,大量的村民迁移给村庄的管理和发展带来了一些难题。

周子占:不好弄,工作不好搞。你像收医疗保险、养老保险,有的人电话打不通,有的钱交不回来,但是以后你把他漏了又弄不成,关键待遇问题,人家忙也不能把人家耽误了,所以影响可大了,有的项目没人干不成,乡政府上面,县政府、乡政府人家还是正常对待,正常对待,但是你下面人工作不好搞,开展不开,没人啊,都是老婆老汉瘸腿瞎眼的走不动的,七老八十的,你弄点什么都弄不成。

王爱科:我们这里没人开发,连人都没了,叫谁开发啊,外村的人来,我们村的人还不愿意,不让你在我们这个村瞎闹。

解说:

王爱科每次回家都会劝导父母离开圪洞峁到靖边县和自己一起生活,但他们一直都不愿意。

王爱科:我早几年就想让他们跟我走,他们就是不走,说不听,谁说都不听,我们这些叔伯兄弟也劝说让跟上我们走,他就是不走,你老了一时有个病,去世到炕上没人知道。

侯成兰:我就想在这里住,我在这里生活惯了,我出去到外面,东南西北也分不清。

老人们也就心多,意思是我现在孩子也娶过媳妇了,又有孙子,他们老了,给孩子们有负担,给我又加重负担了,他们俩在家又自由,给我也减轻负担了。我的意思是老人八十了,一时有个病,我们跑也跑不回来,几百里路,就说是打电话我们也不能马上到,可以说这个可难解决了这个问题。

解说:

因父母年龄越来越大,他们又执意不愿搬走,王爱科也有了回到圪洞峁的想法,虽然他在外乡已经生活了十几年但王爱科一直觉得无法融入,并受到当地人的排斥。

王爱科:在那里人家一说起,就说你是外来户,你是外来户,不管做什么都说是外来户,虽然说户在那里,都知道你是外来的,生产队开会什么的基本都不叫,有什么大事小情也不问,也不商量。在那个地方受来很多苦,干了很多不该干的苦力活,跟人家淘粪,挖树苗。人家叫你干什么活,邻居叫你干活你就要给干,不给干就不行。路呢,出门人家就堵道,每年把地基用树苗占一条,每年占一条。把大门堵的门都出不了。所以我还是想回这个地方,这里再怎么样也是本乡天地,我们都是本家子弟,想回这个地方。

解说:

现在圪洞峁人少地多,王爱科有回乡承包土地种植经济林的想法。村长周子占觉得很多搬离的村民他们的户籍还在村里,如果在外面生活不好,他们还得回来。

周子占:现在只能说在外面没有落户,他还只是暂时的,他的户口没落下,暂时的这个社会怎么变化以后,有一部分人他在外面待不住还得回来,下了户的就不回来了,没有落户的,没有职业的还得回这个地方,在外面打工挣不下钱的,吃不开的,他还得回这种地放羊啊。根据现在去年到现在金融这么危机,他还离不了这个地方,因为他这个生活范围,土地在这儿,他要回来种土地,他外面打工吃不开,他回来种土地要养家糊口的啊。

解说:

刚回来不久的王明忠也觉得几个儿子在外面不好混,明年有可能会迁回圪洞峁。

王明忠:小孩们将来他也非回来不行,我看他非回来不行,不回来在外面没办法生活了,吃不开了。我觉得明年就回来了,在外面没钱花了,都是揽工的,都是匠人砖匠,三个儿子就有两个砖匠,人家工也不包了,活也不包了,哪里还有砖活啊?没有砖活了,原先一个匠人一天挣三百块钱,现在一百也没人要了,都没人要了。城里头房子人家再也不盖了,盖了也卖不出去,人家不敢买了,所以城里人不买房子了,买了也不能吃,所以也不盖了,建好了卖不出去。

解说:

52岁的王明贤也是回村不久的村民,他说85年离开圪洞峁在甘肃种了20年的地,2004年后在榆林的煤矿打工,煤矿被关停后没事可干就想着回到村里养羊。2014年九月份他买了一百多只羊,回到了圪洞峁。

王明贤:那时候家穷,弟兄多,弟兄六个,我出去自己给自己打拼光景,人多生活不下去所以就出去了。我们那会儿村里都二百多人就这么个小村子。现在是走得没人了,所以最后又回来了。

解说:

王明贤说现在村里没人了他才选择回来,如果村里人太多,他也不会回来养羊。

王明贤:村里头有人我不回来,没人我回来了。自己宽松,宽展啊,人多了以后,这个是他的,那个是他的。都不给羊啃。你想看羊还看不住,就这么回事。

解说:

二十几岁时王明贤离开了圪洞峁,几十年都没回来过,他说这次回来也只是养羊,两三年后他还要离开。

王明贤:我回来放个三二年羊,喂两三年羊,我早就进城了,我到榆林生活去,我也不会在这长待。现在羊值钱,就想养些羊看能不能赚点钱,赚了钱把羊卖了我就走了。不在这个穷地方待。

解说:

在外生活了十几年的王爱科觉得村里的自然环境改善了很多,过些年自己可能也会回到圪洞峁为父母养老送终,但他会不会和王明贤一样成为村庄的过客,谁也说不好。

串场:

走访中,滞留在村里的大部分居民都认为他们世代生存的家园不会荒芜,只要他们坚守,村庄就不会消失,那些迁走的村民如果在外面混的不好最终还会回到这里,但是他们又觉得如果政府有搬迁的计划,那么所有人都会举双手欢迎,村民们始终认为驮巷村不是一个适合居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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