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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

 beautifulffan 2017-07-22

  沿江居住的老人都听说过一句话:宁在江中死,莫在江上生。

  江中阴气重,死去的人太多,相传在江上出生的人,是不祥之人,出生之后必须立马扔进江中,不能够带下船,而我就是在江上出生的,之所以没有死,是因为我的命是借来的。

  一九九一年,我妈预产期提前,当时村子里唯一一个接生婆去了亲戚家,无奈之下我爸只好带着我妈去江对面的卫生所接生。

  那时候嘉梁江的桥还没有建成,要想过去只能靠船夫摆渡,我爸好不容易在村里找到了一个船夫,这船夫名叫陈舜天,五十多岁了还是光棍一个,从来酒不离手,脾气怪得很,所以没有女人愿意跟他。

  我爸找到他的时候他还在喝酒,听我爸说明来意后,他直摇头,说这孩子快生了,如果在过江途中生出来的话肯定是会出大事的。

  我爸一听就急了,这可是两条人命,一番哀求之下,陈舜天无奈答应了,只是说如果出了问题,他一概不管,还有在过江途中如果看到什么,也不要多过问。

  当时已经是夜里一点多钟了,毛月亮挂在天上,一层薄雾笼罩大地,视线并不是很清楚,四周一片寂静,除了江水拍打岸边的声音便再无他物。

  陈舜天点起船头一盏老式的煤油灯,招呼爸妈上了船,然后便一个人在船后方摇起了木桨,他一边摇着一边从腰间拿出一个盛酒的葫芦,不住的往嘴里倒,却又不喝,而是喷向了江水中,好像口中还念念有词。

  我爸虽然心有疑惑,但是也顾不得问了,此时我妈已经疼痛难忍,额头上豆大的汗滴不住的下落,整个人也在不停的抽搐着,口中发出阵阵的哼唧声。

  木船快速的在江中划动着,眼看快到江心了,这时我妈的喊声却是越来越大,她死命的拉住我爸的衣服,身子也弓成了虾状。

  “学义,我肚子好疼……我感觉快要……快要生出来了。”我妈用力攥着我爸的右手,这几个字似乎是从牙缝中硬挤出来的。

  我爸还没来得及说话,陈舜天突然脸色一变,将葫芦挂在腰间,急切说道:“赶紧给我摁住她,别她娘的把孩子生在这江上,要是生在江上不定出什么幺蛾子。”

  说完陈舜天看着远处的江面,虽然江面一片平静,但是他却是眉头紧皱,似乎在提防着什么。

  我爸听完赶紧摁住我妈,一边摁着他一边向四周看去,这江上之前还是薄雾,但是船到江心之后似乎雾慢慢开始聚集了起来,能见度十分低,煤油灯也照不清楚前面的情况,一时之间他也有些慌了。

  “陈叔,这江面怎么突然……”

  我爸还未说完,陈舜天突然嘘了一下,示意不要说话,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张黄纸,然后蹲下将纸放入江水中,纸透不沉,竟然浮在了水面上,这时黄纸之上的雾气似乎也散去了一些。

  “呵,这根本不是雾气,而是阴气,这条江里死过的人太多了,小孩最容易招阴,更何况你这快要出生的孩子,他们都在下面盯着呢。”陈舜天冷哼一声,手中也加紧了摇桨的速度。

  眼看船就要驶出江心,这时我妈突然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传来,紧接着便是婴儿的啼哭声。

  声音刚起,本来慢慢散去的雾气竟然瞬间聚集了起来,我爸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而是抱着浑身是血的我不停笑着。

  陈舜天却是一时红了眼睛,赶紧走到船中央大声说道:“我说了这孩子不能生在江上!赶紧扔下去,快点!再晚了就来不及了!”

  “什……什么?你让我把孩子扔了,不可……”

  还未等我爸说完,他突然倒在了船上,好像被什么东西拉了脚踝一下,一开始他还以为是我妈,可是我妈根本就不在他后方位置,他转头一看,瞬间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魂差点吓没了。

  一只苍白的手此时正抓着我爸的脚踝处,那手没有一点血色,就像是被水常年浸泡过一样,有些肿胀,手上的指甲也全部脱落了。

  我爸当时就吓懵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陈舜天急忙大喊一声:“过来!”

  这时我爸才缓过神来,赶紧起身摆脱了那只手,跑向了陈舜天的位置,而此时那只手的主人也慢慢从水下向上爬着,整个人脸开始漏出了水面,那根本就称不上人脸了,因为已经被水泡得浮肿,皮肤白得渗人,两个眼珠子向外突出,脸上的烂肉不停的向着船板上掉落着,那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具尸体。

  我爸妈哪里见过这阵势,整个人都瘫在了船板了,手脚开始不停的抽搐着。

  眼看着那具尸体就要爬过来了,陈舜天快步上前,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纸便贴在了那具尸体的额头上,尸体不再动弹,只是口中不停呜呜喊叫着,听上去格外阴森瘆人。

  陈舜天一脚将那具尸体踢入江中,转身便朝着我爸走过来,一把将我夺了过去,要不是因为脐带还没有剪,我直接就被他扔下船了。

  就在陈舜天从船舱拿起砍刀的同时,我爸上前一把搂住了他的腰,而我妈此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支撑着起来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陈舜天的面前。

  “陈叔,求求你,别把孩子扔了,我求求你了。”此时我妈顾不得自己身体的疼痛,拉着陈舜天的裤脚不停的求情。

  陈舜天转头看了一眼江面,叹了口气说:“不是我不想救,你们转头看看这江面上。”

  话音刚落江面上就传来了呜呜的悲鸣声,那声音凄惨至极,江面的水开始猛烈翻动着,霎时间成百上千只惨白的手从江底冒出,不停的挥舞着,泡得浮肿的头颅还在上下浮沉。

  乌云散去,月光倾泻在江面上,这瘆人的场景更加清晰可见,此时我爸妈连大气都不敢喘了,整个人陷入了呆滞中,浑身不停的哆嗦。

  “你们也看到了,这孩子生在这江上,天生就是阴命,就算是咱们侥幸躲过了这一劫,可他早晚还是会出事的,而且会连累你全家,我不能把他带下船。”说着陈舜天一下用砍刀割断了脐带。

  这时我爸也赶紧跪了下来,哭喊道:“陈叔,这孩子是我们两个好不容易盼来的,我求求你救救他,我知道你有大本事,你不能见死不救啊。”说着我爸竟然给陈舜天磕起了头。

  陈舜天有些不忍,于是转头看向远处的江面,这时江面上突然浮起了一样东西,他看后脸色一变,刚才紧张的神情似乎缓和了一些。

  “既然这样,那我就帮你们一次,至于以后怎么样,全看他的造化了。”

  话音刚落陈舜天将怀中的我递给了我爸,然后左手举起,直接用刀将自己的食指给砍了下来,鲜血瞬间喷涌而下,而那断了的食指也掉落在了江中,江面上的白色雾气竟然慢慢变成了红色,江中的尸体也开始沉了下去。

  “陈叔,你这是……”

  “没事,我赶紧渡你们过江。”说完陈舜天从腰间解下葫芦,将葫芦中的酒倒在了断指的位置,瞬间陈舜天的汗水便顺着两边鬓角滑落,但是他却一声都没哼,扯了一块碎布便将手包了起来。

  过江之后陈舜天将我爸妈放下,紧接着便自己划船回去了,本来说好第二天来接他们,可是等了两天他都没来,无奈之下我爸只好又找了一个船夫。

  回到村子之后,我爸去找陈舜天,想要登门拜谢,可是陈家大门紧锁,根本就没有人,问过乡亲,也都没有见过他,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样。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爸妈措手不及,他们以为陈舜天在回来的路上出事了,可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们也一直不敢下定论,直到三个月之后,陈舜天回来了,只是这次他不是自己回来的,竟然还带了一个女娃。

  这女娃来的时候已经两岁多了,不会说话,是个哑巴,长得倒是挺水灵,一双眼睛扑闪扑闪的,只是这皮肤白嫩如雪,看上去有些吓人。

  陈舜天来了之后便将这个女娃放在了我的家中,说让我爸妈照顾这个女娃,当亲生闺女养活,本来爸妈还想问个缘由,可是陈舜天说如果不想我死的话,就照他的话做,爸妈便赶紧一口应了下来。

  从那天起那个女娃就住在了我们家,而陈舜天也再次消失了,爸妈曾问过那个女娃陈舜天去了哪里,可是回应的除了摇头就是沉默。

  这些都是我爸后来喝多了酒给我说的,我曾问过他陈舜天那天晚上到底在江中看到了什么,可是我爸却说他也没看清楚,再后来等他清醒后我又问过,这次他却再也不说了,只是说那是喝多了酒自己瞎编的,而且从此之后他再也没喝过酒,好像在刻意回避着这件事情。

  如果不是那个女娃真切的出现在我家,我是决计不会相信这件事情的,只是我爸说的那些,我也将信将疑,他说我是在江上出生的我相信,但是那些从江中出现的尸体,我是不会相信的。

  女娃来的时候没有名字,我爸给她起名叫秦凝萱,给我起名叫秦泽宇。

  其实我对这个姐姐一直很有好感,虽然她不会说话,但是一直对我很好,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也越来越漂亮,只是她从来不笑,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二零零九年春节,我们一家人都在屋子里乐呵呵的包水饺,姐姐突然走过来笑着给了我一张纸条,我那是第一次见到姐姐笑,我还未说什么,她便转身走了。

  我打开纸条一看,瞬间愣住了,后脊梁骨一阵发凉,纸上写着一句话:你的命是借的,该还了。

  看到纸条上的字我脑袋嗡的一声,手一哆嗦纸条掉落在了地上。

  我看了一眼哑巴姐姐,此时她正转着头看着我,嘴角竟然还有一抹诡异的笑容,那笑容阴冷,让我有些不寒而栗。

  我赶紧蹲下将纸条捡起,可是当我再看向纸条的时候,却瞬间懵住了,这纸条上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字迹。

  此时哑巴姐姐也恢复了先前的模样,我甚至是怀疑刚才自己眼花了,本想问个清楚,可是现在没有证据,也只能暂时作罢。

  在我们吃饭的时候,外面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这大雨下的厉害,噼里啪啦拍打着瓦片作响,院子里的牲畜似乎也开始焦躁起来,不住的叫唤着,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总感觉有些不好的预感。

  “这大年三十下雨是个好兆头,来年风调雨顺啊。”说着我爸将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好像他今天格外的高兴,哑巴姐姐见状又给我爸满了一杯。

  见我爸面前的饺子吃光了,我端着盘子打算再去盛一盘,就在我路过门口的时候,不经意间朝着院子里面看了一眼。

  可就是这不经意的一看,吓我一大跳,院子里面竟然站着一个人,身上好像没穿衣服,双手在胸前放着,手里还抓着什么东西,由于天黑,我看不太清楚,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轮廓。

  就当我刚想凑上玻璃仔细看一眼时,一个炸雷响起,整个院子都亮了起来,我吓得嗷一嗓子就叫出来了,浑身就像是过电一样,从脚底麻到头皮。

  院子里面的那个人手里抓着的不是别的,是我家那只看门的黑狗,他双手抓住那黑狗的两条前腿,嘴巴不住的啃咬着黑狗的脖颈位置,黑狗被咬的血肉模糊,身上的皮肉都被撕扯了下来,鲜血顺着那个人的脖颈流淌到了身上,他身上很脏,除了鲜血之外还有很多泥巴。

  听到我这一叫唤,我爸妈赶紧起身走了过来,问我怎么了,我用颤抖着的手指向院子里面说:“院……院子里面有人!”说完我后退了两步。

  爸妈上前看了一眼,然后转头疑惑的说道:“这外面哪有人啊,是不是刚才喝了那点酒你眼花了?”

  听我爸这么一说,我试探性的将头探出看了一眼,此时院子里面哪里还有人,空荡荡的,刚才的那只黑狗也老老实实的在窝里面趴着,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可是我刚才明明……”

  “肯定是你看错了,行了,赶紧给你爸盛饺子去,下次别喝这么多酒了。”我妈没好气的跟我说着。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便走进了里屋,刚才明明看到院子里面有人的,可是怎么就会不见了,难道说真是自己眼花了?

  就在我盛饺子的时候,客厅里面突然传来了摔碗砸盘子的声音,听到声音我赶紧放下盘子跑了出来,可是眼前的一幕让我愣住了。

  我爸就像是疯了似的,不住的拿起桌子上的盘子向下砸着,一边砸嘴里面似乎还在骂着什么。

  “泽宇,赶紧过来,你爸好像喝多了,我和你姐摁不住他啊。”我妈此时正压着我爸的肩膀,哑巴姐姐也抓着我爸一只手,可是根本无济于事。

  我见状赶紧上前,也控制住了我爸的一只手,可是就在我摁住他的同时,我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我爸之前并不是没有喝多过,但是他酒品一向很好,喝多酒就会睡觉,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一般,而且他给我的感觉并不像是喝多了的样子。

  “你们这群兔崽子,我坟都让人给扒了,现在别人住进去了,你们还在这喝酒,我他妈让你们喝!”说着我爸猛然起身,一下就挣脱了我们,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就朝着地下摔去。

  我看了一眼我妈,此时她呆站在原地,神情呆滞,眉头紧皱,这寒冬腊月我竟然看到我妈额头上开始冒汗了。

  事情不对劲,我赶紧问道:“妈,妈你怎么了?”

  喊了好几声我妈才回过神来,她有些颤抖地说道:“这……这声音不是你爸的,而是……而是你爷爷的,你爷爷回来了!”我望着我妈惊恐的神情一时之间也懵了,我爷爷的声音我从来没听到过,因为我出生之前我爷爷奶奶就已经去世了。

  虽然我不知道我爷爷的声音是什么样,可是我知道这绝对不是我爸的声音,这声音有些尖锐沙哑,听上去就像是五六十岁一样,就在手足无措之时,我竟然看到哑巴姐姐将头附在我爸耳边,好像在说着什么。

  看到这场景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哑巴姐姐不是不会说话吗,怎么会附在我爸耳边,我瞬间头皮炸了,胸口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一样,一时之间喘不上气来。

  还未等我缓过劲来,我爸突然身子一软,倒在了桌子上面,好像是晕过去了,见我爸晕了我妈赶紧走过来抱住了我爸,哭着喊道:“这到底是做了什么孽了,爹啊,你别折腾学义了,我们明天就给你烧纸钱去。”

  看我妈这反应,她显然是没有注意到哑巴姐姐刚才干了什么,我倒是一直在注意着她,可是她好像没有其他的反常,而且还去给我爸倒了一杯水。

  我爸喝了水之后没多久就醒过来了,只是看上去他有些发懵,好像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妈把刚才的事情都给他说了一遍,可是刚说完我爸脸色就变了,他表情扭曲,五官都开始有些狰狞了。

  “我爸坟让人刨了,泽宇,刚才你在院子里面看到的不是别人,应该就是你爷爷!”我爸斩钉截铁的说到。

  我头一阵疼痛,刚才院子里那人是我爷爷?可是我爷爷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难道我见鬼了?

  “咱们去东山林地,看看你爷爷坟上到底怎么了!”

  东山林场是我们村里人平时栽树用的,不过谁家死了人一般也都埋在里面,距离我家并不是很远,平常也就半个小时的时间,可是今天的雨下的太大,雨水冲刷着地面,道路泥泞不堪,身上的衣服也都湿透了。

  我们四个人前后脚在半山腰走着,昏黄的手电筒发出微弱的灯光,大雨伴随着狂风,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大片树枝在风中狂晃着,在黑夜的衬托下就像是一个个巨大的黑色怪物张牙舞爪似的,我心里也有些害怕。

  大概用了一个半小时才走进了林场,爷爷的坟就在林场边上,所以比较好找。

  我站在坟边看着,由于大雨冲刷的原因,根本看不出来这坟是否被刨过,我转头看了一眼我爸,问道:“爸,这事是不是弄错了,看样子我爷爷的坟没被别人动过啊。”

  “雨下的这么大,就算是动过也看不出来,你爷爷说他这坟让人家给占了,我今天倒是要挖开看看。”说着我爸便举起了掀一下插进了土里。

  见我爸这样我也不好阻拦,但是爷爷的坟我是决计不敢碰的,毕竟刚才在院子里的景象我还是历历在目。

  由于被雨冲刷过,所以泥土并不是很硬,很快我爸就挖出了棺材板。

  “泽宇,你用手电给我照着点,我下去看看。”说着我爸将手中的掀扔下,然后跳进了坑中。

  “妈的,这坟真让人给动过了,这棺材钉都被人给拔出来了,泽宇你下来跟我一起把棺材盖打开。”我爸言语中带着怒气,他明显是在强压着火。

  听我爸这么说我也顾不得太多,赶紧跳入了坑中,可是就在我刚准备推开棺材的时候,一阵阴风吹过,后背感觉到阵阵凉意,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用力一推,棺材吱嘎一声就被推开了。

  棺材刚一打开这恶臭的气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闻后我一阵反胃,差点吐了出来,赶紧把头转向了一边。

  我爸接过我妈的手电筒向着棺材里面照了照,说道:“这里面的人已经腐烂的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但是衣服是我爹的,还是我当时亲手给他穿上的,难道说坟没被人刨?可是这样的话棺材钉又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被起出来?”

  正在我爸疑惑不解的时候我也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我发现这棺材里面的尸体有点不对劲,便问道:“爸,我爷爷这左手有几根手指?”

  “当然是五根了,你问这干啥。”

  “可……可是这棺材里面的人左手只有……只有四根手指。”我声音都有些发颤了,瞬间一阵阴寒从心里发出。

  我爸被我这话吓到了,他赶紧拿着手电筒照向了尸体左手的位置,左手缺少了食指,他脸色瞬间吓得惨白,一屁股坐在了坑沿上,我妈也吓得啊的叫了出来,差点晕过去。

  过了半晌我爸才缓过神来,他倚靠在坑沿上,叹了口气说道:“泽宇,你这孩子命苦,我本以为过了今天你就没事了,可是没想到他们还是找上门来了,这棺材里的人确实不是你爷爷,而是陈舜天。” 后面的很精彩,喜欢的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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