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明几百年间,整体来说其书法难有唐宋的高度,就算为后人所称道的吴中四大才子,历史对其书法的评价也如此。唐寅应是天赋最高的一位,其行书以二王体系为宗,其生性虽洒脱,在沉重打击下,仍可放浪于山水书画间,然其心还是留下深深的烙印,难以释怀,故其书行里都透着一股沉重与无奈。书风沉重,与传说中的风流倜傥有些不相称,也许是传说误导,或许正是这秒内心的真实与行为上的故作潇酒的矛盾,从而产生表里不一效果。自古疯子多才子,也许正是徐谓的一生写照,家道中落而还保留贵公子的习惯,不善营生却沉迷书画,生活压力自然而来……天才无法为世人所理解,天才也无法熔入俗人的生话,数次自残未果,最终误希枕边人而受牢狱之灾,家破人亡,也许世间再没有比这沉重的打击。也许是这人生的磨历,使得天才的思想无处安放,只好发泻于书画里,其凌乱的书风正是天才思维的光茫四射的表现。在放射型思维下其个体的不拘一格,却在整体的一统,使其草书走到时代的高峰,然而单一的狂放,最终没能使其走得更远……文征明在四人里应该是天赋最低的,乌龟与兔子比赛,如不计时限,乌龟真的跑得更远……文征明六龄方能说话,用现代定义与傻子无异,或许正因为其傻,故不与世争,终生专于书艺,不争故无人能与之争,九十六的高寿是上苍的恩赐,也是其超越另三位的杀器。因其“傻”而能不与人争,故其能静,唯静方能通神入微,故其小字精绝,而不出格,也看不出心中波澜或许其本心就安静如水……文小字的精绝真为后世之楷法,也许因其过于精绝从而少些活力,入二王之宗而不能自成体系,故其艺终难有四大家之高度。祝允明,以举人入仕,除早年多次会考末果,并无多大波澜,也没多大成就。其比之唐,徐也少了些世事浮沉之历,其学养兰也逊色于二人。其书虽为狂草,但其笔法俱在一特定范围之内,从一字可领略通篇之法,只因结字而异,为名家只有一笔的写照。祝之字以势取胜,结字疏密得体,字态狂放,以单笔提按为主,鲜有数字连绵者。其整体顾盼得法,章法超卓。字为心画,仕途末能筹著满志,生活又不能放浪形骸,心无佛家三味,于道法自然也差强人意,故其书唯狂放而不能超尘脱俗。于狂章而言,使转始终是一个高门坎,癫素之后鲜有能者,纵以吴中四子名标青史,亦难得三味,包刮以神笔名世的王铎也末见深功,使转之难由此可见一斑。吴中四子之名己为史所公认,吾未学之辈本不应饶舌,然吾经年胡涂,仰观前贤之墨迹,亦稍有感触,故述数语以附庸。望识者勿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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