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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一位关系很好的同事，正在走向人生的终点。他得的癌症，两年了，挺得很辛苦。听说有一两个月没办法饮食了，因为肠梗阻，只好滴入营养液以维持生命，已经骨瘦如柴。但是，之前因为拼命摄取营养，吃各种营养品，特别是吃鱼鳖虾蟹，导致腹部积水，很浓很浓的，抽都抽不出来。现在，他全身干枯，肚子却很大很大。 我想起八九年前，当时我还在浙江余姚教高中，一位学生的父亲得了肝腹水，也是肚子如山大，很可怕，后来在抽积水的过程中去世的。 看看他们，真可怜。人生快要结束了，却是这么一个相。佛教经典中，对各种生命的相貌有很具体的描述，其中对饿鬼的描述，有一种就是口和喉咙有障碍，无法饮食，而肚子却很大。有一些寺庙里的壁画，所画的饿鬼形象，都是如此，骨瘦如柴的裸体，却挺着一个极大的肚子。佛经里对饿鬼的描述，说他们过去世的因，就在于吝啬、贪婪、占便宜等等。 想想那位学生的家长，是开了个小厂，偷税漏税，赚了点钱，然后有外遇，跟妻子离婚，女儿跟了妈妈。当时，我去医院看他，他很感动，因为没有了什么亲人，父母不在了，妻子离了，女儿是他唯一的亲人，却还是个学生。当时，我看到他那个样子，知道他死了之后必堕入饿鬼道无疑，就送给他一本很浅显的佛书，建议他看看，心理希望他能念佛，为来生做点准备。但是，有些话很难表达。他内心充满了生的奢望，在努力地要和病魔斗争呢。 现在的这位同事，也是如此。但是，任何人，包括他自己，实际上无可怀疑地知道，来日不多了。但是，我又能说什么？做什么呢？真是无奈。你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却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如果说了、做了，只有反面效果。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无奈？ 很巧的是，我们村里的一位舅舅，前年走的，也是得的癌症，走之前也全身干枯，缩成了一小把。年轻时候很高大、很英俊的，临死前却脱光了头发，全身长了恶疮，臭气熏天。如果以佛教的角度来说，他死了之后，走向哪里，一看就知道，绝非好去处。 回想他们几个在世的时候，都有一个比较共同的特点：就是占公家的便宜。一生中，便宜占多了，对社会又没有奉献，末了，一切都得偿还。死得很凄惨，来生的痛苦更不可说。真是愚痴而可怜。 可是，我们能做什么呢？ 当今的社会，跟他们一样的，或比他们更严重的人，比比皆是，你看看他们的目光，看看他们的行为，内心贪婪，目光攫取，神情不安。有的占公家的便宜很多，早早地就一副大肚子。他们活着的时候，就是一副动物、饿鬼、地狱人的相貌，临死或死后，不用看其相，就知道去处了。 生命很短暂，活得不端正，死了必凄惨；生相是如何，死相必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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