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唐四杰之一杨炯与温州潘猛补 初唐四杰王勃、杨炯、卢照邻、骆宾王,皆以文章齐名天下。而杨炯颇自负,曰:“吾愧在卢前,恥居王后。”言下之意,自当居四杰之首。其曾为盈川令,故当时有以杨盈川名之,如唐人张说有《赠别杨盈川箴》,宋之问有《祭杨盈川文》。后人还命杨炯文集为《盈川集》。宋晁公武《郡斋读书志》卷四上《盈川集》有“唐杨炯也,华阴人。显庆六年举神童,授校书郎,终婺州盈川令”的著录,《太平广记》卷二百六十五有“唐衢州盈川县令杨炯”的记载。盈川在浙江。据《旧唐书·地理志》,盈川原属龙邱,隶婺州。垂拱二年分婺州之信安、龙邱置衢州。如意元年分龙邱置盈川县。即今衢州衢江区(即衢县)盈川村一带。 正因为衢州温州同属江南西道,杨炯在任期间曾经到过温州。其《盈川集》卷三《李舍人山亭诗序》,就是作于永嘉。文中赞叹温州山水风光,词甚雅丽。正如张说所云:“杨盈川之文如悬河注水,酌之不竭。既优于卢,亦不减王。耻居王后,则信然;愧在卢前,则谦也。”此文是中国文学史上第一篇明确描写温州的文章,是难得的佳构,然从未被温州方面所提及。 其文云: 永嘉有高阳公山亭者,今为李舍人别墅也。廊宇重复,楼台左右。烟霞栖梁栋之间,竹树在汀洲之外。龟山对出,背东武而飞来;鹤阜相临,向东吴而不进。青溪数曲,赤岩千丈。寥廓兮惚恍,似蓬岭之难行;深邃兮眇然,若桃源之失路。信可谓赤县幽栖,黄图胜景。从来八子,辟高阳之邑居;今日四郊,逢舍人之置驿。故知樊家失业,遂作庾公之园;习氏不游,终成濮阴之地。 其人也,凝脂点漆,琼树瑶林。学富文史,言成准的。葭莩为汉帝之亲,枝叶是周公之裔。田孟尝之待客,照饭无疑;孔文举之邀欢,樽中自溢。三冬事隙,五日归休。奏金石而满堂,召琳琅而触目。心焉而醉,德焉而饱。大隐朝市,本无车马之喧;不出户庭,坐得云霄之致。於是乎百年无几,万事徒劳。唯谈笑可以遣平生,唯文词可以陈心赏。既因良会,咸请赋诗。虽向之所欢,已为陈迹;俾千载之下,感於斯文。 文章开头就有“永嘉”一词,可人们历来将其作为西晋怀帝年号而非地名解释。然其句式实与卢照邻的《宴梓州南亭诗序》开头“梓州城池亭者,长史张公听讼之别所也”同出一辙。描写山亭景物当应先交代空间为正道,不当介绍时间。此永嘉当作为地名解释而非年号,才是确解。文章描绘山亭所建位置和秀丽环境,以及李舍人的家世,写的具体而令人仰慕。文中透露出作者大隐于朝市的思想,及追求那无车马之喧和寄情山水的生活情趣。文笔秀丽清新,堪稱骈文中的佳作。杨盈川为文好以古人姓名连用,如樊家庾公田孟尝孔文举,号为点鬼簿。这里的“习氏”是指汉侍中习郁。习有养鱼池,本名习家池,是一处游乐胜地,后名为高阳池,故成“濮阴之地”。此是杨炯用典故,而非实指,其实指温州李舍人山亭。杨炯在任上,“三冬事隙”,公事之暇,曾经应邀至温州一游,至“五日归休”,才回盈川。 这里提到的赤岩,据《永乐乐清县志》即“丹霞山,旧名白鹤山,在县治西偏,北接楠溪,西抵白石。山色多丹,本名赤岩山。唐天宝六年改名。初,晋张文君炼丹于此,太守王羲之访之,文君遁入竹,不获见而去。”也有另一说法:赤岩即赤石。唐杨光有《赤石楼隐难记》,孙衣言认为赤石即大若岩。如果此说成立,那么青溪就指楠溪,龟山即为罗浮山。文章描写的到底是乐清或是永嘉,我们不能得知。但不管如何,其描写温州风光却确实无疑。如果有人依据此文意境创作一山水画来,那将是一幅多么美丽的温州江南桃源胜景图啊。 初唐四杰之一杨炯与温州潘猛补 初唐四杰王勃、杨炯、卢照邻、骆宾王,皆以文章齐名天下。而杨炯颇自负,曰:“吾愧在卢前,恥居王后。”言下之意,自当居四杰之首。其曾为盈川令,故当时有以杨盈川名之,如唐人张说有《赠别杨盈川箴》,宋之问有《祭杨盈川文》。后人还命杨炯文集为《盈川集》。宋晁公武《郡斋读书志》卷四上《盈川集》有“唐杨炯也,华阴人。显庆六年举神童,授校书郎,终婺州盈川令”的著录,《太平广记》卷二百六十五有“唐衢州盈川县令杨炯”的记载。盈川在浙江。据《旧唐书·地理志》,盈川原属龙邱,隶婺州。垂拱二年分婺州之信安、龙邱置衢州。如意元年分龙邱置盈川县。即今衢州衢江区(即衢县)盈川村一带。 正因为衢州温州同属江南西道,杨炯在任期间曾经到过温州。其《盈川集》卷三《李舍人山亭诗序》,就是作于永嘉。文中赞叹温州山水风光,词甚雅丽。正如张说所云:“杨盈川之文如悬河注水,酌之不竭。既优于卢,亦不减王。耻居王后,则信然;愧在卢前,则谦也。”此文是中国文学史上第一篇明确描写温州的文章,是难得的佳构,然从未被温州方面所提及。 其文云: 永嘉有高阳公山亭者,今为李舍人别墅也。廊宇重复,楼台左右。烟霞栖梁栋之间,竹树在汀洲之外。龟山对出,背东武而飞来;鹤阜相临,向东吴而不进。青溪数曲,赤岩千丈。寥廓兮惚恍,似蓬岭之难行;深邃兮眇然,若桃源之失路。信可谓赤县幽栖,黄图胜景。从来八子,辟高阳之邑居;今日四郊,逢舍人之置驿。故知樊家失业,遂作庾公之园;习氏不游,终成濮阴之地。 其人也,凝脂点漆,琼树瑶林。学富文史,言成准的。葭莩为汉帝之亲,枝叶是周公之裔。田孟尝之待客,照饭无疑;孔文举之邀欢,樽中自溢。三冬事隙,五日归休。奏金石而满堂,召琳琅而触目。心焉而醉,德焉而饱。大隐朝市,本无车马之喧;不出户庭,坐得云霄之致。於是乎百年无几,万事徒劳。唯谈笑可以遣平生,唯文词可以陈心赏。既因良会,咸请赋诗。虽向之所欢,已为陈迹;俾千载之下,感於斯文。 文章开头就有“永嘉”一词,可人们历来将其作为西晋怀帝年号而非地名解释。然其句式实与卢照邻的《宴梓州南亭诗序》开头“梓州城池亭者,长史张公听讼之别所也”同出一辙。描写山亭景物当应先交代空间为正道,不当介绍时间。此永嘉当作为地名解释而非年号,才是确解。文章描绘山亭所建位置和秀丽环境,以及李舍人的家世,写的具体而令人仰慕。文中透露出作者大隐于朝市的思想,及追求那无车马之喧和寄情山水的生活情趣。文笔秀丽清新,堪稱骈文中的佳作。杨盈川为文好以古人姓名连用,如樊家庾公田孟尝孔文举,号为点鬼簿。这里的“习氏”是指汉侍中习郁。习有养鱼池,本名习家池,是一处游乐胜地,后名为高阳池,故成“濮阴之地”。此是杨炯用典故,而非实指,其实指温州李舍人山亭。杨炯在任上,“三冬事隙”,公事之暇,曾经应邀至温州一游,至“五日归休”,才回盈川。 这里提到的赤岩,据《永乐乐清县志》即“丹霞山,旧名白鹤山,在县治西偏,北接楠溪,西抵白石。山色多丹,本名赤岩山。唐天宝六年改名。初,晋张文君炼丹于此,太守王羲之访之,文君遁入竹,不获见而去。”也有另一说法:赤岩即赤石。唐杨光有《赤石楼隐难记》,孙衣言认为赤石即大若岩。如果此说成立,那么青溪就指楠溪,龟山即为罗浮山。文章描写的到底是乐清或是永嘉,我们不能得知。但不管如何,其描写温州风光却确实无疑。如果有人依据此文意境创作一山水画来,那将是一幅多么美丽的温州江南桃源胜景图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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