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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特工队

 GXF360 2017-08-13


Sakuar

电影《头脑特工队》(Insi de out)中的小女孩莱莉,因为父亲工作调动,全家搬到了旧金山,面临全新的生活、学校环境和家庭氛围。这给她的成长平添了一段经历。影片最有趣的是将莱莉的心理矛盾当作情绪小伙伴之间的争斗,快乐(J oy)、愤怒(Anger)、悲伤(Sadness)、恐惧(Fear)、厌恶(Di sgust)5位“情绪担当”驻扎在莱利的“大脑司令部”,拟人化地将莱莉脑海中缤纷多彩的情绪世界作了具象呈现。这部影片让我们认识到,情绪原来对我们的生活如此重要。那么,情绪是如何产生的?

情绪司令部——杏仁核

什么是情绪?喜、怒、哀、乐、嫉妒、紧张等都是情绪。情绪是不同于我们认知和思考的另一种心理活动,是我们对外界事物的一种感受。这种感受通常都自带一种驱动力:当我们感到喜悦的时候会忍不住手舞足蹈,当我们感到厌恶的时候会嗤之以鼻。各种感受同时也会激起我们相应的生理反应:紧张的时候会心跳加速、出汗、头晕,受到惊吓的时候会手脚发热、脸色苍白。

20世纪50年代,美国心理学家阿诺德强调,情绪的来源是大脑皮层对刺激情境的评估。从刺激出现到情绪产生的模式是:刺激情境——评估——情绪。但不同的人面对同一刺激情境的评估不同,产生的情绪也就不同。阿诺德认为,情绪的产生是大脑皮层和皮下组织协同活动的结果,大脑皮层的兴奋是情绪产生的重要条件。控制情绪的中心是附在大脑海马区(记忆区域)末端的杏仁核。如果将我们脑内负责认知和思考的部分称为“思考脑”,而将负责情绪的部分称为“情绪脑”的话,杏仁核就是“情绪脑”的核心,也就是电影《头脑特工队》中5位“情绪担当”所在的司令部。

外界刺激通过感觉器官进入大脑后,会发出两个信号。其中一个会以最快的速度将信息首先传递到杏仁核,唤起情绪反应。接着,杏仁核就会在第一时间对所有相关的脑区发出指示,要求所有相关脑区立即做出反应,以应对我们正在遭遇的事情。比如,怕狗的你突然遇到一只狗朝你狂吠,你可能会吓得脸色苍白、手脚发热,这就是身体为能够迅速逃跑做出的准备。

当然,我们的“情绪脑”也不是孤军奋战的。很快,另一个信号就会经过“思考脑”,再次汇聚到杏仁核。这个信号的传递时间略长,但是经过了“思考脑”的认知和分析后,其判断会更加准确。比如,这次它可能会告知杏仁核:虽然这是一只正在狂吠的狗,但它被主人栓了狗绳牵着。有了这样的信息修正,杏仁核就能通知所有脑区解除警戒状态。

最基本的情绪担当

现在,让我们回到“情绪脑”的司令部,来认识一下电影《头脑特工队》中这5位最基本的“情绪担当”。

人类的情绪表现多种多样、千姿百态,至今也没人能说清人类究竟有多少种不同的情绪。而电影制作组从人类的27种主流情绪中,最终选择了快乐、愤怒、悲伤、恐惧、厌恶等5种人类最基本的情绪。乍一看,除了快乐,其他几种情绪似乎都不怎么积极,然而这5位“情绪担当”却是缺一不可的。

当我们的某种欲求得到满足时会感到快乐,快乐会增强我们的记忆,让我们记得这些满足我们愿望的行为,并进行强化;而欲求无法得到满足时就会愤怒,从而激发我们的行动力,试图打破阻碍去获得满足(虽然这些行动力看起来可能是“冲动”);悲伤是我们对于“失去”的反应,本能的自我保护让我们避免失去更多;危险让我们感到恐惧,恐惧能够打消我们的一切睡意,让我们保持警觉,并且准备好一切的生理状态帮助我们逃离危险;而一些不让人喜欢的刺激(比如难闻的气味)会让我们觉得厌恶,这时我们的生理就会做出反应,尽可能地摆脱这种刺激。

进化心理学研究认为,每种情绪都是人类在长期进化过程中累积起来的经验,激活一种情绪所引起的一系列心理和生理反应,能够帮助我们把身体机能调节到最适合应对此一环境的状态。比如,看到腐烂的东西、闻到臭味,我们会觉得恶心、想吐,这样的反应能让我们尽可能地减少这些有毒、有害气体的吸入,把一些可能引起中毒的食物在消化前吐出来。

当然,在社会环境和社交关系都变得更加复杂的今天,单单依靠最初模糊的信号就做出的反应,可能就没有那么精准了。比如,只是听了对方的一句话,未加思考就突然怒发冲冠、破口大骂的人,往往在事后会追悔莫及。所以我们常说,愤怒的时候不要急于开口,先深吸一口气,冷静一下。也就是说,至少要等到这些信息在“思考脑”分析过了再作出反应也不迟。而有些更复杂的决策,就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深思熟虑。一言不合就采取行动,实不可取。

带“颜色”的情绪记忆

电影《头脑特工队》中的彩色记忆球令人印象深刻,不同颜色的记忆球代表了不同记忆事件所伴随的情绪状态。通过它,影片中的相关情景形象地描绘了一个记忆的形成、存储到转换为长时记忆以及被提取的过程。

在大脑的记忆系统中,情绪与记忆结合的产物之一,就是情绪记忆。情绪记忆包括对情绪的主观体验、生理行为反应以及引起情绪的刺激事件。我们的经历,经过编码会成为一段段小故事(包含所有我们所关注的细节),存入大脑海马体成为长时记忆。而记忆中情绪的部分则会被分离出来,存储于情绪的司令部——杏仁核。当外界某个信息激活你的这段记忆,对应的情绪记忆也会被激活。比如,某天经过学校门口的文具店,你可能会想起上一次去店里购物的经历,而杏仁核则让你记起你很喜欢店里那位和蔼可亲的老奶奶。

心理学研究表明,人们的情绪记忆往往会更加持久且强烈,而对负性信息的回忆率则要高于积极信息。因此,人们常常对悲痛经历难以忘怀,甚至容易造成心理疾病。但从另一方面来看,我们也可以选择性地提取情绪记忆来帮助调节情绪,比如当我们情绪低落时,可以试着去搜寻记忆中那些“粉色的回忆”,回想过去生活中快乐的点滴,这些记忆中的幸福、愉悦情绪就能抑制那些负面情绪。

不过,杏仁核所记住的情绪,和大脑海马区所记住的故事之间的连接并非是一成不变的。这样的变化一般会有两种原因,且都与“思考脑”有关。

一种是压抑。电影《头脑特工队》中,乐乐和忧忧有一段对手戏:为了让忧忧不再忧伤,乐乐找出了一段段“快乐”的记忆想要说服忧忧,但是对于这每一段记忆,忧忧总能说出其中的忧伤。事实上,这每一段记忆中,都有着快乐和忧伤的成分,但是为了让它们成为快乐的记忆,乐乐压制了忧忧,甚至不让它去触碰这些记忆水晶,让记忆变成纯粹的快乐。

然而,一味的压抑并不是一个好办法。因为,无论是快乐、忧伤还是愤怒,都是我们正常的情绪,需要我们积极地去面对、认识和理解,并在这个过程中学会如何去应对这些让我们产生不同情绪的场景。

另一种是对记忆的重新理解。同样的一件事情,随着时间的流逝、看待问题视角的不断变化、对于事情理解的不断加深,我们对这件事情的解释也会发生变化。这样一来,我们看到的画面就不一样了,情绪也会有所不同。

在临床心理疗法中,有一种起源于日本的疗法叫做“内观”。这种方法大致是:为来访者创造一个完全安静的环境,给他充分的时间,让他去回忆从出生到现在的经历(根据来访者的情况,指导者会设定主题)。在回忆中,来访者重新经历了那些经历,而对经历的解释却和当年不再一样了。当年的愤怒和不满,在回忆的过程中,可能会成为感激。

这种方法也同样适用于我们的日常生活,如定期去回顾一下我们的经历,不论是积极的还是消极的。积极的情绪借着反复地回顾和体验,会得到强化,而消极的情绪则会因为每一次理解的更加深刻,慢慢地不再成为我们的困扰和阻碍。

电影《头脑特工队》接近尾声时,乐乐把记忆球交到了忧忧手中。这也在告诉我们,学会去体验、理解自己的每一种情绪,才是能够真正找回快乐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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