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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犬与猎人

 红谷斋主人 2017-08-15


 

这是一首赞美猎人的诗歌。

卢令令,其人美且仁。

卢重环,其人美且鬈。

卢重鋂,其人美且偲。

注释:“卢”,黑色猎犬。“令令”犬脖子上的铃声。“重环”,子母环。“鋂”,音梅。“卢重鋂,鋂,一环贯二也。”[《毛诗正义》]即一个大环套两个小环。“其人”,指猎人。“鬈”,读音quán勇壮的意思。“偲”读音cāi,“偲,才也。”[《毛诗正义》]

“《卢令》,刺荒也。襄公好田猎、毕弋,而不修民事,百姓苦之,故陈古以风焉。”齐襄公喜欢打猎,“用毕以掩兔,用弋以射雁。”[《毛诗注释》]无休无止,劳民伤财,所以诗人写诗来讽刺他。只有“人君能有美德,尽其仁爱,百姓欣而奉之,爱而乐之。”才能“顺时游田,与百姓共其乐,同其获,故百姓闻而说之,其乐令令然。”[《毛诗注疏》]

齐襄公喜欢田猎,又死于田猎,“《公羊传》载庄四年,公与齐侯狩于禚。《左传》载庄八年,齐侯田于贝丘,见大豕,从者曰:‘公子彭生也!’公怒,射之,豕人立而啼。公惧,坠于车,因遂为无知所弑。”[清·姚际恒《诗经通论》]但是仔细玩味这首《卢令》,“此事与公无涉,亦无所谓‘陈古以风’之意。盖游猎自是齐俗所尚,诗人即所见以咏之。词若叹美意,实讽刺。”[清·方玉润《诗经原始》]不一定是讽刺齐襄公,但是有讽刺的意思在里面。就是说,这首《卢令》以“刺荒”为主旨。

有人认为,这首诗歌是讽刺以色取人的。清代学者山东人牟庭持这样的观点。“美且仁”、“美且鬈”、“美且偲”,都是说此人长的漂亮,仁慈,有才能的意思。此外还有,《卢令》是女人眷恋、赞美男性的说法。朱东润先生《诗三百篇探故》,以及袁梅先生《诗经译注》都有类似的观点。

其实这首《卢令》诗,就是就是一首赞美猎人的歌。“齐人以田猎相尚,故闻其缨环之声,而告之曰:此仁人也。”[明·曹学佺撰《诗经剖疑》]

诗歌大意:

大黑猎狗颈玲响,猎人美貌好心肠。

猎狗脖子戴双环,猎人漂亮又勇敢。

猎狗脖子套三环,猎人漂亮有才干。

这是一首描写猎人田猎的诗歌。看到的是一只威武的“卢”,一只大黑猎狗,听到的是黑猎狗脖子上的铃声,随后那位猎人出场了,却是一位,美切仁,壮且有才的猎人。狗脖子上的铃铛不是一个,环环相套,铃声飞扬。“其人”一定是诗人熟悉的猎人。简短的一首小诗,透射出诗人对猎人的仰慕之情,敬仰之情,或许还有爱慕之情。

诗歌善于以虚写实。实写的是卢,一只黑色的猎犬。脖子上套着重环,铃声清脆,展现的是猎犬的机灵和勇猛,映照,衬托的则是“其人”,就是猎人的美貌、仁慈和才华。正像陈震先生在《读诗识小录》中所说:“即物指人,意态可掬。”“重环”、“重鋂”看似都是在写猎狗,其实都是在写人,只有勇敢而又有才干的猎人才配拥有这样的猎犬。

诗歌结构简短,短小精干。三字句的应用,使得诗歌节奏鲜明,铿锵有力,又朗朗上口。打猎的场面是热烈的,动作是急促的,行动是激烈的,三字句的运用,正好与诗歌之意象相呼应。急促的节奏,好似诗人也驰骋在田猎场上,其实诗人只是一个旁观者,热烈而又用情的“旁观者”。如此之结构,使得这一首小诗,非常精致,又激荡人心,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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