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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艺术家和女性主义艺术家区别?

 木蘭猫不睡 2017-08-20

女性艺术在今天仍是一个有很多讨论和争议的命题。西方的女权主义兴起于60年代,而从90年代国内兴起的一系列对于女性话题的讨论,开始有了一点点女权主义的成分。在今天的中国当代女艺术家,大部分不愿意把自己归入女性主义艺术家行列。对她们来说,本身是女性似乎对她们的创作没有太大的影响,更不想和女权主义这种女性革命的印象扯在一起。更确切的说只承认自己是女艺术家。因为客观上的女性身份是先决条件,她们的作品中除了很少一部分女性艺术家从事的是女性主义艺术和作品的探讨,大部分艺术家都没有女权意识,这里的女艺术家,女性艺术家,在很多时候开始模糊界线。实际上很多女艺术家们所关注的点和男性艺术家相比没有什么两样,只是有的女艺术家关注家庭,有的关注花卉,这些其实是女性特质,和她们的生理和天性是联系在一起的,这和女性主义没有什么关系。
  一些西方女性艺术家例如萨拉.卢卡斯用香烟灯管活鱼等生活材料模仿男女生殖器直接讽刺性,翠西.艾明把自己的床直接搬到美术馆,在帐篷里写出所有与她曾经在一张床上的所有男人的名字。南.戈尔丁则拍摄自己被男友殴打的图片和她周围的同性恋等边缘人群。等等。。。。女性艺术家在她们的艺术领域大都是把女性解放与平等放到了首要表达意图的地位,在艺术表现性方面比男性更大胆、直接和暴露。安吉拉.默克罗的《后现代主义与大众女性》中,说二十世纪90年代的女性主义在政治上并没有支离破碎,在后面留下了一些散兵,虽然在全世界随处可见,但主要分布在自命为女权主义的知识分子里。
  女权艺术似乎随着女权主义运动的消亡开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女性艺术。苏珊.桑塔格也主动把自己置身于女权主义之外,很少写到女性艺术家或作家。她认为没有必要给女性一个特别的关注。辛迪.舍曼说:我绝不认为自己的作品是女权主义的。南.戈尔丁:我是女性这件事与我的摄影当然有关系,我的照片是直接来自经验的东西,而且是以我的个人的视点拍摄的东西,是作为女性的我的视点来拍摄的。“与男性相比,女性不拥有固定僵化的自我意识体系,因为她能够进入他人的精神世界里去,女性会注意到事物的暧昧领域。因为她们知道,事物本身的进程并不是由出现在表面所决定,女性的精神构造远比男人复杂。”苏珊.桑塔格用一种冷静沉默的态度站在20世纪一批男性哲学家作家的行列,从性别的限制中解放出来,得以进入特权领域。
  女性主义艺术在某种程度上和女权主义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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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是相等的。而中国的大多数女艺术家,这种女权的意识不强。随着西方哲学体系开始在中国引起一定的思想运动上升到各个领域,而稍微带一点女权意识的女性艺术,也是因为改革开放的社会背景,随着当代艺术30年的演进一同发展。中国的女性在当代社会发展过程中,比起裹足的年代,似乎多了比以往更多的权利,她们大部分都已经十分满足。相对于女性在社会上工作领域所面临的种种困境,她们情愿回归家庭相夫教子,而很多女艺术家大部分只是性别为女的艺术家而非女权艺术家。男女在生理和社会因素上都无法平等,虽然社会把这称为“分工不同”,比如波伏娃的《第二性》,她是女权主义的宣言吗,还是把女人退到男人的身后。苏珊.桑塔格为何会走出女人的界限,拥有超越性别的特权?
  奥尔兰拿自己的脸做实验作品,草间弥生早期对于生殖器的恐惧衍生出的点状物的恐惧,小野洋子的作品《苍蝇》中苍蝇围绕女性身体停驻以及不停的盘旋,而艺术家柯达.阿默,她使用缝制线条或者泼洒颜色的方式,把原来清晰的人体自慰图试图掩盖。这本身既是对女性自身性快感追求和社会标准的一种矛盾,陈秋林作品中在垃圾场上化妆的女人,以及被蛋糕砸的新娘,何成瑶用胶带捆绑自己的身体来做广播体操,肖鲁“自己和自己结婚”的行为包括征集精子都带有很强烈的对女性自身独立权利的追求。
  现在的很多女艺术家声称自己是非女性艺术家,她们只是性别为女。我们从她们的身上看不到女性主义的痕迹,因为她们没有从女性权利的层面上去说问题。中国女人的优良美德更是根深蒂固的。现在中国所指的女性艺术,和女权艺术运动中所指的女权艺术距离比较大.女艺术家和男艺术家由于生理和心理的不同,她们所关心的艺术表达方式以及兴趣点都有很大的区别,不能一概而论。但是形容女性的词汇比如阴柔、脆弱、敏感、生活化等等在她们的作品也拥有着同样的表现特征。
  在今天的生活中,女人仍然在家庭中承担着传统角色的地位,她们除了职业以外的主要时间要用在家务和孩子身上。在中国的女艺术家中,有的是美院的教师,有的是和画廊已经签约的职业艺术家,还有一部分本身就是艺术家的爱人。由于女性本身所负担的家庭责任以及其他赋予女性本身的外在的要求,使得女性在精力和思想上对于艺术本身或者社会地位没有过高追求,从个人追求和理想上就已经把自己放到了第二性的角色。
  西方的女权艺术家用头发沾墨水来托地表达女人对家务等女性被认为的地位和角色抗争,用刀片划破自己的脸这样的极端行为当时代表了女性对男人眼中的外貌外表标准的反抗。而中国很多女艺术家的作品是来自自身的体验和感受的,这和表现极端的女权或女性主义区别很大。胡晓媛录制了眼睛眨眼一瞬间的影像以及《你要去哪里》人物不停走路的背影和声音,其来源的感受都是极微观的个体感受。阎萍的作品《母与子》描绘的美好温馨不能把她称为女性主义艺术家。因此我们在提到某女艺术家时如果她不是从女性权利表达或者社会上和家庭中反抗的女性主义艺术家就只是称为女艺术家就可以了,而对于艺术表达上与女权有关的艺术家,可以特别标注女性艺术或女性主义艺术家,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模糊暧昧状态的女性艺术家的标注,并不段生出诸多解释和讨论。
不能承受之轻 万露
当琳达·诺克林(LindaNochlin)提问“为什么没有伟大的女艺术家”的时候,女性主义艺术开始被置入进了艺术史的视野。中国女性主义的美学立场依然是建立在西方的女性主义的基础之上,这与其他舶来学科的情形差不多。最初,女性主义的艺术诉求是追求性别平等,但随着我们视野的放大,以及现实变化,女性主义艺术的发展出现了多样又复杂的形态。
女性艺术与女性主义艺术是有区别的。
英文的feminism,在中文当中有二个译法,一为女权主义,一为女性主义。早年,女权主义的说法比较通行,现在,女性主义的说法比较流行。从字面上的改变,也可以看到中国人对这个名词在理解上的变化。女权也好,女性也好,主要的内容是一样的,“女性”显得温和一些,客观一些,“女权”则表现的激烈一些,主观一些。女性艺术,一句话即可概括,女的艺术家弄出来的艺术。女性主义艺术,则多义,也复杂,它有自己的内容限制。女性艺术与女性主义艺术最后的落脚乃在“主义”二字上的分岐,分水岭从此而开。
女性主义在日益西方化的中国被逐渐认识,但中国公然宣称自己是女性主义者的艺术家极少,她们只是用女性主义的方式创作,有时甚至只是一种策略性的选择。
从丁玲《莎菲女士的日记》始,在中国,妇女解放常常被理解为女性渴望得到爱情和婚姻的自由,而一旦女性得到了这个自由,社会即普遍认为妇女解放了,实际上,这混淆了女性主义的诉求和人权的诉求,虽然女性主义发生的前提与人权运动有密切的关系,但狭义女性主义与人权要求是有极大的区别的。从这一点上说,中国的妇女远没有解放。
申张自我,和反对迫害成为了中国女性艺术的主要基础,就我个人而言,我同意大部分女性主义的立场,但是在这个基础之上,却很难看到好的艺术.近年来,有一个倾向,即以前声明自己是女性艺术家的部分艺术家开始要求摆脱这个身份,其中的原由是她们发觉,这个身份让她们变得更加边缘,更要求男性社会的宽容度,而不能够给她们原本想要的东西。每年的三月,女性艺术家活动陡然增多,一直让女性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应该说这样的活动暗示着个体的消失,一刀切下来,女的都站成一排,全部都变成了一种主义者,大家变成了一个态度,一个统一体。
尽管我同意女性主义是从受男权社会的挤压的基础上生发出来,但是我有时也不得不承认我走在一个泥潭之中。
首先,我们的知识来源于男性社会。无论你与男性社会对立也好,或认同男性社会的游戏规则也罢,我们活在男性建构起来的话语当中,这个文化环境是我们的土壤,无论我们要长什么苗,营养都不得不来自这个土壤,这是女性主义摆脱不了的尴尬。其次,定义“女性主义艺术”的两难还在于,如果我们申辩身份,有一种被推入狭窄的空间当中——女性艺术家成一小撮活动分子,比如一群妇女的聚会,鲜有男人。如果我们不申辩身份,女性主义的命题则自动瓦解。
现在看来,女性问题变得复杂是因为情境的变化,一方面有部分权利已争取到手,失去了反对的假想敌,另一方,反对男性话语,又不得不使用男性话语,大有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之无奈。又需要,又反对,造成了极大的矛盾。我们要权利,却并不是要剥夺别人的权利,我们是要将世界毁灭吗?显然不是,在一个只两性的世界,如果没有男人显然不可能的。
法国女性,安娜伊斯宁,她不回避男人,男人,构成她观察世界的主要内容,她的了不起的著作日记中,写出了男人与女人的复杂关系,让她成为女性主义的先锋。男性世界是我们世界不可或缺的部分,回避研究这个世界,只一味处于对立显然也不可能产生有深度的理论或观念。承认我们的现实世界,承认我们已然存在的事实,这也是女性艺术家必需树立起来的态度。我们可以提供绝无仅有的女性经验的同时,也需看待他人的经验对于自己的价值。
一种文化的建立,需要时日才能堆砌起它真正的内容,女性艺术也是如此,这是速成不了的。当下的女性主义艺术陷入一种解释学当中,因此也显得缺乏纵深的内涵。从大部分女性艺术的表述来看,解释多于艺术表现力本身。我们知道,一旦艺术处于解释学的立场,它的本质立即受到损坏,而艺术的价值也会受质疑,因为解释与艺术的品质相抵触,这方面它不如语言来得更直接有效。女性艺术长期在解释学的河边行走,难免弄湿自己的鞋。由一种受难转化为反抗男权的艺术更是有一种风险,它变成控拆的艺术,而忽略艺术享受的部分。因此我不赞成,女性艺术是一种解释性的艺术,因为这使它的诉求变成一个狭窄的发泄通道,也使它的内涵变小,变成一种关怀能力很弱的艺术。看起来似乎具有反抗性,同情性,实际却是在精神领域的一个小范围的活动。
女性主义艺术中还缺少的是对文化建设的愿望,过多地将自我放置在受迫害的位置不能自拔,有时把普遍性的问题误当成特殊性的问题。对反抗的假想让女人爱上自己的不幸,我提醒,有些问题不是女性专属,有些是属于人的问题。这需要我们有能力分清,被提出的女性问题当中,有哪些与人的问题重叠。女性问题不能够超越于人的问题之上。
女性问题是一个广泛而又复杂的问题,更何况,中国地方这么大,每个地区的传统历史和文化现实又都不一样,本来,这里的问题与欧美的就不一样。我们怎么能提出一个全角度的解决方案呢我?我以为,女性主义应该成为一个空间,简单的女性艺术终将成为一种肤浅的艺术。个体差异是一个需要引起关注和重视的问题,只有我们摆脱对女性主义习惯性的理解,才能捧出有价值的女性主义艺术,也才有可能出现女性艺术的繁荣,为艺术史真正献上一桌丰富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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