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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教授劝闻一多先生：您有刻印之长，会篆刻会刻章，卖不出文章，文章卖也不值钱，何不卖刻章？旁边教授们一再怂恿，反复开导，一遍遍来给闻教授上思想解放课，上观念更新课，让闻教授心旌摇晃，那就先试着下水吧。 闻教授先与十二名教授一起下水，共同撰了一篇“生意经”，自然名称是好听的，叫《诗文书镌联合润例》，开的价码是：石章每字一百，牙章每字二百。 吾从众，吾不羞，夹在一群人里，闻一多不做声，有人给他吆喝，便消了闻教授不少窘。 闻一多教授下海试水做生意，先前合伙，羞是羞，躲在人后不太羞。后来有老友浦江清，叫他出来单干。浦教授晓得闻教授脸皮薄。浦教授硬上给他起草了一篇《闻一多教授金石润例》，薄润多少？浦教授也给他定好：石章每字200元，牙章每字400元。 只有一个浦江清这么深情厚谊么？不，给闻一多教授散传单的，贴电线杆的，逢人口耳相传的，不知凡几，不完全名单是：梅贻琦、冯友兰、朱自清、潘光旦、蒋梦麟、杨振声、罗常培、陈雪屏、熊庆来、蒋寅清、唐兰、沈从文……谁不是现代文坛与学界赫赫人物？都来替闻教授吆喝了。从此，闻教授接单不赢，生意兴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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