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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珀塔尔（Wuppertal），一个约36万人口的中型城市，坐落于乌珀（Wupper）河谷中，有许多台阶与陡峭的街道，以百年营运单轨悬挂式电车而世界闻名。 在荷兰边境乡镇居住二十多年，经常前去德国东部文化大城杜塞道夫访友，却不曾拜访紧邻的乌珀塔尔城。 2013年春，翻阅环保相关资料，读到乌珀塔尔公共交通——单轨悬挂式电车（Schwebebahn），轨道长13.3公里，电车车厢悬挂高架钢铁轨道上，行驶时速最高60公里，犹如快速漂浮的火车，自1901年营运至今。质问居住杜塞道夫老友，为何从没相告？“你那么会玩，怎么可能不知。”反被将一军。 那年夏天，抽空去到乌珀塔尔。看见城市里空中宛如游龙弯曲伸展开的高架，叹为观止，偏偏不巧，就在这天电车停驶一段时日，进行维修，怅然而返。 今年七月公婆、姐姐从成都飞来荷兰度假。去哪儿玩？乌珀塔尔再次跳出我的脑海。这次进城，很轻易看到两节车厢的电车悬在高架铁轨下方，在头顶上方倏忽迎面而来，倏忽飞速过去。 买了一张五人团体联票，19.5欧元，廉价方便，全日自由上下20个车站。停站时，车厢因吊挂左右晃动不停如摇篮，非常有趣。电能驱动的单轨悬挂式电车，两个相通的车厢顶上装置四个大滑轮，滑轮依循轨道行驶。10公里以距离地面12米的高度驶过乌珀河，剩余3.3公里以距地面8米的高度穿越市区狭窄的街道上方，不停歇搭乘全程约35分钟。行进中车厢平稳，透过车窗俯瞰河流、绿树、民宅、公共建筑、商店、街道上往来的汽车、行人、巨大的贝尔药厂，真有展翅翱翔、轻盈飞越河川山谷城市的美妙神奇。 19世纪末，乌珀塔尔急速工业化，人口剧增，必须建造新公共交通系统，纾解车辆对公路造成的极大压力。山谷缺乏空间铺设地面电车轨道，地下岩石众多又存在大量地下水，无法建造地铁。在建筑大师威尔海姆－弗尔德曼指导下，设法打造空中运输系统，施工三年，建成乌珀塔尔单轨悬挂式电车，为当时的轰动大事。 电车日载客量达85000人，没有连接、塞车的问题，也不会有冬天冰雪覆盖路面造成的麻烦。运行118年，搭载超过15亿游客。与传统铁路比较，建造成本低，对垂直和水平空间要求低，噪音小，污染少，不妨碍原有交通系统；但它需要特定的生产零部件，维修成本较高。 乌珀塔尔诗人Else Lasker-Schüler描述，悬挂式电车轨道弯曲穿城，如一条钢铁龙。我观看悬挂式电车轨道，整体的流线，确有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壮丽；再细想，跨越河流的结构，支撑的钢架固定于河的两岸，斜度较大，像长脚蜘蛛撑立；跨越城市道路上方的轨道，支撑的钢架呈倒U字形，形如多足的蚕虫，却比蚕足长约百倍。 一整天，在乌珀塔尔自由来去搭乘单轨悬挂式电车，竟不过瘾，嚷道下次还要再乘坐享受飞行的愉悦——高高地越城观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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