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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玠

 拥抱寂寞与狐独 2017-08-23

1瑞鹤仙·怪新来瘦损
瑞鹤仙

余玠

怪新来瘦损。 对镜台、 霜华零乱鬓影。 胸中恨谁省。 正关山寂寞, 暮天风景。 貂裘渐冷。 听梧桐、 声敲露井。 可无人、 为向楼头, 试问塞鸿音信。

争忍。 勾引愁绪, 半掩金铺, 雨欺灯晕。 家僮困卧, 呼不应, 自高枕。 待催他、 天际银蟾飞上, 唤取嫦娥细问。 要乾坤, 表里光辉, 照予醉饮。

2 《余玠传》

玠大更敝政,遴选守宰,筑招贤之馆于府之左,供张一如帅所居,下令曰:“集众思广忠益,诸葛孔明所以用蜀也。欲有谋以告我者,近则径诣公府,远则自言于郡,所在以礼遣之,高爵重赏,朝廷不吝以报功,豪杰之士趋期立事,今其时矣。”士之至者,玠不厌礼接,咸得其欢心,言有可用,随其才而任之,苟不可用,亦厚遗谢之。

播州冉氏兄弟王进、璞,有文武才,隐居蛮中,前后阃帅辟召,坚不肯起。闻玠贤,相谓曰:“是可与语矣。”遂诣府上,玠素闻冉氏兄弟,刺入即出见之,与分庭抗礼,宾馆之奉。冉安之若素有,居数月,无所言。玠将谢之,乃为设宴,玠亲主之。酒酣,坐客方纷纷竞言所长,王进兄弟饮食而已。玠以微言挑之,卒默然。玠曰:“是观我待士之礼何如耳。”明日,更别馆以处之,且日使人窥其所为。兄弟终日不言惟对踞以垩画地为山川城池之形起则漫②去如是又旬日请见玠屏人曰某兄弟辱明公礼遇思有少裨益非敢同众人也为今日西蜀之计其在徙合州城乎玠不觉跃起,执其手曰:“此玠志也,但未得其所耳。”曰:“蜀口形胜之地莫若钓鱼山,请徙诸此,若任得其人,积粟以守之,贤于十万师远矣,巴蜀不足守也。” 玠大喜曰:“玠固疑先生非浅士,先生之谋,玠不敢掠以归己。”遂不谋于众,密以某谋闻于朝,请不次官之。昭以王进为承事郎,璞为承务郎。徙城之事,悉以任之……

卒筑青居、大获、钓鱼、云顶凡十余城,皆因山为垒,棋布星分,为诸郡治所,屯兵聚粮为必守计。又移金③戎于大获,以护蜀口;移沔戎于青居;兴戎先驻合州旧城,移守钓鱼,共备内水④。移利戎于云顶,以备外水。于是如臂使指,气势联络。又属嘉定(知府)开屯田于成都,蜀以富实。

[注]①玠,南宋淳祐时曾任四川安抚制置使。②漫,抹掉。③金,金州;后文“沔”、“兴”、“利”即沔州、兴州、利州。④内水,蜀人以涪江为内水,以岷江为外水。
3《余玠年谱》

余玠,南宋末期人,官至兵部尚书,四川安抚制置使,相当于现在的国防部部长和四川省省长。生命的最后十年全部奉献给四川(当时的四川比现在的四川大得多,泛指巴蜀地区,还包括湖北贵州一部分,北至剑门关,西南与大理国接壤,主要是成都府路,首府是在重庆。),他上任之初都立下宏愿“愿假十年,手挈四蜀之地,还之朝廷”。说到做到。

余玠接任四川,是典型的受任于败军之际,临危之时。当时四川的情况几乎就是没希望,被蒙古人打得溃不成军,基本上失去防御能力,到处是难民和抛荒的田地,行政方面也是一塌糊涂,机构紊乱,矛盾重重。宋理宗是宋朝在位最长的皇帝,也是被认为比较没出息的一个(实际上宋朝的皇帝绝大多数没出息),但在关键之时眼睛擦得雪亮,选择了当时初立军功的余玠,而之前四川制置使16年间已经换了12人次,没有一个人能干出很像样的事来。

十年之后,四川变成了什么样子?失地基本收复,建立起史无前例的山城连锁防御体系,人民安居乐业,上交的赋税达到南宋财政收入的二分之一。简直是沧海桑田。

余玠字义夫,号樵隐,祖籍浙江衢州,在白鹿洞书院读过书,书法有王、钟之风,诗词俱佳,《全宋词》里存有他的《瑞鹤仙》,据说四库全书里(余樵隐条目下)还有他十几首诗词但我一直没找到。属于难得的文武双全的儒将。从他留下的资料看,性格豪迈,“意气豪雄”,很有全局观和战略眼光,极得民心,放在哪个时代都是不可多得的治国之才。

宋朝的将领,最得人望的大概是岳飞,还有韩世忠,杨家将等等,至于余玠,古来记载本不多,现在恐怕除了历史研究者,少人知道。岳飞广为人知,很大因素是他有传奇色彩,十二道金牌和风波亭事件之类,否则无法解释在业绩和个人魅力上绝不下于岳飞的余玠没有同等的身后名。

余玠死于1253年,倒不能说他一死南宋就全无希望,不过要说有了他经略四川,至少把南宋的死期延后了10年,是完全有道理的。他的死因也算是历史一谜。大致情况是理宗撤了余玠的职,但诏令没到他就死了。撤职的原因很复杂,有几条是肯定的,一是余玠功高盖主,引起理宗的忌惮(这跟岳飞要把高宗的父亲和哥哥接回来引起高宗的恐惧是一码事);二是此人不拘小节,人高傲,骨头又硬,言辞中常有疏忽或不敬,让皇帝郁闷了;三是后期跟蒙古人打仗军费开支很大,赋税就没有以前交得多,反要朝廷补贴,而且也吃了些败仗(这里原因也很复杂),引起朝廷不满;但我看最重要的一点是,一直支持余玠的丞相郑清之下台,换了对余玠不利的谢方叔(余玠曾得罪谢的同党姚世安),他在朝中失去了为他讲话的梁柱,毕竟他人长年在边疆,皇帝了解他的情况只有通过书面,左右人的意见作用是不可低估的。

最通行的说法是,宋理宗派了个脓包来接替余玠的职位,余玠本来就在生病,听说这事就给气死了;还有一个说法是,余玠是给毒死的(自杀和他杀都有说)。

余玠有一子一女,儿子叫余如孙,取名出自“生子当如孙仲谋”,据说这句话也引起猜忌,但如孙并未子承父业,一直当文官。余玠死后,被谢方叔领头的一干人污蔑声名,革职削官,家产充军,如孙受到牵连,被迫改名,后来还是被贾似道杀害,受到牵连同样冤枉的还有余玠的部下王惟忠,小说里写过,不多说了。

余玠身后的历史资料,《宋史》里的记载最详细,2000多字,但据说有不少错讹,以后历代都有人留下评论文字,已经算不得第一手资料,现代的研究成果,主要出自两位学者之手,一是台湾历史学家姚从吾的《余玠评传》,出版于1967年,这篇2万余字的文字我也一直未曾找到,但我手头有更重要的陈世松的《余玠传》,1982年重庆出版社出版,近13万字,他在著书时参考了《余玠评传》,所以找不到前者也不是什么大损失。

但是这么些研究资料里,竟然没有人搞清楚过余玠的生年。直到王晓波先生,找到了余如孙的为余玠写的墓志铭《玠府君墓志》,那原载于光绪年的《开化县志》。王晓波依靠墓志铭,结合其他史料,撰写了余玠年谱,发表于《宋代文化研究》第三辑上。

墓志言:“庆元戌午十二月辛未,祖妣巩氏感异梦而先公生。幼岐嶷,常负四方志,业举子。”余玠生于1198年农历12月8日,终年56岁,我原本猜想他大概活了45岁左右。

发现余玠生年便是该年谱的最大贡献,其余《年谱》中涉及的《墓志》我改编罗列如下:

一、墓志中列举余玠上三代名讳

二、21岁游学白鹿洞书院,列于李燔门墙,与同门陶桂一交情很好。

三、33岁组织义军抵抗金兵,立军功,补武校,当了个最小的武官,事业的起步。

四、34岁见史弥远,被史弥远赞为“天下奇才”,得闻于理宗。

五、36岁,任黄州节度制参,之前在临安供职。

六、37岁,任淮西制置司参议官。同年,任襄阳府通判。但一个月不到,他还没走马上任,父亲就亡故了,于是解职丁忧。试想一下,如果他父亲不死,他在襄阳也必能得到很好发展,说不定会当上京西制置使,但以当时四川缺人的情况,他仍然很有可能会调去那里的。

七、38岁,祖母亡故,丁忧复丁忧。

八、39岁,蒙军破成都,襄阳失。余玠起复。丧期中起复叫做“夺情”。墓志中说余玠曾经“力辞”。但起复令才下,襄阳已经化成灰烬,陈世松在《余玠传》里说他始终与襄阳无缘,便是指此。

九、40岁,淮东制置司参议官。同年十月,带兵解救安丰,大胜。

十、41岁,因安丰战功升为太府寺丞,职位不变(宋代官职有两套,太府寺丞是虚职,属于名誉头衔)。同年,兼任大使司参谋官。年底又是一场大战。

十一、 42岁,尚书工部郎官。

十二、 43岁,黄河一战定计大败蒙军。同年,任直华文阁(也是名誉类的)。

十三、 44岁,再次救安丰。拜大理少卿。

十四、 45岁,拜淮东安抚制置副使,当年5月,出现了余玠一生的重要转折——即著名的“陛见奏对”。余玠得到了直接向皇帝进言的机会,直言朝廷弊端,提出建议,得到理宗大力嘉许,甚至说:“今日之患,在士大夫不肯体国。人人如卿体国,人人如卿朴实,朕何忧哉!”看来理宗接见余玠时说过很多话,好些被正史记录,但这句话却是墓志铭中首发。之后不久,即任工部侍郎,四川宣谕使,他和四川的姻缘终于拉开了序幕!墓志中提到,余玠受命后曾经说过这样的话:“天下有何不可为之,只恐无天地以容此身,日月以照此心。苟有天地日月,世间之事,便可为已。”

感喟无言……当时余玠恐怕已经知道之后十年岁月筚路蓝缕……同年7月,余玠与皇帝告辞,临行前说了一段也只有墓志记载的话,足可玩味:“此行去天日远,力绵任重,谗毁易致浸润,易致稽迟,陛下始终主盟。”可见当时他已料到,或已有发生,迟早会飞短流长,乃至要皇帝坚持主张。事实上,也不幸正如他所料。而当时理宗的答复则是:“谗毁则无此,报应则当以一力相接。”要他保江山时当然好话说尽。

十五、46岁,大力整治四川,兴办教育,修筑城墙,赏罚分明。墓志“糜烂之蜀,自是复见汉官仪矣。”

十六、48岁,宝谟阁直学士。

十七、49岁,兵部尚书。

十八、50岁,徽猷阁学士。

十九、52岁,四川安抚制置大使。

二十、53岁,龙图阁学士。(是年,支持余玠的赵葵下台,贾似道上台)同年收复部分失地。

二十一、54岁,冬十一月,献俘于临安。(是年,支持余玠的郑清之下台,换了谢方叔,形式变得最为糟糕了)

二十二、55岁,端明殿学士。(是年,忽必烈开始长征大理,史称斡腹之谋,亦为世界战争史上的奇迹)年底,大败蒙军。

二十三、56岁,4月,皇帝召余玠做述职报告,5月,召他还京,下旨后次日,余玠死于重庆。死因在墓志中写道,余玠之前因宵征露宿而有臂恙,当时旧病发作,又吃了河鱼,5月18日去世。同年7月,理宗因余玠死而辍朝致哀。9月,召余如孙葬余玠,11月9日,余玠葬于溧阳县荆山。

4 《宋史》

宋史记载,余玠因为要取消军中举代之弊,率军至云顶城要姚世安交权,但姚世安死守不开门,背地里通过谢方叔的侄子向皇帝进谗言。余玠没有拿下云顶,我估计也是因为云顶本来就是他一手建成,终不忍心破坏性强攻,何况自己人打自己人算什么,他围困了几天,什么事没干就走了。宋史认为余玠从此郁郁寡欢,“于是世安与玠抗,玠郁郁不乐。宝祐元年,闻有召命,愈不自安,一夕暴下卒,或谓仰药死。蜀之人莫不悲慕如失父母。”我认为立论欠妥,一个政治家、军事家,始终心存天下的人物,为了一个姚世安想不开,那才搞笑,心有芥蒂是肯定的,太当回事是不现实的。但他必然也知道姚世安暗地里使花样,皇帝对他心生疑虑,不安和愤懑都是正常的。

宋史·余玠
余玠,字义夫,蕲州人。家贫落魄无行,喜功名,好大言。少为白鹿洞诸生,尝携客入茶肆,殴卖茶翁死,脱身走襄淮。时赵葵为淮东制置使,玠作长短句上谒,葵壮之,留之幕中。未几,以功补进义副尉,擢将作监主簿、权发遣招进军,充制置司参议官,进工部郎官。
嘉熙三年,与大元兵战于汴城、河阴有功,授直华文阁、淮东提点刑狱兼知淮安州兼淮东制置司参谋官。淳祐元年,玠提兵应援安丰,拜大理少卿,升制置副使。进对:“必使国人上下事无不确实,然后华夏率孚,天人感格。”又言:“今世胄之彦,场屋之士,田里之豪,一或即戎,即指之为粗人,斥之为哙伍。愿陛下视文武之士为一,勿令偏有所重,偏必至于激,文武交激,非国之福。”帝曰:“卿人物议论皆不常,可独当一面,卿宜少留,当有擢用。”乃授权兵部侍郎、四川宣谕使,帝从容慰遣之。
玠亦自许当手挈全蜀还本朝,其功日月可冀。寻授兵部侍郎、四川安抚制置使兼知重庆府兼四川总领兼夔路转运使。自宝庆三年至淳祐二年,十六年间,凡授宣抚三人,制置使九人,副四人,或老或暂,或庸或贪,或惨或缪,或遥领而不至,或开隙而各谋,终无成绩。于是东、西川无复统律,遗民咸不聊生,监司、戎帅各专号令,擅辟守宰,荡无纪纲,蜀日益坏。及闻玠入蜀,人心粗定,始有安土之志。
玠大更敝政,遴选守宰,筑招贤之馆于府之左,供张一如帅所居,下令曰:“集众思,广忠益,诸葛孔明所以用蜀也。欲有谋以告我者,近则径诣公府,远则自言于郡,所在以礼遣之,高爵重赏,朝廷不吝以报功,豪杰之士趋期立事,今其时矣。”士之至者,玠不厌礼接,咸得其欢心,言有可用,随其才而任之;苟不可用,亦厚遗谢之。
播州冉氏兄弟琎、璞,有文武才,隐居蛮中,前后阃帅辟召,坚不肯起,闻玠贤,相谓曰:“是可与语矣。”遂诣府上谒,玠素闻冉氏兄弟,刺入即出见之,与分廷抗礼,宾馆之奉,冉安之若素有,居数月,无所言。玠将谢之,乃为设宴,玠亲主之。酒酣,坐客方纷纷竞言所长,琎兄弟饮食而已。玠以微言挑之,卒默然。玠曰:“是观我待士之礼何如耳。”明日更辟别馆以处之,且日使人窥其所为。兄弟终日不言,惟对踞,以垩画地为山川城池之形,起则漫去,如是又旬日,请见玠,屏人曰:“某兄弟辱明公礼遇,思有以少裨益,非敢同众人也。为今日西蜀之计,其在徙合州城乎?”玠不觉跃起,执其手曰:“此玠志也,但未得其所耳。”曰:“蜀口形胜之地莫若钓鱼山,请徙诸此,若任得其人,积粟以守之,贤于十万师远矣,巴蜀不足守也。”玠大喜曰:“玠固疑先生非浅士,先生之谋,玠不敢掠以归己。”遂不谋于众,密以其谋闻于朝,请不次官之。诏以琎为承事郎、权发遣合州,璞为承务郎、权通判州事。徙城之事,悉以任之。命下,一府皆喧然同辞以为不可。玠怒曰:“城成则蜀赖以安,不成,玠独坐之,诸君无预也。”卒筑青居、大获、钓鱼、云顶、天生凡十余城,皆因山为垒,棋布星分,为诸郡治所,屯兵聚粮为必守计。且诛溃将以肃军令。又移金戎于大获,以护蜀口。移沔戎于青居,兴戎先驻合州旧城,移守钓鱼,共备内水。移利戎于云顶,以备外水。于是如臂使指,气势联络。又属嘉定俞兴开屯田于成都,蜀以富实。
十年冬,玠率诸将巡边,直捣兴元,大元兵与之大战。十二年,又大战于嘉定。初,利司都统王夔素残悍,号“王夜叉”,恃功骄恣,桀骜裯受节度,所至劫掠,每得富家,穴箕加颈,四面然箕,谓之“蟆蚀月”,以弓弦系鼻下,高悬于格,谓之“错系喉”,缚人两股,以木交压,谓之“干榨油”,以至用醋灌鼻、恶水灌耳口等,毒虐非一,以胁取金帛,稍不遂意,即死其手,蜀人患苦之。且悉敛部将倅马以自入,将战,乃高其估卖与之。朝廷虽知其不法,在远不能诘也。大帅处分,少不嗛其意,则百计挠之,使不得有所为。玠至嘉定,夔帅所部兵迎谒,才赢弱二百人。玠曰:“久闻都统兵精,今疲敝若此,殊不称所望。”夔对曰:“夔兵非不精,所以不敢即见者,恐惊从人耳。”顷之,班声如雷,江水如沸,声止,圆阵即合,旗帜精明,器械森然,沙上之人弥望若林立,无一人敢乱行者。舟中皆战掉失色,而玠自若也。徐命吏班赏有差。夔退谓人曰:“儒者中乃有此人!”
玠久欲诛夔,独患其握重兵居外,恐轻动危蜀,谋于亲将杨成,成曰:“夔在蜀久,所部兵精,前时大帅,夔皆势出其右,意不止此也。视侍郎为文臣,必不肯甘心从令,今纵弗诛,养成其势。后一举足,西蜀危矣。”玠曰:“我欲诛之久矣,独患其党与众,未发耳。”成曰:“侍郎以夔在蜀久,有威名,孰与吴氏?夔固弗若也。夫吴氏当中兴危难之时,能百战以保蜀,传之四世,恩威益张,根本益固,蜀人知有吴氏而不知有朝廷。一旦曦为叛逆,诸将诛之如取孤豚。况夔无吴氏之功,而有曦之逆心,恃豨突之勇,敢慢法度,纵兵残民,奴视同列,非有吴氏得人之固也。今诛之,一夫力耳,待其发而取之,难矣。”玠意遂决,夜召夔计事,潜以成代领其众,夔才离营,而新将已单骑入矣,将士皆愕眙相顾,不知所为。成以帅指譬晓之,遂相率拜贺,夔至,斩之。成因察其所与为恶者数人,稍稍以法诛之。乃荐成为文州刺史。
戎帅欲举统制姚世安为代,玠素欲革军中举代之敝,以三千骑至云顶山下,遣都统金某往代世安,世安闭关不纳。且有危言,然常疑玠图己。属丞相谢方叔家子侄自永康避地云顶,世安厚结之,求方叔为援。方叔因倡言玠失利戎之心,非我调停,且旦夕有变,又阴嗾世安密求玠之短,陈于帝前。于是世安与玠抗,玠郁郁不乐。宝祐元年,闻有召命,愈不自安,一夕暴下卒,或谓仰药死。蜀之人莫不悲慕如失父母。
玠自入蜀,进华文阁待制,赐金带,权兵部尚书,进徽猷阁学士,升大使,又进龙图阁学士、端明殿学士,及召,拜资政殿学士,恩例视执政。其卒也,帝辍朝,特赠五官。以监察御史陈大方言夺职。六年,复之。
玠之治蜀也,任都统张实治军旅,安抚王惟忠治财赋,监簿朱文炳接宾客,皆有常度。至于修学养士,轻徭以宽民力,薄征以通商贾。蜀既富实,乃罢京湖之饷;边关无警,又撤东南之戍。自宝庆以来,蜀阃未有能及之者。惜其遽以太平自诧,进蜀锦蜀笺,过于文饰。久假便宜之权,不顾嫌疑,昧于勇退,遂来谗贼之口;而又置机捕官,虽足以廉得事情,然寄耳目于群小,虚实相半,故人多怀疑惧。至于世安拒命,玠威名顿挫,赍志以没。有子曰如孙,取“当如孙仲谋”之义,遭论改师忠,历大理寺丞,为贾似道所杀。

5 思归寄余玠

【作者:蒋凯】

【年代:宋朝代】

【诗文】:

病觉腰金重,君恩报已辜。

发从秋后落,花向雨中疏。

诗礼堪谁倚,山川赖有图。

百年心里事,渔钓老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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