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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8月28日 总第132期  孙梦秋 ‖ 文字 张同春‖摄影
种一片向阳花 在我们老家，向日葵是被当作庄稼来种植的。每当秋高葵熟之际，漫原的璨璨金色在阳光下绽放，美丽、壮观。在我还不知道梵高的时候，我就在高原的秋野里，领略过向日葵惊心动魄的美丽。在我还不知道“美丽”和“漂亮”究竟区别在哪里的时候，我就从向日葵铺天盖地的气势中，醒悟到美的真谛：美是一种力量！ 上小学的时候，订过一种杂志，名字叫做《向阳花》。每期的封面上，都有一朵金灿灿微笑着的花朵，我认识它，就是向日葵。可是老师说，向日葵是很土的名字，这花有一个很时髦的名字叫向阳花。老师还说，向阳花每天都跟着太阳转，始终向着太阳微笑，所以才叫向阳花。 老师的话让我对向阳花更加喜爱和崇拜。对，就是崇拜！我曾经很多次在清晨太阳出来之前，跑到自家地里，看向阳花是否向着太阳。那时，我意外地看到另一番美丽的景象：晶莹的露珠挂在葱茏阔大的叶片上，欲坠未坠。密密麻麻的向阳花像整齐的士兵肃立着，每一片叶子上都缀着露珠，像水晶一样，一眼望去，白茫茫、亮晶晶。晨风吹过，立刻就能听到露珠坠落敲打叶片的叮咚声，天籁一样，让人在刹那之间淹没在天地大美之中。 傍晚的时候，再来看向阳花，就发现它的笑脸真的跟早上看到的不同。早上朝东方，含羞包赧；傍晚朝西方，笑逐颜开。这时候，你一天的劳累、疲惫，烦恼……都在向阳花浩荡的美丽面前烟消云散了。 第一次看梵高的《向日葵》是在杂志的封面上。那时候，我还是一个毛头青年，十四五岁的年纪吧！喜欢读小说，在一本小说的封面上看到了油画《向日葵》，我首先感到的依然是力量之美，这大概和我从小看大片大片的向日葵，脑海里很早就形成的意识有关吧。后来读《梵高传》，才知道这幅画的创作过程。再后来，从新闻中不断地听说这一棵向日葵卖了多少多少钱……听到这些新闻的时候，我就想，梵高要是活着，听到自己的这棵向日葵被人炒到天文数字的价钱，他会开心吗？反正我不开心，我觉得那已经是人类贪心的裸露了，与美无关，与我少年时代种过的向日葵无关…… 喜欢散文的朋友，有多少人知道李天芳呢？八十年代早期，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了李天芳的散文集《种一片太阳花》，我读完之后，获益匪浅。书中的一篇文章后来被选进小学课本，就是《种一片太阳花》。那时候没有百度，我不知道什么是太阳花，就去请教别人，有人告诉我说，哦，太阳花嘛，就是向日葵啊！我从此知道，向日葵不仅有个很时髦的名字叫向阳花，而且还有一个更时髦的名字叫太阳花。 很多年过去了，我也从农家少年变成了城市里靠写字为生的老头儿。有一天，在一个公园里，我看到花圃里有很多低矮而美丽的花朵，旁边的花牌上写着：太阳花。什么？这怎么是太阳花呢？太阳花要比这高大、壮观得多啊！ 回到书房里，我就去查资料。我发现花圃里被叫做太阳花的小花朵，中文名字叫半枝莲，植物学上的拉丁文名字是Portulaca grandiflora。这和太阳有一毛钱关系么？再看向日葵，其英文名字叫sunflower,尽管英语学的菜，我也知道这洋文字说的就是太阳和花朵——太阳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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