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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永明 柳下惠妻 柳下惠妻，是鲁大夫柳下惠的妻子。柳下惠在鲁国做官，三次被罢免而他却不离开，仍在为老百姓忧虑，并积极救治祸乱。他的妻子说：“这不是有些冒犯吗！君子有两种耻辱，国家无道而尊贵，是一种耻辱，国家有道而卑贱，是一种耻辱。现在身处乱世，你三次被罢免而不离开，想来离耻辱也很近。”柳下惠说：“众多的百姓，即将陷于灾难，我能坐视不管吗！再说，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他们虽然赤裸着身子，怎么能污染到我呢！”后来，柳下惠仍然在鲁国与众人和世道泰然相处，做地位低下的官职。柳下惠死后，门人将为他写诔文（记述生平的悼念性文字），他的妻子说：“你们将要记述他的德行吗，那么，你们不如我知道得更准确。”于是，她便写诔文说：“夫子从不自夸，夫子救民之心从不枯竭，夫子诚信而与人无害，屈从柔顺而从俗，不固执却能细察，蒙受耻辱而救百姓，道德非常博大，即使三次被罢免，最终还是不被蒙蔽。他是和乐平易的君子，永远能激励人们，感叹啊、可惜啊！他却去世了，天不假年，今天已逝，呜呼哀哉，神魂离开，夫子的谥号，最合适的应该是惠字。”门人中想为他作诔的人，看了柳妻的诔文，不能增减一个字。 君子说柳下惠的妻子能光大丈夫的美德。《诗经》中说：“人知其一，莫知其它。”说的就是这个。 故事之后的颂文是： 下惠之妻，贤明有文，柳下既死，门人必存，将诔下惠，妻为之辞，陈列其文，莫能易之。 大致是：柳下惠的妻子，贤明而善作文章，柳下惠死后，门人想存念，将为其做诔文，柳妻为丈夫所写的文辞，没有人能增减一字。 这则故事其实有两个方面的内容： 一是柳下惠在鲁国虽然多次被罢官，但他还是不愿意离开，原因是他在为老百姓而忧虑，并为治乱而不断努力。他的妻子认为国无道而尊贵，国有道而卑贱，都是一种耻辱，被黜置而不离开，是近于耻辱。而在柳下惠看来，只要为老百姓着想，只要是想救百姓于水火，不与世同流合污，并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情。也就是说，这则故事一个重点是在说柳下惠是一个有德行的人。 二是说柳下惠的妻子，她为丈夫做诔文的原因，正如她所说，如果要记述好丈夫的德行，她最有发言权。她所写的诔文，虽然简单，但却十分准确地画出了丈夫的品行，由于她的诔文十分精准，甚至柳下惠的诸多弟子也不能增减一个字。所以，从这个故事看，似乎更多的赞美柳下惠的妻子能充分把自己丈夫的德行用文辞表达出来，使其流传后世。 2011年1月20日 附原文： 鲁大夫柳下惠之妻也。柳下惠处鲁，三黜而不去，忧民救乱。妻曰：“无乃渎乎！君子有二耻。国无道而贵，耻也；国有道而贱，耻也。今当乱世，三黜而不去，亦近耻也。”柳下惠曰：“油油之民，将陷于害，吾能已乎！且彼为彼，我为我，彼虽裸裎，安能污我！”油油然与之处，仕于下位。柳下既死，门人将诔之。妻曰：“将诔夫子之德耶，则二三子不如妾知之也。”乃诔曰：“夫子之不伐兮，夫子之不竭兮，夫子之信诚而与人无害兮，屈柔从俗，不强察兮，蒙耻救民，德弥大兮，虽遇三黜，终不蔽兮，恺悌君子，永能厉兮，嗟乎惜哉，乃下世兮，庶几遐年，今遂逝兮，呜呼哀哉，魂神泄兮，夫子之谥，宜为惠兮。”门人从之以为诔，莫能窜一字。君子谓柳下惠妻能光其夫矣。诗曰：“人知其一，莫知其它。”此之谓也。 颂曰：下惠之妻，贤明有文，柳下既死，门人必存，将诔下惠，妻为之辞，陈列其文，莫能易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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