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奇侠向恺然：著名的武术理论家和武术活动家

向恺然是全国公认的武术理论家和著名的武术活动家，著有《拳术见闻录》《拳术传薪录》《拳师言行录》《拳经讲义》等专著；同时又是重要的武侠小说家， 著有武侠小说《江湖奇侠传》《近代侠义英雄传》《江湖大侠传》《江湖小侠传》《江湖异人传》《现代奇人传》《半夜飞头记》《猎人偶记》《江湖怪异传》《烟 花女侠》《双雏记》《艳塔记》等12部，其中，《江湖奇侠传》和《近代侠义英雄传》煽起了中国现代文坛上的第一阵“武侠热”，并奠定了他现代武侠小说鼻祖 的地位。因而，向恺然享有“文武奇侠”的美誉。

　　早期学习

　　向恺然，名逵，笔名不肖生，湖南平江人，故署平江不肖生。1890年2月26日，在湘潭市油榨巷泰隆伞厂出生。

　 　据向恺然的儿子向一学回忆，向恺然的祖父向贵柏以前是黄正兴伞厂的学徒，为人忠厚老实，做事勤劳干练，深得老板的喜爱和信任，是当时伞厂老板唯一的帮 手。老板经营伞业50多年，年过七旬，膝下无子，于是决定在向贵柏出师之日将伞厂的全部产业交给这位勤奋踏实的学徒经营，并打算将伞厂的招牌改为向泰隆伞 业。向贵柏接管伞厂后，兢兢业业，对产品要求也很高，稍有问题，绝不出售。他这种精益求精的态度，使得所生产出来的伞质量都很高，得到了顾客的喜爱和信 任，尤其是所生产的油纸伞更受大众欢迎，闻名全省乃至全国。

　　向恺然的父亲向碧泉，天资聪慧，又是家里的独子，很受宠爱。其父向贵柏只懂做生意，深望儿子读书成才。他不负其父所望，寒窗苦读，考中秀才，在湘潭颇有名气。

　 　向恺然自幼习武，十三四岁的时候就极喜欢研究拳脚，离他家五十里以内的拳脚师，凡是有些声望的，他都向之学习过。就这样杂学三四年后，到了向恺然17岁 的时候，就专从王志群先生学习。另一方面，向恺然在父亲向碧泉的陶冶下，从小聪明好学，读了四年私塾，四书五经全部读完，打算考取功名。可是八股还没有成 篇，清政府就废除八股，改用策论取士，到向恺然14岁勉强可以写策论文章了，清政府又废除科举，改办学堂。就在这年，向恺然考入当时长沙唯一的一所高等实 业学堂(楚怡工业学校前身)。可是只读了一年，就因闹公葬陈天华的风潮，被学校开除学籍。1905年，旧民主主义革命先驱之一陈天华，因不满日本政府压制 我国留日学生，而在东京投海自杀，希冀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和国人的反抗。消息传来，青年学生无不义愤填膺。一方面，楚怡是新化人创办的实业学堂，而 陈天华亦是新化人，这就构成了一种情感联系；另一方面，不少倾向革命的学生都曾读过陈天华的《猛回头》和《警世钟》等书；更何况，这件事件本身也牵动了青 年学生的民族情结。因而，当他们听到陈天华投海的消息后，顿时沸腾了起来，要求公葬陈天华，并与学校当局发生了冲突。向恺然是这次事件的先锋分子，最后被 学校开除学籍。而在那个时候，凡是受悬牌开除处分者，很难再考取其他学校。当时很多爱国青年，奔走国外，谋求救国之道，向恺然也萌发了赴日留学的志愿。 (向一学《回忆父亲一生》)

　　两次赴日

　　1907年，向恺然东渡日本，考入弘文学院。当时留学生中，有发奋读书的， 但也不无不务正业的，甚至还有人做出有损国家形象的丑事。向恺然不与之为伍，一边读书，一边专心研究武术，并从此与武术结下了不解之缘。关于留日期间对武 术的研究，向恺然在《拳术传薪录》中这样记载：“吾年十七渡日本，与吾师王志群先生居密迩，湘人汤松、何陶等，慕吾师拳技，约壮健而热心研练者七八辈，赁 屋于市外大久保，每于星期三六与星期日，抨击其中。吾师苦道远，车行岑寂，每强吾与偕，其时吾不喜技，且体魄荏弱，庶无研习之意，然目染既久，依样葫芦， 亦颇能摹仿其手足之来去。吾师欣然曰：若辈意志虽强，而体魄苦限于天赋，皆不及汝敏捷也，曷从事焉。少年喜誉，闻师言，意稍动，课余辄于室后小院中，腾击 少许时。一月后，渐生研练之兴味。遂于早夜专习之。又三月，兴味更浓，行旅坐卧，皆不忘研练矣。而汤松、何陶辈，早已辍练。师乃得以技一意授吾。”因而， 这一次的留日经历对向恺然非常重要，一方面积累了他后来写作的素材，一方面也是他武术事业的开始。

　　“然而向恺然的留学时间多久，在弘 文学院毕业后尚进过何种学校，详情还不得而知，但是1911年2月向恺然已经回到国内。”(范伯群《中国近现代通俗文学史》)因为他的《我研究拳脚之实地 练习》有记载：“宣统三年三月，我和同练拳脚的程作民到平江县属的高桥地方去看做茶……我这年二月，从日本回家。”其时，他已家道中落，只得外出谋生。一 开始，他在岳州制革厂当书记，当时制革厂的总经理是湖南省军事厅厅长程潜兼任的。不久，袁世凯想做皇帝，便派特务暗杀了国民党活动分子宋教仁。于是，国民 党中坚黄兴、李烈钧等人组织了“倒袁运动”。南方各省纷纷响应，成立讨袁军。湖南程潜等人也立即响应，出兵北伐。向恺然就在这时离开制革厂，出任北伐军第 一军军法官。

　　1913年，讨袁失败，向恺然第二次赴日。据宋痴萍回忆：“岁壬子，子佐屯艮治《长沙日报》，一夕恺然来访，携所著拳术讲义一卷授予曰：行且东渡，绌于资，此吾近作，愿易金以壮行色。”《拳术》一书先连载于《长沙日报》，后由中华书局出版。

　 　这一次东渡日本，向恺然考入了东京中央大学政治经济系。在这期间，他一方面继续对武术进行探讨，想从日本武术中取之所长，来弥补中国武术的一些不足。另 一方面，在经历了倒袁运动后，比起第一次留日时对一些人拿国家钱而不发奋读书，终日在外寻欢作乐的行为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他对这群人的所作所为忍无可忍， 于1914年撰写了《留东外史》，对他们在日本所做出的形形色色的丑闻进行毫不留情的揭露和猛烈的抨击。这本书于1916年5月，以不肖生为笔名出版发 行。

　　关于“不肖生”这个笔名，说法有二。一是取自向恺然的自我陈述，认为是自嘲的说法。他在《留东外史》第一章里这样说道：“不肖生 白明治四十年即来此地……用着祖先遗物，说不读书，也曾进学堂，也曾毕过业，说是实心求学，一月有二十五日在花天酒地中。近年来，祖遗将罄，游兴亦阑，已 渐渐有倦鸟思还故林之意，只是非鸦非凤的在日本住了几年，归得家去，一点儿成绩都没有，怎生对得住故乡父老呢？想了几日，就想出著这部书作敷衍塞责的法子 来。”包天笑在为他作传时也这样说道：“据说向君为留学而到日本，但并未进学校，却日事浪游，因此于日本伎寮下宿颇多娴熟，而日语亦工。留学之所得，仅写 成这洋洋数十万言的《留东外史》而已。”二是据向一学的回忆，后来有人问向恺然笔名的来由时，他说：“天下皆谓我大，夫惟大，故不肖。”语出老子的《道德 经》。相信第一种说法的人认为，这是他成名后的更正。 (责任编辑：中国历史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