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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刘协东归一路波折，先是郭汜要劫持他到高陵，被打跑之后在华阴几个护驾的将军又和驻守此地的段煨对峙上了；对峙的双方刚被调解好，李傕、郭汜又反悔合兵一处，要将刘协劫持回长安，一路追赶，在弘农大胜刘协的军队。
图1、李傕郭汜与汉献帝的军队弘农大战（《犯长安》） 在董承、杨奉等的护送之下，刘协只能继续往东跑。狼狈不堪的他们，跑到了弘农东边的曹阳（今河南陕县西石桥沟），再讲究不了什么皇家礼仪，连皇帝刘协都只能露宿在野外。董承、杨奉自知现在自己兵力微弱，又这么多公卿、宫女等闲散人等，以现在这种状况，打已经打不过了，要甩脱追击的李傕、郭汜军队也不可能。于是一边暗地里先和李傕商量着议和，而另一边又去搬救兵。
他们能搬什么救兵呢？弘农附近可是张济的地盘。确实杨奉的救兵不在弘农、陕县，而在黄河北岸的河东郡。要说清他们要搬的救兵来历，我们要先挖一下杨奉的老底。之前在李傕、郭汜对峙的时候，我们只在郭汜偷袭李傕营寨几乎要得手时，李傕的部下白波军将军杨奉赶到，化解了危机。 图2、杨奉派人去搬救兵（《犯长安》） 当时我们没有仔细讲白波军，现在杨奉要搬的援兵就是这帮人。这里有必要简要讲一下他们的来历。这白波军据说是黄巾军的一支，很可能和刘焉就任益州牧起兵的那支农民军一样，只是打着名号很大的黄巾军名号而已。这支军队由于一支活跃在白波谷（今今山西襄汾永固乡）一带而得名。这支军队的老大是郭大（有名郭太），在汉灵帝末年就非常活跃，据说拥兵十万，曾经还围攻过并州的治所晋阳，不过基地一支在河东。这支白波军的性质，和之前我们介绍的，活跃在黑山，给袁绍、曹操带来过不少麻烦的黑山军性质很像，都是一帮草根带领的造反流民。 图3、白波军领袖郭大 董卓当权之后，白波军在河东闹得是在是不行，董卓曾经派他的女婿牛辅带兵去平定过。李傕是牛辅的部下，自然就和这拨白波军交过手。西凉军团一出马，白波军肯定会吃大亏。可能就是在董卓当政时期，白波军的老大郭大战死，而杨奉则投降归顺了李傕。不过，这农民军，起事的时候，大家一块抢劫闹事，败了之后一哄而散，很难完全剿灭干净。等董卓、李傕的军队一走，就在河东一代又活跃起来了。而此时，天下大乱，关东诸侯董卓、李傕都管不了，何况这些造反的农民军呢。 图4、带兵来救汉献帝的李乐、韩暹、胡才（犯长安） 杨奉是白波军出身，这帮老兄弟李乐、韩暹、胡才的状况都了解。于是，董承、杨奉就秘密派人去就近的河东找如今白波军的领袖李乐、韩暹、胡才，以及一直和他们一道的南匈奴人的右贤王去卑。归顺已久的南匈奴人，在东汉一片乱局之中，因为东汉朝廷不停的征调，内部也乱做一团，以至于羌渠单于被杀。新选举的单于于扶罗从此就开始与东汉朝廷对峙。之前我们介绍袁绍在当上冀州牧之前，匈奴南单于于扶罗和张杨曾经投靠过他。之后单于于扶罗和张杨又背叛袁绍，回到了并州，割据河内。南匈奴人分不同的部落，互相之间并没有绝对的隶属关系，这右贤王去卑是一直活跃在河东郡的铁弗部的领袖，在东汉末年势力已经不小，和白波军之间来往一定也非常密切。匈奴铁弗部在五胡十六国相当活跃，在五胡十六国的晚期，还建立了独立的政权夏，赫连勃勃就是他的后代。 图5、南匈奴单于于扶罗 白波军一听有这好事，我们之前都是造反，还天天被镇压，这会皇帝有难，要我们帮忙。那兄弟们都一起上，等帮皇帝把难事解决完，还不是要啥有啥。于是白波军首领李乐、韩暹、胡才及南匈奴右贤王去卑，带领这数千骑兵就来了。
有了这么多人助阵，于是董承、杨奉就带着他们，和李傕、郭汜的军队又打了一仗。这一仗大获全胜，斩杀了李傕、郭汜军队数千人。有了这么一场胜仗垫底，董承他们悬着的心算是可以先放下了，接着继续往东。 图6、李乐军队赶到战场（《犯长安》） 刘协的车驾继续出发，由董承、李乐负责护卫身边，而胡才、杨奉、韩暹、匈奴右贤王殿后负责防御李傕他们。看这样的安排，基本可以看到，如今这帮人里，谁是老大了。从长安出发时，排在最末的董承，在排挤掉郭汜、张济、杨定之后，如今成了这场混战的最终胜利者。刘协牢牢的被他掌控在手中，而董承能够最终获胜，刘协的扶持和帮助是最重要的原因。虽然一路很是狼狈，但刘协已经把自己人董承扶持了起来。
李傕、郭汜虽然败了一场，可关系到他们以后生死存亡大事的皇帝刘协，他们怎么可能轻易放手。集结力量之后，李傕、郭汜又追击上来，和杨奉率领的白波军队，再次大战一场。这一次，结果正好反过来，杨奉的白波军队大败。后汉书上说，“死者甚于东涧”。这一场大战，杨奉为代表的朝廷军队，比之前在东涧死的还要多。资治通鉴列举了战死的人员名单，其中包括光禄勋邓渊、廷尉宣璠、少府田芬、大司农张义。九卿这样的高官就死了四个，其他人可想而知。 图7、李傕军队和白波军大战（《犯长安》） 不仅仅是战死的，被李傕俘虏的人也很多，其中包括了司徒赵温、太常王绛、卫尉周忠、司隶校尉管郃等。这些公卿大臣们，没一个和李傕关系好的，特别是那个司徒赵温，在自己囚禁刘协在北坞的时候，还写信将自己痛骂一通。如今你们落到了我李傕手上，你们想要怎样的结果？ 贾诩可能也被俘虏了。出长安的时候，贾诩是在随行的队伍里的。可是作为李傕的大恩人，要不是他李傕早就身首异处了，说话还是有分量的。看李傕准备对这些东汉的公卿们下手，贾诩劝阻李傕道：“他们都是朝廷的大臣，你怎么能加害于他们呢？”此时的李傕再没了把控朝廷时的威风，掂量一下后果，算是暂时放过了这几位。 图8、汉献帝的军队再一次大败（《犯长安》） 这么多大臣被俘，皇帝刘协也好不到那里去。负责护卫皇帝的白波将领李乐，对坐在车上的刘协说：“情势危机，皇帝你赶快从车上下来，咱们骑马跑吧！”刘协此时倒表现出了从容镇定，和李乐说：“现在这种状况，我怎么能丢下我的百官而去呢？”虽然小小年纪，刘协心中还是把自己当做当家人的，虽然总是做不了主。 图9、汉献帝东归路线图 从出发的东涧到陕县，四十多里，一路上全是厮杀，连绵不断。冷兵器时代的战争，想想都残酷。刘协一行好不容易到了陕县，跟在刘协身边的虎贲将士不到百人，而且一个个都想逃跑。他们跑了，刘协怎么办？十八路诸侯，这一期就到这里，下期继续。看十八路诸侯，读最真实三国历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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