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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道来话北京︱笑抽了!北京话的儿化音原来比相声还逗乐!

 颐源书屋 2017-09-05

趣谈北京话1 来自徐徐道来话北京 26:22

您听,这就是著名喜剧表演艺术家陈佩斯先生,上世纪八十年代在京味电影《夕照街》中的一段台词对白,其中的北京话说的地道,纯正,让人听着就觉得特别舒服。其实,在现如今的生活中,外来人口不断增加,要听到这么纯正的北京话已经很不容易,我平常说相声也说评书,所以对语言特别是北京话还是很有感情的,并做过一点点研究,所以,今天,我就在节目中和大家趣谈北京话。

在北京话里,有很多词里加不加儿化词义完全不同,而这些词并不是北京话里特有的,这说明儿化音在汉语里是个普遍现象。


   

这样的例子随手就可以找到很多。说一个人“火”了,是说他发达了、事业或运势兴旺起来了,而说一个人“火儿”了,则是说他生气了。

“早点”是指早饭,而“早点儿”是提前一些的意思,“早点儿起来吃早点”——这句话说出来比写出来更明白。

再比如“白面”是面粉,“白面儿”则是毒品,也是绝不能混用的。


画个“小人儿”很容易,任何人都能做到,但画个“小人”就很困难了。还有一个比较有意思的:“针眼”是一种眼病,学名睑腺炎,俗称麦粒肿;“针眼儿”则可作两解:一指缝衣针上穿线的孔,也叫“针鼻儿”,二指用针扎过以后留下的小洞。


这种区别词义的功能在北京特有的词汇里例子更多。“扎针”是注射,“上眼药”是往眼睛里滴药,加了儿化后,“扎针儿”、“上眼药儿”都是指告黑状、打小报告,后者还兼有使坏、蒙骗的意思,含义更多些。


北京话形容没什么实质内容或者没什么意思的事物有个词叫“味儿事儿”,读作正音可能会误解为“卫视”。还有“事儿妈”、“事儿事儿的”、“劲儿劲儿的”,不加儿化都无法表明意思。

    

   试试这段儿话:“要真说能力,就他那点儿底儿纯属味儿事儿,就是个雏儿,连个混儿混儿都算不上。就会在头儿头儿跟前儿给人扎针儿,一天到晚劲儿劲儿的,整个儿一没里儿没面儿。他明儿要再事儿事儿的跟我这儿找碴儿,我非好儿好儿跟他玩儿玩儿。你就等着瞧好儿吧!”让真正的北京人说这段儿一点儿也不难,而外地人要想说顺了恐怕不易,估计说出来也不是那个味儿。

     

在多数情况下,加了儿化音的都是名词。比如随便一个物体,顶儿、底儿、边儿、沿儿、棱儿、角儿、面儿、芯儿都可以作为描述其不同部位的名词。


还有种很典型的现象:北京话里有很多词听上去像是同音叠字,其实从词性上讲,前面一个字作动词,后面一个相同的字加上儿化音作名词,放在一起就不是同音叠字而是一个动宾结构,用来表示一个动作。比如:数数儿、盖盖儿、钉钉儿、扣扣儿、包包儿、卷卷儿、挑挑儿、担担儿、堆堆儿、捆捆儿、套套儿。如果觉得这些说法太土气,来说个绝对不土的:画画儿,不管画的是国画儿还是油画儿,是山水画儿还是花鸟画儿,都叫画儿。

     

有些字加不加儿化的情感反差非常明显。比如“棍”:冰棍儿谁都爱吃,换成冰棍您试试?另外,用这个字来形容人通常有贬义,但加上儿化则即使是光棍儿,也还有几分玩笑成份在,绝不至于望而生厌。而如赌棍、恶棍、党棍,从称呼上就都含着强烈的厌恶情绪。再比如同样是“绳”,扎在头上的叫红头绳儿、小辫绳儿,游戏里有翻绳儿、跳绳儿,即使跳的是很粗的大绳儿。拔河用的绳子更粗,但还叫绳儿,因为这些都是喜欢的。不喜欢的也有,被蛇咬过以后会害怕“井绳”,这才读正音。


跟前面我们说过的画儿的情况相似的还有歌儿,不管是美声是通俗,是中文是英文,唱的都是歌儿,读成正音会很可笑。歌儿的这种约定俗成也许是从小曲儿、小调儿引申而来,但也反映了儿化音的另一个特点,用来表明喜爱(或亲昵)的情绪,歌儿一定是喜欢才唱,喜欢的东西往往加儿化。花儿、宝贝儿、美人儿、小孩儿、发小儿、伙伴儿、媳妇儿。“小小子儿、坐门墩儿”听着就可爱,把儿化音去掉试试,感觉完全不一样。


说起来这儿化词语在书面上的写法很不规范,例如“小孩、一点儿、花儿、玩儿”以及“冰棍儿、馅儿饼”等等,在说普通话的时候也是需要儿化的,可是在书面上写不写出这个“儿”字则是完全随意的,甚至是不写出的时候居多。


其实,在北京话里,儿化音还有一个重要特点是常用来表示“小”,只要是相对而言处于细、小、轻、薄、少这一类状态的,往往加儿化处理。多数情况下处于这种“小”状态的也更可爱些,比如说小动物则是小猫儿、小狗儿、小鸡儿、小兔儿、小猴儿、小羊羔儿,说食物则如糖豆儿、水果儿、鸡子儿、豆腐干儿、杏干儿、葡萄干儿、冰糖葫芦儿、羊肉串儿。


再有形容“小”的物体形状,还拿食物来比方吧,食物可以切成块儿、段儿、片儿、丝儿、丁儿、末儿,或制成丸儿、球儿乃至三角儿。


北京人最爱吃的主食是用面作成的条儿,学名就叫面条儿。那说到面条儿,现在在网络上,有很多北京朋友正在争论一个词,那就是锅儿挑、锅挑儿和锅儿挑儿到底那个正确,如果您知道,不妨给和我们互动一下,告诉我们。

    

  此外,与物体的形状相关,有些量词由于是专用在“小”物体上的

,所以也都要儿化。像前面的块、片、丸这一类就不用说了,作量词时基本都儿化,一块儿糖、一片儿肉、一丸儿药。还有像串,作量词时一定读串儿,来十串儿羊肉串儿,一串儿糖葫芦儿,几串儿麻辣烫,还包括一串儿佛珠、一串儿钥匙。


   瓶,由于常见的能装东西的瓶子一般都不会太大,所以不管是一瓶儿酱油一瓶儿醋,还是一瓶儿啤酒一瓶儿敌敌畏,一瓶儿香水儿一瓶儿口服液,都要儿化,并且,上述这些“瓶”作为名词也都儿化,即酱油瓶儿、啤酒瓶儿等等,当然如果大到暖瓶,就不再儿化了,氧气瓶更不用。根,作量词时几乎都儿化一根儿黄瓜,一根儿竹竿儿,一根儿棍儿,还有句挖苦人的话叫一根儿筋。此外,就算粗如人民大会堂的大理石柱子,也是让孩子数数有几“根儿”。其实,“根”作名词时也常常儿化,如压根儿,刨根儿问底,刘老根儿,

     

不过上述这些情况基本都属于口语时要儿化,书面语则不必。一瓶水和一瓶儿水、一根葱和一根儿葱,不写“儿”字不会有任何歧义。

    

  有专家总结过,汉语中儿化音的主要来源是“儿”、“日”、“里”、“了”这几个字,凡以这几个字为词尾的念快了容易形成儿化音。“儿”字当然不用说了,“今日”、“明日”念快了就是“今儿”、“明儿”,而“这里”、“那里”念快了就成了“这儿”、“那儿”等等,大意如此。还有一个明显的关联字是“子”,很多名词儿化音可以与“子”相互替代,比如“头儿”和“头子”、“罐儿”和“罐子”、“勺儿”和“勺子”等等。比较而言,“儿”更趋向于亲切,“子”则略显生硬,像“老头儿”和“老头子”,“小伙儿”和“小伙子”。另外从大体上说,同样一个名词,北方更习惯于加儿化,南方则更习惯于加“子”。比如北方叫“套儿”,南方叫“套子”;北方叫“罩儿”,南方叫“罩子”;北方叫“袋儿”,南方叫“袋子”;北方叫“女孩儿”,南方叫“女孩子”等等,举不胜举。

   
 

    这些确实都可视为规律,但北京话又早已不受限于这些规律。夸张一点儿说,北京话里几乎是无字不能儿化的。只不过相当多的儿化音只是口语中一种习惯性的后缀,并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不光量词这样,名词也是这样。比如:电影儿、小说儿、上班儿、菜单儿、有趣儿、开春儿、趁早儿、打滚儿、抱团儿、抽空儿、拐弯儿、合群儿、亏本儿、离谱儿、手印儿、圆圈儿、台阶儿、窗台儿、窗帘儿、把手儿、眼镜儿、酒窝儿、嘴角儿等等,太多名词在说的时候都是习惯于儿化、甚至必须儿化的,但都不用写出来,因为不写也没人会误解它的含义,当然,很多时候写了反而容易误解。

   

   同样情况在对人的称呼里也很常见,“大婶”都会读成大婶儿,读成正音太不像话。还有小王、小张、小侯、小郝、小赵、小钱、小孙、小周,多数姓氏在使用这种加“小”的简称时基本上都会读成儿化音,显得很亲切。但小李一般不儿化,是不是为了避免跟“礼儿”、“里儿”发生误解待考,姓李的一般昵称为小李子。姓氏前加“老”时不儿化,因为加“老”本身就有尊重的意思。


   那下面我再和您说两个和称呼有关的儿化音词语吧,一个是空姐儿,一个是老泡儿。现在,空姐儿除了北京这么叫,其他地方都是走大音,叫空姐。不用多说了,空姐就是民航客机上的女服务员,空中小姐。与此类似的还有款姐儿、漂亮姐儿等等,这个姐加上儿化音会显得特别俏皮。而老泡儿,这可有了一个字义上的变化。现在一说老泡儿,那代表的是在一件事情或者一个行业混的很精,一般时间比较久或者年岁比较大。多指比自己大的一种称呼。带有狡猾,老油条,岁数大等涵义。


其实,这个词最早的含义可不是这个。我们节目的老朋友,著名京味作家刘一达先生,曾经在电影《老炮儿》热映的时候,专门写过有关“老炮儿”这个词的文章,我给您说说:

《老炮儿》应为老泡儿  作者:刘一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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