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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汪曾祺

 新华书店好书榜 2017-09-09
2017-07-22 20:27
寻找汪曾祺
065201北京东燕郊高新区冶金小学
■∕康 健
平生有幸,曾于一九九五年二月,在北京蒲黄裕路的汪曾祺家里,与先生就日记这个话题,进行过一个小时的愉快访谈。
说老实话,那个时候,对于先生,我并没有多少了解,除了知道他是一个影响极大的作家以外,至于有过什么经历、写过什么作品、影响大到了什么程度,我并不是十分了然。甚至对于他在诗书画上的非凡造诣,根本就是全然不知。真正开始关注先生、认识到先生的为人之友好、作品之清妙、影响之深远,还是近两年间的事情。
时间,真是一个伟大的判官,“道是无情却有情”。远的不说,新中国以来,到底出版过多少书籍,恐怕任谁都说不清楚。然而,有些人活着,书已经死了;有些人死了,书却活着。人死了以后,书仍能被一字不改地反复出版、多次印行的,恕我孤陋寡闻,只有两人:一个是孙犁,一个是汪曾祺。
尤其是近一两年,阅读汪曾祺、研究汪曾祺,仿佛变成了一种时尚,更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二0一六年十月,我在燕郊花鸟古玩市场一隅,买到了“回望汪曾祺”系列丛书之第一辑中的四本:《夜读汪曾祺》《汪曾祺诗词选评》《汪曾祺论沈从文》《我们的汪曾祺》。静夜品读,如品佳茗,真是感到了无边的曼妙。尤其是从《我们的汪曾祺》这本书里,更是看到了这个可爱的小老头的幽默、机智、达观、洒脱。于是,根据书中的一些细节,撰写了《童心汪曾祺》《童趣》两文,前者发表在《上林》杂志,后者发表在《今晚报》上。
不到一年,二0一七年盛夏,我再到燕郊花鸟古玩市场闲逛,在一堆书中,竟然发现“回望汪曾祺”系列丛书之第二辑也出版了。二话不说,抓过就看。从出版《前言》中得知:这一辑的声势更大,一次性出版了九种作品:金秋实创作的《泡在酒里的老头儿:汪曾祺酒事广记》、庞余亮选编的《汪味小说选》、陈武选编的《林斤澜谈汪曾祺》、王树兴选编的《高邮人写汪曾祺》、陈武创作的《读汪小札》,以及由汪曾祺研究专家徐强按地域重新选编的《梦里频年记故踪︰汪曾祺地域文集·高邮卷》《笳吹弦诵有余音︰汪曾祺地域文集·昆明卷》《岂惯京华十丈尘︰汪曾祺地域文集·北京卷》《雾湿葡萄波尔多︰汪曾祺地域文集·张家口卷》。
虽然,在这个书摊上,这个系列的只有四种,但我已是无边的高兴。拿过品相极佳的《读汪小札》和《雾湿葡萄波尔多︰汪曾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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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文集·张家口卷》先行收下,再翻《高邮人写汪曾祺》和《林斤澜谈汪曾祺》两本。这两本书,内容好极,品相太差,不是封面一片油污,就是内文印装倒置,实在不符合收藏标准,只好弃于一边,转身走人。
然而,小文人的毛病是极多的,在眼前时,嫌这嫌那;未曾拥有,却又梦里依稀。一个晚上,就在那魂牵梦萦中艰难度过。
第二天中午,“赤日炎炎似火烧”,大汗淋漓如雨下。可是,我哪里顾得了这个,饭后即兴冲冲地奔赴燕郊,心想着今天定能将《高邮人写汪曾祺》和《林斤澜谈汪曾祺》二书买下,先且读着,等以后有了机会,再买好的。
哪里想到,去了以后,却不见昨日卖书人的身影。翻遍周围的所有书摊,也没有找见汪曾祺的踪影。问人,答曰:“今天天热,那个摆书摊的没来。”真是岂有此理,再热的天气,农民都要到麦地收割。一个靠买书为生的人,怎么能因天气奇热不出摊呢?
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心头的郁闷,比天热难受。
第三天再去,依然没来。
第四天又去,远远地看见,那个人来了。疾走过去,低头翻书,却在一长溜书摊里,没有找到汪曾祺先生。怎么回事?“你那两本关于汪曾祺先生的书,怎么没有了呢?”“早晨就被人买走了。”我不相信,不相信一个买书的,会把书的走向记得这么清楚。“不可能吧,我说的是‘回望汪曾祺’里的那两本。”“这有什么不可能的?难道我怕你买书不成?你前两天买走了两本,剩下的两本,你嫌太脏,没有要,今天早晨我刚摆开,就被一个人拿走了。”话说得如此清楚,我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站在炎热的街边,流着擦不完的大汗,我虽然不免有些失望,心头却也涌上了一汪清泉般的欣喜:为在这个红尘滚滚、商海滔滔的燕郊,竟有人如我一样的喜欢汪曾祺。
(全文1700字)
2017年7月22日于京东燕郊·高远斋,时心如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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