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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0年前的管仲就把当今的金融难题都讲清楚了

 上古真人 2017-09-09



有人留言,认为老徐研究富士康、华为这些企业,是不懂财经。我知道他们讲的财经就是一些人鼓吹的货币战争之类的,就是灰犀牛经济。


老徐懂不懂不要紧,但我想告诉大家的是,2700年前的管仲就把当今的金融难题都讲清楚了。


金融就要有货币,有钱。货币有四个基本问题:


一、货币是什么?


货币是不是财富?管子认为,货币金玉是财富,但太多了,就不是财富,而是财祸。《管子·八观》说:“行其山泽,观其桑麻,计其六畜之产,而贫富之国可知也。夫山泽广大,则草木易多也;壤地肥饶,则桑麻易植也;荐草多衍,则六畜易繁也。山泽虽广,草木毋禁;壤地虽肥,桑麻毋数;荐草虽多,六畜有征,闭货之门也。故曰,时货不遂,金玉虽多,谓之贫国也”。不重视生产的国家都是金玉货币太多的国家。因此,管子反对积蓄货币金玉。《管子·枢言》说:“为善者,非善也,故善无以为也。故先王贵善。王主积于民,霸主积于战士,衰主积于贵人,亡主积于妇女珠玉。故先王慎其所积”。成王业的国君积聚人民,成霸业的国君积聚武将和战士,衰败的国君积聚官僚贵族,亡国之君则积聚珠玉与妇女。所以,先代圣王总是慎重地处理积聚什么的问题。


货币是流通手段,这是管子的基本观点。“黄金刀币,民之通施也。”(《管子·国蓄》)“黄金刀币者,民之通货也。”(《管子·轻重乙》)“刀币者,沟渎也。”(《管子·揆度》)“黄金者,用之量也。辨于黄金之理,则知侈俭;知侈俭,则百用节矣”。(《乘马》)有市场,就有流通,有流通,就有货币。


二、货币的数量应多少?


货币印多少,发行多少才合适?这是一个基本经济学问题。滥发货币必致通货膨胀,导致经济危机。管子还提出计算货币发行的数量和方法。《管子·山至数》:“始取夫三大夫之家,方六里而一乘,二十七人而奉一乘,币乘马者,方六里。田之美恶若干,谷之多寡若干,谷之贵贱若干,凡方六里用币若干,谷之重,用币若干,故币乘马者,布币于国,币为一国陆地之数,谓之币乘马。”以六里见方的土地为单位,计算其好地贫瘠地各有多少,产粮多少,粮价高低多少,六里见方土地需要货币多少,以及就其粮食价格来计算应需要货币多少。货币的计算筹划,就是把这个需要量推算于全国,使货币的数字与全国的上地数量相适应。


货币能反映经济状况。《管子·国蓄》:“黄金者,用之量也。辨于黄金之理,则知侈俭;知侈俭,则百用节矣。故俭则伤事,侈则伤货。俭则金贱,金贱则事不成,故伤事;侈则金贵,金贵则货贱,故伤货。货尽而后知不足,是不知量也;事已而後知货之有余,是不知节也。不知量,不知节,不可,为之有道”。黄金是计量财用的工具。懂得黄金的道理,就懂得什么是奢侈和俭省。懂得奢侈与俭省,各项用度都能得到适度的满足。国家用度过少,对举办事业不利;过多,对商品资源不利。因为,国用过少,则金价低了,金价低则各项事业不好办,故对事业不利。国用过多则金价高,金价高则商品太贱,所以对资源不利。等到商品消耗光,才知道不足,这是不懂得适量的原故;等到事业完成后,才发觉商品过剩,这是不懂得合度的原故。不懂得适量,不知道适度都不行。而要懂得它们,也是有规律的。


国家对货币实行垄断与严格控制。《管子·轻重乙》说:“君守布,则籍于麻,十倍其价,布五倍其价,此数也。君以织,籍于丝,籍系抚织,再十倍其价。”《管子·国蓄》载“人君铸钱立市,民庶之通施也。”这就是说铸钱的权利是掌握在国君手里的,“民庶”只是使用货币。管子“轻重”就是指国家利用货币控制商品流通的理论。一是形成商品价格贵贱的原因,二是控制商品货币流通的方法。“弊也者,家也。家也者,以因人之所重而行之”。“聚则重,散则轻”;“藏则重.发则轻”;“寡则重.多则轻:守则重,不守则轻”;“君章以物则重,不章以物则轻;守之以物则重,不守以物则轻”等等。(见《侈糜》、《国蓄》、《揆度》、《地数》、《轻重甲》诸篇)意思是说,市场上供不应求时,或某些时兴商品出现,都会出现“重”的情况。反之就是“轻”了。管子用供求关系解释商品、货币的“轻重”,指出:货币、谷物和万物之间存在相反的“轻重”关系:“币重而万物轻,币轻而万物重”。主张国家通过“号令”控制货币、谷物和万物,以调节其“轻重”关系,实行“敛轻散重”的物价政策,平衡物价,抑制兼并,打击商人贵族,巩固统治,增加国家收入,以达到“无籍而赡国”、“不益赋而天下用饶”的目的。管子已经认识到货币和物价的关系,并能够熟练运用。


三、利息率应多高?


货币不只是交换的工具,它也是资本,分割财富利益,高利贷就出现了。《管子·治国》说:“凡农者月不足而岁有余者也,而上征暴急无时,则民倍贷以给上之征矣。耕耨者有时,而泽不必足,则民倍贷以取庸矣。秋籴以五,春粜以束,是又倍贷也。故以上之证而倍取于民者四,关市之租,府库之征粟十一,厮舆之事,此四时亦当一倍贷矣。夫以一民养四主,故逃徙者刑而上不能止者,粟少而民无积也”。凡是农业,其收入的特点是按月算往往不足,按年算才可能有余。然而,官府征税却急如星火,没有定时,农民只好借“一还二”的高利贷来应付上面征课。耕田锄草都有季节限制,但雨水不一定及时够用,农民又只好借“一还二”的高利贷来雇人浇地。商人秋天买粮的粮价是“五”,春天卖粮的粮价是“十”,这又是一项“一还二”的高利贷。所以,把上面的征索算进来,成倍索取农民的地方就达到四项,因为关市的租税、府库的征收、十分之一的征粮和各种劳役放在一起。—年四季加起来,也等于一项“一还二”的高利贷了。—个农民要养四个债主,所以对于外逃者处刑,国君也不能制止农民外流,这乃是粮少而农民没有积蓄的缘故。


管子反对高利贷,用借贷办法,阻止豪强用高利贷对贫民掠夺。“春赋以敛缯帛,夏贷以收秋实。是故民无废事,而国无失利也。”(《管子·国蓄》)春天向蚕农发放贷款,用以收取他们的丝绸织品,夏天向农民发放贷款,用以收取他们的秋粮谷物。因此百姓不会有荒废的农事,国家也不会有流失的财利。管子主张,国家蓄藏一定量的粮食和钱,农民困难时借贷给农民,以保证生产的正常进行,待农民收获再以实物还贷。《管子.山国轨》也说每年“泰春”、“泰夏”、“泰秋”、“泰冬”的“物之高下”,“相并兼之时”,国家都要贷给农民粮食。并说:“无赀之家皆假之械器、胜、籯、屑、糉、公衣、功已而归公衣,折券。故力出于民而用出于上。”无钱的农家都能借贷到各种农用器械,农事结束后归还公家,并销毁借贷凭证。因此劳力出自百姓,物品出处君主。


《管子·轻重丁》“鐻枝兰鼓”讲的是管子对付高利贷者的故事。桓公要“令衡籍吾国之富商蓄贾称贷家,以利吾贫萌、农夫,不失其本事”。派官员向富商蓄贾和高利贷者征收赋税,来帮助贫民和农夫维持农事。管子说:“唯反之以号令为可耳。”只有运用号令来改变这种办法才行。于是派出官员调查四方各放贷地区的情况,调查那里负债的人有多少人家,回来报告,高利贷非常严重。“凡称贷之家出泉三千万,出粟三数千万钟,受子息民三万家”。总合起来,所有高利贷者,共放债三千万钱,三千万钟左右的粮食。借债贫民三千多家。而利息很高,有的“其出之,中伯二十”,利息20%,有的“其出之,中伯伍”、“中钟五釜”,利息50%。管子说:“不弃我君之有萌中一国而五君之正也,然欲国之无贫,兵之无弱,安可得哉?”不料我国的百姓等于一国而有五个国君的征敛,这样还想国家不穷,军队不弱,怎么可能呢?


四、货币轻重


“弊也者,家也。家也者,以因人之所重而行之”(《管子·侈糜》)。“家”即“价”。价格是货币的价值表现。然而管子对价格的认识更为深入。“料多少,计贵贱,以其所有,易其所无,买贱鬻贵”(《管子·小匡》)。这是价格在商业经营中的作用。


管子经济学和经济运行的核心的是轻重之术。所谓轻重之术就是运用价格手段操控市场和国家经济运营。


“善正商任者省有肆,省有肆则市朝闲,市朝闲则田野亢,田野充则民财足,民财足则君赋敛焉不穷。今则不然,民重而君重,重而不能轻;民轻而君轻,轻而不能重。天下善者不然,民重则君轻、民轻则君重。此乃财余以满不足之数也”(《管子·揆度》)。这是国家在价格经营中的所为。“省有肆”,是指由国家直接经营的商业;“民”,是指商民,即私商;“君”,是指国家。“民重君轻”、“民轻君重”,皆谓国家所经营的商业主动地操纵市场,控制价格。


价格已经成为政府加以利用的工具。所谓“财余以满不足”即指调控价格达到夺富予贫,实现财富的再分配。《管子·国蓄》指出:“夫物多则贱,寡则贵,散则轻,聚则重,人君知其然。故视国之羡不足而御其财物。……视物之轻重而御之以准”。这就是说,各种商品都是多则贱,寡则贵,抛售则价跌,囤积则价涨。君主懂得这个道理,可以根据国内市场物资的余缺状况来控制国内市场的财物,再观察物价的涨落而用平准之法来控制。这样既可以调节物价高低,又可以从中获利。


管子的价格运用是多方面的。寓税于价是其中之一。国家发行货币、掌握自然资源,控制物价。采取专卖产品,价格加码,运用隐蔽征用的形式,即足以代替明显的税收征收。


盐铁专营之外,管子也将价格调控运用到了农业方面。古代生产以农业为主体,而农业生产又以粮食为其主要内容。“谷贱伤农”,这是对农业的最大损害之处。《管子·轻重乙》说:“请重粟之价釜三百。若是则田野大辟,而农夫劝其事矣”。粮食每釜提高价格三百钱,则荒地可以广为开垦,农夫也努力耕种了。这就是通过提高粮食价格促进农业生产发展与增加农民收入的措施。管子又说:“请以令与大夫城藏,使卿、诸侯藏千钟,令大大藏五百钟,列大夫藏百钟,富商蓄贾藏五十钟。内可以为国委,外可心可以益农夫之事”。命令大夫们都米存粮,规定卿和附庸诸侯贮藏一千钟,令大夫贮藏五百钟,列大夫贮藏百钟,富商蓄贾贮藏五十钟。内可以作为国家贮备.外可以帮助农民生产。储藏粮食先要收购粮食,以合适的价格将农民耕种的粮食收购起来,这样农民才有种粮食局的积极性。而要求这些人必须藏粮多少,粮食的需求就扩大了,粮食价格也就上涨了。


价格运用也是管子对外贸易的重要策略。《管子·轻重乙》说:“善为国者,天下下我高,天下轻我重。天下多我寡。”就是说,天下的物价低,我们的价格高,货物就会流向我国;其他国家轻视的商品我们重视,就有可能造成独霸市场局面;其他诸侯国市场上多的商品,市场价格肯定低,我们就少上市,等其他国家这种商品匮乏时再推向市场,卖高价。“因天下以制天下”,主要是调节物价的高低和物资的多少。就是现在所说的转手倒卖,把自己没有而别国生产的东西买进来,然后高价卖出,从中谋利。不过一定要包销,把别国生产的东西全部买进,从而独霸市场,操纵市场的价格。


稳定物价是管子宏观经济调控的重要主张。据《管子·国蓄》载:“凡轻重之大利,以重射轻,以贱泄平。万物之满虚出随时,准平而不变,衡绝则重见。人君知其然,故守之以准平。”“以重射轻”,物价下跌时,官府就要收购市场上的货物;“以贱泄平”,物价上涨时,官府就要以较低的价格将所掌握货物投放市场,以平抑物价。《管子·乘马数》记载:齐桓公欲立“乘马”之策,管子提出要发布平准号令,即“出准以令,守地用人策”。守,指掌握或控制。农业生产为土地之用,故称地用;物价政策为人的筹谋,故称人策。实行“高下之策”,即指物价政策。


管子将国家控制谷物价格的方法称之为“准平”。《管子·国蓄》说,“夫民有余则轻之,故人君敛之以轻;民不足而重之,故人君敛之以重。敛积以轻,散行之以重,故君必有什倍之利,而财之櫎可得而平也。”又说:“凡五谷者,万物之主也。谷贵则万物必贱,谷贱则万物必贵。两者为敌,则不俱平.故人君御谷物之秩相胜,而操事于其不平之间。故万民无籍,而国利归于君也。”国家在民间物资有余时,低价购进;在民间物资匮乏不足时,再以较高的价格售出。这样,君主不但有十倍的盈利,而且物资财货的价格也可以得到调节,避免巨商大贾操纵市场。


读读《管子》的金融学,弗里德曼的货币主义,坎蒂隆效应,亚里士多德的货殖论、配第、洛克、休谟的利息论。威克塞尔的货币数量论,等等,西方主要的金融学理论都包含在了里面。


老祖宗2700年前就把金融、货币讲得这么清楚,你们那一套灰犀牛的金融理论拿得出手,讲得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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