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人 如果一个人轻易接受教科书和科学报导中有关北京人的论述,他会相信北京人——一个很类似人,或具有很原始外貌的人——确实存在过。例如,图14的颅骨模型以及根据此模型所塑造的“臆像” ,看起来实在像现代人,很难说它不是人类。但是仔细研读有关北京人的报告,会发现很多理不清的疑难:对资料的分析与研判过分主观;骨之化石颇为奇特而且是以很不自然的方式出现;几乎全部北京人化石均已失踪等等。 1920—1930 年间,在北京附近约25里处的周口店找到了三十个颅骨,十一个下颔骨以及大约147个牙齿。四肢骨很少,只是些不完整的碎片,其它遗骸完全不见。最初只找到一颗牙齿,然而当时协和医学院的解剖教授步达生博土(Dr.Davidson Black) 也不等其它证据,就宣布他已在中国找到一个古代的类人类,一个似人的动物。他称之为北京种中国猿人(Sinanthropus pekinensis) ,即后来著名的北京人。据说这颗牙齿以及后来找到的骨头都是从石灰石绝壁的穴洞中找到的。这些穴洞被称为“下穴” ,因为在绝壁的较高处还有“上穴”,其中发现了另外十个动物的骨骸,这些骨骸后来全部被鉴定归属现代人。但是实际上。在石灰石绝壁上,无论高处或低处,是否曾有穴洞的存在,都是大有问题。这一点在后文中我们将再论及。 图十四 北京人模型(A.B)及颅骨模型(C) 尤其重要的是,当时搜集到的标本除了两颗牙齿外,其余全部在 1941—1945 年间遗失,迄今仍是下落不明。这个事实严重的影响到这些资料的价值。关于化石的失落,有很多种不同的说法,广被采信之说是,中日战争期问,有关方面试图将标本由北平撤运往美国海军陆战队某单位,却在途中失踪,也许是被日军拦劫去了。但这些说法都不能证实,因此至今无人知晓这些标本的下落。因此,我们只能完全仰赖塑制的模型和少数研究者的报告及论述,而这些研究者全都是相信进化论的,他们深信人是由低等动物进化而来。但是根据少量而且不完整的资料来塑制标本并做揣测性的描述,往往与研究者主观的看法——认为这些标本应该有什么形状——有不可分的关系,即使他是一个完全诚实又尽量客观的科学家也不例外,更何况有很多资料显示,当时对周口店所发现的化石的评估及研判是很不客观的。如果今天把所存留有关北京人的证据提到法庭上请法官判决的话,一定会被指为道听途说,不足为凭。 值得一提的是,大约在这同时,另外两个有名的“化石人”也曾被提出,其中之一竟然是误把猪的牙齿当做“化石人”的牙齿;另一个则错把现代猿的牙床骨认作人的了。 1922那年,一位颇负盛名的古物学家奥氏(H.F.Osborn)和另外几位权威人士宣布,他们在美国内布拉斯加州西部找到一颗牙齿,这颗牙齿具有猩猩、猿人及人类三者的特征。这诚如马克吐温(译者注:Mark Twain,美国幽默大师之一)所说:“科学实在有趣,它是一项一本万利的玩意儿,只需一点点的资料作本钱,居然可以换来那么长篇大论的利润” (156页Life on the Mississippi)。 奥氏等人无法决定那颗牙齿的主人究竟是似猿的人还是似人的猿。他们给它取的学名是Hesperopithecus haroldcookei,也就是一般所谓的“内布拉斯加人”。在伦敦新闻画刊(London Illustrated News)上也刊出过这个动物的臆像。 (注23)在这画像中,内布拉斯加人看来与现代人酷似,只是略带一点野蛮粗犷的样子。到了1927年,经过更多标本的搜集和研判,才决定那个动物并非似人的猿,亦非似猿的人,而是一只绝了种的美洲野猪。 (注24)这可真算是一只猪开了进化论者的大玩笑,耍了他们一场“猴”戏。 1912年大英博物馆馆长吴氏(A.S.Woodward)和另一位业余的古生物学家道医师(C Dawson)联合宣布,他们发现了一块下颔骨和一块不完整的颅骨。这些标本是道氏在英国皮尔当(Piltdown)附近的一个碎石坑中找到的,那块下颔骨很像是猿猴的,但牙齿不像,从牙齿磨损的情形来看,像人的牙齿,不像猿的,而颅骨却酷似人的。 这两块标本被摆在一起且定名为欧州猿人属的道生种 (Eauthropus dawsoni) ,也就是众所周知的皮尔当人(Piltdown man),估计约为五十万年前的。虽然当时有少数专家们,如布氏(Boule)和奥氏(Osborn) 反对他们的做法——把似猿的下颔骨和似人的颅骨混在一起——但是,当时闻名世界的权威人士都一致接受这种说法,认为皮尔当人是人类进化史上确存的一环。 到了1950年,鉴定化石年代的新方法出现了,就是藉著测出化石骨由土中所吸取氟的含量来判断化石年代的方法。以这种方法测皮尔当人下颔骨时,发现骨中几乎完全不舍氟,这表示它根本不是古生物的化石,而是非常现代的骨头。至于颅骨则确实含有一些氟,只是其年龄顶多也只有几千年而非五十万年。 有了这样的结果之后,学者专家们才对这些骨头作了严谨审慎的察验,他们发现这些骨头曾被含铁的化学药品涂抹过,使其看起来年代久一点;牙床上的牙齿也有剉损的痕迹,好像被剉刀剉削过。换句话说,皮尔当人成了一出十足的骗局,是把现代猿的下颔骨和人的颅骨化装修饰后使其看似猿人的骗局,这种赝品竟然愚弄了大多数的当代大师!这出几乎成功的骗局说明了一件事:科学家们和一般人一样,很容易找到“心向往之”的东西,不管那东西到底存在不存在。 有了这些历史教训,让我们再回头来研究北京人。我们先要看看进化论者对北京人化石的说法,然后再探讨创造论者的看法。我们将选用布氏(Boule)和华氏(Vallois)所写的“化石人』 (原书Les Hommes Fossiles)一书,做为进化论的代表,他们俩在这书中用了不少篇幅(130—146页)讨论北京人。 最初找到的北京人化石是1921年在周口店附近一堆含骨骸的洞穴中所发现的两颗臼齿,第三颗臼齿是1927年找到的,找到后就交给了步博士(Black) 。如前所述,北京人就是根据这一颗臼齿而定名的。1928年,负责挖掘的中国古生物学家裴文中博土也找到一些颅骨碎片、两个下牙床和很多牙齿,这些发现立刻由步博士写成论文发表了。1929年裴博土又挖掘出一片很完整而像猿人的颅盖骨。1929年后,中国的地质调查所(Geology Survey of China)负责在该处作有系统的挖掘工作,前面所述及的北京人化石都是在那个时期收集到的。 据说在那片石灰岩绝壁之巅曾有一个很大的山洞,这个说法是因为挖掘处的表层穴土约有150尺厚,且宽达100码,后来洞顶塌陷,落石掩埋了原有的穴土。 北京人的骨骸在不同层次的穴土中被发现,各种动物的化石(约100种不同动物的骨骼)都均匀地分布在这150尺厚的穴土中,由各方面观察,在各层穴土中的北京人遗骸都具有相同的特征。如果穴土的形成果如上述,而这些骨骸的发现和描述均为正确,也就是说在那150尺地层形成期间,北京人和当地的动物都不曾发生过形态上的变化。 所有的颅骨都是破损而且都缺了下颔骨。除了前述的颅骨之外,1936年德裔美籍的古生物学家魏登瑞博土F.Weidenreich所率的探测队又挖到另外三个颅骨。 布氏和华氏对颅骨三号(即最先找到的颅骨)曾详加描述,(他们去过周口店,亲自察验过这些骨骸),根据布氏的研判,颅骨三号是青年人的颅骨,但魏氏却认为那是属于一个八、九岁孩子的。布氏和华氏认为,由颅顶及侧面看来,这颅骨三号很像猿人(Pithecanthropus);山外观看来,颅骨二号更像猿人,两人的结论是:“整体观之,北京人的颅骨的结构非常像猿(136页。”他们后来又报告说,1936年在L一区找到的另外三个颅骨和上述的颅骨具有相同特征,只是更像猿一点;布氏在1937年的论文中则说北京人的颔骨“与猿相似”。(注25) 较早发现的颅骨,据估计其颅腔容量约为900c.c.(这当然只是略估),1936年找到的两个颅骨颅腔较大,约有1200C.C.,布氏和华氏还指出这体积介与于人与高等猿类之间。 布华二氏描述下颌骨:除了牙床排列像人的弧形而不像猿的U形之外,包括牙齿在内的一切外观上的特征都像猿类。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在犬齿与门齿之间没有空隙,而猿类通常有此空隙, (但也有例外)。其它似猿之处则有:上排犬齿特别大,长得像小象牙,比其它牙齿突出一大截;下排犬齿很像大门牙等。由上可见,除了少数的几个例外,牙齿和牙床骨的构造特征都与猿相似,然而布氏和华氏却根据这较少的例外认定它们的主人比任何已知的猿类更接近人类的血缘。 布华二氏把北京人和猿人(Pithecanthropus)的各项测量列表作了比较,结果认为二者间的差异比同品种(如尼安得塔尔人)间的差异还小,因此他们坚持,若勉强把这两种动物算为两种不同的品种的话,它们至少应属同一属(Genus)。由于当时猿人的风头十足,他们就把在周口店找到的标本定名为北京种猿人(Pithecanthropus pekinensis)。前面已提过布、华二位权威人士在讨论猿人时曾说:如果根据颅骨和牙齿,我们可以说它们的主人是猿,即或不然,至少也与类人猿(Anthropoid)的血缘相近。既然如此,当这两位权威把北京人和猿人相提并论时,我们不懂他们到底是存心要把北京人贬为十足的猿(或类人猿)呢?还是想把猿人升格为人?目前,大多数的进化论者把猿人升了格,将它们和北京人并列于同一品种中,并称之为直立猿人(Homo erectus)。 当布氏和华氏讨论到北京人与猿人的关系时,甚至指控步博士伪证,说得轻一点,至少也是指责他不够客观、歪曲事实!他们这样说:“步氏既然能根据一颗牙齿造出北京人一词,在他描述一块颅盖骨时,当然更需要把他首创的这个名词自圆其说一番。他一方面承认这块颅骨和爪哇人的很相似,另一方面则用数据强调二者的差异。根据他列举的数字,我们看出他所认为介于猿人及北京人骨骸间的差异实在不足以把两者分为不同的属,因为其差异较之同品种(如尼安德塔尔人Homo neanderthalensis)中所见到的差异更小。”换言之,由于步氏已经过份大胆地限据一颗牙齿建立了一套北京人的说法(别忘了“内布拉斯加人”的前车之鉴) ,他不得不在其他方面做牵强附会之说。根据这些,我们怎信得过他对北京人的描述或他所制的模型呢? 布氏和华氏在讨论北京人那一章的末了,有一段特别用“旧资料的新评”做标题,内容主要是根据魏登瑞(Weidenreich)在1936年找到的骨骼标本所制的模型来论述的(图十四)。这个模型与以前所描述的北京人和魏登瑞自己制作的猿人模型有显著的不同(见“化石人”Fossil man 124页)。因此我怀疑魏登瑞与步氏一样,犯了不够客观和先入为主的毛病。布、华二氏在这一段中对北京人的描述也与布氏以前在别处所发表的有关北京人的描述迥异,这一段很可能是布氏死后华氏独自写的。(1952年的Les Hommes Fossiles是布氏死后由华氏将布氏独自出版的较早版本加以修改后,以两个人的名义出版的。) 步氏死于1934年,魏登瑞是他的继承人,裴博士仍旧主持挖掘工作,并将掘出之物交由魏登瑞研判。据说裴氏在1936年掘出的三个颅骨的残骸,成为魏登瑞用来制模型的根据。 在“旧资料的新评”一文中并未提出新的资料,只是把两个颅骨 (一个属雌性大猩猩,一个属中国北方的人)的相片和魏登瑞所制成之北京人颅骨模型的相片印出来,并让读者自己附和北京人是类人猿(Anthropoid ape)与人的中间型。如果一个人毫不考虑的把魏登瑞的模型当做真正的北京人,他会接受上述的说法。事实上根据模型,有些人甚至相信北京人不该被视为“似人”,而为道道地地的人。 在此应该特别强调的是,这些相片是将猩猩的颅骨、人的头骨和魏登瑞所制北京人的颅骨模型相比较。如果所找到的颅骨完整无损,尤其是埋在土中那段期间也未曾变过形,则此标本完全可信,但事实上,几乎所有挖掘出来的颅骨都破损不全,在这种情况下,古生物学家只能试图根据骨骸碎片加上一些塑像用的材料填填补补,以图恢复颅骨原状。这种重建的标本,其准确度会因骨骸碎片之多寡和古生物学家本身的客观程度而异。这些模型就是根据这种重建的标本复制成的,也可以说是根据研究人员对颅骨形状之构想制成的。 北京人的颅骨、骨片和拼凑而成的骨骸标本(除了两颗牙齿以外) ,都已失落,仅存魏登瑞氏制成的模型。这些模型的可信度究竟多少?它们是否原标本的精确再版?抑或魏登瑞的想像作品?为何魏登瑞的模型和以前的描述有很大的出入?我认为魏登瑞的模型完全不足以用来判定北京人在分类学上的地位,若把这种证据提到法庭依法判决的话,毫无疑问地会被判为不足为凭、道听途说。 未了,布氏和华氏提到有关北京人遗骸最特殊的一点(145页),他们说: “我们不知如何解释下列事实:为何几乎找不到任何长骨而只找到颅骨,其中大部份又属下颔骨?魏登瑞氏相信这些骨骸不是生物死后被埋在洞穴中留下的,乃是猎人带进去的,这些猎人主要猎取的是年轻的动物,并取其头或头的一部份作为炫耀的战果。就事论事,这种说法似乎说得通,但问题是,猎人是谁?” 权威人士都同意每个北京人都是遭猎人杀死后吃掉的。每个颅骨底部都曾遭重击,以便挖出脑髓来吃。实际上这些动物骨骸虽已披挖出将近40个,但是除了不完整的颅骨外,其它遗骸几乎尽付阙如。对于这些事实,悬而未决的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猎人是谁”? 魏登瑞以及绝大多数的进化论者的结论是,猎人就是北京人自己!他既是猎人又是猎物!唯有这个假设才能保持北京人是人类祖先的身份。 布氏和华氏对此说甚表怀疑,他们说:“其他研究者认为另一种假设比较符合全部的事实,那就是,猎人是真正的人,这些人已使用石器为工具,北京人是他们的猎物。”布华二氏随后又说:“我们应该自问,我们把看起来与一般动物无异,只不过是猎人掳物的北京人,当作周口店的统治者,是否太轻率了点?” 布氏于1937年在人类学杂志 (L'Anthropologie 21页)发表的论文说: “步曰耶氏(Abbe Breuil) 和德日进氏(F.Teihard de Chardin)的假设较怪异,他们认为颅骨状似猴子的动物就是那些颇具石器工业规模的主人。我宁可接受另一种说法——重击北京人脑袋的猎人是真正的人,而石器是他们制造的——这种说法才符合我研究的结论。”(关于石器,稍后再论。) 由此可证“北京人”是人的猎物的说法与事实一致,也符合整体的资料。此说如果成立,则北京人不可能是人类的进化祖先,而只是一个似猴或似猿的大型动物。因此,北京人是进化上的缺环之说也就不攻自破了。 我们现在要看看一位创造论者对北京人的看法,他是一位天主教的传教土,名叫欧康神父(O'connell)。把神父的看法和大名鼎鼎的古生物学进化论者的看法相提并论,犹如让大位和歌利亚对阵打仗一般(译者注:这典故出自旧约圣经,大卫是牧童,歌利亚是个所向披靡的巨人,结果大卫却杀死了歌利亚。)但是这场对阵也许会旧事重演,因为大卫找到了歌利亚不堪一击的弱点。 在周口店挖掘工作进行期间,还有日军占领期到日军败阵撤军后,欧康神父一直都在中国。虽然他未曾亲临现场观察一切,他却有机会读到当时用中外文字所发表的各项报导。欧康神父越来越确信读者们并不知道全部事实,周口店也未曾找到“缺环”。在他所著的《现代科学与创世记的难题》 (注26)一书中,他发表了他的看法和结论。 欧康氏相信北京人骨骸所以遗失并非由于战乱而是蓄意安排的。日本人并没有干预周口店的挖掘工作,魏登瑞氏与裴氏的挖掘工作一直到1940年魏登瑞离开中国后才停止。欧康氏相后可能是裴氏在中华民国政府未返抵北平之前,故意破坏了那些化石来湮没模型与骨骸不符的事实。 1954年中共出版的“中国重建” (China Reconstructs)的刊物中有一段裴博士的文章,说明周口店挖出的标本曾在当时公开展览过,展出之物包括步达生和魏登瑞氏制作的一些北京人颅骨的模型、其他各种动物的骨骸化石、以及所找到的一些石器。看来该次的展出,与北京人有关的资料里唯一付阙的就是北京人的化石。 最普遍为一般人接受的说法认为,在周口店掘到北京人的地方,原先是一个很大的穴洞,北京人的骨骸是在洞顶崩落的积土中找到的。在同一处较上层的积土中所挖到的人骨,被认为是较上面的一个穴洞中的遗物。但是看来却缺少证据支持在不同高度各有一个穴洞的说法。如前所述,这个较低的穴洞必然很大,因为穴洞遗留的积土宽达100码,较高的“山顶洞”必须和它等大或更大,因为碎石堆分布的面积更广。魏登瑞氏从未提过在较上层有穴洞,而是以“所谓的山顶洞”来称呼这个穴洞。 根据欧康氏对周口店资料的判断,该处在古代曾是一个大规模的石灰石矿场,曾建了个石灰窑来用。这个判断的根据是两层积土中所发现的成千上万由远处运来的石英石(周口店附近不出产石英石) ,这些石英石有一面有被火烧过的熏渍;而且在两层积土中都有一堆堆的灰烬。 欧康氏认为采石工程曾在上下两层约200码宽50码深的山中进行,那个石灰质山坡被挖空后造成塌陷,成千上万吨的石块压埋了两层穴洞中的一切,北京人颅骨也就是在这一堆深埋于地下的灰烬碎石中找到的。 根据采石场旁发现一些由远处运来作建筑用的石英石和一堆堆的灰烬,使欧康氏确信该处曾烧过石灰。依此推论,既然在周口店有相当庞大的石灰工业,该处的建筑业亦曾相当发达。 不论周口店曾有过石灰工业的说法是否正确,没有人曾对该处颇具规模的石器工业加以解释。步氏 (A.Breuil)是研究旧石器时代的专家,曾应邀赴周口店,他在1932年3月的人类学杂志(L'Anthropologie)中曾提到,在下层占地约132平方公尺,12公尺深之处,也就是北京人颅骨及100多种动物骨骸被发现的地方的一堆灰烬碎石下,曾挖到二千块略经人工粗制过的石器。 步氏认为这些石器并非最原始的石器,因为那些雕刻刀、刮刀等工具,有些是相当精致的,这些工具在法国是属于旧石器时代晚期(Upper paleolithic)以后的石器。 (注27) 因此这些资料很难用来支持北京人是极古老而且原始的人类的说法。 欧康氏指出,就在挖到北京人颅骨的地方较上层的积土中,曾挖出十具现代人的骨骼遗骸,然而这个事实却很少被人注意。有些书对此事只字未提(如罗氏Romer的《人与脊椎动物》Man&the Vertebrates),另外有些书在描述北京人的部份时不提这个事实,而将它搁在另一段。欧康氏相信这十个人是在石灰岩洞中采石时因山崩被活埋的,北京人的颅骨也同样的遭山崩而掩埋。那十个现代人的骨骸其成分正如一般山崩活埋后所能挖掘到的一样。 由挖出北京人颅骨之处的地形图(“化石人”Fossil man 132页)来看,欧康氏的说法相当有理。北京人遗骸的分布,尤其是在“主穴的垂直支洞处” (Vertical offshoot of the main pocket)找到的那些遗骸,看起来不像是山崩时整体被活埋后的分布样子。 欧康氏指出,早期某些研究者对北京人的描述与后来步达生和魏登瑞氏所描述的很不一致,他提到德日进氏(Teihard de Chardin)于1931年在人类学杂志中的报告中说:“北京人外观很像巨形的猿”;我们也已提过布氏于1937年在人类学杂志第21页中论到北京人的颅骨时,评曰:“似猿”。 看来,由步达生氏对北京人的两度描述以及魏登瑞氏根据1936年找到的颅骨所作的第三次描述看来(参图十四),北京人变得越来越像人了,也许这是整个事件中唯一真正在“进化”的事实! 欧康氏的结论是,北京人的颅骨是古代采石者所猎食的一种猕猴(Macaques,一种大型的猴)或狒狒的遗骸。支持此说的根据颇多:周口店挖掘的土石堆下确实有石灰窑的遗迹;那些颅骨究属猕猴或狒狒虽难确定,但布氏认为它们的确“似猴”;而且布氏及其他学者也相信北京人是真人所猎食的动物。 欧康氏认为把北京人当作近似人类的说法是十足的骗局。我们确信把似猴的动物升格为似猿的人这件事,是由于偏见,沽名钓誉和先入为主的观念等因素共同造成的。这些因素造成了北京人的存在;也根据一颗猪牙说成了内布拉斯加人的牙;把一个现代猿的下颔骨变成了皮尔当人;还把南方人猿变成了李奇氏的东非猿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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