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心情不大好,一些不應出現的問題相繼浮現出來,真感到無奈,無奈歸無奈,現實就是現實,人活着就必須面對一切之無奈,不管你愁眉苦臉也好,笑口常開也好,活着一天,就必須面對一天,亦須好好過一天,才能對得起逝去之親人。
經過去年奉倩之傷,心情到現今還是未能平緩下來,每當夜闌人靜,三便夢醒之時,不禁潸然淚下,回頭看看前塵往事,雖已成煙雲消散,心境依然是戚戚然,此戚戚然祗能深深埋於心底,不能顯現出來,不然會令身邊之親人更加難過。
這週內不少友人過寒齋小坐,對友人之過訪,沖淡了不少憂鬱心情,就連十多年未曾如面之小師弟亦登造訪,我倆師兄弟於九十年代都曾工作於星州四載,但於星州時,我倆相見殊參商,昨日一見猶有隔世之感,回想當年習武之事,不能不說,金劍己沉埋,壯氣蒿來?
上則「誰人曾予評說」系列曾說到「粘貼本」印譜事,布老虎網友希望我撰一小文說說一般「鈐拓本」印譜與「粘貼本」印譜有何各自特點,本應早早提筆撰寫,無奈月來心情不佳之故,一直懶得動筆,於此向布老虎網友致歉,請見諒為要。
於說「粘貼本」與「鈐拓本」之前,必須向大家解釋一下「粘」與「黏」此二字之本義,「粘」是指黏之物件互相;付着連結於一起,或用膠狀物將一種物件膠合於另一種物件之上;而「黏」則是指像膠水或糨糊等所具有的,能使一個物體附著在另一物體上之性質;「粘」與「黏」現時均是互通,但古時兩字是本義上有所區別,此點請大家必須弄清楚。
「粘貼本」其實很顯淺易明,簡單地說,就是將平日所見之資料或文件,用簿本將其貼在一起,以當資料冊使用,「粘貼本」印譜就是指文人平時所見到之印章鈐一印蛻,將之貼於簿上,日積月累而成一譜,稱之為「粘貼本」印譜,或換一角度說,一種刊行於世之印譜,經過人為之禍或兵燹後,殘破不全,將之再另行整理,粘貼於另一紙上,此與原來之印譜已不盡相同,此亦可稱為「粘貼本」印譜,再有一種情況是,要結集一本刊行印譜時,藏者或編輯者將要刊行之印章,先行鈐拓一印蛻,貼於一簿本上,以便日後進行篩選或校對印章之用,此種臨時之結集印譜亦可稱之為「粘貼本」印譜。
「鈐拓本」印譜是指藏印者或篆刻家用特定之印稿紙,以原印鈐拓而成之印譜稱之為「鈐拓本」印譜,「鈐拓本」印譜通當於書口上有字樣,或印人名字,或其他文字記綠,「鈐拓本」印譜是用特定之紙張,當然,凡事有例外,不能一概而論,但例外歸例外,有一點就萬變不離其宗,一定是用原印鈐拓,不會是粘貼的,印譜所載印蛻內容是有系統性的;而「粘貼本」印譜不一定有專用或特定之紙張,隨意性很強,因此「鈐拓本」印譜與「鈐拓本」印譜最大不同之處一是所選用紙張不同,一是印蛻內容不一盡同,「鈐拓本」印譜所載印蛻多是較為雜亂,而且隨意性強,印譜內容可謂沒系統性。
第二十則「誰人曾予評說」系列就以敝書齋所集藏到之一種「鈐拓本」印譜與「粘貼本」印譜為例,對比一下,如此大家就會一目瞭然,所用來比對之印譜是《遯社印存稿本》及《遯社印存》兩譜,而編輯者是馬光楣(眉壽)先生。
馬光楣(眉壽)先生江蘇昆山人。中年移居蘇州,一生愛好收集古書古印,精刻印,一生為他人刻印甚多,交遊亦甚廣。
先生刻印初取法近代名家印譜,繼而學習鄧石如、吳讓之及西泠諸家,後來追秦摹漢,能登印堂奧,融會貫通,自成面目。
眾所周知,「遁社」是創於民國六年(1917),倡導者就是馬光楣(眉壽)先生,先生與文友顧天熙、顧天錫等十餘人於昆山創立「遁社」,以詩歌唱和,切磋印學為宗主,此是當時文人喜結社聚會之風氣;「遁社」創社後,社員有多少,活動情柷如何,於典籍中卻記載甚尠,現時要知道當時情況真如老鼠拉龜,無從入手。
雖然不知道當時有關「遁社」情況,但馬光楣(眉壽)先生於《遯社印存稿本》之序中有如斯記載:「歲戊午之夏,天日方長,與同社諸君子詩歌唱和之餘,偶事印學,由是各出所藏,討論古今,兼資揅摩,互相印證。夫印之為術,原本篆籀,抑亦六藝之緒餘耳,世風不古,藝術隨之,邇者冒古矜奇自詡作手,後生小子輾轉仿效,浸入骨髓而莫之覺,印學淪亡,私竊憂之,爰印所儲自文何以下洎皖浙諸家,剔贗存真,得百數十方,名曰集古印,以印海內之雅具同嗜者,古人雖往,典刑具在,移風易俗,吾將以是為先導也。重九日,玉山癡人馬光楣弁於遯社。」從此短序中可知其當時大略。
今則「誰人曾予評說」系列所紹介之兩種《遯社印存》,均是由馬光楣(眉壽)先生先編輯,《遯社印存》是刊行本,而《遯社印存稿本》是自留本,前者所用印稿紙是特定的,書口署「遯社印存」行書字樣,板框統一,印蛻及邊款均用原石鈐拓,序跋及題耑則據《遯社印存稿本》之原稿木刻。而《遯社印存稿本》題耑及序跋均是手書而成,書口署「遯社印存」行書字樣,「稿本」無板框,譜末有擬定之版權葉;從此兩種印譜對比,大概可解布老虎網友之一些困惑問題,雖然如此簡單說明不盡乎人意,但大家祗要留心一下,或再翻讀上一則博文,相信會更明白我之所指。
《遯社印存》另名《遯社集古》、《遁社集古印》
二冊。馬光楣(眉壽)輯遯社社員所藏明清印人作品而成《遯社印存》此譜,此譜另名《遯社集古》、《遁社集古印》。是譜板框粗線墨刷,橫七點三,豎十七點七公分,冊一扉葉陸彭年署「遯社集印,陸彭年題」行書題耑,次見馬光楣序一則,書口署「遯社印存」行書字樣。冊一計三十七葉,一葉題耑,一葉序,三十五葉鈐印,每葉鈐印一方,印下繫邊款,亦邊款拓於另葉,錄印十七方;冊二計三十四葉,三十四葉鈐印,每葉鈐印一方,印下繫邊款,亦邊款拓於另葉,錄印十五方;全譜總錄印三十二方。成書於民國七年(1918)。
附註:
是譜冊一裏葉有粘貼印面二十一方,均是前人作品,另有高石農手書批語數則。
另松蔭軒另集藏有六冊手稿本。
書籍外觀:線裝11.50 X24.20cm
編著者:馬光楣(眉壽)
《遯社印存稿本》另名《遯社集古》、《遁社集古印》
六冊。馬光楣(眉壽)輯遯社社員所藏明清印人作品而成《遯社印存稿本》此譜,此譜另名《遯社集古》、《遁社集古印》。是譜無板框,每冊封面有朱文鈞署「遯社印存,光楣社兄手稿,翼厂珍藏」行書題籤,冊一扉葉陸彭年手書署「遯社集印,陸彭年題」行書題耑,次見馬光楣手書序一則,冊六譜末有馬光楣手書「初集上下兩冊,價實銀一兩,寄售處崐山後演,遯社通訊處」隸書版權葉,書口署「遯社印存」行書字樣。冊一計十三葉,一葉題耑,二葉序,十葉鈐印,每葉鈐印一方,印下無繫邊款,亦無說明文字,錄印十方;冊二計十三葉,十三葉鈐印,每葉鈐印一方,印下無繫邊款,亦無說明文字,錄印十方;十三方;冊三計十三葉,十三葉鈐印,每葉鈐印一方,印下無繫邊款,亦無說明文字,錄印十方;十三方;冊四計十三葉,十三葉鈐印,每葉鈐印一方,印下無繫邊款,亦無說明文字,錄印十方;十三方;冊五計十三葉,十三葉鈐印,每葉鈐印一方,印下無繫邊款,亦無說明文字,錄印十方;十三方;冊六計十三葉,一葉版權葉,十二葉鈐印,每葉鈐印一方,印下無繫邊款,亦無說明文字,錄印十方;十二方;全譜總錄印七十四方。成書於民國七年(1918)。
附註:
是譜印面均為粘貼,應是刊行本之稿本。曾經葉恭綽及朱文鈞二人遞藏。
另松蔭軒另集藏有二冊刊行本。
書籍外觀:線裝12.70 X20.50cm
編著者:馬光楣(眉壽)
編輯者小傳:
馬光楣(眉壽)。1873│1940。原籍江蘇崑山,中年移居蘇州。字眉壽,號梅癡、梅軒、某軒,別署梅道人、玉球生、西鹿山人、玉山癡人、自得廬主、花史館主,齋名為自得廬、花史館。擅文詞,工書,嗜書畫、篆刻,在崑山時,曾與顧天熙等文友組「遯社」,提倡印學。一生頗好收藏古書古印,嗜刻印。據其自述,幼年即傾心於斯,每每目對縹緗,手弄鐵筆。初甚不得法,稍長始得觀各家印譜,遂有所悟。晚年遁跡謝客,致力於漢印、秦璽的研究,終有所成。有《玉球生印存》、《三續三十五舉》存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