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树盘根—读书与写作漫谈

冬天惠铃 2017-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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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好了，一切才有生长的机会

截止今日，我不是享有胜誉的文学家，也不是思想家，我没有文学家的气质，也没有思想家的深邃。就算网络文学作者，我亦不是，好吧，我只是一个平民读者，在这里无病呻吟，聆听者也罢，抨击者也罢，我也就只能这个样子了，不然，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脸面活着。因为，我真的一无是处。

没有一点点对文字的敏感，或者对文学的储备，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写出东西来，哪怕胡编乱造，没有这些基础，怕也无法制作可看的东西。若说我读的书，掰着手指都数的过来，再要是从其中挑选一些经典，怕是仅一个巴掌之数了，也就是说，二十几年的岁月里，净读了一些嘻哈玩乐的书。我没有抨击嘻哈玩乐文学创作者的意思，只是逐渐明白自己思维愚昧，没有从那些内容里采摘到觉得有意思的东西，就觉得读的东西愚昧，当然这恰好证明了我个人本身的愚昧。书本身没有好坏，唯有读书的人有区分，就像，人无美丑，不过是需要的东西不同罢了，内在或者外在。

读书即有用，无论何书

我一直认为，存在的东西就是合理的，既然存在，那说明在时间的某个节点，有东西需要它存在，这东西或是上帝，或是宇宙，或是规则。所以，每个人肉体与精神的成形，很大程度上是基因与环境双相结合产生的结果，比如，我就在这环境下成了这样一个闲来无事就风言风语之人，偶尔还通过文字传播一些风言风语。

这风言风语，是因为我孤单所致，不是我刻意寻求孤单，而是我无法逃出不孤单。你看，我没有用孤独，因为按照汉语词典解释，孤是没有父母，独是没有子女，所以用孤独就太吓人了，我只好引申去用孤单吧，形容的是一种感受。

我这孤单的形成，很奇葩，按照正常逻辑，每一个正常人，都会正面面对快乐或者伤心，随快乐的事情而快乐，随伤心的事情而伤心，而我天生比较变态，随快乐的事情思考事情本身到底值不值得快乐，随伤心的事情而思考事情本身值不值得伤心，结果呢，我既丢失了快乐，也没有逃离悲伤。后来我才明白，原来思考太多，是一种病。如果这种思考还毫无意义，那一定已经病入膏肓。由于病得太重，所以我无法和正常人一样，既不能同他们生活，也不能同他们交流，纵然伪装自己卖笑附和，也难以欺骗心里的声音，所以我成了严重的孤单患者。

思考的太多，是一种疾病

我风言风语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自我有意识以来，就没什么绝对的安全感，害怕一切未知的东西，只想生活在已知的安乐世界。别人喜欢用温室里的花朵形容长不大的孩子，那我一定就是那害怕冷风的花朵。还有人说不经历风雨，怎见彩虹，那我就是那个本来就不想见彩虹的人。生活里，我只想走固定的路线，吃每天固定喜欢吃的菜，说每天固定要说的话。倘若其中哪个环节出错，或者哪个节拍不对，我便会感觉到极大的恐惧，比如今天路上某趟车停运了，或者今天有道菜厨师不在没有了，再或者要去见一个从未谋面的新人物，都会给我的生活常态带来烦扰，令我不知所措。因此，我总想逃到一个自己的世界里把自己封锁，不愿去冒险。这个世界，就是写文字。

写东西，也是排解孤单的好方法

上中学的时候，我总觉得我的父母一定暗地里给了老师一笔不光明的钱财，所以每次考试，作文分会高一点，其他我感觉应该高的分却不高，可能老师这是在变相寻找一种心理平衡，毕竟他可能觉得他的做法有点违心，违背作为老师的职业道德，如果他真的拿了钱的话。所以，这给予我一种畸形的错觉，洋洋自得觉得自己的文章好，总想到处炫耀，以为语文学习不过如此，作文更是小菜一碟，这变本加厉了在写作文方面病态的嗜好。现在想想，那时候真是少不更事。

随着吃的饭更多，上的学更多，年龄也像搭积木一样节节攀升，在这段过程里，发生了很多事情，由于孤僻，所以大多的活动都是一个人可以完成的，比如别人打篮球，我在看小说；别人泡网吧，我在看小说；别人早恋，我在看小说；我看过的网络小说，文字数量换成钱，一定能进亿万富翁排行榜。

记得高三快升大学的时候，我依旧沉迷网络小说，什么，玄幻，修真，爱情，都市各类皆有。为了和高压的课业对抗，我只得把一本八百多页的小说拆分成单页，夹在课本里面偷偷看。由于看的太多，很多藏书扔在我私人上锁的柜子里，怎奈天不佑我，还是被老妈发现，下令让我销毁，并发誓高考前再也不碰。我满怀伤感，目视堆积如山的网络小说壮烈牺牲，我用打火机点燃，让它静静焚烧，冒出的浓烟遮蔽了半个天空。至于此事造成多大的污染，我不太明白，但是我知道那天过后，家里几天都没有再出现过蚊子。

那一天，焚书活动从下午两点开始，烧到天黑，我依旧可以看到隐藏在纸灰里闪烁的火光。我一边为那些挣扎在火光里的烈士祈祷，让他们安息，一边流着难过的泪水，回忆它们带给我的点点滴滴，我仍然记得我看《诛仙》的时候听着弦子的《舍不得》，还记得看《星辰变》的时候听着张震岳的《再见》，这些记忆都刻在我的脑海，像长在我的脑子上一样，二者一定会同时出现。有时看着书耳朵里就会隐约的听到歌声，或者听到歌声脑海就会出现书中的画面，那是何等默契而畅快淋漓的美好事情，竟然活生生从我的世界分离，如同从我的身体上割下一块肉。

我和书，感情深厚，我不阶级

再后来，我就成了一个流于世俗的人，很多规则，条条框框，还有别人的眼神，似乎都在把我往死路上赶，不好好读书，不考个好成绩，就上不了大学，就成不了人上人，就是失败者，是个loser。谈梦想，可笑，该做的还没做好，还想做想做的？妄想！每当此时，我就觉得他们都是我的敌人，我将这种仇恨默默写在纸上，记录下来，那些文字，就是我报仇的见证。

当我可以一定程度上脱离了父母的魔爪之后，我就觉得轻松了许多，例如，我去了另外的城市读了大学。如果以前我的人生是一条狗的话，现在或许可以是风筝了，我从平面升级到了空间，扩大了活动范围，我已经可以不受某些规则的束缚。更令我欣慰的是，这个地方的老师，就像有句话说的，“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现在换成了“铁打的课程流水的老师”，每一门课换一个老师，上课睡觉老师都不管，更莫说看小说了。于是，我开始肆无忌惮的释放一直压抑的天性，网络小说里，有玄幻的，爱情的；文学里的，有小说、杂文、诗集，或有时也看看工具书。

工具书我本不愿意读的，可是呢，像我这种没有才华的人，总得寻一谋生手段，不然会饿死街头。还有一个缘由，我渴望自由，而自由来自钱财，这钱财又不能来自父母，只能来自自己，来自自己才是自己的自由，否则这自由只能是父母自由之下的自由，是附庸自由，而不是真正的自由。

大学毕业后，诸多缘由，换了诸多工作，人总是这个样子，从起点跑出去，又回到起点，来来回回转几个圈之后，才知道真正该走的路在哪里，其实路一直在在心里，前前后后的寻找不过是想要得到心的肯定。既然孤单和没有安全感培养了我无限的倾诉欲，既然大量的文字积累了我一定的文字错觉，那老天注定会让我走上和写文字有关的路，这样才会共赢，不仅老天喜欢，我也喜欢。

我想出一本书，传世

风光背后，不是肮脏，就是沧桑，既然不愿意选择肮脏，那就只能沧桑！如果写文字是一项爱好，当心血来潮，突然有了文思如泉涌的感觉，挥毫泼墨，大笔一挥，出一篇佳作，自我意淫，想必极为痛快，可以回味良久，借着感觉，还可炫耀一番，这多么美好。我曾经也想过，也为这种感觉暗里着迷。可是如果这项爱好，想要演变成为一项事业，那便另当别论。日间的工作撰写别人的文，深夜撰写自己的文，这才是真人生，也才是真写作。

曾经，一条凳子，一张桌子，一瓶水，一支笔，一本纸，构成了创作者的全部生活。现在，不过是把一支笔和一本纸换成了一个平板或者一台电脑罢了，除了写字与敲字产生了一丝差别，其他的依旧如前，当然，如果你怀着的是真梦想的话。日常里，宁静的深夜，一个安静的屁股，坐在一条安静的凳子上，除了脑子在转，双手在动，听不到任何声响，不会关注一切事物，也不会去想是否到点该睡觉了，除非给自己设定的计划已经完成，外在的世界才重新成为自己的世界，所以我经常性的夜不能寐。

有人说，写作是一场耐得住寂寞，甘愿枯坐冷板凳的活计，一点不假。每当深夜来临，正常的编辑作业结束，我就坐在那里，望着窗外，思绪乱飘，双手如飞，这几月时间里，自己的敲字速度颇有长进，不过也产生了一些其他问题，肩膀有些酸麻，坐久了，腰部有些不适，有时眼睛长久盯着屏幕，也会有些发酸，有时候更为长久，可能视觉恍惚，望远处的东西，都会有一点模糊不清，这些身体与精神的消耗越发让我觉得，写作并不仅仅是常人眼中的脑力活，也是一场消耗巨大的体力活，这场战争里唯有自己，精神与肉体之间的激烈搏斗。

我曾经了解过很多优秀作家的生活，比如网络作家唐家三少，比如日本作家村上春树。网络写手日更三千字字应该算是最低标准了，多数可以达到六千；而村上这类文学家给自己设定的目标，每天十页，我粗略计算，大概四千字。他们分属于不同领域，却做着同样的事业，同样端着笔杆子吃饭，带着脑子思考，如果没有这些孤苦岁月的坚持，和战斗，他们是不可能积累大批读者，成为经济来源靠读者的优秀作家的。

无论如何，写下来，并坚持，本身就是一种伟大

关于写作，我还想说三点！

第一点，是关于为什么要写作的，这是关于我自己的，我很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想说每一位写作者都是因为孤单而写作，但是能持续写作，肯定有着孤单的因素包含，写作是一种倾吐，倾吐给自己，倾吐给读者，倾吐给世界，不伤害他人，不伤害自己，花了自己的时间，用了自己的思想，治疗了自己的伤痛，这不就是最好的生活方式吗？如果还有机会可以治疗一下别人，那简直做了莫大善事。

第二点，是关于写作积累的，如果没有大量的素材，空有想法，不能付诸实践，思维散乱，如同一堆鸡毛乱飞，那是不可能在写作的路上有所建树的，每一个想要从事写作的人，都有一个创造文字奇迹的梦想，如果有一天能够写出一部传世作品，或许睁着眼睛都能睡着。可是，若没有素材的积累，空谈梦想，那便是无根的浮萍。如果想成为网络作家，就阅读大量网络佳作；如果想成为畅销书作家，就阅读大量畅销榜图书；如果想成为伟大的文学家，那就阅读前人传世经典。定位明确，总有一天，鸡毛也会化作凤羽，成就美丽。

第三点，是关于写作坚持的，我曾经对自己思考，想寻找一点点优点，可是很失望，没有，不高不富也不帅，没有一点是符合当前的普世价值观的地方。如果自己连文字表达的能力都丧失，那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活在这个世界还能做什么。所以，选择了写作的道路，所有一切的创作者，都有自己的读者群体，成熟的作家有实际的现实读者，初创作家有虚拟的读者，无论类型何如，目的却总是一致，总想要让自己的文字能够为他们提供一点点帮助，产生一点点好的影响，这既是心愿也是原则。倘若没有，那也是坚持不下去的。不过，别害怕，只要还有期待，就应该坚持创作，因为无数的读者在未来等着他，或者你，或者我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