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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日子注定会成为一个人记忆中不会消失的纪念日。譬如今天。 在亭子间坐了一个多小时，将车停在柳树下打了几个电话，这是沉思和冥想的一天。 白天也曾想找个把人聊聊，但想想该自己面对的事情似乎也无人可聊。很多年前，因为去还是留遇到一些坎坷曲折，有一次无意中跟朋友唠叨了几句，但对方并无表情，甚至不知道你的喜悦和悲伤源于什么。那时候，我21岁，第一次清楚地知道，该自己面对的事情，遇到对的人，不过是倾听与诉说，遇到不对的人，无异于对牛弹琴，所以后来很多年，学会了沉默，学会了在多年以后讲述当初的遭遇，仿佛别人的故事，不悲不喜。 晚饭后，天将黑未黑，老佛爷吩咐丢垃圾，于是打开门出去，丢掉垃圾决定继续沉思和冥想。你知道，有些事绕不开。 暮色已经沉重，灯火已经初上，散步的老人们正在往家走。手揣在裤袋里，假装有几分酷的样子，从村民门前走过，笼里的狗吠了几声，紧接着，它近旁的狗也跟着吠了几声，然后是邻居的狗，是邻居的邻居的狗，犬吠之声此起彼伏，由远及近。很多年前，搜狐博客时代，有狗狂吠，你总能看到很快有狗群汇集，曾有一位网民“江湖人称打狗棍”的问：奇怪，为什么隔着千山万水，狗也能汇聚在一起？我说，它们的叫声会感染同类。 沿河漫步，观山看水，寻花问柳，头上大雁开始南归，树上夏蝉已然式微，远山顶上倏忽闪过的一点微茫光亮，在起伏的黛色中让人宁静安详，黑暗而旷远的深处，一盏灯便是一分温暖。不由会心一笑。 世间万事，去他个娘！ 回家后刷了一下朋友圈，正巧看到薛野转发周濂的演讲-《不正直的生活代价更沉重》，全文如下： 不久前，有一个朋友给我留言说，正直的生活是有代价的，而且很沉重，太沉重了。我当时非常同意他的说法。但另一方面我想说，其实不正直的生活同样是有代价的，同样很沉重，而且甚至更沉重。专制之恶，不仅在于政客贪赃枉法、肆意妄为，更在于人民“多恐惧忌避之心、伪诈卑贱之行。”有人曾经这样总结我们当下中国社会的道德景观： 第一，为了一点点利益害人而无底线。 第二，有权的没权的都不看长线，只看今天，仿佛没有明天。 第三，太多人只关心结果，而无论是非。 第四，很多人幻想甚至崇拜不劳而获。 第五，遇事要么冷漠逃避，要么阴阳怪气。 第六，民族主义比色相更好卖。 如果这是我们所生活世界的本来面目的话，那么我们为此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前不久有一位我非常尊敬的大姐暂时失去了联系，朋友圈里面一直在风传她的各种文章。有一句话我印象非常深刻，她说，谁爱得最多，谁就注定了是弱者。我想接着这句话往下说，我们不怕爱得更多，我们也不怕成为弱者，我们怕的是为了避免不成为弱者，而失去爱的能力。 是的，一个人可能成为不正直的人的机会比成为正直的人的机会多得多得多，所能获得的现实利益也会因此多得多得多。我们多挣扎沉浮，所困惑彷徨，不过是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正直的人，付出的代价确实很多。用正直一次，似乎还略略占据了道德高地，我们也可以置换成另一个词，做一个正常的人，付出的代价也会非常沉重。 从娘胎出来，长大成人，我们接受过许许多多正能量的洗礼，正直的、诚实的、忠诚于自己内心信仰的，这些并不伟光正高大上的词，在我们人生的每一步都会留下烙印，在后来的选择中，有些人走向了自己的反面，有些人选择了忠于自己的内心。而我们所做的也不过如此。所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那是圣人的政治理想，至少与我等普通小民无关。 但纵观中国历史，利欲熏心的伯嚭，指鹿为马的赵高，“莫须有”的秦桧，欺上媚下、陷害同僚的严嵩，无耻下作、谎话连篇的人工带鱼养殖户，生殖器成为升职器的男盗女娼，这些受宠的奴才霸占了话语权，占据了社会各阶层的主导权，良善成为被欺凌的对象，正直成为被打压的目标，坚持真理将承受被割喉的惨烈。 用周濂那句“我们不怕爱得更多，我们也不怕成为弱者，我们怕的是为了避免不成为弱者，而失去爱的能力”来解释自己的选择，也许我只是怕被弄脏，所以只想做个干净的女子，也许我还想保有一份天真，铭刻生命最初的模样。 是的，很难。 但我们还将生活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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