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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诗人骆宾王曾从军西域

 A芝兰之室 2017-09-23


骆宾王


  骆宾王是初唐着名诗人,与王勃、卢照邻、杨炯齐名,号称“四杰”,四人都比较传奇,而且以骆宾王的生平最为特别。在骆宾王流传下来的130多首诗歌中,有边塞诗十多首,是唐诗中写边塞诗较早的诗人了。骆宾王等四杰成长在高宗、武后时期。唐朝的边疆危机一直不断,太宗、高宗和武后连续用兵,好不容易完成了“威加四海”的历史使命。骆宾王与当时许多人挥洒激情不同,他是真正身临边塞,有过从军西域经历的诗人,因此,他的作品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基本也都是佳作。不过,后人对其从军西域一段活动的研究,一直存在比较大的分歧,这一经历又成为他生平的一大谜团。


  书中只字未提西域从军的事


  在上世纪80年代末,研究者王增斌写过一篇文章《骆宾王从军西域考》,指出唐人郗云卿《骆宾王文集序》及《新旧唐书》的骆宾王本传都对从军西域一事只字未提。


  清朝乾嘉时期的大学者陈熙晋是最早研究骆宾王的权威,一大原因是他们都是浙江义乌同乡,留下了着名的《骆临海集笺注》。他在作注时揭露,唐高宗咸亨元年(670年),吐蕃入寇,罢安西四镇,名将薛仁贵为逻娑道行军大总管。当时,已经年过五旬的骆宾王在奉礼郎和东台详正学士任上,以事见谪,于是从军西域。


  虽然考证颇有道理,但如果读过骆宾王诗文就看得出,其中的内容似乎与这一事实不合。


  多年来,骆宾王究竟何时从军西域的问题一直没有完全解决,很大原因在于《新旧唐书》等传统文献不能提供足够的史实支撑,直到立于昭陵(唐太宗陵墓)的《阿史那忠碑》和20世纪70年代出土的《阿史那忠墓志》,不仅详细地记录了史书上失载的咸亨元年阿史那忠安抚西域的行动,还为研究骆宾王从军西域的经历提供了新的线索。


  咸亨元年阿史那忠安抚西域,几乎与薛仁贵出塞抵抗吐蕃发生于同时,但这一次行动《新旧唐书》和《资治通鉴》中都没有记载。不过,《阿史那忠碑》(简称《阿碑》)和《阿史那忠墓志》(简称《阿志》)则大体还原了事实。《阿志》云:“而有弓月扇动(指贯通伊犁和阿克苏的弓月古道),吐蕃侵逼。延寿莫制,会宗告窘。以公为西域道安抚大使兼行军大总管。公问望着于遐迩,信义行乎夷狄。饷士丹丘之上,饮马瑶池之滨。夸父惊其已远,章亥推其不逮。”


  据郭平梁、陈谦等学者研究,这段文字明显是咸亨元年唐朝派兵西讨吐蕃的事。郭平梁认为,唐朝似乎有个惯例,每次出征要派两支军队,一支“讨伐”,一支“安抚”。当咸亨元年夏四月,吐蕃陷西域十八州,又与于阗取龟兹拨换城(拜城县),被迫罢龟兹、于阗、焉耆、疏勒四镇时,唐朝为平定这一变乱,除了派薛仁贵为逻娑道行军大总管外,还派阿史那忠为西域道安抚大使兼行军大总管,同时展开行动。


  与薛仁贵军主要是到青海出讨吐蕃不同,阿史那忠所统帅的军队则远征西北,对西域地区受吐蕃贵族挟制的那些部落和地区做“一些解释和招纳工作”。因此,骆宾王在咸亨元年参加的不是薛仁贵的征讨大军,而是阿史那忠的安抚军队,他的诗集中诸多从军之作与阿史那忠的这次行动对照就比较符合。


  为安抚出塞与初衷相悖


  骆宾王出塞后在军中毫无建树,未能取得任何功名。《边夜有怀》一诗中就在慨叹难以掌握自己的命运,对前途失去了信心,他发牢骚说自己的遭遇不如西汉的苏武,也不如东汉的崔骃,在边塞建功立业的豪情消失了,只希望像苏武那样,靠鸿雁传书早日返回故乡。诗中写道“倚伏良难定,荣枯岂易通。旅魂劳泛梗,离恨断征蓬。苏武封犹薄,崔骃宦不工。惟馀北叟意,欲寄南飞鸿。”


  在庭州蒲类(今木垒、巴里坤之间)的渡口,骆宾王流露着暗淡心境,同时也称赞“燕颔会封侯”的班超。这就是《夕次蒲类津》:“二庭归望断,万里客心愁。晚风连朔气,新月照边秋。灶火通军壁,烽烟上戍楼。龙庭但苦战,燕颔会封侯。”


  最后,骆宾王在西域任期将满,回想三年的边塞生活,他叹息比西汉霍去病自感惭愧,比东汉名将班超相差甚远。这就是着名的《在军中赠先还知己》:“蓬转俱行役,瓜时独未还。魂迷金阙路,望断玉门关。献凯多惭霍,论封几谢班。风尘催白首,岁月损红颜。”


  为什么骆宾王的边塞诗会流露比较低沉的情绪?这也显得有些让人不解,因为以骆宾王这一生为人处世的方式来看,是唐代典型的充满豪侠气质的文人,很少流露出这样的情绪。尽管当时他年过五旬,万里奔赴塞外其实也没有灰心丧志,反而他是主动投军报效朝廷的,为此,他还写了一首诗给掌管人事的吏部尚书裴行俭。但是,此次从军为“安抚”西域各部族,并无多少实际功劳,恐怕实在与骆宾王出塞的初衷相违背。


  骆宾王的内心里是一个极重功名之人,之前他的仕途一直不顺利,早年投身科举时还名落孙山,受人排挤。但是,当他归隐数年以后,生活变得十分困难,为了改变命运,再次往长安赶考谋职,这一次终于获得一个奉礼郎的小官,在朝廷集会时负责安排各种事务。显然,对于满腹才华的骆宾王来说,太过大材小用。


  因此,年过半百,万里赴戎的举动,是一个眼看垂垂老矣的诗人最后的机会,但是,三年下来换得的是一场空,骆宾王的心境自然难以平复。


  与卢照邻的关系之谜


  初唐“四杰”的性格与气质比较相似,都才华横溢,也恃才傲物。其中,骆宾王与卢照邻比较年长,有过不错的交情,但因为卢照邻的私生活,两人发生过一番误会。


  就在骆宾王从西域返回中原不久,回到京师后奉命入蜀担任幕府书记,相对比较清闲。此时,好友卢照邻刚刚于前一年的夏秋之际离开蜀中,返回京城应诏。


  骆宾王出于友情和道义,在蜀中打听到卢照邻与女子郭氏有过婚约的事情,原本想等待卢照邻前来迎娶郭氏,大家可以开心的团聚一番,哪知道一等数年杳无音讯,骆宾王认为卢照邻始乱终弃,于是写下一篇长诗指责友人的《艳情代郭氏答卢照邻》。


  当时,卢照邻在蜀中任新都尉(今成都北郊新都区)结识郭氏,承诺回洛阳以后会用正式的聘礼迎娶。但结果卢照邻一去不返,郭氏苦等数年,孩子也早亡,生活十分悲苦。事实上,骆宾王应该是误会了卢照邻。他并不算有心辜负郭氏,主要是他感染恶疾非常严重,没能实现对郭氏的承诺,他一生都深陷悔恨之中。


  卢照邻坚持和疾病抗争了七年,不见好转,最终,他选择投河自尽,解脱自己。即使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卢照邻也并没有忘记远在蜀中的郭氏,他在《五悲文·悲昔游》中写到对蜀中郭氏的思念:“忽忆扬州扬子津,遥思蜀道蜀桥人。鸳鸯渚兮罗绮月,茱萸湾兮杨柳春。”


  扬州兵乱的结局之谜


  高宗仪凤三年(公元678年),骆宾王从蜀中返回长安,升调武功主簿、长安主簿,又由长安主簿入朝为侍御史,他以为从此可以尽心尽责地报效朝廷,但等待他的是更加迷惘的黑雾。


  就在上元二年,唐高宗李治的病情加剧,朝政基本都由武则天主持。高宗的病情在史书记载是风眩头重,目不能视,后期基本失明了。随着时间流逝,武氏权倾朝野后,不断打击李氏和朝臣,为改朝换代铺路。骆宾王感觉到武氏有极大的野心,多次上书讽刺,而且得罪权要被陷害入狱,并留下了历代传诵的《在狱咏蝉》。


  公元680年(调露二年),骆宾王降任临海县丞,怏怏失意,弃官游广陵(扬州)。三年后,骆宾王在扬州参加被贬为柳州司马的徐敬业反对武则天的暴动,并起草了着名的《讨武氏檄》,结句“试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慷慨激昂,气吞山河,千古传诵。


  年近六旬的骆宾王和狄仁杰这种懂得变通的人不同,他按捺不住心里的不平之气,从《讨武氏檄》的字里行间也完全能感受,绝不仅仅是文笔出色那么简单,他是怀有真情实感的。


  可笑,作为一代名将之后的徐敬业战略失策,他们打着扶持庐陵王李旦的旗号也是得到不少支持的,可惜,正如骆宾王在檄文中的感触,李唐基业正在被蚕食,偏偏宗室里却没什么人敢站出来抗争,徐敬业等人不过一个多月就兵败被杀,带兵讨伐他们的竟是李唐宗室中淮安王李神通的儿子李孝逸。然而,在举兵讨武的短暂过程中,骆宾王再次留下一个千古谜团,他的结局无人知晓。归纳起来,主要有被杀、逃亡和投河自尽等几种说法。


  注:本文摘自新疆天山报,作者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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