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勋 国画欣赏

观世音菩萨造像 69×35cm 1985

淡泊明志丹青妙 宽宏大度仁者寿

--记著名画家李成勋

董联军

壬辰清明，春暖花开。赴沪拜访著名画家李成勋。李老今年九十有七，然童颇鹤发、慈祥乐观。岁月流逝，没有带走他玉树临风模样。想当年，他是出了名的美男子。身高八尺，相貌堂堂。如今虽年近百岁，依然挺拔，目光炯炯有神，热情中透出豪放。岁月如歌，李老德艺双馨的艺术人生，诠释了生活许多真谛！

李成勋，笔名曼庄，号“双屿山民”、“瓯江钓叟”。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上海市文史研究馆馆员。1916年11月出生于温州。1933年考入上海美术专科学校国画系。1954年定居上海，作为职业画家为全国多家美术出版社创作连环画与年画。他平生淡泊名利，宁静致远，博览群书，文气冲盈。游历祖国名山大川，深得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邃和真谛,对绘画艺术理论具有极高的审美意趣和深厚的艺术功力及修养。他以丰富的艺术经历和极高艺术修养，为温州艺术界赢得了荣誉。

纵观李老八十余年的艺术生涯，他把握了人生两个重要转折点；一是1933年考取上海美专，受到刘海粟、黄宾虹、潘天寿等名师教诲，锻造了他作为艺术家的良好素质；二是1954年迁居海上，作为职业画家，上海浓郁的学术氛围进—步造就了他，使他的艺术思想与艺术语言进入了一个新的高度。

携琴访友图 68×133cm 1981

李老出身于贫苦家庭，父亲是个钱庄的小职员。八岁进入温州市城南小学读书，特别欢喜画画。他说：“不知自己是何时开始提笔学画的，只知道“在小学念书时，学校的美术布置就全是我做的”。小学毕业后曾师从当地颇具声名的苏昧朔先生，后奉父命去学生意，到一家颜料店当学徒。于是他凑钱买了一套《芥子园画谱》，夜里灯下临摹，但又被老板斥为“浪费”，收了油灯。

李老说，那时父亲对他的痴迷并不赞赏，曾对友人叹其“只知道画画”，友人阅画后大为赞叹：“还学什么生意，这水平可以赚钱了。”于是举荐十五六岁的他进温州最大的印刷厂做设计工作。那时还没有网纹版，但李老心灵手巧，可以用毛笔直接在石头上点网点，令人叫绝。

这个时期温州有不少人在上海美专求学，使少年李成勋动了心，与好友叶曼济商量。决定用两年时间进修中学文化课程后去报考上海美专。1933年，李老17岁，他与叶曼挤同赴上海应考。上海美专是我国最早的美术学校之一，影响巨大。两人各怀揣1银元报名费，悄悄去上海，发现报考者多是有钱人家子弟，西装革履，就他们两人着蓝布长衫，住四马路最便宜的旅店，一毛钱一天，更觉这美专有些高不可攀。然开考后，情况不一样,李老各每门功课都是第一个交卷，几天后发榜，他以优异成绩名列榜首，与叶曼济一起被录取在国画系。师承刘海粟、黄宾虹、潘天寿、汪声远等名师的教导，使自己眼界大开，学业日进。当时上海美专学费高昂。他只得向在沪工作的表叔借了20银元作学费。

在校期间，他刻苦用功，无论临摹，写生，在用笔、构思、技法上用心研究，从不依样画葫芦。总是用老师教导的笔法，进行艺术创造，深得老师的赞许。李老以全校第一名成绩毕业，是学校第一个要留校的人才。无奈其父病逝，作为家中唯一独子，只得回乡负担家庭生机。

1935年他毕业回温州，先后在小学中学教书谋生，也做过印刷厂经理。同时大量作画，愈见精深，艺术才能与成果日益为温州画坛推重。他曾与同仁陈振龙，黄振琪、陈光宗、金狮子先后创办过“温州美术学社”、“温州美术公司”、“龙门画室”。1949年参与筹备温州市美术工作者协会，成立时被推选为常务理事，并在陈垂平创办的温州市绘画会兼课。尽管好多同窗好友，如陈大羽等早成名人。但李老并不后悔当初的选择。他说，责任如山。

李老爱国爱乡，在上海美专学习时，他与林夫、野夫、张明曹、夏子颐、陈沙兵、张怀江等人参加左翼进步文艺组织，以画笔宣传抗日救亡运动；建国前夕，冒着生命危险秘密印刷地下党文件与《告全市人民书》；秘密绘制国旗、毛主席像，出城迎接解放军部队进城。解放前他维护帮助了多少地下工作者，这些他从不提起。

白云岩秀 70×35cm 1999

临近解放，一家印刷厂的老板逃跑了。厂里工人敬重李成勋，要求他出面主持厂里业务，情面难却，他应承下来，做了经理。他说：

“其实我什么都做，设计、校对，还替客户打算。”有业务上门，他都仔细过目、亲自设计，主动为客户节省成本，客户因此越来越多。印刷厂流动资金匮乏时，他都主动不拿工资，“要先保证工人的工资”。

新中国成立后，李成勋当选温州市美术家协会常务理事，依然主持着印刷厂的工作。他的书画造诣及慷慨性格，在圈子里已很有名声。不料，这名声带来了麻烦。“三反五反”期间，温州地方银行一名总务主任被工作组定为贪污，数额6000元。他打电话给李成勋，希望他相助3000元，且以印刷厂名义。与这个总务只点头之交，李成勋自然予以回绝。不料，下午工作组就找上门来，问那3000元的事。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之后，这时党的文艺方针颁布，有作为的艺术家都希望干一番事业，于是他决定撇去一切职务，迁居上海，走职业画家的生涯，开始了连环画创作之路。

橹声万里一江春 135×70cm 2009

1954年初，李老携全家迁上海定居。作为职业画家，进入了艺术创作生涯的高峰期，到1966年为止，13年中他创作了《汉王东征》、《彩楼记》、《春香传》、《十五贯》、《元春省亲》、《盗虎符》等共画了60多部连环画。计5000多幅作品。

“文革”开始，李老受到冲击，大量作品被毁，连作品样书都不能保留。正常的绘画创作停止，他被下放到上海益民食品厂劳动。这期间，上海、温州知识界很多人被打成“走资派”，“反动学术权威”、“牛鬼蛇神”，经常有人向他“外调”，他总是顶着压力，实事求是以对，从来不诬陷一个好人。“文革”后期，上海书画出版社欲出版特制木版印刷线装本《楚辞》，需小楷抄写，找到了李老。因为李老能写一手漂亮的小楷，这在当时的上海“找不出第二人”。于是李老被安排到上海书画出版社工作，期间也为上海朵云轩抄写《稼轩长短句》等。直至1979年退休。此后，又恢复中国画创作至今。1983年被上海市市长汪道涵聘为上海市文史馆馆员。

上个世纪五十到八十年代，温州涌现出一大批连环画家。李老在中国连环画界功勋卓著，他的学生很多，成名的也不少。像刘旦宅、戴仁、孙崇辉、戴宏海等，均得过他的教导。

杨柳岸晓风残月 72×41cm 1971

回忆与李老师的师生情谊，戴宏海动情地说：老师一辈子随遇而安，从不投机取巧，对个人荣誉和物质生活从来没有用过心思。但治学严谨，言传身教，诲人不倦，画品人品如一，奉行终生。老师一家人艰苦朴素，勤俭治家，乐于助人的品行对自己影响甚深。记得老师家里有一台缝纫机，—家人穿的衣服都是师母所做。他(她)们生活简朴，不是守财奴的吝啬，也不是苦行僧的自我折磨，而是来自于点点滴滴皆辛苦的生活体验。可当亲戚、朋友有困难，总是十分慷慨帮助他们；对学生，供吃，供住，教学画，老师总是带着父亲般的慈爱培养他们。不只对我如此，同时期在老师身边的戴仁、孙崇辉(孙愚)、夏志刚(夏莹)等诸学兄都受到过同样的恩惠。老师觉得自己是穷苦出身，非常同情穷人。尤其是贫寒且有艺术天赋的学生，总是想方设法的接济帮助他们。

在朋友圈中，李老的慷慨也是闻名的。朋友有难，常能得其接济。他住上海，凡温州来客，若无住处，只要找到他，必可安心留宿。

步履深林晚 97×45cm 2012

有时还帮助解决路费等。因家中客流不断，曾惹来居委会老太和户籍警上门质询：你家中不过3口人，但客人月流量有上百，是不是在做什么不好的事？李成勋不以为然，解释说，都是些亲戚和文墨朋友。

解放初期，党和政府特别提倡大众艺术，大力扶植连环画，年画。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连环画、年画代表了我国绘画艺术最高的水准，成为当时中国画家作品的主要出路。一些国画名家都是从连环画创作中汲取养分后，而成为“大家”的。像徐燕孙、黄胄、陆俨少、王叔晖、刘继卣、程十发及刘旦宅等。

梅玉配选刊 26×35cm 1962

李老说：“小人书，大世界，连环画最能考验一个人的艺术功底”。 连环画与电影一样，是一门综合艺术。从文字语言到形象语言都要画家单独来完成，既要当导演，又要当演员、摄影师、美术师……因此，创作连环画需要很深的艺术修养、很强的造型能力、构图能力与把握画面的能力。并且连环画表现生活广，描写事物多，要求画家在生活中理解某一生活现象的来龙去脉以及与其他现象的内在联系。如描写战争的场面，千军万马，枪林弹雨，怎样冲杀，阵势如何，总不能单打独斗去表现。又如画人物，分男和女；分正派和反派；还分幼年、少年、青年、老年等不同阶段；连环画就要求画家能表现不同年龄，不同人物，不同情态的功夫。

连环画，是时代的产物，不仅具有艺术价值，而且还具有史料价值，她集绘画、文学、装帧等艺术于一身。曾经是国内发行量最大、受众最广的通俗读物，风靡全国。这在世界文学史，绘画发展史上都是非常罕见的。

梅玉配选刊 26×35cm 196

中国的连环画从20世纪五、六十年代的辉煌，到七十年代达到成熟的顶峰，走过了值得骄傲的岁月。李老是20世纪六十年代温州人在连环画兴盛时代最具有代表性的画家之一。这位满头银发，深得刘继卣大师推崇的连环画名家，谈起连环画情有独钟。他说：连环画不仅造就了自己的艺术道路，而且让自己养家糊口。当时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正式员工每月120元。自己可以进入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工作，但他还是回绝。总觉当一名签约的画家好。一是工作自由不受限制；二是凭真本事吃饭，多劳多得。那时跟出版社签约的画家，风险和难度较大。首先作品要经过初审、终审几个阶段，要求甚严。其次先画后付。只有按时保质完成任务，才付稿费。但稿费不菲，一般完成一本连环画稿费大约1000元左右；三是艺术不荒废。李老清楚记得当年出版社那些正式员工：衣服笔挺，每天一张报纸一杯茶，一年到头出不了一部作品。业务全靠签约画家。

谁能想到，曾陪伴我们度过童年美好时光的连环画，沉寂若干年后，竟然以高端收藏品的身份重新回到人们的视野，演绎着一幕幕令人眩目的财富神话。2000年12月在上海举行的上海市第七届连环画收藏交流会上，李成勋创作的《东周列国志》（14册）以1．5万元被东北一位藏书家买走。

春晨咏图 66×35cm 2003

李老是延续型的画家，与他的老师黄宾虹，潘天寿一脉相承。他强调民族传统的重要性、师造化与师古人不能偏废；强调中国画的创新不能割断历史，只有站在大师的肩膀下继续攀登，才能超越前人，达到新的高度。

说起李老师的敬业和创新精神，李老高足戴宏海先生深有感触。他说：李老师对中国画工笔，写意，书法都擅长，人物、山水皆精。自己无数次聆听老师教诲，耳濡目染，既学到了做人道理，又学到了中国画传统功夫和创作能力。

右军题扇图 120×60cm 2

戴宏海先生还清晰记得当年自己给《群仙祝寿图》上色时，老师指导说：“古人在用色上很懂得夸张，变色，妙超自然的道理。你看《群仙祝寿图》以金笺作底，表现天地江河，一片富丽堂皇、喜气洋洋，如果用写实色彩，就达不到这样的效果。我们在中国画创新中不能把老祖宗宝贵的东西丢掉。”李老常说：画家要有个性，没有个性就没有艺术。每个画家都有优点有弱点，学生学老师，但不要像老师，学生一定要超过老师，—代更比一代强，社会才能发展。由于李老的影响，戴宏海和这一时期从师的戴仁、孙愚、夏莹诸学兄，在李老师的指导和帮助下，都画了连环画，而且后来在全国都获了大奖，成了知名画家。

2003年12月25日，“李成勋中国画作品展览”在温州市展览馆隆重举行，同时发行由上海书画出版社出版的《李成勋画集》。参加开幕式的社会各界人士达400余人。温州日报、温州晚报、温州电视台等新闻媒体都作了专访和专题片。在“李成勋作品研讨会”上，社会各界人士高度赞扬了李成勋的艺术成就。

山水

广州画院一级美术师赵瑞椿先生说：自己认识李老是在1949年，当年和李老一批的老师，对温州美术的发展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这一批老师全都毕业于上海美专，而且学贯中西。喜欢艺术的孩子就是在他们身边受到感染和熏陶的。当时温州的艺术氛围就是李老这批老师制造出来的，此后一直到现在，温州的艺术活动一直很活跃，全都要归功于李老这批教师的影响力。李老的作品很有功夫，这种独特的艺术魅力和人格魅力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形成的，既是传统的，又是有生气的。李老是真正具有中国传统文化修养的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画出具有大家风范的作品。工笔、写意、山水、人物他都能画，在工笔中见大气，在写意见细致，这就是艺术大家的真正功力。

行舟

青年画家张画说：李老用笔老辣，善于消化。每一幅画都是作为吸收传统绘画技法精髓的一堂课。温州作协副主席叶坪赞道：李老技艺高超，为人师表。耐得寂寞，不求名利，将生命融化到艺术中去，不愧为一代艺术宗师。而这种人格和艺术品味的影响，造就了如戴宏海先生这样的高徒。看了戴宏海操办整个展览，对恩师的由衷尊敬，更是体现了李老的高尚师德。

在李老的画室，我看到了很多作品，不少大画还是最近画的，大部分是山水画，也有仕女画。很多著名画家到了晚年，功底虽深，但由于体力，精力不济．只能画些尺幅之作。而李老不仅能画大画，而且笔力雄健。李老的山水画，笔墨苍润，点画自然，巧拙笔互用，墨气和元气融合无间，韵律可感，尤其是山高水长的大幅画，更有祖国山河雄伟之美。如：创作于1981年的《携琴访友图》布局精美，古松雅士，境能夺人，一派诗情。创作于1999年的《云白岩秀》气韵生动，水墨淋漓，极得云水浮峦之趣，清静和穆之妙，尽显其深厚的山水功底。李老越到晚年，水墨自由，炉火纯青。如创作于2009年的《橹声万里一江春》，时年九十有四。作品谨严厚实、层次丰富，意境开阔。山川、白帆、云雾、林木、民居…那么和谐融合，精到遒劲的笔墨，生动地表现了春山美景，传递出人与自然的亲密关系，给人心旷神怡美感。又如创作于2012年时年九十有七的《步履深林晚》。作品清雅空灵，浑厚华滋，简远中隐其博大。高山深林暮色，小桥流水老者。将自然意境转换为内心意象的营造，已达“甄陶天机，融化物我”之境界。

李老的人物画造型优美，线条精练，水墨融洽，功力深厚，栩栩如生。如：《观世音菩萨造像》、《春晨咏图》、《无量寿》等作品。无论山水画或人物画，都形神兼备，有景有情有趣，美的自然的力量仿佛从他的心灵流淌出来，这不仅因他的艺术造诣，更因他对人生的执著，对大自然的热爱。李老的画与他刚强、朴实的人格分不开了。他说：“学画是—条寂寞之道，需要几十年如一日地清心寡欲，把自己置身于—个相对封闭的艺术领地，犹如佛家悟道，深山面壁。”他以黄宾虹为例：“我的老师重写生，更重‘临古’，他是在大量的习作中、在其修养的不断积累中获得了‘悟性’。这是一条漫长而曲折的道路，宾虹师就凭着顽强的毅力取得伟大的成功。”

李老感慨道：“现在只能看到我老年时期的作品，中青年时期的作品，在‘文革’初期都毁了。”与笔墨相伴80余年，李老艺术造诣深厚，堪称大家。美术评论家邵洛羊教授称叹：笔精墨妙，直逼元人。“在艺术上相互学习，取长补短，方能激流勇进。”这是李成勋保持艺术常青之秘诀。

人生在世，情义无价。这位刚直不阿的老者始终“义”字当先。熟知他的亲友、学生，不约而同地提起他的淡泊名利和至孝秉性。遗憾的是李老现在只靠左眼作画。94岁那年，他去做眼睛白内障手术，因医生用错药致使手术失败，右眼失明。家人准备去医院交涉，却被老人阻拦。他说，我都94岁的老人了能有几年，你们这一去，那位主刀的年青博士医生可能就为此断送前程，还是给人家一个机会吧！“人活着要有一个健康的心情。凡事相互帮助，才算开心。”这是李老的长寿之道。

无量寿 92×35cm 1989

今年，温州书画院在墨池公园的新美术馆落成为，作为开馆首展的“瓯江缘十二位全国著名画家邀请展”,于7月4日隆重开幕。邀请展邀请了杭州、上海、南京、北京的著名温籍画家李成勋、林曦明、单眉月、徐启雄孟庆江、谢振瓯、张迪平、张雷平、张淳、杨春华以及曾长期在温州工作过的著名画家王德恵、吴永良。在开幕式上，李老代表12位画家剪彩。他参展的10作品有半数是97岁画的，而且有3幅是全6尺宣纸的大幅山水画。观画面笔墨气势，如果没有强壮的体质不可为；一幅94岁创作的《右军题扇图》人物画，构图大气，人物造型，准确令观展者赞叹不绝。

淡泊明志丹青妙，宽宏大度仁者寿。踏遍青山人未老，风景这边独好。祝福李老寿比南山，艺术长青！

李成勋简历

李成勋，字曼庄，1916年生，温州市人。从小酷爱绘画，启蒙老师苏昧朔。1933年与叶曼济同时考取上海美专国画系，主攻人物、山水，师承刘海粟、黄宾虹、潘天寿、汪声远等导师。1936年毕业返乡，先小学后中学教书谋生，同时勤奋作画，技艺愈见精深，为温州画坛推重，曾与同仁陈振龙、金狮子等创办温州美术学社、温州美术公司、龙门画室。在上海美专学习时，与林夫、野夫、张明曹、夏子颐、陈沙兵、张怀江等人参加左翼进步文艺组织，以画笔宣传抗日救亡运动；新中国成立前夕，冒着生命危险秘密印刷地下党文件与《告全市人民书》，秘密绘制国旗、毛主席像，出城迎接解放军部队进城。解放初期在温州师范学校任教。1949年参与筹备温州市美术工作者协会，成立时被推选为常务理事，并在陈垂平创办的温州市绘画会兼课。不久，党的文艺方针颁布，有作为的艺术家都希望干一番事业，1954年初迁居上海，作为职业画家，为全国多家美术出版社创作连环画和年画，到1966年13年中，共画了60多部计5000多幅作品。“文革”后期，被安排到上海书画出版社工作，1979年退休，此后，又恢复中国画创作至今。1983年被上海市市长汪道涵聘为上海市文史馆馆员。

李老寿高九十有九，合影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