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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南北朝系列人物——巧合之下的顾恺之与顾宪之

 金色年华554 2017-09-23

顾恺之与顾宪之不是兄弟也不是父子,至于他俩五百年前是不是一家不可考,但是可能性很大。之所以说是巧合,原因是我本打算写顾宪之,查证资料时发现他祖父是顾恺之,实在是不免让人联想到这个大画家、痴绝一生的文人顾恺之,而且年代也相差不久。当然,实际上两个人没有关系,只是顾恺之和他祖父同名而已,画家顾恺之比顾宪之的祖父要早出一个朝代。一个在东晋一个在南朝宋时期。

但是,既然如此巧合,就不妨把这两人一起写了。本来两人的笔墨就不多,凑一起也好。

“大智若愚”的痴人顾恺之

提及顾恺之可能大家有点熟,历史书上有过,但是记不清。不过许多人应该记得他的作品《洛神赋》。《洛神赋》被称为中国十大传世名画。现在存在北京故宫博物馆里的是宋朝摹本。若论中国传统绘画的鼻祖,顾恺之占得一席。


顾恺之是地地道道的江南人,家在现今的无锡,他的祖父和父亲都在当时朝廷做过官,所以到了顾恺之也顺理成章的步入仕途。不过顾恺之是个艺术家,让他从政还真是力不从心,艺术家多多少少有悖常人,顾恺之按照今天的话说就是个受人欺负的痴呆。

史书记载顾恺之担任过桓温和殷仲堪府上的军事谋臣。这两个人都是当时权倾朝野之人,桓温是当时的大司马,和当年的司马昭简直如出一辙;殷仲堪则是当朝孝武帝的宠臣,权势显赫。顾恺之是大智若愚的典型,痴黠参半,明哲保身。最后也是得偿所愿,虽然不是高寿,也活到了六十岁。

东晋时期,是我国史上文化繁荣的时代,许多文人都对政治昏暗感到无力,不愿意出仕为官。没事干的士大夫阶层总得想办法打发时间,于是就促成了文化的繁荣。竹林七贤成为文学上的代表,顾恺之则与曹不兴、陆探微、张僧繇合称“六朝四大家”,成了当时绘画的代表。

顾恺之有三绝:画绝、才绝、痴绝。

顾恺之幼年丧母,从未见过母亲的模样。于是,顾恺之总是追着父亲问自己的母亲长什么样子,后来顾恺之会画画了,就照着父亲说的,加上自己的想象,画自己的母亲。每次画完都会拿给父亲看,问像不像,不像的地方就重新再话,直到有一天,他的父亲吃惊的看着他画的画像,告诉他就是这个样子。自此,顾恺之心中有了母亲的相貌。

顾恺之虽然看起来呆呆的,但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有一天他见到邻居一个女子,觉得很漂亮。于是就向姑娘表白,结果姑娘果断拒绝了。估计是没看上顾恺之的长相。顾恺之这是贼心不死,就把姑娘的画像画在墙上,学那巫蛊之术,拿针扎画像上姑娘的心。结果可怜的姑娘就患了心绞痛。顾恺之就登门拜访,告诉姑娘他对她用情至深。没成想,后来这姑娘这回答应了顾恺之的表白,顾恺之随后就把针都拔了,姑娘的心也不痛了。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赶快拿笔记下来。

这个故事怎么看都是杜撰的,这简直比小人还小人,那姑娘不答应的话岂不是命都没了。倒是上一个有一定真实性。

史书上还记载桓玄拿了一片叶子给顾恺之,告诉他这叶子是宝物,拿着他别人就看不见。顾恺之接过来,桓玄马上装作看不见他,朝他身上撒尿,尿了他一身。这桓玄也就是上文提到的桓温的小儿子,也是个张扬跋扈得罪不起的主儿。顾恺之只得装疯卖傻,忍气吞声。这件事倒是能反映顾恺之明哲保身,与世无争的性格。

《世说新语》记载顾恺之吃甘蔗一反常态,喜欢从末梢向根部啃。越啃越甜,曰“渐入佳境”。一般人都是挑甜的地方吃,不甜的就扔掉。这其实和你选择先吃大葡萄还是先吃小葡萄一个道理,性格决定的。这也看得出顾恺之不是贪图享乐之辈,做事很有耐心。

顾恺之愚钝疯傻的事例还有很多,比如别人夸他吟咏好听,别人都睡了他却吟咏了一夜;又比如桓玄把他的画偷了把箱子完好还给他,告诉他妙画通灵,顾恺之也信了。

顾恺之一生没有什么大风大浪。平平淡淡的走完一生,因为他的痴愚,纵然一直在当朝权臣的幕下,仍然能明哲保身。他在世时一直是桓玄桓温殷仲堪的陪衬,但是死后到了今日,只有我们去追寻顾恺之的身世时才找得到这几人的名字。

顾宪之

顾宪之在历史长河中确实只是一个小人物,小到所有书籍所有信息中,只有寥寥百字记载。即使在信息爆炸的今天,互联网上也鲜有除开这篇文章之外的参考信息。但是顾宪之却是历史上少有的非虚构的确确实实的清官。

他没有留下很多改变历史的政绩,也没在文学领域上有什么成就。一辈子就只是踏踏实实做官。历经三朝,做了一辈子的官,做到家徒四壁,做到两袖清风。

顾宪之家也是在江南,今天的苏州一带,毗邻无锡,祖父也叫顾恺之,是南朝宋的镇武将军。所以我为此查找了好久的资料,始终无法确认两者的关系。不过,我们上文的画家顾恺之还没活到南朝宋就死了,所以这一点来看,肯定不是顾宪之的祖父。倒是有可能他们是一个大家出身。

说到顾宪之的家世,他祖父虽然做过官,但是到了他这一辈,已经家道衰落了。史书没记载他的父亲,多半是没有官衔,也有可能是早逝,或者他的祖父那一辈就已经在政权斗争中落马。总之,顾宪之走了一条很艰辛的仕途道路。顾宪之是通过秀才察举成了公务员,当了官的,当时还不到二十岁。据悉秀才考试考得不错,被录用为太子舍人,也就是太子的陪读,官从七品。毕竟这些秀才大多并不是士大夫家庭出身,所以能够进入朝廷都是品行学问很高的人,太子陪读正合适。

后来顾宪之在自己仕途上摸爬滚打,几年后被调任建康县令,相当于现在南京一个区的一把手。这个官衔虽说不大但是毕竟在都城,也算是个小有头脸的人物。

有一天,他治下有两个人到县衙告官,事情起因是这样的,他俩其中之一是小偷,偷了另一个人的牛。小偷怕被惩罚就索性说自己才是牛的主人。这就造成了一个很尴尬的局面。按理说这事找个对方的邻居问一下就搞清楚了,总不会无缘无故多出一头年。但是顾宪之想出个办法,他把牛绳解开,那牛自己走回了自家的房子,于是小偷只能当堂认罪。这事算不上什么难题,但是顾宪之这个做法确实出人意料。据闻,他在任破获了好多的案件都是通过这种脑洞大开方式。因为顾宪之政绩突出,为民办事,当时京城的人喝到很好喝的酒就用“顾建康”来命名,形容这酒和顾宪之一样,清而美。

在这条艰难险阻的仕途之路上,顾宪之一路打怪升级。没背景没权势就一心一意为民办事,不去谄媚上级也不鱼肉百姓。不断的换地方,官衔也慢慢的升上来。在调任衡阳内史时,相当于市长的位置,虽然没有市委书记官大,但是也算上是一方代表。顾宪之的辖区内发生了瘟疫,死者无数,道路旁都是死去腐烂的尸体,许多人家失去亲人只用草席裹一裹放到草丛中。顾宪之就下令让县令派人找到这些尸体的亲属把尸体下葬。无人认领的就公家出钱给埋了。

当地还有个旧俗,就是活人生病了,认为是死人带来的。要把祖先的坟墓挖开,尸骨捞上来用水冲洗,以期洗掉污秽。顾宪之到任后,就慢慢教化村民改了这个习俗。好像国外某个国家每年到一个节日会把祖先尸骨挖出来精选打扮背在背上,总之,常人难以理解。

刺史王奂巡防各地,发现只有衡阳没有冤情,不免感叹“顾衡阳之化至矣。若九郡率然,吾将何事!”

到了齐武帝时期,顾宪之又到了会稽做东中郎长史,相当于市委书记,当地一把手。当时,在齐武帝身边有个叫吕文度的宠臣,在当地余姚建宅邸,大兴土木。顾宪之二话没说就上书让给拆了。这和吕文度就结下了;梁子。后来吕文度老母亲死了,他回家乡料理后事,这本地的地主豪绅士大夫等等都是去登门拜访,络绎不绝,单单顾宪之一次都没露面。吕文度当时的权力可比顾宪之大多了。这事再次被吕文度记恨了。不过,结局没我们想的那么复杂,因为顾宪之没啥污点,做事也很低调,向来没得罪什么人。所以吕文度始终没找到机会。

后来到了南朝梁,顾宪之中风的病情加重,就坚决辞官了,此时他已经快七十岁了。在家中被授予大中大夫官衔。虽然做官五十载,但是却没积累下十万雪花银。回到老家时,家中只有四面土墙,像样的家具都没有,甚至吃饭都经常会断顿。最终活到七十四岁,也算是长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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