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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们读到，校长以节俭为由，批评坦普尔小姐擅自给学生们供应面包奶酪，而这完全是因为那天早晨的粥烧焦了，无法下口。他甚至还在全校师生面前批评、中伤简，让简倍感耻辱、颜面尽失。 一开始就给同学、老师们留下坏印象，简在学校里还会有朋友吗？ 01 虽然简的境遇悲惨，但她仍然收获了人生中第一段纯洁美好的友情。 这个朋友叫海伦，喜欢读书、心地善良。当简被罚在椅子上示众时，她向简投来了温暖的目光和善意的微笑。当时的简就像一条被扔到地上的鱼，浑身难受，但海伦的微笑，让她感受到了勇气。 海伦不被大多数老师喜欢，仅仅因为她不那么干净整洁、在课堂上走神。 但无论如何，简拥有了罗沃德学校里的第一个朋友。 惩罚结束后，简难过得躲进一个角落里，嚎啕大哭。海伦为她端来了咖啡和面包，并安慰她：“即使整个世界恨你，并且相信你很坏，只要你自己问心无愧，知道你是清白的，你就不会没有朋友。” 但简认为，“要是别人不爱我，那么与其活着还不如死去——我受不了孤独和别人的厌恶。” 是啊，在生命之初，我们总是想要为他人而活着，为了从任何一个我们爱的人那里获得真正的爱，心甘情愿地忍受痛苦和折磨。殊不知，低到尘埃里的爱和讨好，往往会扑空，无法获得理想中的回报。 海伦耐心地安抚，让简放下情绪，把头靠在海伦的肩上。两个人默默依偎时，坦普尔小姐进来了，邀请她们到她房间做客。
坦普尔小姐说，会根据简的表现来看待她，而不是只听校长的一面之词。而简也在海伦的劝说后，不一味沉湎于怨恨，克制地陈述了自己的经历。坦普尔小姐表示，会写信给劳埃德医生确认，如果简所说属实，她会公开澄清校长对简的诋毁。 然后，坦普尔小姐表示简和海伦今晚都是她的客人，应该好好招待。她让佣人端来热腾腾的茶和烤面包，并和两个小女孩一起分享了果子饼。用完茶点，海伦和坦普尔小姐侃侃而谈，简惊讶地看着她们，感受到了知识的魅力。 多亏了坦普尔小姐，简的诋毁被彻底澄清了，海伦也能在被其他老师批评、惩罚后，能有所放松。 简在学校里拼命苦学，成绩越来越好，和海伦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密。 02 但幸福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 罗沃德学校坐落于林间山谷，是大雾的摇篮，是病疫的滋生地。春天到来时，斑疹伤寒也被传进来了。 短短时间里，一半以上的学生都生病了。疾病在这里安了家，死亡频繁光临。 老师们忙于应对时疫，班级停课、规章放宽，对简来说自然是轻松的一件事。但简却无法真正地开心，因为海伦罹患肺病，被隔离在楼上的一个房间里。 一天，简从外面的田野山谷回来时，夜幕已经降临。她看到一名医生离开学校，从护士的话中她知道海伦的情况很糟糕。简想去见海伦，却被护士阻止了，她只好等到大家都睡着了，悄悄地进入海伦的房间。
海伦被简感动了。两个人依偎在狭窄的病床上，悄悄说话。海伦用胳膊搂住简，简则紧紧地依偎着她。 海伦知道自己不久将离开人世，她不害怕死亡，也不怨恨抛弃她另娶妻子的父亲。她觉得死亡是一种新生，相信上帝是慈悲的，也深爱着她。 海伦对简说：我们还会见面的。 互相道过晚安后，两个小姑娘抱着睡着了。第二天简醒来时，海伦已经离开了人世。 03 木心先生说过，对年青人一生的转变有重要影响的事件，有以下几件： 死亡，最亲爱的人的死亡； 爱情，得到或失去爱； 大病，病到几乎要死。 对此刻的简来说，海伦就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伙伴。海伦的离世，对简的触动是巨大的。这不仅是因为海伦在简刚到罗沃德学校时，告诉了她关于学校的事，并且在孤独时陪伴她；更因为她们之间有着深入的思想和精神的交流。 海伦信仰着上帝，面对学校里严苛的规矩、教师的不公对待，她毫无怨言。她总是认为这一切都是“上帝对她的考验”，因此也总是在内心深处反思自己的不足，从不去抱怨和痛恨。 她曾和简探讨过关于“容忍”的问题。 面对老师的严厉责罚，海伦觉得那是因为自己的缺点所致，无可厚非。简却认为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惩罚，实在太丢脸了。海伦说： “要是你无法避免，那你的职责就是忍受。如果你命里注定需要忍受，那么说自己不能忍受就是软弱，就是犯傻。” 对于简所说的“仇恨”，海伦也有着自己的看法：“暴力不是消除仇恨的最好办法——同样，报复也绝对医治不了伤害。” 比起肉体的遭遇，海伦更注重精神的探索，认为堕落和罪过最终都会随肉身离开，能留下的只有精神的火花。
诚然，海伦是不完美的，她身上有瑕疵，过于善良柔软的心肠也未必是好事，但她对人世间的善意，对神的虔诚与敬畏，对朋友的支持和温暖，对知识的渴求，都让她如此可爱真实，也对简之后的成长起到了重要的影响。 她离开了这个对她颇有不公的世界，去了天堂，但在简的心里，她始终鲜活地存在着，活在简的成长轨迹里。 04 海伦离开了。慢慢地，疾病也退散了。 牺牲者的数字让民众关注起了这所半慈善学校，自然也发现了这里的孩子们糟糕的处境。校长布罗克赫斯特大丢颜面。 许多富家善人慷慨解囊，孩子们的境况因此得到了改善。 一晃，八年过去了。 简在这所学校里当了六年学生、两年教师，一切都显得安稳平静。 坦普尔小姐结婚后离开了这里，简也对这个地方失去了兴趣。 简知道，“真的世界无限广阔，一个充满希望与忧烦、刺激与兴奋的天地等待着那些有胆识的人，去冒各种风险，追求人生的真谛。”
于是，简在报纸上刊登了一则求职广告，希望能开启一段新的生活。 简顺利地谋得一份工作：到桑菲尔德当一名家庭教师。她满腔热情，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05 在阅读下一篇章之前，我想谈谈《简·爱》这本书会引发热议的原因之一——同情心和当时英国的社会背景。 书的前小半部分都在写简童年的经历。 作者通过第一视角的描述，把一个从小就寄人篱下的孤女悲惨的遭遇、坚强伤感的内心精确地表达出来，让读者能浸入式地感受、体验简所经历的一切。 她的无助恐惧、她的愤怒和歇斯底里，无疑能唤起我们内心深处的同情和悲悯。 儿童文学作家曹文轩曾说过：“情感是文学的生命，悲悯情怀是文学存在的理由。” 在这部分的阅读里，我们能够感受到简内心深处澎湃的情感，也能感受到海伦、坦普尔小姐这些可爱的角色。 无论是简在舅妈家被打、被关禁闭，还是在学校时被当众污蔑，那份孤单和无助，相信每一个阅读者多少都能感受到。 这本书诞生时，处于英国浪漫主义文学繁荣时期。浪漫主义在反映客观现实上，侧重从主观内心世界出发，关注人们自身的真实生活，抒发个体对理想世界的热烈追求。
彼时，英国中产阶级的人数也在不断地增加，那些受过教育的中产阶级女性成为了小说的阅读主体。 《简·爱》一反往常贵族小说以恋爱为主题的套路，讲述了一个样貌平平、出身低下的女子的故事，加上前面所说的种种因素，自然得到了巨大的反响，赞美与批评兼而有之。 当然，小说后半部分的爱情故事，才是本书的重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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