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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连生 长江边的江苏靖江市和灵江边的浙江临海靖江山，“靖江”两字相同，字意也相近——许愿，如愿，愿愿相连。迟来的寻谒，勾起两地对陈函辉的缅怀和凭吊。 中国每个朝代灭亡都或多或少有人为之赴亡，明清两朝更迭，明朝臣子陈函辉选择死去尽忠。清顺治三年（1646）陈函辉返回台州，哭入云峰山中，自缢身死（后来被葬在证道寺前）。死之前，他赋绝命词十首，“生为大明之人，死作大明之鬼。指曰白云深处，萧然一无所累……” 三百多年过去了，陈函辉客籍之地靖江的父老乡亲至今还惦记着这位明朝的官员。他们远道而来的寻谒，再次让这位临海乡贤人物得到宣扬，好官良吏，传诵乡间。 今年4月10日至14日，江苏靖江市政府人员、记者和作家等一行10人来到临海寻访陈函辉的遗迹。他们渴望深入了解当年靖江百姓称颂的良吏的生活故土，看看丹桂巷的陈函辉故居旧址，跟陈函辉后裔聊聊其祖上的事情。 靖江一行人到达临海后，我受邀陪同随访。美丽的江城，一山四塔，山光水色，千年府城的人文历史，使靖江的朋友流连忘返，印象深刻。 4月11日，我们穿走在老城巷道，来到明朝丹桂联枝坊，它位于紫阳街与丹桂巷交汇拐角处，是陈函辉故居旧址。我们与陈函辉第11代孙76岁的陈明槐老人交谈，翻看了其祖上保存的同治五年（1866）重修《台临陈氏宗谱》。当我们把一张张泛黄的家谱翻开时，映入眼帘的是陈函辉名号，大家为之兴奋。靖江市的同志们现场一字一句通读有关文字，进一步了解了陈函辉家族的传承谱系和脉络。随后，他们又拍摄全谱，以便带回靖江深入研究。 巾子山上，“小寒山读书处”曾是陈函辉少年读书之地。陈函辉自称寒山子再世，亦自号小寒山子。他称自己在巾山南峰后一石壁处的书斋为从前寒山子避俗之地，因而在其《乐成馆记》中自命此处为“小寒山”。后来，他的好友徐霞客游历天台、雁荡时，就经过他的小寒山，并“烧灯夜话”。陈函辉所作的《徐霞客墓志铭》也记有此事。 4月12日，早起出发，我们来到离城南郊的云峰山，登上证道寺。寺前的放生池和寺院山门掩映在古木和翠竹之中，这里即是陈函辉的归隐处，也是他的忠节处。过山门，大殿后壁间有一块崇祯十七年（1644)立的石碑——《重修云峰寺证道光孝寺碑记》。该碑由住持湛明所立，碑文由陈函辉所撰。碑记中保存了陈函辉的文字及钤印。据史料记载，明崇祯间，云峰山僧湛明重建殿堂，傅守梅、陈函辉等捐田请藏经入。清光绪二十二年（1896），台州知府赵亮熙、临海知县吴鸿宾从绅士请，建陈函辉祠于藏经楼东庑。云峰山曾是陈函辉少年时代读书地，也是他晚年的归隐处，更是他复明抗清的殉节处。 从云峰山证道寺出来后，一行人前往凭吊陈函辉墓。寺门前不远处的茶场北坡便是墓址，其墓遗踪可寻，墓三坛，还能看见它的轮廓。该墓建于清顺治三年，原墓圆圈形，乱石砌垒，前置墓碑，镌题“明礼部右侍郎陈忠节公寒山之墓”。墓前竖二柱单间墓道石坊。 民国26年（1937）2月24日，临海县财委会备祭礼，定清明日祭扫云峰陈寒山公墓，临城士绅周劼士、林哲僧同施。首席临海县县长沈维翰，县党部沈常务偕同往祭拜。民国间，陈氏后裔每年均要上云峰山祭扫。 文革期间，墓前石坊遭拆毁，现墓碑移置他处——被用作林场职工大门上的扛石。 1973年8月11日，有人在此开辟茶园，不经意挖到墓葬，将墓中岀土文物取走，后被有关部门追回。临海县文管会郑文斌派冯质彬、县文化馆李敬元等接收被追回的出土文物，其中包括银质朱文“陈函辉印” 一枚、银质阴文“寒山木叔” 一枚，碧玉牧童卧牛、玉卧马、玉佩、玉发髻冠、银挖耳各一件，玉砚一方等，这些文物均入藏临海博物馆。 2011年淸明节，临海历史文化名城研究会在陈函辉墓前重立“明代杰岀文化名人陈函辉墓”石碑。2011年9月27日，陈函辉墓被公布为临海市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名人遗迹也得到了保护。 站在墓前，感慨良多。 4月13日，我们来到临海博物馆查阅了陈函辉的相关史料和墨迹。庆幸的是，我们看到有关陈函辉的古籍、书法。这些不易亲见的古籍、书法作品，在眼前的案桌上展开，仿佛还能感受到古人的一手余温。这些古籍上钤上鲜红的朱印，透出历代藏书家爱书情怀和对陈函辉的敬仰之情。 与此同时，临海市委宣传部组织市文联、市文保所、市博物馆、临海历史文化名城研究会等单位文化工作者与靖江市同仁们一起研讨采访及拍摄等相关情况，互相交流陈函辉的有关史料，也让临海的同志们了解到了很多陈函辉在靖江的遗迹和故事。 明崇祯九年至十四年，陈函辉任靖江知县，兴修水利、疏浚河道，做了大量爱护民生，促进靖江经济文化发展的事，深得靖江人民爱戴。 特别是他为复明抗清而殉节的精神，值得后人崇敬。 陈函辉是晚明文坛的文人，明末抗清志士，与著名地理学家徐霞客结为挚友，亦为徐霞客撰墓志铭，是明清之交最杰出的文化名人之一。他是临海的骄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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